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怎麼還未上朝
宮門處,
聽到顧尚書的話語,張瑾瑜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是在等著自己呢,合著還有坑要挖,
「不敢勞煩閣老等候,天色大亮,朝會必然是等不及了,還是快些進去為好。」
張瑾瑜以進為退,不想聽文官那些事,出言催促。
沈中新見到侯爺有推脫之意,心裡急,本想說話,卻被老師攔住,
「侯爺,您說的沒錯,既然遇到了,咱們就一起走如何。」
見到顧閣老並未提任何事,也沒有讓沈侍郎開口,張瑾瑜倒是高看了顧閣老一眼,還是頗為要顏面的人,點了下頭,應道,
「可以,閣老先找先請,本候隨後。」
「成,侯爺,老夫就不客氣了,」
一眾人就簇擁在一起,直奔乾清宮走去,張瑾瑜跟在戶部尚書身邊,此路也算熟悉了。
四周沒有變樣,看著老頭走路走的瀟灑自然,而且竟然真的一路未說話,心裡還鬆了一口,還算上道,至於戶部糧倉那些爛事,還是由他們戶部自己打理為好,那些糧食即使查出來,也早就沒影了。
貪官別的不說,就是這貪污的手法和速度,絕對是讓普通人望塵莫及,並且是拔出蘿蔔帶出泥,都跑不了。
想著事,走的就快了。
不一會,
就到了乾清宮外,老遠就看著分兩側等待上朝的眾官員,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身體不好的官員,額頭早就冒出了細汗,看得讓人揪心。
張瑾瑜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上朝會嘛,怎麼罰站了,顧閣老看到如此場面,嘴角微笑一下,問道,
「侯爺,看到如此情形,可否感到好奇?」
「那倒是沒有,看閣老的樣子,想來是預料到了此事。」
說話間,眾人就來到了乾清宮殿外,在一片的寂靜中,眾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刺耳,隨即,各部堂的官員和勛貴們,都忍不住齊刷刷的回頭看了過來。
只見洛雲侯和戶部的人一起走來,有說有笑的,尤其是文官的人,臉色怪異,都在猜測,為何戶部的人竟然和洛雲侯在一起。
見到人都看了過來,顧尚書還故意停頓了一下,站在那未走。
直到此時,
張瑾瑜才反應過來,臉色才有些難看,明白了顧閣老的用意,此時怕說什麼也沒用了,褲襠里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薑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
罷了!
雖然未說一個字,僅僅是一同走路,就有這麼多名堂,張瑾瑜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反而笑了一聲,說道,
「閣老好算計,厲害,本侯算是見識了。」
「侯爺見諒,難道侯爺不敢進去了?」
顧一臣略有歉意,可是激將法用的太明顯了。
張瑾瑜不輸人後,大步先走上前去,
「汝可往,吾亦可往!」
此事,
乾清宮也響起了太監的叫喊聲,
「諸位臣公,上朝!」
「上朝!」
話音被層層傳遞,等候的官員和勛貴,盡皆一拜,然後齊齊入了大殿。
進了殿,
分兩側站好,早就見到武皇周世宏坐在龍椅上,見到來人齊了,戴權走上前捏著嗓子喊道,
「上朝,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依次跪拜在殿內,周世宏掃了一眼跪拜的眾人,略看了一眼,人都來齊了,這才回道,
「諸愛卿,平身。」
「謝陛下!」
待朝臣起身後,本以為按照慣例,戴權會再說,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哪知道,半天沒了聲音。
張瑾瑜站在左側的武勛一側,本應站在勛貴國公爺們的後面,哪知道自從上次被幾位老國公推舉著站了前排,就此固定下來,每次想回去站著,就沒了位子,實在是不倫不類。
再看右邊的文官,幾乎平行似的是各部的侍郎,幾位閣老面無表情的站在最前面,相互也不說話,今日的朝會有些詭異。
正想著,
坐在龍椅上的武皇給戴權揮了下手,戴權會意,點了下頭,
「上筆墨紙硯伺候。」
然後從殿外,進來一位位小太監,端著一個長腳的小桌子,高度剛剛好,占地也不大,上面早就備好了筆墨紙硯,僅僅有一身位寬。
每個人身邊都有,包括勛貴武將。
文官還好,勛貴這邊就犯了難,老國公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修國公,什麼情況,還要寫文章?」
「我怎麼知道,這麼點紙也寫不下啊。」
「我老柳大字不識一個啊。」
理國公柳彪頗為無奈的說了一句。
就連張瑾瑜也一頭霧水,不知道皇上賣什麼關子。
文官那邊之所以不說話,皆因在場官員哪個不是飽腹經綸,學富五車,別說什麼文章,就是隨意一指一人,閉著眼都能寫出來,所以各個成竹在胸,有些人,還輕蔑的看了一眼武勛那邊。
在場官員的表情,武皇是看在眼中,遂開口,
「諸位愛卿,可是看到眼前的東西都備齊了,武勛那邊也是一樣,朕要求也不高,每一個人寫一個糧字,糧食的糧,現在就寫。」
聽到皇上的話語,整個大殿為之一肅,尤其是文官各部堂之人,有意無意的看向了戶部朝臣。
但是動作也是迅捷,都拿起毛筆,沾了墨,開始寫下糧食的糧字,戴權好似監考一般,也是走下去,在殿內看著。
不要說,文官那邊,各部官員的字工整簡潔,就連閣老的也是龍飛鳳舞,各有所長,頗為賞心悅目之感。
再看武勛那邊,幾位老國公有的還不會寫字,竟然四處抄寫,字寫得歪七扭八,不堪入目,就是戴權見了,也面目發黑。
張瑾瑜拿著毛筆,本想一氣呵成,可是忽然想到今日戶部顧閣老,和沈侍郎的反常,再想到皇上此刻要寫的字,糧食的糧字雖然好些,米字加上良就成,可是那個良心的良也不知道有沒有。
必然是和昨夜糧倉失火有關係,所以,張瑾瑜僅僅寫了一半,一個米字。
然後放下毛筆,就站直了腰板。
旁邊鎮國公牛清,握著毛筆,像是拿刀一樣,費勁的寫著,一不留神,就把宣紙給劃破了,有些尷尬,只能在拼上,繼續小心的寫著,剛寫完,就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了洛雲侯寫的字,只見字跡非常漂亮,就是只有一個米字。
鎮國公牛清還以為自己寫錯了字,急忙又向其他人看去,見到字跡一樣,才放下心來,可是為何洛雲侯寫的不一樣,難道他不認識,可是能寫出這種字體的,必然是練了許久,本想提醒一下,可隨之,就是戴權的話語聲,
「諸位臣公,停筆。」
而後又吩咐道,
「呈現宣紙。」
身邊伺候的小太監,都是把堂內大臣寫的字,拿在手裡舉起來。
不少官員也是相互打探,都是一樣的,字也寫得各有千秋,忽然,有人發現,最前面的戶部之人,所有人皆是寫了一個米字,這是為何。
「放,撤走。」
戴權又是喊了一聲,小太監們依舊把宣紙放下,然後把各位的桌子依次撤走,倒是把宣紙遞到各位官員手中拿著。
然而此事並未完,又有太監把抬來一張大桌子,上面鋪了黃色的錦布,文房四寶更是出自名家之手,再細看,竟然是武皇在御書房的御筆。
武皇坐在龍椅上,沉聲說道,
「剛剛可能有人,沒看明白,朕在上面看得是一清二楚,這樣,讓諸位再重新開始寫,從閣老開始,一個個寫。」
可是下面的人無人敢動筆,就是因為剛才戶部之人寫的字不一樣,所有人都嗅出了不同尋常。
戴權更是親自動手研磨,站在桌子一旁肅穆而立,武皇看見朝臣無一人所動,哼了一聲,
「哼,怎麼無人出來提筆啊?」
在場的官員都是默默低下頭,不敢直視皇上,只有吏部尚書好似有了想法,見到無人出列,挪動腳步,站了出來,
「皇上,君臣如天地,自古不可倒置,皇上拿出來的文房四寶,乃是御用,尤其是御筆,乃是萬祀珍品,臣等凡手俗指,豈敢提握!」
此言一出,
文官之列盡皆點頭,曾正立刻出列,
「啟稟陛下,盧閣老所言極是,御筆乃是天下蒼生之重,豈能凡人握之。」
曾正一動,文官裡面的言官盡皆躍躍欲試。
武皇笑了一聲,伸手按了下去,
「今日不分君臣,但寫無妨,朕就是要看看諸位閣老的字,是不是還是以前的字,難道怕是不敢動筆了。」
吏部尚書盧文山,一臉的凝重,又說道,
「皇上,您若是開恩,免臣一死,老臣盧文山,當書一糧字於朱箋。」
武皇抬起頭,拿著眼神盯著盧文山,一字一頓重複道,
「朕說了,今日君臣同視,還要朕再許諾,你盧文山可是好心思啊!」
「老臣不敢,這就寫。」
說完,弓著腰,走到案幾前,伸手拿過御筆,一氣呵成,寫下一個字,然後退了回去,竟然跪下三叩首,拜完之後才回了隊伍。
戴權把宣紙拿了起來,給朝臣一一看了,然後放在桌子一角,有了第一人領頭,自然有第二人,依次上來寫的,自有幾位部堂的尚書。
第二位是兵部尚書趙景武,
第三位是工部尚書溫永毅,
第四位是刑部尚書宋振,
不一會,諸位尚書都寫完了,只有戶部尚書顧一臣,始終沒有走上前去書寫,內閣首輔李崇厚看了一眼戶部尚書顧一臣,見其沒有動作,挪動腳步走過去,也寫了一個糧字,放下御筆就回了隊伍,始終未說一句話。
只是眼神複雜的看了文官隊伍一眼,見到所有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面的書案,頗有看熱鬧的意思,心裡就是哀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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