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江統領被杖則
晉王府之外。
街道上,
夏雨指著在地上哀嚎的禁軍校尉,問道怎麼回事。
哪知道張瑾瑜還未開口,王府禁軍副統領江宗月,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立刻跪下請罪道,
「末將晉王府禁軍副統領江宗月,拜見大統領,是屬下管教不嚴,衝撞了侯爺。」
江宗月的請罪聲也是驚醒了還在地上打滾的左方中,嚇得立刻噤聲,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你倒是知趣,還能承認是自己的錯,倒是難得,此人目無晉王,私下透露大皇子的信息,實在是罪不可恕,還有禁軍難道來的都是這種貨色?」
江宗月面有苦笑,他自己看了下躺在地上的左方中,此人可是保寧侯府的關係,自己雖為副統領,可在禁軍裡面沒什麼依靠,要不是比武排在前十哪裡有機會,就是如此,還是保寧侯親自指派自己,要不然還不是一員普通將領罷了。
看著洛雲侯的冷臉,更是滿頭大汗,侯爺大名誰人不知,治軍極嚴,怕是落不得好了。
「回侯爺,三位皇子府上的禁衛皆是精挑細選的,至於校尉以上的將領也是保寧侯親自委派的,至於如何,末將也過問不得。」
江宗月也是不得不說,也沒故意偏袒。
「嗯,說的在理,都是保寧侯用人不當,不過,既然你是晉王府禁軍的統領,那就責無旁貸,本侯,治軍絕不看你是何人的關係,只看軍令和軍法,將軍與士兵並無區別,你御下不嚴,玩忽職守,杖則三十,以觀後效,可心服。」
江宗月見到侯爺依然處罰自己,倒是鬆了口氣,這個位子算是保住了,侯爺仁慈,立刻單膝跪拜,
「謝侯爺,末將認罰。」
然後站了起來,把身上的衣甲當面就脫了下來,露出脊背,竟然就在此處趴下,讓身後的士兵行刑,端是好漢一條。
可是周圍的士兵都是嚇得哪裡敢動手,不由得面面相覷,江宗月大急,要是再不動手,惱了洛雲侯大統領,自己怕是真的要回去了,厲聲罵道;
「還不去拿著棍棒來行刑,快點,」
這才把禁軍的人呵斥醒來,身邊的親兵返身回去拿了木棍。
回來後,直接對著江統領就開始杖則起來,一棍棍打下去,後臀的血印子可是出來了,可見沒有留手,看得左方中冷汗直流,暗道是壞了,想著怎樣逃脫罪責,可是統領大人都受了責罰,立刻跪下嗷嚎大哭,
「侯爺,都是卑職吃了葷油。蒙了心,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過小的吧,卑職的父親左安和乃是東城兵馬司同知,和榮國府賈家乃是世交,同為勛貴,侯爺就手下留情。」
左方中本想著侯爺,可是與榮國府不清不楚的,雖有誤會,可是作為東城兵馬司的人,哪裡不知道侯府和榮國府千絲萬縷的關係,想到父親的話,寧願得罪寧國府,也萬萬不可得罪榮國府和侯府,所以靈機一動,就把榮國府抬了出來,畢竟祖上還真的和賈家有關係。
只是抬頭微微看了一眼洛雲侯的臉色,似笑非笑,這是何意。
張瑾瑜本不生氣,今日來此,也是趕鴨子上架,哪知道還真有不長眼的,這大統領的位子畢竟是接了,該問的還是要問,至於說東城兵馬司同知左安和,雖有印象可是怎麼就沒人走自己的路子呢。
看著還在下面哭嚎的左胖子,嘆道;
「果然是左大人的兒子,這哭聲,豪邁有氣。」
「呃,侯爺明鑑,卑職就是一時糊塗啊。」
左方中本以為侯爺乘了情,想要放過自己,可是忽然洛雲侯變了臉色,
「不管你是不是一時糊塗,觸犯了規矩就要責罰,不然,本侯何以服眾,或著你來當這個大統領,再者,你提到了榮國府,那更應該以身作則,榮國府豈是你能污衊的,老國公赫赫戰功,那可是拿命拼出來的,所以,你,當加倍杖則。」
左方中聽了,嚇得臉色慘白,忽然身子一抖,一股騷臭味從身下傳來,竟然嚇得尿了,
「來人啊,行刑,杖則五十,別打死了。」
「是,侯爺。」
禁軍的人,直接把左方中拉過去,剝了衣甲,就開始打了起來,慘叫聲不絕於耳。
周圍的禁軍都是寒顫若驚的看著,就連夏雨,也是美眸盯著洛雲侯,心裡飄然有些異樣,
「果然是侯爺,治軍極嚴,此事,我可是會向娘娘如實稟告的,倒是晉王府上的禁軍,侯爺可有打算?」
顯然,這一幕,夏雨也看出了禁軍的人怕是不那麼可靠了,而且一個小校竟然還怕挨軍棍,實在不可想像,那要是挨了一刀,怕不是早跑了。
張瑾瑜看著被杖責的二人,江宗月咬著牙一聲不吭,另一個像是殺豬一樣的嚎叫,高下立判,禁軍還是有能人的,當然,酒囊飯袋也多,
「還是維持原樣,這個校尉左方中,送回禁軍大營,交給康貴臣,讓他處置,三位王府的禁軍從今以後就是王府的禁衛,我會安排人盯著他們的,不行的哪來回哪。」
話一說完,不少禁軍士兵也是頗為緊張,張瑾瑜下了馬,說來也巧,下馬的地方靠近夏雨身邊,一股蘭花的香味入鼻,倒是好聞,深吸了一口氣,惹得夏雨臉色微紅,
「侯爺可還有事?」
「還真有,夏雨姑娘難道沒看出來什麼嗎?」
張瑾瑜給夏雨使了個眼色,順著目光看著被打的二人,夏雨倒是有些不明所以,這是何意?
「侯爺是何意?」
看著傻愣的夏雨,張瑾瑜一時間沒有猜到是裝的還是不知道,不過還是小心,坤寧宮的女人還是女史,哪裡有簡單的,沉吟一下,
「夏雨姑娘,回去告訴娘娘,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有二心的,想必娘娘清楚怎麼辦?」
夏雨眼裡含笑,倒是瞥了一眼,小聲反問,
「難道,侯爺帶來的人,那些皇城司的近衛,裡面就沒有二心的?」
看著眼前眉目含笑的女史,張瑾瑜暗道,果然,此女是裝的,真是不簡單,搖了下頭,正色回道,
「本侯也不知道啊,這些人可是內相安排的,有誰的人,本侯還真不好猜測,但是只要他們恪盡職守,是與不是又有何妨,這些人都是跟著本侯南下的,還算用的順手,來京城提點他們一番,也不為過,夏雨姑娘,你說是嗎。」
「侯爺,你看你,還跟我認真起來了,哪裡還不能信任你呢。」
夏雨抿嘴一笑,倒是埋怨了一下,忽然有些羞澀,記得第一次在宮裡,侯爺就把自己給抱走了,倒是羞死人了。
還是在娘娘等後宮嬪妃面前,想著這又有些惱怒,恨恨瞪了張瑾瑜一眼,看的張瑾瑜一頭霧水。
等行刑完,看著早已昏死的左方中,和起不來身的江統領,一擺手,說道,
「把江統領和左校尉安排下去休息,找個郎中過來醫治,然後再把左校尉送回去。」
「是,侯爺。」
禁軍的人急忙把二人抬了下去。
陸百戶則是跟了上來,問道,
「侯爺,還進不進府?」
「當然要進,來了就要看看,再說了,本侯要是不進,怕被夏雨姑娘記著,到娘娘那邊參了我一本,怕不是要挨了訓斥,夏姑娘帶路吧。」
張瑾瑜看了還在生悶氣的夏雨,也不知道剛剛哪裡說錯話了,只能公事公辦了。
夏雨一跺腳,就帶著內侍宮女進了王府。
身後的張瑾瑜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跟了上去,剛進了府,裡面豁然開朗,就一個「大」,不得不說,親兒子就是不一樣的待遇,
不說別的,就這大門,著實氣派不已,四間的大門,厚重的木門還是用黃銅包裹著的,進了中院,就是一個皇家園林,假山流水,池塘應景可是一個不少,更不同說後面那一排排的宮殿,九轉迴廊,雕樑畫棟。
而後,
走到了中央的一處大殿,四下里倒是密閉的,還有不少工匠在里外忙活著,猜的不錯的話這就是皇子的寢宮了。
站在門口值守的自然是皇城司的人,領頭的也是一位百戶,
「卑職皇城司近衛百戶賀以修,見過侯爺,」
來人著甲,抱拳施禮。
「免禮,」
「謝侯爺。」
「賀百戶,王府內外可仔細查驗過了沒有?」
張瑾瑜看著那麼大的府邸,轉一圈也不現實,先問了一句。
賀百戶立刻回道,
「回侯爺,卑職分別派人,在王府內外仔細查驗,尤其是王府院牆,沒有發現疏漏之處,
只是皇子寢宮,還需要重新修繕,把四周改為實木帘子,讓外面看不到裡面,此處由我等皇城司近衛守衛,至於外圍和巡邏之處,全部交給禁軍弟兄們把守。」
張瑾瑜點了下頭,對皇城司的手法頗為滿意,站在宮殿門口,看了下四周,前面的院子裡還有一個小亭子,四周還有些花草樹木遮掩,宮殿西邊還有一道西牆豎著,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就問道;
「很好,賀百戶,你在府上只管保證晉王的安危,至於其他的你不需理會,那個西牆的西面可是有什麼?」
賀百戶和周圍的人都是看向西面的一道牆,夏雨也是微微看了過去,倒是開口說話,
「好像是個小院,這道牆就是個隔檔,侯爺可是感到了不妥。」
張瑾瑜點了下頭,然後吩咐道,
「讓那些工匠都過來,往南看,南面那個,把亭子和那些花草樹木全鏟了,還有西面的那道牆,給推平了,只要有遮擋的東西,砸。」
夏雨也是一愣,急問道,
「侯爺,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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