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顧長風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無意間碰到了我的眼角,抬起我的下顎,驚異的凝視著我,幫我擦去了眼淚,
似是明白了什麼,勉強的坐起身擰著眉頭,扳著我的雙肩質問:「父親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一定是他和你說了什麼對不對,」
「沒,沒有,剛剛睡沒醒,眼淚是控出去的,你別多心,」不能說,至少目前不能讓他知道,躲避他的目光,試圖轉身離開,
顧長風往前挪了一下,抓住我的臂腕用力的往後一扯,這突然的大力撕扯使得我重心不穩,跌入了他的懷裡,正好對上了他那雙深邃的眸子,
他微眯雙眸把我禁錮在他的懷裡,俯身凝視著我,黑亮的眸子閃過隱忍的怒意,認真的對我說:「沈琦,我只是身體虛弱,腦子還沒有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我們在一起這樣久了,你在情緒有波動的時候,你的眼睛是躲閃的不敢看我,你當我不懂你嗎,」
我有些被他嚇到了,不想他再這樣激動,好不容易好轉的病情不能再因為我反覆了,拉著他的手安慰的笑道:「真的沒有,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幸運,那麼多女孩子都為你傾倒,可是你都沒有放在眼裡,偏偏對我這樣個卑微的女人走心,偏偏我還不是好歹,氣你鬧你,這次更可怕,我差點失去你,我、在後怕,」
這樣說著,小女人的眼淚竟然又開始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把頭埋在他的胸膛,連帶著怕失去和不舍顯得有些崩潰,
這雖然是為了應對顧長風而說的話,卻也是我的真心話,尤其是在他們都得救的那一刻,我真的在後怕,若不是發生這樣的巧合,顧長風會迎來怎樣的命運,
顧長風在笑,胸口起伏的微微喘息,把我扶起來,讓我依靠著他,撫摸著我的肩膀說:「知道自己不懂事,以後就學乖點別再氣我了,你放心我命硬很,死了多少回都沒死成,要殺我的人不少,可最後不是被我玩的什麼都不是了,就是進了公安局的大門,這次這樣的意外以後不會再發生了,別怕,」
「恩,」我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就這樣就好了,真若是到了那天,我願意以命換命,
他撫摸著我的頭髮,歪著頭在我的身上嗅了嗅,把我推起來上下的瞧著我,「你喝過酒是不是,而且還是威士忌的那種烈酒,」
我身體一僵,在背地裡罵了句狗鼻子,
有些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將童少天約我出去的事情都講了,真的都講了,連在電梯裡壁咚都一字不漏,
他開始還覺得有趣,聽著我在童少天面前出洋相,聽到打架的那一段還不忘了讚賞一句童少天,讓我有些哭笑不得,後來聽到童少天借酒撒潑要霸王硬上鉤,臉黑的別提多難看了,那醋意簡直就像打翻了一缸的老陳醋,
不過也只是吃醋,卻沒有動真格的生氣,
接著當我把童少天接到那個電話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他聽,他的臉上出現了疑慮,
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陷入了沉思中,
「我當時只是想問問今生,是不是真的,也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若是生意上的往來我也就不多嘴了,可是這件事情關乎到你,所以……」
「你怎麼知道今生和我在一起的,而不是問凱哥,」他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後,沒有立即聯繫凱哥追究事情的始末,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什麼,」我又被問的不知如何應答,只能裝傻充愣,
顧長風有些累了,從原來的靠著床頭慢慢的躺了下去,同時也拽上了我,
「別裝傻,你知道我在為什麼,」精明的眸子哪怕在病中也是那麼璀璨奪目,捏著我的下巴,湊過來親了一下,笑著說出了他的推論:「你知道我現在已經把部分權利轉交給了連凱搭理,可你沒有聯繫連凱而是詢問今生,不會只是因為他給你做幾天的司機就這樣信賴才對,而是你能確定我和他呆在一起,連凱又不會輕易地向別人泄露我的行蹤,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昨天和誰在一起的,」
「我,我瞎矇的,」他怎麼這麼精明啊,僅憑我直接聯繫今生就能猜到這些,
「瞎矇的,蒙的好准啊,那你昨天又為何悶悶不樂,我記得你好像說過要陪阿佳去買嬰兒的備用品吧,怎麼又改成了在房間裡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了,」他用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我的鼻樑,玩味的笑了,「沈琦,說謊的孩子是會被狼吃掉的,我就是盯著你的那隻狼,是不是非要我戳穿你偷聽我們說話,你才肯講真話,」
每次他這樣自信的詢問出他確定的答案時,都會笑的很得意,就像他知道我喜歡他,拿捏住了我的心那一刻是一樣的,
「你,你看到我們了,」我心虛的抱住了他,貼著他的胸膛右手指在他的心口畫圈圈,
「我們,果然是連凱那個三八男,也就他會幹出這樣無聊的事情,不過這一次就不懲罰他了,功過相抵好了,別懷疑我的手下的向心力,有人向我匯報了,我本來是想審完了那小子就去看看你,可惜偏偏出現了叛徒,打亂了我的全部計劃,」他抬頭看了眼身上的一大堆的儀器,想要摘下去,卻被我攔住了,懇求的搖頭,
雖然我沒有經歷當時的一切,可是看到今生的傷勢,還有他們的狼狽,我能想像得出當時發生的一幕有多慘烈,那一天,估計他們也是經歷了很多的驚險才逃過了那一劫的,
「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帶著病去那個地方,我不報仇了,你也不要查了,」如果為了報仇而失去他,我會更恨我自己,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不如就讓他過去好了,壞人就算活得再久也總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小女人,看把你嚇得,就算你不讓我報仇,這事也不會就這樣完了,這次的跟斗對我來說是個恥辱,不還回去我也不用再這條道上混了,」他摟著我平躺望著天花板,微微的眯著眸子,我從側面看到那眸子裡閃過殺氣,冷人不寒而慄,
雖然不知是誰玩出了這場陰謀,可我看得出,這一次是真的把他惹怒了,雄獅受了傷只是暫時的自我休養順便等待機會而已,他會再次崛起,到那時,就是他報仇的一刻,
那天我陪著他一起聊了很久,他給我講了他童年的經歷,也讓我講了我童年的經歷,沒有在談及半點相關於這場陰謀的事情,
後來,他就慢慢地睡著了,摟著我睡得很熟很香甜,
這次的這一覺睡了好久,一直到晚飯時間才睜開眼睛,再次醒來氣色明顯的又好了不少,還吃了很多我餵的飯菜,
這期間,顧倫沒有出現過,顧長風也沒有和我提起過他,我們之間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都各自選擇了淡忘,
不過安靜的時光似乎總是很短暫,我攙扶著顧長風下床走動了一會,才坐到床上休息,走廊上就傳來了腳步聲,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來人抱著鮮花氣喘吁吁地站在了門口,
「長風哥哥,」看到我和顧長風並肩而立,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笑得有些勉強很不自然,「沈小姐原來也在啊,好久不見了,」
我和顧長風一同看向來人,挽著顧長風的手只覺得變得好燙,緊張的鬆開了他的手,很是歉意的對來人說:「既然林小姐回來,顧總就會有更好地照顧了,你們許久不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轉過身去想要抓起背包,手腕卻被顧長風抓住了,
我很不舍,但還是慢慢的掰開他的手,「我答應了童少明天回去上班,您好好的休息,有時間我再來看您,」
光著腳離開了顧家老宅,不捨得回頭看了眼,剛好看到顧倫站在三樓的陽台旁,抽著煙似笑非笑的俯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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