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小兵傳奇 第54章 林黛玉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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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寶玉黯然地跟隨襲人緩緩離去了，林黛玉見門口已然沒了絲毫動靜，這才輕輕擦乾眼角的淚水，緩緩地走出房間，目光柔和地看著雪雁，輕聲說道：「之前讓你收拾的東西，是否都已收拾妥當了？」

    雪雁趕忙連連答道：「回姑娘，已經完全按照姑娘的吩咐收拾好了。」

    「雪雁，你去小心扶著王嬤嬤，讓紅音安排人拿著東西，我們這便歸家。」林黛玉目光堅定，語氣決然地說道。

    林家的那些下人聽了林黛玉的這番話後，都紛紛迅速行動了起來。林黛玉初來賈家之時帶了整整四個大箱子，加上賈家後續給她添置的諸多衣物，又多了兩個大箱子，然而其他所有賈家人送的東西，林黛玉一件都未曾收取，僅僅帶走了屬於自己的衣物、書本，以及自己所寫的所有的字。

    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林黛玉領著紅玉、雪雁和王嬤嬤等一眾林家僕從，聲勢浩大、浩浩蕩蕩地朝著賈母所居之處進發。

    走到半途，恰巧撞見紫鵑腳步匆忙地迎面趕來。原來，今天清晨，林黛玉差遣紫鵑前往梨香院歸還薛寶釵上次贈予她的書籍。此刻紫鵑歸來，乃是聽聞賈家僕役談論江南林家派人前來接自家小姐返家之事，於是急忙趕回。

    \"姑娘，您果真要離開嗎?\" 紫鵑聲音發顫地問道。

    林黛玉凝視著紫鵑，心知無論紫鵑內心作何念想，待自己始終不薄，但到底與自己並非一心。

    \"我確實要歸家了，你留在賈府好生度日，日後我定會再來探望你。\"望著淚流滿面的紫鵑，黛玉心頭亦覺酸楚難言，言罷便加快步伐離去，僅留紫鵑獨自佇立原地悄然垂淚。

    林黛玉一行人緩緩地穿過迴廊，踏入賈母的居所。此刻，屋內人頭攢動，賈母、賈赦、賈政、邢王兩位夫人，還有賈璉和王熙鳳夫婦，迎春、探春、惜春三姐妹，以及賈寶玉皆位列其中。而薛寶釵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輕拍著仍沉浸在悲傷中的賈寶玉，她身旁站著滿臉慈愛的薛姨媽。

    望著眼前滿屋子的人，林黛玉不禁感到一陣眩暈。這些人共同構成了賈府表面的輝煌與榮耀，但又有誰能真正看透隱藏在這繁華背後的暗流涌動呢？

    \"玉兒啊，難道你真的忍心拋下外祖母離去嗎？只要你一句話，外祖母立刻寫信給你父親，讓你留在我身邊。\"賈母聲音顫抖，帶著明顯的哭腔。

    看著悲痛欲絕的賈母，林黛玉心如刀絞，淚水止不住地流淌。然而，每當回想起自從薛寶釵母女來到賈府之後，府中眾人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尤其是王夫人平日裡有意無意的暗示和提醒，林黛玉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仰人鼻息的生活。

    儘管心中充滿了眷戀與不舍，但她深知繼續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於是，黛玉強忍著內心的傷痛，向賈母叩頭謝恩，表示自己去意已決。在場眾人紛紛勸解，卻都無法動搖她的決心。

    「外祖母，非是玉兒心狠，只是對父親盡孝乃是天理人倫，玉兒必須回到父親身邊去，望外祖母保重，待日後，玉兒定盡孝於民身前。」賈府中唯一對自己好的人哭的如此傷心，林黛玉的內心也不好受，只是該表明的立場必須表明。

    「外祖母，並非是玉兒狠心，只是為父親盡孝實乃天理人倫之所在，玉兒務必回到父親身旁，還望外祖母多加保重，待日後，玉兒必定會在您身前盡孝。」賈府中那唯一對自己關懷備至之人哭得這般悲切，林黛玉內心亦是極為難受，然而該表明的態度必須得表明出來。

    賈母心中也很清楚，此刻自己著實無法強行留人，只是她期望林黛玉能夠主動提出留在賈府。賈府當下的情形，賈母又怎會不知，她送元春進入宮廷，就是期望元春能在後宮得勢，從而可以為賈家再度尋覓一個倚靠，接著又將黛玉接入京城，林父擔任江南巡鹽御史之職，乃是皇上的心腹，再加上林家四代皆為列侯，家中底蘊深厚，林如海更是通過正經科舉出身，位列探花，朝中同年多為助力，待寶玉娶了黛玉，踏入科舉之路，內有元春庇護，外有林如海扶持，賈家的幾個姑娘再覓得一門好親事，賈家重新崛起便在預想之中。

    元春獲封妃位後，計劃已然邁出了第一步，未曾想黛玉卻要離開京城返回家中，那自己的計劃便只能夭折了，賈母本想憑藉這一年來自己對黛玉的關愛讓黛玉主動留下來，沒曾想，黛玉的態度竟如此堅決，想來定是府中有人，虧待了她。

    「是不是你們在我未留意之時，虧待了我的玉兒，致使她非要回家不可。」

    賈母的遷怒，讓在場眾人連忙躬身站立，林黛玉見賈母動怒，連忙上前安撫「外祖母，有您的照拂，府中哪有人敢苛待我，只是父親有招，玉兒也想念父親，外祖母還是讓玉兒安心的歸家吧。」

    賈母的這突如其來的遷怒，使得在場眾人趕忙誠惶誠恐地躬身而立。林黛玉見賈母動怒，急忙快步上前，滿含關切地寬慰道：「外祖母，有您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料，府中又怎會有人膽敢苛待於我呢，只是父親有召喚，玉兒心中也著實惦念父親，外祖母您還是讓玉兒能夠安心地回家去吧。」

    賈母聽後，更是悲從中來，哀傷不已。賈赦見狀，趕忙趨步走上前來，說道：「母親，外甥女所言在理呀，我們著實不該強行將她留在此處，而不讓她回去盡孝啊！」

    眾人紛紛出聲勸慰著賈母，好不容易才讓賈母止住了淚水。然而就在這時，賈寶玉卻突然間哭鬧了起來，只見他踉踉蹌蹌地走向林黛玉，即便紅玉和雪雁極力阻攔，賈寶玉也仿若瘋魔了一般。

    「為何你一定要回家去呀，既然要走又何必當初要來呢，你這般絕情絕義，我只當從未認識過你！」

    言罷，竟猛然拔下那通靈寶玉，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朝地上砸去。眾人見狀，連忙驚慌失措地走上前勸阻，可寶玉卻突然直挺挺地向後倒了下去，若不是襲人眼疾手快扶住，寶玉恐怕就直接躺倒在地上了。

    王夫人見此情形，心痛得如刀絞一般，指著林黛玉咬牙切齒地恨恨罵道：「都是你這個小娼婦，把我寶玉的魂都給勾沒了，倘若我寶玉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定不會放過你！」

    林家的下人們聽到這話，皆義憤填膺，面色漲紅，紅音正想開口駁斥說話，林黛玉卻伸手攔住了她。

    「舅母這話究竟是何意呀，您如此肆意污衊於我，是要林賈兩家就此再不往來了麼？好，今日我林黛玉便對天起誓，自今日起，林黛玉絕不再踏入榮國公賈府的大門！我們走！」

    賈母聽到王夫人的話，瞬間就察覺情況不妙，她本想開口勸勸黛玉，沒曾想黛玉卻先說了話，而且還是如此決絕的一番話。眼見林家下人簇擁著黛玉快步離開，賈母本想開口讓人攔下，可這時王夫人卻高分貝地高聲嚷道：「快請太醫，請太醫。」

    看著躺在地上的賈寶玉，賈母一時心急如焚，也跟著高聲喊道：「請太醫，請太醫！」

    賈赦見林黛玉離開了，堂內眾人又亂作一團，他急忙快步追上林黛玉。

    「回了江南，好好的，若是有可能，在成婚前都不要進京。」

    賈赦的這句話讓林黛玉滿心錯愕，難道賈府的情況已經如此嚴峻了嗎，不過她也沒有多問，賈赦也沒有進一步解釋，兩人一路沉默無言，賈赦一直把黛玉送出京城才返回賈府。

    此時賈寶玉已經醒了，待得知林黛玉已經離去後，他倒是不再鬧騰了，只是每日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林黛玉走後，薛寶釵每日都會去勸慰賈寶玉，三春也每日前來探望，而史湘雲在得知林黛玉走後，也只是吶吶無言，來賈府的日子也逐漸變少了，賈府依舊是那般光鮮亮麗，並沒有因為林黛玉的離去，而有任何顯著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