紅毯兩邊,站著兩排整整齊齊的少年少女,低垂著頭不動不晃,一眼望去都是可說得上俊秀的容顏。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幾人通過時,幾乎是同樣的角度,弓著身子,像是複製粘貼一般,詭異而又令人驚嘆。
白諾沒有細看,只是依稀的掃了眼,便收回了視線,思緒萬千。
而身後跟著的老僕,顯然被嚇了一跳。
像是出山的猴子瞅見車水馬龍一般驚訝,左右瞅著這各個隨便提溜出去一個都可以稱得上是世家培養出來的氣質俊男美女,對謝家的財大氣粗印象又增加了一條。
怪不得,夫人老爺不斷吩咐千萬不可招惹謝家,不可惹怒對方。
就這陣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踏入謝府,還未細看,一股撲面而來的靈氣便讓白諾與謝籌二人渾身一震,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可能不過是空氣清新讓人心神舒暢,可對於修真者來說,此處感觸最為深刻。
如此濃郁之靈氣,哪怕是上界靈泉堪比都略遜一籌。
再打眼一看,四周看似雜草般橫豎生長的花草,都散發著濃濃的靈氣,顯然就是上等靈藥,且最起碼都有上百年的水準。
然而,老僕可不懂這些,湊近白諾的耳邊窺著周圍小聲嘀咕:「公子,這謝家到底是窮是富,這滿地的雜草都不知道除,長成這樣可真是影響美觀。」
白諾沒回話,只繼續淡然的隨著謝籌往進走。
還好著通向內里的路只有一條,不至於讓他們迷失方向,靈石鋪成的路一直延伸至一處大亭之中。
亭子四周被屏縵遮擋,微風拂過,隨著清風緩緩晃蕩,清脆的風鈴聲響起,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問候,一道青衣中年人從中踏出。
&來了?」
同是年輕的容顏,卻多了幾分世俗的滄桑,模樣莫名的與謝籌有幾分相像。雙手背後,一臉的嚴謹,冷漠掃了眼自己所謂的兒子,卻在看向白諾時,柔和了眸子。
上前,一把捧起白諾的手,低垂著眸色輕聲詢問:「諾兒怎麼來了?手怎麼這般冰?謝籌沒有將你照顧好嗎?」對白諾,叫法親昵滿目擔憂,對自己的兒子,卻是乾巴巴的稱呼略帶呵斥。
在發現白諾手冰後又匆忙喚來下人遞上價值連城的暖玉,塞在白諾的手中暖著。
&謝伯父,白諾體質如此,伯父不必在意。」白諾笑著抽出手,將手藏在袖中看著面前明顯露出一絲遺憾表情的謝父,有些許怪異。
謝父或許也知道自己過於熱情了些,咳嗽一聲,往側邊一退,迎著幾人進亭。
亭中,矮桌擱置在四方,俊郎的侍從們滿上酒水吃食,在一旁侍候。
一口暖酒下肚,甘甜的香味伴隨著酒水淡淡的辛辣,不刺激卻又在入喉後連帶起一股灼熱感。
白諾抬起酒杯,示意下人又滿上一杯,這酒可是非常的合的她口味,尋常酒水不是太烈就是太淡,唯獨這杯酒正正中和兩樣均有卻並不濃烈。
一直觀察著白諾的謝父自然能看出她對此酒的喜愛,眉眼微微上翹,輕笑出聲:「諾兒若是喜歡,待離開謝府的時候找人給你裝些這酒帶回去慢慢喝,不夠了可隨時過來取用。」
&此次突然打擾已然是給伯父添了麻煩,又怎可……」白諾連忙拒絕,但是內心怎麼想的只有她知道。
如果放在以前,有這麼合胃口的酒,二話不說她就掏錢直接將老底兒都給掀了。
可如今,還是算了吧,她形象在哪兒放著呢。
所以,白諾只能忍著,化悲憤為食慾,趁著眾人不注意,喝了一杯又一杯。
酒水香味蔓延,本就是悶葫蘆的謝籌與性子相像的謝父無人說話,都只靜靜地看著白諾。而老僕,則是不敢,身為下人而已,他所能做的就是服侍主子,多言多語,並不是一個好僕人該有的品格。
一時間,整個亭中只有倒酒的嘩啦聲,或許是喝的有點兒過了,又或許是見氣憤有些尷尬,白諾拍了拍衣袖,起身,掃了眼對面垂著頭的謝籌,笑道:「多謝伯父招待,時候不早了,白諾也該回去了。再晚些,父母合該擔心了。」
行之以禮,一旁的老僕也匆忙起身攙扶,訕笑的看著對面的二人,弓腰行禮:「如此,老僕就帶著公子先走了哈。改日老爺夫人定會前來拜見!如此,告辭哈~」
說著,就扶著白諾就要離開。
然而謝籌會允嗎?這本就是給他一個話柄子,讓他能開口留人,不至於一直干坐著毫無作用。
&等!」幾步上前,因為步伐倉促,面前的小桌直接被踢倒,盞杯摔落水果咕嚕嚕的滾了一地,手一把抓住了要離開的白諾,開口:「別走,我還未給你取好的藥材呢?而且,你喝醉了,今夜就住在我府上吧,好嗎?」
黑色的眸子軟化,三分稚嫩三分成熟四分乖巧的臉上是滿滿的不舍,巴扎了兩下眸子,就像是要被主人遺棄的狗狗一樣,眸色無辜。
「……」
果然,這個傢伙,裝乖是真的有一手。
白諾默然,但為了後面的劇情,還是露出了猶豫的神色,看了看扶著自己一臉捉急的老僕,又看看拉著自己的謝籌,張口正想說點什麼時,卻被一直未開口的謝父打斷。
&籌說的對,諾兒你今日可是喝了不少酒水。夜色漸深,白府距離謝府還是有一些距離的,不如今夜就在此住下,等明日一早用了早食,再讓謝籌送你回去如何?」
語氣似是商量,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看向白諾的目光怪異,讓白諾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過眼,不敢去看對方。
但,不論怎麼說,也因著謝父的話,身為乖巧懂事從不忤逆長輩好意的白諾,只能依言應下。
就是可憐了跟前跟後的老僕,本以為好不容易可以安心回府了,卻被一句需要告知父母此事,丟上了在門口等候的馬車,一臉懵逼的與車夫二人,相伴離開。
來時,二人,去時,二人,不但沒把公子帶回來,反而還……把人送入了狼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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