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進入別墅視線四處尋找。
孫琦說:「別找了,她在廚房做飯,說要給你做一頓好吃的去去晦氣,你先去洗個澡吧。」
「嗯。」沈銘又朝廚房的方向看了幾眼才進了自己房間。
他颳了鬍子,洗了澡出來,正好看見小築端著菜朝餐廳走,兩人四目相對都停住了腳步。
小築看見身形挺拔的男人又平平安安站在她面前,眼睛發熱有點想哭,但今天他出來是喜事,不能哭。
她壓了壓心頭的情緒,儘量讓自己看上去沒什麼異常,「可以吃飯了。」
沈銘回神,「好。」
中午蘇漾在公司吃,沒回來,晚晚和桑榆在學校,紀承洲在國外出差還沒回來,家裡只有小築、柳姨、沈銘和孫琦。
餐廳,柳姨不時問一下沈銘這幾天在拘留所過得怎麼樣。
孫琦偶爾也搭幾句腔。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邊吃飯邊閒聊。
只有小築一直低著頭安靜吃飯,一句話都沒說。
沈銘時不時看小姑娘一眼,他不禁愈發懷疑孫琦說的話,這叫喜歡他?
好幾天沒見,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句問候都沒有,他回來,她好像也沒多開心。
吃過飯,孫琦去了公司,說怕蘇漾找他有事。
柳姨和小築收拾碗筷。
沈銘想和小築說話,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好說:「我也來幫忙吧。」說著也幫忙收拾。
柳姨目光在兩人身上看了看,「我突然想起來,溫室里新進的一批花還沒澆水,我去澆水。」然後快步出了別墅。
別墅霎時只剩小築和沈銘。
小築將碗筷拿進廚房,放進洗水池裡,之後拿了抹布,轉身見沈銘也端了一摞碗進來,過去接他手裡的碗,「我來吧,都是油,別髒了你的手。」
「沒事。」沈銘沒給她,將碗也放進了洗水池,等他回身,小築已經出去了,他又跟了出去。
等他來到餐廳,小築已經將餐桌擦乾淨了,又拿著抹布走了。
他張了張嘴想叫住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又跟去了廚房。
小築站在洗水池前洗碗。
沈銘來到她身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不用,你去休息吧。」
沈銘站著沒走,「不用,我想和你多待一會兒。」
小築轉頭看向沈銘。
沈銘忙撓著頭說:「我的意思是我不困,在拘留所的這幾天光睡覺了。」
「那你待這兒吧。」小築輕聲說了一句,然後回過頭繼續洗碗,心卻因為沈銘的話怦怦直跳,手裡的碗沒拿穩,哐當一下掉進水池裡,泡沫水花濺到圍裙和臉上。
沈銘立刻想找東西給小築擦,伸手準備去扯掛在一旁的小布巾,想起有一次小築哭,他也是扯了這個給她擦眼淚,她說是抹布,立刻又鬆開,左右看了看,沒看見適合擦臉的東西,立刻轉身朝外走。
水濺到臉上,小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等她睜開眼睛見身旁的男人轉身要走,想也不想伸手拉住他,「你去哪兒?」
「我去拿手帕給你擦臉。」平時他都是隨身攜帶的,在拘留所待了幾天,身上的手帕髒了,剛洗澡忘記拿乾淨的了。
小築立刻鬆開沈銘的手,「沒事,我用袖子擦就好了。」說完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臉。
沈銘見她臉上還有一點洗潔精的泡沫,伸手去給她擦,手碰到她的臉頰時,兩人雙雙怔住。
沈銘後知後覺自己這個動作好像太過曖昧,急忙解釋,「還有泡沫沒擦乾淨。」然後手指從她嬌嫩的臉上擦過。
二十歲的女孩,臉上滿滿的膠原蛋白,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輕輕一擦,又軟又滑。
三十歲的老男人,沒接觸過女孩子,就這麼短暫的一次接觸,沈銘心神都跟著盪了一下。
腦中不自覺閃過上次兩人在醫院樓梯間意外接吻的畫面。
她怎麼這麼軟,哪哪兒都是軟的。
小築感覺臉頰被男人擦過的地方像著火了似的,一片滾燙,她立刻轉過身繼續洗碗。
沈銘又走回去,站在她身旁。
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嬌小玲瓏。
一個穿著深色上衣,黑色工裝褲,一個穿著碎花圍裙,米白色小腳褲。
無論身高,還是氣勢,沈銘都絕對的碾壓小築。
明明兩個差別極大的人站在一起,卻不顯違和,還有種讓人莫名期待的cp感。
沈銘看著身旁嬌小的小姑娘,「老孫說築建國進去了。」
小築邊洗碗邊小聲應,「嗯。」
「你是為了救我嗎?」
小築捏著碗的手緊了緊,如實回答,「是。」
沈銘眼底浮上笑意,「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
「你對我那麼好,我如果連這點良知都沒有,那還是人嗎?」
沈銘眼中的笑微僵,「我對你好,是心甘情願的,你不必有心理負擔,也不用想著報答。」
「不是報答,是」小築手裡緊緊捏著抹布,水珠滴答滴答落下來,掉進水池發出清脆的聲響,「是害怕。」
「你怕我?」
「我怕你出事,更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
一會兒地下,一會兒天上,沈銘的心就像過山車似的,他激動握住小築的肩膀,「你之前說不喜歡我,討厭我,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小築低著頭不敢看沈銘的眼睛,小聲說:「嗯。」
「那你喜歡我嗎?」沈銘因為緊張,握著小築肩膀的手不自覺握緊。
小築眉心微蹙,「沈大哥,你捏疼我了。」
沈銘立刻鬆開手,「對不起,我有點激動。」
小築鼓起勇氣看著沈銘,「沈大哥,我不值得你喜歡。」
她怯弱,膽小,愛哭,沒有高學歷,沒有好家世,名聲不好,身體還髒
「值不值得我說了算,我就是喜歡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很討厭女人哭,可是看見你哭,我卻只有心疼,聽見有人欺負你,我就想一拳打爆他的狗頭。」
小築鼻尖泛酸,瞬間濕了眼眶,「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沈銘沒明白,「什麼話?」
小築攥緊了手中的洗碗巾,「想和我試一試,這話還算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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