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凱哥丟在了顧長風的家門口,看著那棟別墅的大門,抱著花蹲在馬路對面犯愁。
進還是不進呢?萬一去了自討沒趣,那豈不是真的犯賤?
可是,阿佳說得對,不管怎樣,昨天顧長風確確實實是幫我解圍了,要不是他派凱哥及時出現,童少天的那些哥們沒準真的會輪了我。
知道他生病了,人也來了,不進去好像真有些忘恩負義。
哪怕第一次登台的時候,我也沒這樣糾結過,這顧長風真是我的克星啊。
深呼吸鼓勵自己邁開腳步,在抬起頭時無意間看到二樓的窗戶前,那一對倩影,愣住了。
女孩子背對著窗戶,像是踮起腳尖,深情地吻了淡淡微笑的男人。他眼神中帶著寵溺,那是夜場裡那個人從來不曾有過的表情。
我歪著頭呆呆的站在馬路對面,就那樣看著對面的現場直播,手不知不覺的抓著胸口的衣服,我的感覺很奇怪,不知道為何心口有些發堵,很不舒服。
難道是因為看到別人親熱,自己做了電燈泡的關係?
抬起頭又看了眼二樓,嚇得退了一步,立即攔了輛路過的出租車,狼狽的逃了。
因為回去怕被凱哥罵,我在路邊的公園坐了半天,並且把花分給了公園裡玩的孩子們,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心裡舒服了很多。
羨慕的看著他們,回想起了我的童年。雖然家裡沒有錢,日子過得很緊,甚至連一個像樣的玩具都沒有,可是有爸爸媽媽愛,我過得很幸福。
若不是那場車禍,還有那個該死的包工頭,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嬸嬸吞了爸媽的安葬費拒絕了撫養我,只因為我並不是和沈家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今天阿佳父親的那些話,不僅打擊到了阿佳,也讓我想起了那段不開心的回憶。所謂的親情也不過如此。
慢慢的公園裡的人變少了,我這才發現我在公園的鞦韆上坐了一下午,看看時間該回去了。
路過一家小吃店的時候買了點吃的,這裡我和阿佳來過一次,阿佳很喜歡這裡的小吃,回去給她吃應該能夠安慰一下吧。
我回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出去了,宿舍樓里空蕩蕩的,真的很不習慣。
進門前聽了一下宿舍里的動靜,凱哥好像已經走了?
「嘿,你幹嘛呢?會自己家跟做賊似地!」身後竟然傳來阿佳很有活力的聲音,被她拍了一下,我的魂快要嚇飛了。
我心虛的回頭笑著,把買回來的東西遞給她,「給你的慰問品,凱哥還真有辦法,竟然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讓你恢復了。愛情的力量還真偉大!」
我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說了啥。
阿佳狐疑的看著我,結果我手裡的東西看了我一會,問:「沈琦,你沒事吧!該不會顧長風也讓你受刺激了吧。你不是很反對我和凱哥的嗎?怎麼這樣說?」
「啊,呵呵,就是覺得凱哥其實對你蠻好的,我想開了。而且我也沒有資格反對,你開心就好了。」
好在阿佳神經大條,聽著高興沒有再深究什麼,讓我暗暗地鬆了口氣。
偷偷地觀察她,發覺她好像真的想開了。
「別偷看了,我真的沒事。」她知道我偷看她,笑著轉過身,掐著腰笑道。隨後苦笑的坐在了她的床上,看著我說:「被罵也是自找的,我家雖然不富裕,卻是最保守的人家。雖然我是被拐走丟的,若是當初我不怕死,或許我在他們印象里會永遠都是個好孩子。可惜,我怕死,我想活著。」
明明在笑,淚水卻一滴滴的落下。
我坐在她身邊,讓她靠在我的懷裡,就只是讓她盡情的哭而已。
也好,這樣就死心了,不用再有負擔了,相認了以後也未必不會遭受別人的非議,像現在這樣反而會輕鬆很多。
哭夠了,人就輕鬆了,輕鬆了人就又變的三八了。不用我安慰她,反倒被她問的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我都沒有進去怎麼回答她都發生了什麼?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了,被她這樣一問,我又被迫想起了跳上出租車前看到的那一眼。
那時候我抬頭看過去,想驗證自己的想法,卻沒有想到,那麼遠的距離,還是和顧長風的雙眸對上了。
他藉故把那個女孩子抱住,目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看。
只是那一眼我就慫了,都不敢再看就逃了,也不知道當時在怕什麼?
嗯啊的應著以為可以逃過一劫,想要睡覺卻被敏感的她拽了起來,「你不對勁,你說話總是躲躲閃閃的,和那個理直氣壯地你一點也不一樣。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能不能別問了,你讓我靜一靜成不?」
「不行!」這傢伙也是一根筋,表現出一副不弄明白誓不罷休的態度。
我服軟的爬起來抱著枕頭,瞥了眼她,逃避的看向他處說:「我,沒敢進去。」
「什麼?你沒進去?」阿佳聽了之後立即炸毛了,瞪著我罵道:「你個蠢貨,你想什麼呢?怎麼不進去啊?凱哥親自幫你,你特麼的到底想什麼呢?」
我實在受不了她這樣,丟開抱枕站起身大聲的把她的話頂了回去:「他家有女人,我還恬不知恥的靠過去做什麼?就算我是夜總會作陪的小姐,可我也是人,我有自尊,我不想總是聽著別人罵我是賤貨。為了那點可憐的尊嚴,我為什麼要進去!!」
「有,女人?」阿佳一下子熄了火氣,無言以對了。
「是,女人。而且很親密的那種。我眼看著他們在**,難道我還不知羞恥的進去嗎?我說過像顧長風那樣的人,什麼時候缺過女人?我不過是他看上的玩物,是他在這裡消遣的對象而已。本來就不是一個國的,玩不來。」說出來了心裡舒服了不少,黑著臉瞪了眼她,鑽進了衛生間去洗澡。
被熱水沖洗著身體,閉著眼睛,腦中還是浮現出了顧長風那驚訝的眼神,不只是驚訝,好像還有什麼,可惜距離太遠了,我只能感覺到,我被他看到了而已。
可是,想到他和那個女人纏綿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堵得慌。感受著水流的衝擊,抹去臉上的水珠,安慰的對自己說:「你在想什麼?你竟然還真的不知羞的想靠過去?沈琦,清醒點吧!你不過是夜總會的一個小姐,僅此而已。」
「沈琦,蕾姐打電話說凱哥叫我作陪,你自己先休息吧。」阿佳火急火燎的打了聲招呼,門就「嘭」的一聲關上了。
我出來後,看到她床上擺放的亂七八糟的衣服,她不在我反倒放鬆了不少。
擦著濕噠噠的頭髮,簡單的收拾著那些堆在床上的衣服。聽到有人敲門,我以為是阿佳又忘了拿什麼東西。走過去給她開門,嘴上卻不耐煩的說:「大小姐,你又忘了拿什麼東西了?能不能不要這樣邋遢…;…;」
抬頭看過去,門口站著的男人讓我把剩下的話硬是吞了回去,傻愣的站著甚至連手裡的毛巾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
「顧,顧總,您怎麼來了?」
顧長風俯下身撿起地上的毛巾,臉色紅潤了不少,笑問:「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前面?」
「我以為您生病了,不會來,所以,就沒有去。」心突突的跳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應對他。就這樣和他站在門口對視著,連自己穿著寬鬆的睡袍,春光外漏都忘了。
直到發覺顧長風炙熱的目光盯著我的胸部,我方才反應過來,我他媽的竟然在他面前玩色誘!
立即轉過身去一遍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遍把他讓進來。「顧,顧總請進,我去換衣服,然後隨您去前面,宿舍簡陋凌亂,請別見怪。」
抓著睡袍的衣領打算去衛生間把衣服換好,卻不想轉了個圈被他拽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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