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木大軍緊追不放,蒲犁軍隊窮追不捨,雲姑娘騎著馬狂奔覺得欲哭無淚,好端端的感覺像是成了逃犯,還是舉國通緝類型的。
「我告訴你,如果這次我們不幸死在這裡,我到地府里也不會放過你,不把你按進油鍋里炸一圈我就不姓雲。」
策馬揚鞭的雲姑娘笑得恣意,一點也沒有被威迫的狼狽,偶爾有攔著馬匹的衛士她就一鞭子下去,笑著看被抽到的士兵皮開肉綻滾在沙地上哭爹喊娘。
「你不是沒有武功嗎?」總算緩過氣兒來的刃血抓緊馬鬃,下意識環住坐在他千面的女人纖細的腰。
只顧著騎馬殺敵的雲姑娘並沒有發覺已經被『占了便宜』,於是還得意洋洋的笑道:「我何時不會武功了,只是沒了內力,那些招數我可是一點都沒忘,受了傷有沒有失憶,你們太小看我雲降雪。」
刃血被前方飛舞的黑髮迷亂了眼,淡淡的香味夾雜著沙場的血腥味兒詭異的結合在一起,刃血有些迷糊,他忍受著胸口的疼痛貼著雲姑娘,堪堪騎在馬背上,他微微側頭,性感的薄唇幾乎貼著雲姑娘的耳朵。
「我突然發現,你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
「你去死吧。」
雲姑娘笑著用手肘輕輕抵了身後男人胸口一下,然而就是這一下,竟然直接把身後的男人給抵了下去,雲姑娘猛然扭身,只見神色迷離嘴角帶著血痕的男人往馬下倒,馬下的士兵看到這一幕立馬衝過來朝著男人刺矛。
「刃血——」
雲姑娘一隻手抓住男人毫無直覺伸在空中的手,猛地往馬上一拽,千鈞一刻避開了無數矛頭。
「你這個傻子。」雲姑娘膽戰心驚,任憑身後的男人緊緊貼著自己靠著自己也不再去抵他,感受著身後結實的男性身體,雲姑娘臉色有些發熱,然後重重摔了一下馬鞭,加快了馬匹馳騁速度。
希爾木的士兵受命抓她,於是開始對她進行層層包圍,奈何雲姑娘玩的一手好鞭,又有藥粉輔助,一路上過關斬將也是爽利的不行。
而耶魯梟那邊看著雲姑娘自保之力有餘,於是再一次將精力投入與戰場,長刀一條開了一條血路。
以少勝多的戰爭在歷史上屈指可數,並且需要特殊戰地防禦,至少占一項優勢,然而耶魯梟愣是把所有劣勢占了個遍,一馬平川的戰場上兩軍相抗,人數差距又是壓倒性質,雲姑娘看著身後混亂的戰場暗自為耶魯梟捏了把冷汗。
不過顯然雲姑娘沒有想到耶魯梟的雄勇善戰,一把長刀從頭殺到尾,跟砍白菜一樣隨意,一身雪沫染紅了健碩的肌肉,結實的戰甲都被砍斷了幾條護帶,但是那個血氣的男人竟然就那麼揮著他的長刀直接殺到希爾木身邊,那種野狼一樣兇狠的模樣夾雜著狠辣,沖得一幫子士兵不敢阻攔。
「小姐。」明桵一路殺過來,一身白褂子都成了紅的。
「明管事,你那邊安排的怎麼樣?」雲姑娘看到明桵的一刻頓時心花怒放,因為她知道,她已經離勝利不遠了。
明桵管事一臉恭敬,完全不似年前初次在京城見到雲姑娘那時冷漠,這就是所謂的面子都是自己掙來的,雲姑娘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那麼她就有資格獲得別人的尊敬,這是誰都幫不了的。
「已經完全準備好了,但是必須保證這場戰鬥可以保證到他們的到來。」明桵很謹慎,他不會直接保證怎樣,他需要給自己的話留有餘地。
雲姑娘瞥了一眼身後的男人,無奈道:「等到他們來?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哪怕耶魯梟再怎麼兇猛善戰,也不能一個人扛起整個戰場,他身邊的精兵已經所剩不多,幾乎都是在拼盡全力奮戰,以一當十的姿態看得人熱血沸騰,然而物極必反,這樣的勇猛廢掉的精力往往更多,雲姑娘十分擔心耶魯梟和他的士兵會撐不住。
「別院裡的人都過來了,全力幫助二殿下奪回王位。」明桵向後一揮手,遠處騎馬奔馳而來的人一個個手持各式各樣的武器,意氣風發的樣子看得人心癢。
「好,就讓我們拼死一戰!」
雲姑娘一揮馬韁,高喝一聲,振奮人心。
「殺——」
二十魔騎雖然沒有全部都在,但是來者都非善善之輩,于是之間一道力量如利劍一般直射敵人腹地,勢不可擋的士氣逼的人不敢抵擋。
雲姑娘等人硬生生把戰場撕了個小口子,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的士兵紛紛朝他們下手。
雲姑娘身體本就荏弱,這次又是端著一口氣廝殺,所以幾番下來已經是力不從心,看著戰友一個個把對方撕成血塊的兇狠,她無奈一笑,這還沒老就已經這般沒用了。
然而戰場根本不會給她太多感嘆的機會,一把明晃晃的刀從她頭頂劈下來,她匆匆躲避,反手就是一鞭子,直接抽的對方站不起身來。
「真弱。」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帶著虛弱的嘲諷,雲姑娘意識到刃血醒了,於是牙尖嘴利的反擊道:「再弱也好過連手都抬不起來的某個大爺。」
刃血頓頓的笑了。
「笑個屁。」雲姑娘一邊揮手抽飛一個士兵,一邊不忘與身後的男人鬥嘴。
突然,馬匹瘋狂一顛,連帶著雲姑娘和刃血一起被摔落在地,雲姑娘不敢稍作停留,還沒等自己滾停便強制自己站起來,踉蹌著跑帶刃血身邊為他檔下一把長矛。
「救我你就活不了。」刃血咬著牙,鮮紅的血液浸過他的牙縫,緩緩流出來,滴落在地上濺起小紅花。
「閉上你的臭嘴。」雲姑娘幾乎想一鞭子抽在刃血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著救他,大概是想讓他知道女人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弱,雲姑娘的自尊心又開始作怪了。
反手一鞭子抽飛士兵,一腳踹開追被刺殺地上的男人的士兵,雲姑娘喘著粗氣,感覺自己身體快要散架了,一身紅衣破碎成乞丐都不會穿的破爛,白皙的小腿露了出來,上面是一道血粼粼的傷疤。
「混蛋,真他娘的疼。」雲姑娘咬牙切齒的撕爛自己的衣袖纏住不斷流血的小腿。
她身體差,止血都很艱難,看著血液透過衣袖浸出來,雲姑娘只能選擇漠視,開始下一輪攻擊。
「啊——」
一道長矛突然從身後穿過來,銳利的破開皮肉之間貫穿了雲姑娘整個肩膀,握著鞭子的手頓時沒了力氣。
地上掙扎的刃血見狀,抓起地上的沙子大叫:「低頭!」
雲姑娘聞聲低頭,猛烈的沙子衝著身後下殺手的士兵襲去,只聽一聲尖叫,那個士兵滾在地上捂著眼睛扭曲成一團。
雲姑娘狠心拔出長矛,捂住冒血的肩膀把馬鞭換隻手拿著,堅強的站在沙地上不肯倒下。
在沒有聽到援兵號角聲之前不能倒下!
這個信念一直壓著另一個不能冒出心尖的念頭,那個念頭叫:我想再見鳳緋瞳。
將近兩個月不見的男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思念早已經成了蠱毒腐蝕著雲姑娘那個拳頭大小的心,雖然平時總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可是每當她一個人的時候無時不在想念著那個有著優雅笑容的男人,還有他一雙絕無僅有的紅色眸子。
所以,不能死在這裡。
左手握鞭的雲姑娘眼神逐漸狠辣起來,完全不要命一樣用鞭子勒過一個士兵的脖子,然後催動身體裡枯竭的內力完完全全把士兵的頭顱絞下來,鮮血瞬間噴射出來,濺紅了雲姑娘一張白淨的臉。
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身來的刃血一抬頭便看到了這一幕,看著雲姑娘狠辣充滿戾氣的模樣心中一沉,這才是雲降雪的真實模樣嗎?
毒辣戾氣的女人?
江湖中的第一魔女,雲降雪!
殺紅眼的姑娘翻滾著一身紅衣,飛舞著黑色的長髮,一條短鞭如快速閃電,划過一個士兵便是皮開肉綻,透漏出骨頭的可怕傷痕,不知道她下手時用了多大的力氣。
此時的雲降雪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撐下去,見到那個男人。
只要這次西域之行結束了,管他什麼身體不乾淨的各種原因,她都要纏上伯虞,她不想再離開他,獨自一個人在不知道生死的地方苦苦掙扎。
這個時候希爾木發現遠處未成的圈,而圈內的紅色身影赫然是雲降雪,於是他擋過耶魯梟的一次進攻後便下令周圍人圍攻雲降雪。
東涯要得到的人,屍體也要弄到手。
既然已經和東涯做了交易,那就一定要完成。
希爾木幾乎是瞬間遷移著所有攻擊主力朝向雲降雪的方向。
眼前都開始血紅一片的雲姑娘遍身傷痕,苦力抵抗著一輪又一輪的攻擊,她發現這些人好像都開始朝她圍過來,一層一層烏雲一般壓迫著她,連空氣都不在清晰。
刃血幫她開圍,奈何他身受重傷力氣不夠,一次次下來又增新傷,背靠背站立的男女笑的淒涼。
「看來這次是必死無疑了。」雲姑娘抹去唇邊的雪沫,依舊笑的甜蜜。
刃血也脫力一笑:「沒想到最後咱倆會死在一塊兒。」
「殺吧,看看我們臨死還能再殺多少人。」雲姑娘一揮馬鞭,縱身一躍,揮鞭的一瞬無數矛頭指向她,頓時鮮紅一片。
刃血鐮刀已失,只能從地上撿了一把長矛廝殺,矛與矛的對抗也是激烈如火。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遠處傳來詭異的聲音,所有人都被那驚悚的聲音震的頭痛欲裂,一抬頭,天邊黑壓壓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拍打著翅膀一點點襲來。
雲姑娘看著遠處的黑色,腦子裡突然閃現一個畫面,那是......
「血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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