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裡鋒利的短箭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著精銳的光芒,六芒星一般的箭頭繪製著紅色火焰一般的暗紋,仔細看那些竟然是細小凹槽,而那些紅色還泛著血腥氣。
箭身像三條靈蛇糾纏在一起,細小的鱗片花紋都清晰可見,尾端自然分開帶著銳利小勾,輕而易舉就可以劃破人的皮肉,並且無法直接抽出,可以牢牢地掛在人的肌肉紋理內,痛不欲生。
回鋒九玥箭的傳奇流傳千年,江湖兒女個個耳熟能詳,得三件秘寶者的天下的傳聞也並非空穴來風,據說百年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因愛生恨托人打造了回鋒九玥箭和刃血琉璃弓,又無意得到了一本晦澀難懂的奇怪心法,從此立於江湖巔峰。
至於那本心法書生是如何得到又是如何看懂修煉後輩無人可知,僅僅知道修煉誅心決者可青春永駐,內力被激發至巔峰狀態,甚至沒有武功之人也可以瞬間內力暴增。
但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因為人身**所能承受的內力畢竟有限,被強勢激發出的內力會加速人體內臟器官衰老,命數大減。
雲姑娘拿起盒子裡的回鋒九玥箭仔細打量,撫摸著箭身上的細小花紋,最後滿不在意的丟回盒子裡。
「能把秘寶如此對待的也只有你一個了。」
看著雲姑娘孩子氣的舉措伯虞笑的開心,看似發燒好些的雲姑娘又恢復了些生氣。
「以前尋回三大秘寶的目的在於殺掉劉雋,因為內力薄弱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這些器物,然而我現在已經報了仇,這些東西對於我來說已經沒什麼作用了。」雲姑娘把自己當做蟲子一樣蠕動縮回被子裡,只漏出疲憊的眼睛盯著伯虞精緻漂亮的臉不放。
「你難道就不想找你的母親了嗎?」
「母親?」
雲姑娘想起白溪臨死前拿著的玉佩,上面寫著的『白千裳』三個字簡直刺痛了她的眼。
伯虞的手極為漂亮,十指修長有力,骨節均稱圓潤,修剪整齊的指甲粉嫩可愛,從袖子裡出來的一節手腕白的瘮人,透著青紫血管的皮膚薄如蟬翼宛若透明,一個男人的手如此好看也是難得。
他伸手拿起回鋒九玥箭,撫摸著箭身上的花紋,輕柔的目光專注認真,好像上面有什麼特殊意義的文字需要考量。
「阿雪,你知道江湖俠客為了奪取三大秘寶有多少人為了秘寶頭破血流家破人亡嗎?」
伯虞口氣溫和優雅,淺笑的唇角勾起的弧度足夠迷人,但聽著雲姑娘耳朵里的聲音卻比寒潭之水還要冰冷,看在她眼裡的那抹惑人微笑也帶著難以言喻的邪魅,但是晃眼過後又變回原樣。
大概是她燒糊塗了,眼花了。
正當雲姑娘迷迷糊糊要合上眼休息的時候外面整齊的步子聲震的整個地面都在晃,她猛然睜眼:「怎麼了?」
「一些鬧心的東西來了。」
伯虞微笑漸淺,口氣卻是出奇的平淡冷靜。
外面拔劍摩擦的聲音震耳欲聾,聲聲尖銳刺耳,單聽聲音就可以大致算出人數。
少說也有百八十!
聽得毛骨悚然的雲姑娘硬撐著身子要起床,卻被伯虞一隻手輕巧按了下去,雲姑娘緊蹙眉頭,出聲冷喝:「放手。」
美麗的男人笑的跟個狐狸似的:「在解決掉那些雜碎的同時我們來做一些心情愉悅的事情打發時間吧。」
侯府暗衛共有二十人,帶頭的是個身材妖嬈媚人的女子,英姿颯爽的姑娘一身黑衣勁裝,黑紅的皮鞭在纖細柳腰上繞了四五圈兒,高聳的黑色衣領當著半張臉,精銳狹長的眸子透漏著一絲魅惑,微挑的眉梢帶著萬千風情。
踩著黑色過膝長靴的女子黑色修身外袍被風吹得鼓鼓作響,高高紮起的馬尾迎風飄舞,她霸氣凜然的站在房頂上,一隻腳踩在翹起的房檐上,不屑一顧的睥睨著屋子下面清一色的青綠色。
「青劍派是活膩味了,連我們暗夜魔騎也敢招惹!」
女子開口便是低沉冷酷,指間把玩的樹葉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與此同時角落暗處不顯眼的地方慘叫一聲,一個手持弓弩的青綠衣服的男人捂著流血的眼睛滾落出來。
驚嚇於女人眼力精準和手段狠辣的青綠色眾人紛紛後退幾步,惶恐的仰視著房頂。
青劍派少主萬呈辛手持長劍直指房頂女子:「妖女莫要故弄玄虛,有本事咱們明面上比試,做哪些小動作算得上什麼英雄好漢!」
「小弟弟,你真是好笑。難不成向你們這樣圍攻人家的藥館就是英雄好漢了?你們前前後後上百人對付我一個女子就算得上英雄好漢了?你見我二話不說直接拔劍相向就是英雄好漢了?你埋伏弓弩手在暗處欲以偷襲就算是英雄好漢了?」
幾番問句直逼的萬少主臉色鐵青。
暗夜鐵騎神秘莫測,聽說在幾年前被一支神秘的力量收為麾下,青劍派收到消息回鋒九玥箭落入魔女雲降雪之手,他們奉老幫主之命誅殺奪取,難不成這暗夜魔騎是被雲降雪收了?
「廢話少說,兄弟們,殺——」
「殺——」
百十來人同時揮劍吶喊相當氣勢恢宏,站在高處的姑娘全然把那如雷貫耳的轟鳴當做耳旁風,冷笑看著滿目青綠如潮水向藥館湧進。
「刷——」伶俐抽出鞭子,房頂上的姑娘用力一揮,黑紅的鞭子如閃電一般劃破長空。
「啪——啪——啪!」清脆響亮的鞭子聲如炮火般震耳,三聲鞭響後從藥館四面八方躥出黑色晃影,眨眼之間便扎進青綠色,瞬間變暈紅了大片。
被伯虞按在床上不能動彈的雲姑娘側耳聽見院子外面的燥亂,一張因為發燒而通紅的臉焦急扭曲:「他們進來了!」
「放心,不會有事,相信我。」
溫柔低沉的嗓音在雲姑娘耳邊輕輕吟誦,沉穩的宛如鐘鳴。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雲姑娘敏感的耳廓里,心癢難耐讓她不自覺的偏過頭,把脖子最脆弱的地方暴漏給男人,淺淺的青色裡面還有血液在流動,多麼脆弱,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拗斷,伯虞伸手去撫摸那條淺青。
「嗯......」脖子上的溫熱讓雲姑娘不由自主的哼嚀,從鼻腔里發出的聲音甜蜜膩人。
心臟不受控制一般加速跳動,令人窒息的緊張讓雲姑娘繃緊了身體,不自覺的手心裡都是冷汗,但是鼻翼間若有若無的香味讓她忘記反抗,甚至忘記不能把脖子這樣脆弱的地方暴漏給任何人的本能。
「寶貝,你緊張什麼?」
男人淺笑的聲音輕輕柔柔,好像自帶安撫功能,雲姑娘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緊張了,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個人親昵無間,耳鬢廝磨的動作讓他們更加親密。
伯虞的眼睛紅的璀璨,通透的想顆紅色玻璃球,裡面映著雲姑娘艷紅的臉,專注深沉宛若海洋。
低頭含住她飽滿紅潤的唇瓣慢慢舔過,甜蜜醉人的滋味讓人沉淪。
「啊——」
又一個人血灑青衣,雪白的牆被濺上鮮紅液體,緩緩流下。
暗夜魔騎是出了名了手段毒辣,招招見血,身材修長健碩的男人猛揮巨型鐮刀,銳利的刀刃乾淨利索的隔斷一個人的頭顱,死不瞑目的頭在地上滾啊滾。
青衣凌亂的男人被踢飛在樹上活活折斷了腰,一把長刀狠狠貫穿他的身體,鮮血在他青綠色的衣服上暈開一朵紅花,持刀的黑衣少年用力拔出刀,反手砍向另一個青衣男人,血流如注。
女人一抖鞭子,數十個人被甩出數米,在地上滾不了多久便開始哀嚎,不消片刻便皮膚潰爛,渾身散發腐臭,皮膚一點點潰爛至死。
「老大,幫個忙!」
不遠處的痞子男人吧黑色披風系在健碩的腰間,光著精壯硬實的膀子,一隻手拿著長槍高高舉著,槍上竟然串著四五個青綠色男人,染紅的顏色順著槍往下流,跟染色的糖葫蘆似得。
「胡鬧!」女人長眉一蹙,甩出鞭子纏著屍體的腿或腰,用力一扯,竟然把槍上挑著的屍體直接蠻橫的撕了下來,碎裂的屍塊灑了一地,腸子肝臟流了出來,濃重的血腥噁心至極。
痞子男嘿嘿一笑:「老大真俊兒!」
「滾!」
女人揮揮鞭子威嚇,轉身投入廝殺。
衣衫凌亂的雲姑娘呼吸不穩,下意識抓住伯虞的衣袖:「放......呃......」
微微掃過她露出的鎖骨便引起她的微顫,可愛的反應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阿雪,等一切安穩了,做我的妻子如何?」
雲姑娘被伯虞的問題驚到,神智猛然清醒,喃喃道:「你說什麼?」
伯虞捧起雲姑娘的臉,認真執著:「如果你不嫌棄我身有殘疾,就做我妻子吧。」
他沒有說做他的侯爺妃子,沒有要求她嫁給她,只是在誠誠懇懇詢問她是否要做他的妻子,伯虞一直了解她,知道傲慢的姑娘那些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也會小心翼翼為她維護,這般的尊重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對不起......」
雲姑娘咬咬牙,眼神里的愧疚要把自己嘔死,她急切的解釋:「我沒有嫌棄你,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殘疾,你模樣好看,身份尊貴,而我不過是個沒規矩的野丫頭,僅僅一節草莽罷了,我......配不上你。」
最重要的是,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對於一個男人而言,妻子的身家清白是有多麼重要,個何況伯虞是一國侯爺。
她頭一次這麼恨蘭華風奪了她的清白。
「別說抱歉,你從來不欠我什麼。」
慢慢抱住雲姑娘,伯虞動作小心的像是抱著珍貴寶物,小心呵護的舉動讓雲姑娘紅了眼。
突然外面傳來巨大轟鳴聲,像是房屋倒塌一般,內力的餘波尚未清除,直接肆無忌憚的擴散到雲姑娘這個屋子裡,伯虞揮手一擋,完全把雲姑娘護在懷裡。
「這個難道是......」雲姑娘難以置信的往外瞅。
伯虞神情嚴謹,難得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只聽他慢悠悠道:
「竟然是五絕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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