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把老婆本花了還是剋扣我的出場費了?」紀小姐眼珠子一斜,容不得他不說話。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姑奶奶心情不太好,葉旭也不想瞞她,索性實話實說,「霍七少送的。」
「……」
紀初語心裡愣了下,她盯著葉旭看,「什麼時候?」
「你在源江的時候,我本來想問問你什麼意見,但是你手機不通啊!」葉旭推的乾乾淨淨,「你說這麼好的事兒擺我眼前頭,我有不收的理由嗎?」
紀初語才不信他,信他說的才有鬼,她電話就是打的通也不會給她說。
她嗤了聲,「他給你,你就收啊?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話是這麼說沒錯,」葉旭笑著看向她,「他是黃鼠狼也沒錯,但我不是雞啊!」
「……」
聽懂他的畫外音,紀初語一腳就踢過去了。
變著法的說她呢。
「怎麼,上車嗎?」葉旭拍拍車身,「你別說你想退給他啊!」
「既然送了為什麼要退?」紀初語瞅他,「我只是在想,你會不會因為一台車出賣我。」
「你有什麼可以讓我賣的?!」
紀初語哼了聲,想起來霍鈞安直接去了源江找她,恐怕就是葉旭的傑作。
葉旭伸手推她,「趕緊的,上車。」
紀初語坐進去,她上了車就閉目養神,有些心累。
她水果刀直接捅進了譚重的肩胛處,刀子刺進皮肉的悶頓聲還留在耳朵里,一想起來就渾身發抖。
紀初語從來沒想過自己可以這麼大膽,他當時臉都青了,盯著她像是要把她撕了,她當時就想完蛋了,有種徹底沒了退路的感覺。
可譚重竟然就那麼放開她了,他直起身衝著她輕飄飄的說了句,「你只要捅不死我,就休想跟我撇的一乾二淨。」
紀初語當時都懵了,完全說不出話來。
早上了他就安排人送她走,紀初語她都沒敢回自己家直接來了葉旭這裡。
葉旭透過後視鏡去看,她仰在座位上閉著眼睛。
「初語,給你招個助理吧。」葉旭開口。
通常演員剛開始經紀人也扮演著助理的角色,省費用啊。
但是葉旭手裡還有其他藝人有些時候就照顧不過來,之前她的行程也不多,還能將就著。
本來早晚也是要考慮的,不如早一點,她一個女孩子四處里跑沒人跟著也確實不方便。
「你這是想當甩手掌柜的啊?沒門。」
紀小姐哼一聲直接否了。
她心情不好,葉旭也懶得跟她再說,還是先物色人吧,找個合適的助理也沒那麼容易,工作能力是一說最主要的是脾氣相投。
葉旭跟紀初語相處久了,這妞的脾氣他摸的太清楚了,大大咧咧的心也挺大的,但是倔起來能倔你個跟頭,千萬別惹著她,惹著她了被她拉進黑名單這輩子都別想好好說句話了,就這麼個臭脾氣,自己矯情吧還特看不慣那些矯情的女生。
你說她一個女人,給她配個男的貼身助理,這不找事兒嗎!
葉旭嘆息,得來,又一個任務,選人。
到了地方也不說請他上去坐坐,紀初語下車關上車門衝著他擺擺手指就走了。
葉旭後面喊,「喂,你真沒事兒吧?」
前面的人壓根不搭理他,進電梯,上樓,開門,關門。
房間裡很安靜,紀初語踢了鞋子,赤腳就進去了。
天氣已經冷下來了,還沒到開暖氣的時間,赤腳走在光潔的地板上冰涼的直扎骨頭,她就這么半蹦半跳的往房間裡走,直到踩到了臥室的木地板上才覺得稍稍舒服了那麼一些。
早上的時候因為熬了一夜沒睡頭疼的很,現在卻是覺得是不是有點睡過了反而更加頭疼了。
……
跟霍鈞安從辦公樓出來,宋培生捏著脖子,臨近年底了,這種時候最是忙碌,這男人卻突然不聲不響的去了上港。
「那邊有什麼重要事情?」宋培生詢問。
霍鈞安點點頭,「有。」
「……」
宋培生看他一眼,切了聲,搜了搜紀初語的信息,粉絲在上港偶遇紀初語,恐怕跟這個有關。
宋小爺嘖嘖幾聲,真是看不出來,這個對女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也有今天。
霍易知坐在外面一堆土坑上拿著一罐啤酒翻手機信息,網絡信號慢到讓他想罵娘。
陡然看到紀初語的照片,他嚇了一跳,罵了句臥槽,電話就播了出去。
霍鈞安看一眼手機號,他挑了挑眉接起來,「還活著?」
「廢話呢,不然給你報喪啊!」霍易知脾氣不小,他想了想問,「你那個小明星,是你甩了她還是她甩了你了?竟然跟譚重走到一起。」
男人眉心蹙起來,臉色沉沉的,「怎麼回事?」
「道上已經傳開了,譚重對外宣稱那是他的女人。」霍易知笑嘻嘻的,「來來來,跟我說說是他綠了你還是你被人綠了?」
這裡無聊的很,難得有這麼勁爆的消息,霍九興致勃勃。
霍鈞安臉都黑了,他抿著唇問,「怎麼回事?」
「你問我怎麼回事?開玩笑吧,老子遠在天涯海角。」霍九沒好氣的。
術業有專,在這些灰色地帶遊走的人,霍鈞安自然是比不上霍九,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渠道。
「我沒時間跟你廢話,趕緊放!」霍鈞安繃著臉,聲音都冷起來。
隔著無線電也讓霍九感受的很徹底。
「簡而言之,這就是宣誓這是他的女人,他罩的人,其他人休想染指。」霍九吊兒郎當的笑著,「現在什麼情況?我以為是你罩的人。」
在新百集團的宴會上因為紀初語而下了白松寧的面子,這可不是向來冷靜自持的霍鈞安辦的事情。
說是衝冠一怒為紅顏也不為過了。
「我知道了。」
霍鈞安準備掛電話,被霍九喊住,「有需要你找江鶴。」
男人收了線,整個人身上的氣氛都不太對了,宋培生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沒事。」霍鈞安壓著嗓子淡淡回了句,此刻他的表情愈是平靜,內心就愈是波瀾起伏。
紀初語怎麼會跟譚重扯上關係?
霍鈞安拿手機直接播了紀初語的號碼,幾次,都沒人接。
他手機掂在自己的掌心裡,點開一個軟體,定位的地方在西郊。
男人隱隱鬆口氣,車子以急切的速度飛馳在路上。
房間裡的燈亮著,客廳里的留聲機響著音樂,主唱沙啞滄桑的聲音在空間裡流暢。
她的高跟鞋歪倒在門口的玄幻處。
「王八蛋,疼死我了!」
「這麼疼還要揉開,哎喲……這不合理,投訴!」
霍鈞安換了鞋子進門,就聽到浴室里傳來女人嘟嘟囔囔的聲音。
紀初語的聲音音色本來就有幾分慵懶,很容易帶出一股子妖嬈色,霍鈞安頭皮繃著,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延伸想像,幾步就沖了過去。
「啊!」
洗手間的門猛地被人打開,紀初語被嚇得驚叫出聲,手裡的藥膏差點直接丟出去。
看清門口站的人,紀小姐鬆口氣的同時轉身去找浴袍。
浴袍呢,浴袍呢……
唔唔唔,剛剛穿進臥室好像丟在那邊了。
因為後背上有傷痕不太容易塗到,她過來照著鏡子找位置。
這次可好了。
他堵在洗手間的門口,她赤條條的光腳站在這裡,只好抽了個浴巾先裹住自己。
她剛剛沐浴完,頭髮濕漉漉的垂在肩膀上,男人眸光雷達一樣掃在她身上。
她身上有深淺不一的青痕,手腕上的尤甚,胳膊上也有。
他眯著眼看她的樣子很嚇人,見他直接進來,紀小姐嚇得退後一步就直接抵在了浴室的磨砂玻璃面上,她緊張的,「你,你想幹嘛?」
男人上手一把將人抓過去,手掌握著她的胳膊舉起來,他問,「怎麼回事?」
聲音暗啞低沉,像是敲在大鼓上的重音,餘音繚繞。
「就,就,撞的。」紀初語緊張到有點結巴。
「怎麼撞的?」
男人盯著她,陰陰沉沉的感覺。
紀小姐本來一點都不心虛的,但是被他這眼睛給盯得,不知不覺就心虛起來。
她要說被譚重抓的他會不會暴怒?雖然無關情愛,但是男人應該是屬於那種獨占欲特別強的生物。
而且他之前提起過好多次,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允許她再有其他金主。
可是,她也沒做什麼啊!
正猶豫著要怎麼跟他說呢,男人手抬起來,紀初語嚇得眼睛猛地閉起來,「我沒跟別人上。床。」
她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去,男人的手已經扣住她的肩膀轉了個方向,肩胛骨上的淤青就暴露在他眼睛裡。
霍鈞安眸子沉沉的,他抬起眼盯著鏡子裡的女人,「誰?」
「這跟誰沒關係,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職業道德?」
男人磨著壓根咬出四個字,等著她解釋。
紀初語匆匆轉過身來臉朝向他,「我在跟你的這段時間裡不會服務其他人,之前不是說過了,我肯定遵守。」
紀小姐幾乎要舉手發誓了。
霍鈞安臉色很難看,他牙關咬緊了下頜線繃出一道凌厲的線條,她給他們定義在這種交易關係上,似乎是你一旦出價不夠我就跟別人跑了。
她竟然就給了他一種拍賣會現場的感覺,霍鈞安還從沒有這麼氣到心臟都疼的感覺。
他冷眼冷麵的盯著她,乾脆直接的,「你離譚重遠一點。」
「……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會知道。」霍鈞安冷著臉。
「那,那你既然知道,我昨晚被他困了一整晚你怎麼就……」紀初語突然覺得很委屈,他知道也不管她啊!
「你說什麼?」男人臉色丕變,手掌一下壓在她肩膀上,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
原來他不知道。
說大話!
紀初語抿緊唇,那股子委屈感一旦上來了就有點壓不住,眼眶都有些紅了,「他沒給錢就想硬來……我一時失手水果刀扎進他肩膀了。」
媽的,當時嚇死了,好害怕他暴怒下也給她一刀子。
與生命相比,紀小姐覺得其他一切皆可拋。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來。
霍鈞安被她一句話很無語又很心疼。
什麼叫沒給錢就想硬來?
按她的邏輯給錢了就可以硬來了?
他手指落下去,握住她的手指,女人的手指冰涼有些微顫抖,雖說她語言表達里沒有出現任何不適,可她大約還是緊張和害怕。
手掌收緊將她的手指握緊,男人喉結輕滾,還是提醒她,「譚重行事陰狠,手段狠辣,背景很不乾淨,你是公眾人物,想紅不見得那麼容易但是想要毀了那可是容易多了。」
「我跟他不熟,總共也就見了三次。」紀初語蹙眉,「陰魂不散。」
霍鈞安盯著她,他沉默不語,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跟熟不熟沒關係。
他跟她,嚴格來說,當初也不算很熟。
現在,身體很熟悉了。
霍鈞安隱隱嘆息聲,他恐怕這輩子的嘆息都要用在她身上了。
紀初語施加於他身上的挫敗感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無法百分百掌控的感覺很不爽,可她是個人,不是商業項目,不是競拍品,這種連百分之五十的信心都還要打折的狀態,很無奈。
伸手輕觸她胳膊上手腕上被攥出來的痕跡,霍鈞安心底有股子幽藍的火焰灼灼燃燒。
他手指按在上面不輕不重的揉捏,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紀小姐的眼淚差點掉出來,看他拿起藥膏,她手臂抽回來,低聲,「我胳膊已經塗過了。」
頓了頓,她抬眼看他一下,又匆匆撇開,吶吶的,「後面,我夠不到。」
心臟上仿佛被一把子狗尾巴草在騷擾,激起了渾身雞皮疙瘩,男人喉結難耐的上下滑動一下,他什麼也沒說只讓她背對他,將藥膏捏上去,然後手指輕輕推開。
從身前的鏡子裡看過去,男人半垂著臉,額前的發因他微垂著眼的姿勢有些輕擺,精緻的面龐與認真的姿態,紀初語抿抿唇角,她突然轉身一把抱住他。
雙手手臂纏住他腰身就要去親他,霍鈞安本能下意識的避了下,然後紀初語就僵在那裡不動了。
注意力本來集中在她身上的淤青上,腦子裡想著的全是譚重如何欺負她,然後她突然這樣,霍鈞安真的是毫無防備的下意識反應。
然而就是他這下意識的動作,仿佛一悶棍打過來,打的紀小姐有些頭暈。
她暈了很是一會兒才綻開笑容,手臂固執的纏著他,像個恬不知恥的妖精一樣噌來噌去。
男人眸光沉沉的,他俯身接上她的動作。
毫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
燎原之火從這一方空間開始,剛剛燒起又在她飢腸咕嚕的聲音里漸漸熄滅。
紀初語有些臉紅,「我餓了。」
她一整天沒吃飯,自然是餓了。
「……」霍鈞安沉默的盯著她,黑黑的臉色想要罵人。
操,剛點著的火,不是說滅就能滅下去。
他的手落在她肚子上,問,「你確實是這裡餓?不是其他地方?」
「……」
紀小姐拼命點頭,「我一天沒吃飯了。」
霍鈞安沉沉的喘息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他突然抓過她胳膊在上面咬上個牙印子,這才放開她,「想吃什麼?」
「……」
紀小姐勾住自己有些滑落的浴巾,認真想了想,「冰箱裡還有東西嗎?」
霍鈞安瞅她一眼,認命的出去,「你先換衣服。」
「哦。」
冰箱裡東西是真的不多了,好像他上次塞滿冰箱後她用了也沒再補充。
食材不多,,但是足夠兩人的一頓晚餐。
紀初語站在門口看他脫了西裝外套去翻冰箱,她有些神往的盯著。
她吃什麼都好,他做的就好。
她就是想跟他膩歪一下,就目前來講沒有比他更合適的男人能讓她拉下臉來勾引了。
紀初語真的覺得能讓她完全不要臉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個男人。
以後還有沒有這樣的人未可知,但是現在確實只有他一個。
紀初語回臥室換衣服,她從衣櫥里選了件吊帶睡裙穿上。
絲質的面料,極短的裙擺。
她坐在吧檯的高腳椅上,雙腿交疊,一隻腳赤腳踩著,另一隻腳翹著一擺一擺的,雙手手臂張開往後搭在身後的吧檯上,頭髮順在臉龐一側。
霍鈞安分神瞅過來一眼,差點被她把魂都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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