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真快,
我沒有反抗,不過我要求跟著顧長風一起坐車回去,他們自然也沒有反對,
到了顧家的老宅,我在那裡竟然又看到了凱哥,沒想到他也被叫來了,
我護送顧長風回到他的房間,顧倫並沒有馬上要求見我,而是先點了凱哥上去談話,
這件事情顧倫是認為這是凱哥的失職造成的嗎,
不知道他會被顧倫怎麼處置,
從外面進來的四個醫生,顧長風這次住院的主治醫生,他用日語和另一個亞洲人交流著,還有兩個白人,應該是來自英國或者美國吧,
他們四個人一同來到顧長風的床邊,觀察之後用英語討論著顧長風的病請,我雖然聽不懂卻會察言觀色,看出了他們表情並不樂觀,
突然,平靜的顧長風緊鎖眉頭的掙扎了起來,拼盡力氣要拔掉身上的東西,
我和那邊的四位立即按住了他不讓他亂來,我抓住他的手,勸說希望他能聽到,「顧總,你不能亂動,你病得很嚴重,求你別再亂來了,」
顧長風的反應不像是無意識,在我說完之後他竟然慢慢的睜開眼了眼睛,目光犀利的盯著我,抓住了我的手,甩開身邊那些人硬是扯下了氧氣罩,「你怎麼在這裡,他讓你來的,今生呢,」
我不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不是顧倫,搖頭說是我自己要求跟來的,並對他說今生還在醫院裡觀察,目前暫時脫離危險了,
得知今生已經脫險他鬆了口氣,想要起來卻被按住動彈不得,很是惱火的瞪著按住他的人,顧長風的主治醫生沒有因此膽怯,對他說:「顧少,你不能這樣再勉強自己了,你為了穩定病情吃了過量的藥物強壓下去,已經讓你的心臟超出了負荷,能搶救過來已經是萬幸了,在不好好的休養,配合進行治療,你會沒命的,」
「你閉嘴,滾開,」顧長風聽著氣的臉色鐵青,嫌少的對陌生人爆起了粗口,吃力的甩開醫生的壓下來的手,扯著我手氣喘吁吁地坐了起來,
只是這樣他就已經累得虛汗淋漓,依靠著我對那四個人用了一句英語吼道:「,,」(滾出去)
我雖然聽不懂,可是他的話一出口,那四個醫生就變得有些面面相處,最後對顧長風表示無奈,離開了房間,
看來那句話是下逐客令的,而且不怎麼好聽,
我不認他這樣為難自己,委身坐在他身邊安慰他:「你病得很重,配合他們治病好不好,」
顧長風在我的懷裡用頭蹭了蹭搖頭,弄得我有些痒痒,可就是笑不出來,反而想哭,
「知道我病的重還和我玩心思,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敢肯承認你記起我,」他的手很涼,哪怕很虛脫也像沒事人一樣把玩著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極力克制,淚珠還是沒有忍住,滴在了顧長風的臉頰上,哽咽的回答:「不是,」
顧長風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由於沒有力氣坐起來調戲我,就拽著我俯身下去,「不是就好,不然我做鬼也會纏著你,」
「您福大命大,不會死的,」
「我不是福大命大,是命硬,那麼我現在問你,那個約定你要怎麼回答我,」他得意地笑了,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不忘了提這個,
我睜大眼睛凝視著他,抹去淚水認真的回答他,「我會等,多久都等,哪怕你都不要我了,我也會等您一輩子,」
「哼,傻女人,就只是這樣程度的小病痛,就能把你嚇得什麼都願意了,弄得我好像在交代遺言似得,」顧長風聽了先是很欣慰的笑了,隨即又開始胡亂說話了,
我聽不下去,主動地用吻堵住了他的嘴吧,很認真的對他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啪啪啪,」?掌的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房間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顧倫面帶微笑的走了進來,看著我和顧長風說道:「好個痴情的風塵女子,長風還真是沒有看錯人,也不枉他為了做出這麼多的犧牲來,」
顧長風面對我是痴情的目光,但顧倫的出現卻立即讓他的神色戒備了起來,哪怕無力也要支撐自己坐起來,疏離的盯著顧倫,冷笑問:「你這樣誇讚一個人只會讓人覺得另有所圖,上次你就說沈琦對你來說還有用,這次你把強制的帶來,又是為了什麼,請父親告訴我,我要聽實話,」
他什麼都看出來了,這是他父親的意思,可這次並不是顧倫的強迫,而是我真的自願跟來的,也不算強迫
「長風,虎毒不食子,我對你雖然沒有明城那麼疼愛,卻是最看重你的,你也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為何你對我很有芥蒂,」顧倫沒有回答顧長風的問題,而是用那種長輩對晚輩縱容的目光看著他,笑了,
顧長風本來就是在勉強,雖然剛才執意要靠自己的力量坐著和顧倫對峙,但身體畢竟太虛弱了,只是幾分鐘就堅持不住的摔靠在了我的身上,就是如此,也沒有絲毫的退步,握著我的手盯著遠處沙發上的男人,「會變成今天這樣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想要的吧,我不是不想在倒下,而是不能倒下,因為不想再像從前那麼沒用,十年前我眼睜睜的看著姐姐殞命,十年後我不想再看到我喜歡的人再被你的計謀而失去她,」
他攥著我的手,明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可我依舊覺得很痛,心痛,
他為了我竟然和一直令他畏懼的人這樣據理力爭,從認識顧長風開始,我從未想過我在他心裡會是這樣重要,
也回應他,緊緊地握著他的手,
顧倫略顯難過地說:「沒想到,我要極力挽回的父子情,在你的眼裡竟然這般不堪,長風啊,沒有那個有人性的父親願意自己的孩子吃苦受罪的,我只是很遺憾,我沒有能夠早點找到你們,如今只是想盡力的彌補,似乎也什麼都晚了,可是,也請你信我,你不是我的利用工具,我是你們的父親,我只想你們都好好的,」
顧長風並沒有因此番話有絲毫的動容,只是勾起了一抹苦笑,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又有些陷入昏迷的狀態,
「沈小姐,麻煩你照顧他,他現在太虛弱還不適合我們父子交心,只能下次找機會閒聊,」他緩緩地站起身,沒有再強求顧長風的理解,往外走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回頭望向我慈祥的笑著:「對了,一會兒能出來一下嗎,我想和你談談,認真的談談,」
昏昏欲睡的顧長風抓著我的手,哪怕已經睜不開眼睛了,也不願鬆開我,輕輕地搖頭:「不要,去……」
「沒事的,顧先生也只是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囑託我點事情,信他一次好不好,我去去就回,」心裡忐忑,可是為了顧長風安心,我不得不這樣說安慰他,
他緊皺著眉頭,抓緊我的手,依舊重複著「不要去」三個字,漸漸地昏睡了過去,
顧倫沒有等我的回覆,先走了一步,我瞪等著顧長風睡著了,這才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
開門讓守在外面的醫生救治他,抬頭看了眼已經慢慢走上三樓的顧倫,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我走上來的時候顧倫就那樣坐在書房的長椅上,身邊還站從進來就不曾見過面的凱哥,
看到他平安無事,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卻也知道,這是還沒有這樣簡單的就過去了,
顧倫只是端著茶盞吹了吹,抿了口抬眼看向我:「沈小姐很有自知之明,可就是有些不實抬舉,」
他說話不緊不慢,笑的還算和氣,就是如此讓我覺得窒息,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更無力反駁,卻聽他又問:「你,願意救長風嗎,」
「當然,只要能救顧總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不顧壓力的抬起頭,有些激動的說,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向我,來到我近前,微微笑著在我的耳畔壓低聲音說了句:「用你命,喚他命,你,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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