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立即等我給他答案,只說給我時間考慮,下次見面再給他答覆,
似乎每次他都是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我,容忍我的遲疑,我的顧慮,哪怕一次次的被我氣得忍無可忍,盛怒之下依舊還是在最後收了手,
他說他的感情因為我而變得無法自控了,這是一種表白嗎,
顧長風在外界人的眼中從來都是那樣霸道,說了就言出必行的,
他曾那樣高傲的對我說,不讓我成為他的弱點,
可最終還是為了我,打破了他自己的誓言,破例了,
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媽媽對我有過這樣的容忍之外,他是第一個這樣不聲不響的為我付出的人,
我從當初的抵抗心裡,到慢慢的喜歡他依戀他,而現在,我能說我已經愛上他了嗎,因為我真的越來越不捨得看到他難過了,
從前哪怕被我誤會了什麼,他也沒有為自己解釋過,都那樣自己默默地承擔著,若不是凱哥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曾經為了我所做出的付出,這樣的他,我想再讓他傷心,我想等,哪怕,最後他不屬於我,
我也願意嘗試著接受,
我很理智,三年的時間,這個變數要比做一個情婦的變數還要大,
不說別的,就是林瑤,她明著暗著的算計,也夠我受的,
顧長風既然明著接受了林瑤,那就對外說明了他們的身份,他是想用林瑤來做些什麼嗎,
不然為什麼揪著我不放手,又對外界那樣坦誠的接受林家的勢力呢,會有什麼危險在等著他,
我現在把自己卡在這樣的局面好像有點作,在我看來,我並沒有答應顧長風做個他背後的女人之一,我心裡清楚我沒有做小三隻是他心裡的人,可是這在外界人看來又是什麼,
誒,不對,我那麼心虛做什麼,外界是外界人的看法,我自己心裡清楚就好了啊,大不了以後出門見面儘可能的保持距離就行了,
再說,我又不用顧長風養活我,我靠自己掙錢養活,經濟獨立,心虛個什麼勁,
我等他三年,正好也可以利用這三年充實自己,不是挺好的嗎,
這樣想通了,也就沒有什麼負擔了,
顧長風開車送我出來,在半路我接到了童少天的短消息,是個地址,跟著導航就能夠找到,
我把地址給顧長風看了眼,臉色有些黑,很不爽的說:「學著點自己獨立,別什麼都依賴那小子,他身上的麻煩也不比我少,別到時候又被杜欣雨找你霉頭,那女人可沒有林瑤這麼好說話,」
「我都說了,我和童少天是朋友,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歪頭瞧他,他這是在吃醋嗎,真是個自負的男人,只是這樣就把童少天的未婚妻搬出來嚇唬我,
不過他應該還不知道,林瑤更是個硬茬,我要對他說我看到的嗎,
算了,說了只會讓顧長風以為我是在妒忌,我這還沒怎麼就先自己跳進了林瑤設下的圈套里了,
自己知道林瑤是什麼人,以後凡是都多長個心眼,
「上下屬的關係,好啊,那你乾脆給我做助理,你的違約金我來付,免得他動不動的就拎著你替他擋酒去,」聽我說完,他的臉更黑了,陰沉著臉就像暴風雨隨時而至,
我有些頭大的搖了搖,「額,恕難從命,你身邊的人都知道我被你包養過,如今你都定親了,我要是還在你身邊晃悠,那才叫捉死呢,我有學習,等夜校畢業了,我會用我學的東西,更加的充實自己,若你真的過意不去,把我以前掙的錢還給我,我更謝謝你,」
這是我一直想和他說的心裡話,在盛世我就算是陪酒也沒少攢錢,我被顧倫發配到錦城,身上一毛錢都沒帶,那段日子過得多艱難只有我自己知道,
現實點,今天有機會不如就要回來,這樣就算以後不依靠童少天,我也好有機會另謀生路,
「你還真現實,還你,」顧長風在前方十字路口停下了車子,從上衣口袋裡取出了一張用封套保存起來的銀行卡,笑著看了眼我,很痛快的遞了過來,
我接過來很是欣喜的攥在手裡底氣十足了不少,我還以為這筆錢會充公要不回來了,沒想到他竟然隨身攜帶著,提了就真的給了我,
「謝謝顧總成全,」
美美的收進了背包里,決定找時間去銀行都取出來,然後放入我自己的名下,太重要了,我可不想再過會去那種一分錢憋到英雄漢的日子,
顧長風沒有因為我得感謝就變得多高興,只是看起來很無語,忍不住損了我一句:「我你是特例,沒想到見錢也會眼開,」
「誰會嫌錢少啊,您現在這樣有錢,不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再說這是我自己靠著本事賺到的,我拿回應得為什麼不高興,要是你給我的,那就另當別論了,我死也不要,」我有理自然回答的理直氣壯,卻聽到顧長風輕很是無奈笑了聲,陰雲因為他的笑聲漸漸地散開了,
當我們來到童少天和我們相約的地方時,剛好看到他們從小店裡走出來,童少天心情很是不錯,不過林瑤卻顯得鬱鬱寡歡,不知道他們在閒聊的這段時間說了什麼,
在我走下車後,童少天表現的有些小心翼翼的靠過來,瞧著我好像並沒有多難過或者哪裡不對,稍稍的鬆了口氣,
又瞥了眼那邊走下來的顧長風,小聲地問:「這是下決定了,還是表決心了,」
這話聽起來很刺耳,每次聽到他這樣試探的問話,我就窩火,白了眼他噎道:「我看起來就那麼犯賤嗎,喜歡歸喜歡,但還不是拿的起放不下,」
「是嗎,那就好,」童少天把胳膊很自然的搭在我的肩上,悠悠的放大聲音,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了瞥向顧長風,「只是,你是放的下了,就怕有人放不下,」
顧長風沒有理他,而是一步步的走向林瑤,語氣依舊是那樣的溫和,紳士有禮的說:「久等了,我們走吧,」
林瑤一直都靜靜地站在小店的門口,身影顯得格外的孤獨和無助,卻也始終保持著溫婉的笑意看著我們,
在顧長風走向她,這樣安撫她受傷的心靈之後,竟然感動的眼眶濕潤,我以為她會用眼淚來述說自己的委屈,沒想到,淚水並沒有溢出來,只是染濕了睫毛,被她強壓了下去,
這樣的情緒波動之後,在外人眼中看起來真的更加楚楚可憐令人心生憐惜了,
優雅的用手拭去眼角那淡淡的濕潤,乖巧的挽起顧長風的臂彎嬌羞的低下了頭,
在我面前擦肩而過的時候,還不忘了和我們說再見,
我從倒車鏡的影子裡還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有簡單的對話,也不知道顧長風對他說了什麼,林瑤就那樣靦腆的笑了,輕輕地點了頭,
車子啟動,揚起淡淡的灰塵,飛馳而去,
童少天慢慢的鬆開了我,雙臂疊在胸前往前走了幾步,望著遠處漸漸消失的殘影,冷哼一聲,「原來,男人不是最可怕的,白蓮花才是最危險的,」
雖然是喃喃自語,可我還是聽到了,吃驚的盯著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我和顧長風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都和林瑤聊了些什麼,
林瑤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輕易不動聲色,而出來的時候似乎是因為童少天的什麼話刺激到了,所以臉色才會那樣不自然,
童少天慢慢的後退了幾步,很有準度的停在了我的身邊,擔憂的瞧著我,看我的眼神很是擔憂的說:「給你個溫馨的提示,日後若是被這女人單獨邀約,長個心眼,她可不是聖潔的百合,那甜美的笑容的背後可不是你這樣的小白兔看得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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