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崖傳 第六十四章:幸福在哪裡

    「咦!柳姑娘!」

    原來剛才是柳筱筱在用小草撓他的鼻子,這姑娘呵呵笑道:「你說要來修花園,怎麼睡起大覺來了?」

    「剛才我用力過猛,所以想睡一覺養足了力氣,再好好鋤地。」

    歡喜的人,總是能說出一大堆有邏輯和沒邏輯的理由。

    「你是不是偷吃石榴果兒呢?」

    柳筱筱壞笑的指著一地的果皮果核。

    岳明生目不轉睛的盯著柳筱筱,眼珠子一轉,笑答:「我看果子接的太多,容易壓壞樹枝,才摘了幾個嘗嘗。」

    「呵呵……」

    小姑娘聞言嬌笑不止,粉拳連捶岳明生肩頭三下,笑罵道:「岳公子,你真是個鬼靈精。」

    這三下敲的心頭如同小舟逐浪,竟眼神痴迷,不加思索道:「你也還是那麼可愛,那麼漂亮。」

    「岳公子又開我的玩笑了,我的模樣我還不清楚嗎?太醜了。」

    說話時已經微有臉紅,羞意難掩。

    「唉!」

    岳明生故意大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漂亮的姑娘總愛說自己丑,我敢打包票,這個世界上敢說你丑的人,絕對只有一個。」

    「誰呀?」

    一雙杏花眼裡既好奇又期待。

    「你自己唄!」

    嘴巴一撇,滿臉的無可奈何。

    「那我要繼續說下去,要不然這世上的就沒有一個明眼人了。」

    小姑娘的臉又紅了一分,細聲道:「海潮以前也像這麼說過我。」

    「嘿嘿……」

    勉強笑了一下,心裡不禁的有些酸酸的,趕緊轉移話題,問道:「柳姑娘,你還畫畫嗎?」

    「畫啊!就是總也畫不好。」

    可愛又漂亮的姑娘點了點頭,正兒八經的說道:「你說過要教我的,可別反悔!」

    岳明生精神振奮的拍拍胸膛,說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柳筱筱嘆道:「我還怕你嫌我笨,不願意教我呢。」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

    岳明生激動連連的點著頭。

    「你是畫聖的弟子,那我就是畫聖的再傳弟子,呵呵,以後我也可以驕傲的自報家門了。」

    柳筱筱站起身,笑著揮手道:「走吧!」

    「好,我收拾一下。」

    急忙把手裡的鋤頭丟掉,拍拍衣服,又在牆角把鞋子上的泥巴刮掉,憨憨的笑道:「好了好了!」

    跟在柳筱筱的身後,不時能聞到那淡淡發香,問道:「柳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我房中教我畫畫呀。」

    岳明生馬上又問:「今天不用練功了嗎?」

    柳筱筱答道:「今天已經練完了。」

    聽了這話,心頭猛然一陣狂喜,暗叫道:「好呀!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的是好故事說。」

    心裡充滿著希望和期待,既是驚喜又激動,一切怎麼就這麼順利呢?難不成柳姑娘已經對我有意思了?大意思肯定還沒有,小意思就說不定了,嘿嘿,小意思也是意思,總會變大的!

    在玄岳山上,女弟子的居所離練功的長樂宮相距不遠。和大岳山上男弟子的居所不同,女弟子是散居的,每人都有一棟獨立的小房子,小雖小,但五臟六腑俱全。

    男女有別,女士更要優先,女孩子的居住條件當然要好一點。

    女兒家的閨房裡,總是充斥著那種奇妙的熱氣,置身於房內,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暖洋洋的。這屋子不大卻極為素雅,擺在桌上的香爐飄出縷縷紫煙,午後的陽光穿過珠簾射入房內,心曠神怡的岳明生不由出口成詩道——

    庭院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玉勒雕鞍遊冶處,樓高不見章台路。

    雨橫風狂三月暮。門掩黃昏,無計留春住。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千秋去。

    「哇!」

    一雙杏眼直呆呆的盯著吟詩的男人,驚道:「岳公子,你還會吟詩?」

    「以前學畫的時候把詩詞學了點,畫畫是瞎畫,吟詩也是瞎吟。」

    有賣弄的機會,又怎麼能輕易的放過呢?

    「不能這麼說,你太謙虛了。」

    姑娘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崇拜,話也說的特別認真。

    像個才子般的背負雙手,心想再裝下去就要露餡了,便指著正牆上掛著的《神女飛天圖》,點頭道:「這幅畫看來要掛在你的房中才最合適。」

    柳筱筱雙手一攤,沖岳明生使個搞怪的表情,「我現在可還沒攢夠五百兩喲!」

    岳明生會心一笑道:「柳姑娘也這麼愛開玩笑。」

    柳筱筱被岳明生逗的樂了,從樟木書櫃裡拿出自己的畫作,正色道:「你看看我的畫,千萬不能笑哦!」

    「不笑不笑!」

    忍俊不禁的抿著嘴巴,強行集中注意力後,也就細細的去看畫。

    在他看來,柳筱筱畫成什麼樣子並不重要,能一起談天說地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說能看到柳筱筱的畫,本身也是一種幸福。

    一邊指導著小可愛畫些簡單的花鳥,一邊和她侃侃而談,一男一女共處一室之中,氣氛如此的和諧,美妙的讓人沉醉。時間匆匆,轉眼已到了日落時分。

    臨別時,柳筱筱又問,「岳公子,你現在住在哪裡?」

    意猶未盡的岳明生,笑答道:「我住在太岳山上的伙房。」

    「原來你和老蔡住在一起,我有空能來找你嗎?」

    岳明生驚喜一陣,道:「你找我幹什麼?」

    「畫畫呀!不懂了我就來問。」

    假裝手裡拿著畫筆,在空中亂寫幾下。

    岳明生點頭道:「好!我隨時恭候大駕。」

    「那岳公子你慢走,再見。」

    柳筱筱揮揮手。

    「再見,柳姑娘。」

    岳明生也往後揮手告別,戀戀不捨的走了。

    剛剛離開柳筱筱的居所,一路上碰見不少從長樂宮回來的女弟子,岳明生不想和這些高傲的女人有過多的交集,能躲開就躲開。可有個女人很奇怪,她竟然主動上來打招呼,「是岳公子吧?」

    「姑娘你好。」

    僵硬的臉上,笑容顯得很乾。

    「嘿嘿!」

    那年輕的女人笑道:「你不用這麼拘束,我和其他的師姐不一樣。」

    「哦!?」


    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整個人卻像一顆熟透的紅柿子,那雙眼又像靈蛇一樣狡黠,皺眉問道:「你是?」

    女人細細望了岳明生一眼,魅惑的說道:「小女子叫晉小冬,你喜歡我嗎?」

    「啊!?」

    岳明生瞬間就臉紅了,身子一愣,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問他,不由得讓他變的羞怯起來。

    晉小冬圍著岳明生轉了一圈,輕聲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也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她喜歡畫畫對不對?」

    緊張的往後看了一眼,好奇的又轉過頭,問道:「你怎麼知道?」

    「女人的直覺。」

    晉小冬低聲又道:「但是你就這麼下去,很難抱得美人歸。」

    岳明生笑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可以幫你。」

    說話的時候,小師妹的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輕笑。

    無奈,岳明生是看不見的,他激動的問道:「你要幫我?」

    晉小冬點點頭,心中暗笑道:「看來他並不聰明,也沒有戒備心,好。」

    雖然不聰明,但岳明生也不是傻瓜。他一直相信天上是會掉餡餅的,但他也知道餡餅一般都不會砸在自己頭上。

    他裝出淡定的模樣,拱手說道:「我只想靠自己的實力去爭取,我也不信這麼好的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晉姑娘,告辭。」

    晉小冬絲毫沒有失望,看著岳明生歡喜離開的背影,她反而笑語道:「真正的好事還在後面,便宜你了。」

    等出了長樂宮以後就走的很慢,看著石板路上小草都覺得難分難捨,不知名的野花很香,莫名的覺得天朗氣清,心神蕩漾。

    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有目標,努力著。

    如此,誰也無法阻擋岳明生追逐幸福的權利。他要和他的柳姑娘在一起,這一次說什麼他不想默默的離開。

    這時心裡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和柳筱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那是他在地球上的初戀——小萌。穿越的那天,他收到了小萌要結婚的消息。如果地球沒有毀滅,那小萌現在已經結婚了。事實上地球是不會毀滅的,至少這幾個月內是不會,所以小萌肯定做了人家的妻子。

    只能在這個世界悄悄的告別初戀,終於也能釋懷的遞上一份祝福,只是這份祝福,小萌是絕對無法收到的。

    一個二十四歲的男人,感情經歷比之白紙也好不上許多。其實他根本沒有和小萌表過白,當年在校園裡的那次失戀,也只是他單純的以為小萌不喜歡自己,所以就把這種感覺當成失戀。

    而所謂的難忘的初戀,更加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和柳筱筱一天說過的話,比自己和小萌四年說過的話還要多。可以想像岳明生是多麼的開心,他覺得,愛畫畫的柳筱筱才是他心裡真正的小萌,真正的初戀。

    突然,一個嫵媚妖嬈的身影閃過腦海,那完美的女性線條,總是讓岳明生難以忘卻。有時候他也信命,相信寶仙兒是自己的一生所愛。

    岳明生喜歡寶仙兒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甚至於每一根眼睫毛,這個女人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出來的一樣,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有很可能已經和他發生過關係。

    但是現在來說,柳筱筱占據了上風,理由嗎?很簡單,近水樓台先得岳。

    伙房裡的下人們吃了飯都下山去了,老蔡也不在,屋子裡空蕩蕩的。

    喉嚨有些干,就舀了一碗水喝,可水還沒有吐下喉嚨,肚子裡就猛然衝出一道熱流。

    「噗呲!」

    竟然離奇的吐出一口黑血,只覺得頭腦眩暈,胸口十分的悶。

    「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練彈指神通!?」

    耳畔傳來的聲音讓岳明生嚇了一跳,他捂著悶痛的胸口,驚恐的左右四顧,「你,你是顧炎武?你在哪裡?」

    「如果你不練彈指神通,毒發之前,你一定生不如死!」

    那聲音答非所問,岳明生覺得腸胃在被萬千鋼針猛刺,這滋味痛的鑽心,他抹著下巴上的黑血叫道:「你到底在哪裡?出來!」

    「這段烙印不僅是為了教你練武,更是要提醒你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拿不到西皇劍,你只有死路條!」

    「狗日的!」

    岳明生氣紅了眼,破口罵道:「你騙我!騙我來三清觀!從一開始你就在騙老子!!!」

    罵的越凶,腹中就越痛,越痛就罵的越大聲,「你這個王八蛋!虧我還相信你,你卻把我當傻子耍!你這無恥的老混蛋!」

    不料這時後頸似乎被一個硬物打中,還沒扭頭去看就昏過去了。

    一個老頭悄悄的走進伙房內,看著躺倒在地的岳明生,這老頭暗道:「原來是顧炎武派來的,怪不得左谷陽會留你在三清觀。」

    「嘿嘿……姓左的好愚昧,還以為你是來偷學七輪功,不過憑你就想偷西皇劍嗎?看來顧炎武也不是個聰明的主。」

    老頭蹲下身,翻開岳明生的牛皮包,拿出那些畫紙一看,瞬間他的眼睛就精光閃爍,驚奇的自語道:「原來是你呀,太子爺。還喜歡柳筱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讓老身來幫幫你。」

    「咦!?」

    老頭從牛皮包內抓出了一個黑白圓盤,細細的一打量,皺眉道:「這是什麼?難道是顧炎武給他的法器?」

    正當他準備鼓搗手中的黑白圓盤時,地上的岳明生迷迷糊糊的動了一下,老頭趕緊又在岳明生的脖子下打了一掌,暗道:「還是先把他送回房內。」

    三清觀禁地——太子坡。

    這太子坡雖然名為坡,但卻是一處山谷,臨靠三清觀最高的太岳山。若是從太岳山山頂俯瞰太子坡,只能看見一片白蒙蒙的霧海。一來是因為這種白霧終年不散,二來太子坡又是禁地,所以這裡絕少有人踏足,更不可能知道裡面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今天,易海潮第一次來到這裡,是左谷陽帶他來的。

    此時,三清觀的掌門手裡拿著一個小壇酒,酒罈子上纏著紅布絲巾,裝著的是上好的名酒女兒甜。

    兩人傲立在太子坡的入口,眼前卻見一把生鏽的長劍插在路中央,長劍周圍方圓十餘丈竟然寸草不生。

    「海潮,我今天帶你去見一個人。」

    望著那把四十年前的長劍,左谷陽深邃的雙眼也濕潤了,山風吹在他的臉上,一絲不苟的髮髻竟然也被吹下縷縷斑白髮絲,他每次來這裡都會這樣。

    四十年來,依然如故。

    「師父。」

    年輕的徒弟目光不離那把生鏽的長劍,他心裡有種莫名的興奮,臉上卻又有些疑惑,因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師父拿酒,問道:「這酒是?」

    「他愛喝酒,只愛喝這種酒。」

    緩步走進山谷,瀰漫的白霧因為熟人的到來,也像有靈識一樣退散開了。左谷陽嘆道:「以後你每月來這裡給他送一次酒,千萬不要和他提三個字。」

    跟在後面的易海潮,好奇問道:「哪三個字?」

    左谷陽故意提高音量運起氣功,一字一頓的說道:「蘭仙姑。」

    話音才剛落,就聽一道像魔音般大笑聲破空傳來——

    「哈哈!哈哈哈!仙姑,你終於來看我了!我等你等的好苦!」

    白霧之中,急速跳來一個黑影,快的已不像是人的影子,模糊的虛影一閃一逝。

    「拿著!」

    左谷陽把酒罈扔給易海潮,猛的一瞪雙眼,浩瀚的氣流像颶風一樣自體內發出,迷濛的大霧一吹而散!

    「師兄!你又要攔我!?」

    那人衣衫襤褸,滿頭長髮亂舞,滿臉一尺多長的鬍子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是何模樣。

    易海潮只看到了那雙眼睛,他愣住了,竟覺得眼前衝來的是一頭籠中猛獸。

    只見他一邊跳一邊朝前亂打,砰砰砰,左谷陽腳下的地面像炸開了花一樣,這頭髮狂的猛獸邊打邊吼,「仙姑,仙姑!你在哪裡!!!?」

    「好好看著。」

    就算是左谷陽也生出了一絲緊張,更不敢有絲毫的分神,決心反攻之前,他嘆息道:「這就是你的小師叔,他是個瘋子,也是頭猛龍!」

    禁地太子坡,白霧繚繞的山谷內,宛如天神一般的對決上演了。

    易海潮像上了癮似的看著,師父的那一拳才剛剛打碎山川,師叔的這一腳又馬上踢翻江河。這個年輕人看的痴迷,他的眼裡充滿了敬畏和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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