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府軍不可輕動
看著榮禧堂內,眾人的臉色雖然說是有些悲痛,女眷都是流著淚水,可是眼底神色卻都不一樣。
李紈如今也不是以前的心灰意冷的大奶奶了,拿著手絹捂住口鼻,遮掩一下,二太太眼底竟然還有些喜色,邢夫人還好,遮掩著自己的無所謂的神態,就連寶玉,神情發愣站在那,只有三春還好些,哭的跟淚人似的。
王熙鳳一心想著賈璉,哪裡有心情傷心,即使是傷心也是為賈璉感到不平,府上的事全部落在自己二人身上。
賈母不管他人如何,坐在的主位上再三交代著,賈璉點了點頭回道;
「是,老祖宗,孫兒知道了。」
「嗯,既然知道,那今日準備下,即刻就走,時間不等人。」
賈母交代完就開始趕人了,希望能趕上。
賈璉也不想在此多逗留,直接告退準備回去收拾,王熙鳳在身邊見到賈璉拿了銀子走了,還以為想討好賈母,心裡是又急又氣。
「老祖宗,孫媳婦還」
還沒完說話,就被賈母一眼蹬過去,
「鳳丫頭,你就不要跟去了,讓二太太帶著人幫著整理下,讓小廝還有賴大準備好馬匹,到了碼頭就走,不能耽擱。」
「是,老祖宗。」
二太太也是應著,心中忽然一動,想到了好些事,帶著丫鬟就跟著出門了。
叫上賴大讓其準備好馬車,還有行禮,然後讓林之孝等人在拿點現銀來此,走進了東跨院,就把銀子放在桌上,看著賈倆說道;
「璉兒,此去江南除了要把你妹妹接來,還有一事就是你姑母還有你姑父的家財,想辦法一併打包回來,畢竟是他們二人的心血,可明白。」
賈璉帶著平兒在屋裡收拾衣物,聽到二太太的話,賈璉心中一動,這會不會不好,二太太看出了賈璉的遲疑,繼續說道;
「你姑母嫁妝本來就是榮國府的,你姑父走了剩下就是你妹妹,以後嫁了人,嫁妝誰出,難道還能從榮國府拿銀子?再者,真有不少家財,回來你拿半成,我留半成,剩下直接往府上公賬里填補一下。」
二太太說完話就直接走出屋子,不再理會,賈璉心中大動,這是個好說法,隨即到了屋門喊道;
「來旺,通知親兵準備,帶上行禮去江南。」
「是,二爺。」
來旺答應著急忙就跑去外面通知了。
揚州,
林府後院,
張瑾瑜和趙公公也是帶著心腹之人,來到了東廂房的屋子裡,一起坐下就開始動筷子吃了起來。
這幾日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確實沒有好好吃上一頓,張瑾瑜更是心裡想著,江南何去何從,看著都是江南的勛貴相互牽扯,自己的動作也差不多了,文官那還是風平浪靜的,就問道;
「趙老哥,本侯在想,你說出了那麼大亂子,那些文官的人也沒見有人出頭,怎麼說都是有些詭異,就連留守的不少言官也沒見著啊。」
張瑾瑜一邊說著,一邊用筷子夾了包子放入口中,別說,揚州小籠包入口即化,那味道一個字就是鮮。
趙公公喝完一口湯,也是笑了笑,
「侯爺,你這可就不知道了吧,那些文官和勛貴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江南地界,文官和書院自成體系,勛貴也是留下的偏房居多,到了後來基本上都是一體的,知道江南布政史莊大人嗎。」
張瑾瑜聽到趙司說的名字,感到有些耳熟,此人也算是一方大吏,在皇上和太上皇如今的局面,牢牢坐穩這個位子,必然不簡單,點了點說道;
「略有耳聞,聽說此人是江南官場不倒翁,那些知府,同知,即使如此驚嚇也沒有匯報情況給莊大人,說什麼本侯是不信的,當然那只是猜測罷了,沒有真憑實據。」
趙公公放下湯碗,自然是認同侯爺的話,
「侯爺說的不假,但是侯爺,你知道莊大人的髮妻,夫人是誰嗎?」
張瑾瑜拿著筷子,正夾了一個蒸糕的手停住,看著神神秘秘的趙公公,倒是感了興趣,問道;
「那能是何人,難不成還是皇親國戚,宗人府的?」
說完夾起蒸糕一口填在嘴裡,趙公公搖了搖頭,笑著說,
「那到不至於,侯爺,莊大人的髮妻和您也算是遠親,她可是王家偏房三房的嫡女,王長玲,莊大人可是靠上了賈,王,史三家了,您說他能不坐的穩嗎。」
張瑾瑜看著趙公公的笑容,心裡明了,果然是精明之輩,這一下既占了文官的一方,又靠攏了勛貴這邊,不就是個牆頭草嘛,果然是能做到二品大員的人,厲害。
但是也證明此人更不可能插手其中了,倒是一件好事,估摸著抄完鹽商的家,把賈家的那位一塊送走,就差不多了。
趙公公嘴也沒閒著,桌子上的美食大半進了自己的五臟廟,這些在宮裡可不多見,畢竟是江南名吃特色,就是那些食材京城也不多見,忽然想到那位府軍將軍向正肅還被侯爺抓著,心裡不禁盤算,府軍的人可都是朝廷兵部管著的,江南的府軍更是兵部直接調任,守將都是兵部安排的,擅自拿下處置恐怕兵部糾纏不放啊。
「侯爺,雜家還有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有些為難。」
「趙老哥可是見外了,咱們哥倆誰跟誰啊,說吧,何事?」
張瑾瑜忽然抬頭看過去,趙公公竟然會有如此一面,在江南,難道目前還有他人可以威脅我等,不見得啊。
趙公公清了下嗓音,小聲說道;
「侯爺,雜家也和您說實話,府軍這一塊,侯爺咱們還是儘量不要碰,因為府軍可是朝廷兵部控制的,自成一系,和文官千絲萬縷,雖然戰力不值一提,但是人可不少,盯得人太多了。」
張瑾瑜放下碗筷,神情凝重,聽趙公公所述,府軍竟然也算是龐然大物了。
畢竟大武郡府城池何其多,人數自然是不少,吃空餉更是不少,只是這個向正肅明顯是和東王府有聯繫!
好在張瑾瑜感覺,應該聯繫不深,要是向正肅是東王府死忠,早就在一開始,自己人少的時候就痛下殺手了。
可是到最後竟然是來個單挑,明顯是服軟了,這台階給的,看了看面前的趙公公還眼巴巴的看著自己,張瑾瑜微微一笑;
「既然是趙老哥所提,本侯自然是答應的,小事,等安頓好林家上下,就把他給放了,現在先關幾天殺殺他的銳氣,趙老哥你意下如何?」
聽到侯爺這麼給自己面子,趙司咧嘴一笑,紅光滿面,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還是侯爺給雜家面子,雜家心裡記著,此事就這麼著了。」
「來人啊,再抄幾個下酒菜,拿兩壺上好的清酒過來,雜家要給侯爺好好喝上一盅。」
「是,大公公。」
門外的親衛緊接著領命而去,而西廂房,林黛玉吃完早膳,由於昨日傷心過渡,身體虛弱,又回到床上小睡一會,雪雁貼身伺候著。
靈堂內,
林如輝早就安排族人,分散開來,守靈堂的守靈,哭喪的哭喪,還特意請了不少和尚和道士要他們每日換著做法,更是包下了外面的酒樓作為喪宴席,一時間林府上的的人絡繹不絕,由頭有臉的世家,鹽商還有揚州上下大小官員都是來弔喪祭拜。
來的人無非是真心的,假意的,都想給洛雲侯留下個印象,想來也是要留個買命錢一樣。
不說他人,就是林家上下也給足了臉面,林家幾房的當家人更是崇拜的看著二哥,果然是出了個好點子。
林如輝受到林家上下的敬重,那種感覺是以前從沒有的,更加堅定自己心中的緊跟侯府的決心。
忽然看到靈堂最裡面還有一副棺材,倒是有些格格不入,可是自己也不好多問,留在心底。
過了一個時辰之後,
林黛玉醒來,雪雁在趴在床邊趕緊抬頭看了過去,
「小姐,您好點了嗎。」
「好多了,睡了多長時間了。」
林黛玉看了眼外面,天色還有些陰沉,心情也隨之不好,想了想還要前去給雙親燒紙錢,也不在拖延,
「雪雁,扶我起來,去堂內看看,怎麼樣了?」
哪知道雪雁急忙按住林黛玉,然後從食盒裡拿出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小姐,這是谷醫官熬的藥,侯爺交代了,小姐每天必然要喝完的,不喝就不能出去。」
林黛玉看著這一碗黝黑散發著苦味的藥,難免臉色苦悶,想到了郎君交代,知道是為自己好,一把接過,閉上眼就喝了起來。
「咳咳。」
雪雁見到小姐喝完藥,急忙拿過錦布給林黛玉擦擦嘴角的藥汁,然後扶著小姐下了床,披上孝服,這才走出屋子,剛出了院,就聽到堂屋那邊敲鑼打鼓,吹號做法的聲音,問道;
「堂屋那邊出了何事,怎麼那麼吵鬧。」
雪雁小心的攙扶著小姐,身後還跟著婆子丫鬟,見林黛玉問起,就在身邊小聲地說道;
「回小姐,院內都是林家族人在此地守靈,外面還請了和尚道士輪番做法,更是安排族人哭喪,辦的可大了,不少達官貴人來此弔喪。」
聽到此話,哪裡不知道是張瑾瑜安排的,想到雙親能走的安詳。頓時感激之情埋在心底。
「知道了,去前面看看。」
「是小姐。」
林黛玉心情複雜的往前走著,想了很多,以後又能如何,京城更是陌生,包括自己的外祖母的國公府,幾乎沒有去過,不過一想到是母親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是覺得有些心安。
繼續往前走,哪知道過了圍廊,到了後院裡,林家族人不少男丁都跪到了外面兩側,屋內更是跪滿了小輩之人,還沒弄過清怎麼回事,有眼尖的人見到族長來了。
更是起身再跪拜,大喊一聲;
「參見族長。」
緊接著周圍大批的林家子弟也是跟著拜見,
「參見族長。」
看得林黛玉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出了何事,還有什麼族長,所叫何人,怎麼都朝著自己方向跪拜,緊接著林黛玉等人,回頭看向身後,見到身後沒有外人,一時間愣在那。
堂內,
聽到動靜的林如輝,早就快步飛奔過來,雙手合十,就是一拜,來個叩首,
「林家二房嫡脈林如輝。見過族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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