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布政史的勸慰
酒樓二樓,
除了二人的手下在此,一樓的其他人都不得上來,不少公子和小姐多有不滿之意,在下面還想嚷嚷。
還沒出聲,就被同行的好友拽住,輕輕說了一句話,
「沒看到洛雲侯來了,想死的就去,」
嚇得周圍的人為之一靜,說話的聲音不由得放低一些。
二樓臨窗,
二人相對而坐,互有深意的笑了笑。
張瑾瑜緩緩搖了搖頭,無奈的說,
「還是莊大人你啊,這生意做的可是精妙,事情好還沒說,倒是把後面的事給分清了,本侯答應了,只要真能讓關外的稅收銀子多起來,本侯必然答應。」
「侯爺,此話當真!」
莊守治清了下嗓音,沉吟一下,說道;
「呵呵,侯爺想簡單了,暫且聽老夫說完,商路暢通,自然是好事,可是接下來運什麼,可就不好辦了,江南這邊說運蘇州的絲綢錦布,其他之地瓷器,茶葉,尤其是絲綢,堪比黃金,當時候蘇州每年也就是一千匹的量,不夠各家分的,究其原因就是沒有足夠蠶蛹啊,所以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哼。」
莊大人苦笑了一下,所言不差,
「侯爺說的是,那一年平遼城陷落,江南布政史滿門抄斬,關外所有的計劃全部流產了,本來是占了先機的,現在反而一敗塗地,從那以後關外所有提案都擱置了,關外主要是商路財源,這個想必是侯爺已經是拿下了,另一個,就是在此基礎上坐著收錢,」
但是四海錢莊各地虧空已經顯露苗頭,中原各地錢莊也是一樣,各地世家和勛貴只知道取銀子埋入地下,而不想一想錢莊的存銀是否能支撐擠兌,實在是無語至極,雖然自己也在搬銀子回府,不得已而為之。
「侯爺,想要銀子,當家之人無非是想辦法開源節流兩途,不管想要做什麼,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記得元豐元年的時候,還是聖上剛剛繼位,皇上早有重整關外的決心,那時候關外女真一族之人就已經成為尾大甩不掉之勢,對關外三城之地威脅日重,哦,侯爺,那時候的平遼城還沒丟。」
「侯爺說的極是,當時候閣老就問過,以前商議的事早就說的很透徹了,那麼,怎麼能花那麼多銀子呢。」
「也該沒了,什麼人腦子能想起讓上等的田畝改成桑田,不說其他的,糧食都沒保證的前提下,如此玩法,必然是在其中撈了不少好處吧,說不得女真人就抓住機會了。」
張瑾瑜想來不可思議,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這樣,糧食產出是根本,其他的只能是陪襯,弄來的銀子皇上的內帑幾乎沒有進賬,倒是肥了不少貪官污吏。
莊大人一臉的微笑,心裡默默的也在盤算洛雲侯會選哪樣,如果真的缺錢必然會選四海錢莊,而如果是另立山頭,小家子氣恐怕心中早有異。
張瑾瑜坦然的認錯,虛心問道,莊守治倒是承了這一禮,
「侯爺可聽說過四海錢莊,也就是民間放印子和往來客商對換銀子的錢莊!」
張瑾瑜臉色稍有些不自然,勉為其難的嘆了口氣,
「老大人此話不假,可是那些太監死要錢,想要些東西還是本侯自掏銀子買下的,也就給手底下心腹之人用了點。」
莊守治冷笑一聲,繼續喝了口茶,
張瑾瑜聽完,還沒有想好,不過四海錢莊的大名早就有所耳聞,而且自己還讓段宏去試探了一番,也不知怎麼樣了?
莊守治看著面前的洛雲侯,大言不慚的在那哭窮,只得回問了一句,
「侯爺麾下的軍士,乃天下第一軍,個個身穿重甲樣式獨特,可謂是獨步天下,侯爺的威勢那些太監能攔得住,侯爺,您說呢?」
「此言差矣,侯爺,當時候老夫在兵部當差,從兵部那邊著眼,當時候是讓衛將軍率領其所部,和葉大人節制的地方府軍,集結人馬全部到平遼城集結待命,意圖把平遼城打造成堅城,憑此城和女真人周旋,如有戰機可配合平遼城守將出城剿滅女真小部人馬,力圖保住關內外商路暢通,不受外族影響,當時候這件事,內閣各位閣佬都是意見統一。」
「是啊,侯爺心腹之人何其多,那兵器監除了內務府督辦,工部和兵部也是出了大力的,也就是那一年,朝廷的各項開支大增,內閣壓力可想而知,所以當時候閣老就吩咐,來年的事要好好議議。」
張瑾瑜腦中忽然一亮,怎麼把此事給忘記了,錢莊不就是所謂的收銀子的地方,這可是一本萬利,躺著數錢,張瑾瑜眼睛一亮,倒是感謝老狐狸的提醒了。
莊守治反而拿話問了自己,張瑾瑜嘲笑一下;
「那莊大人心裡應該更明白,內閣早已經定下,賬目應該算的很透徹了,銀子花多了必然是有人多拿了。」
「所以為了增加絲綢產量,江南當時的布政史就提議,增加絲綢的產量關鍵就在於蠶絲,如何增加桑田多產蠶絲,侯爺您猜內閣是怎麼想的辦法?」
「侯爺說的對也不對,桑田的要求高,開墾花費巨大,所以當時候內閣同意江南布政史的策略,乾脆讓江南現有的農田,直接撥一半改為桑田,而且改的桑田仍按農田一樣交稅,不增加稅賦,本是好意,可是第二年江南罕見發生水災,稻穀銳減,桑田也是毀了大半,朝廷預期的歲入沒了。」
張瑾瑜當然知道,現在那個兵器監被自己滲透成篩子了,哪能不知,可使面色卻沒漏出來,搖了下頭,
「本侯是聽說了,可是老大人你也知道,那可是內務的寶貝,不少太監監工,所造的武器又是供給整個邊軍,侯府也沒權利收稅,更不說染指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莊守治接著話,緊緊跟著問道。
莊守治笑了笑沒說話,看著洛雲侯言不由衷的樣子,也不點破,繼續說道,
再說銀行想要做必然是要吃獨食的,哪裡能讓外人插足,不過要是有現成的錢莊支援還是能分潤一點利潤的,至於說關內關外的,只要去關外跑商路,就硬性規定必須用關外的票號,至於關內,就在京城和江南設一個總票號,可以自由悅換銀子,至於其他地界,就不要問了,都是各家勛貴碗裡的肉,搶也搶不來。
「還是跟侯爺說話敞亮,痛快,不愧是威震關外的洛雲侯啊,老夫也不藏著掖著了,實話而說,一個是從頭開始,但是耗費巨大,而且會受到中原,和江南各大錢莊,那些別人鷹犬的排擠,但是在侯爺關外,立足是沒問題的,而另一個就是直接入了江南四海錢莊的分號,在關外遍地開花,而後和關內票號通用,不是很合適嗎。」
「莊大人所言甚是,是本侯有些怠慢了,錢莊之事必有可圖,那本侯是另立山頭還是另有他法,莊大人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張瑾瑜想不明白其中的關聯,這與蠶絲何事。
張瑾瑜頓時感興趣,商路的商貿,自己早就想到了,如今商路通行,極大緩解關外的缺額,那還有什麼能坐著收錢呢,
「莊大人恕罪,本候先前魯莽了,還請莊大人不吝賜教,」
張瑾瑜自然是想到了裡面花費的銀子,必然是還沒出京城就被上下其手撈完了,
莊大人就開始說著關外那時候的情況,特意點了下平遼城,讓張瑾瑜心裡一緊,平遼城可在自己手中了,還沒細想,莊守治繼續說道;
「元豐元年,二月初,朝廷的大朝會就議論過,叫關外郡城整軍備武,要給女真人一點顏色瞧瞧,這件事朝臣有很多人支持,還真的落實了,內務府在平陽城有一個小的兵器作坊,後來就直接修成了如今的兵器監,就地取材督造兵器,這一年就為邊關提供了足額的兵器,為京城大內的庫銀,節約了超過五百萬兩銀子的損耗。所以當時各地辦的有聲有色的,侯爺不會不知道吧。」
「莊大人明知故問,你剛剛不說了,想要蠶絲就要增加桑田,多開墾不就得了。」
張瑾瑜手掌輕輕拍了下桌面,面含笑意,點頭答應,只是眼中的莫名之色,讓有些興奮的莊大人忽略而過。
「莊大人,剛剛可是說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本侯覺得廷議,內閣不是商議過的嗎,怎麼後來能花費那麼大?」
莊大人說到這,神情也是有些譏諷和蕭瑟,張瑾瑜仔細想了一下朝廷的決議,並沒有大方向上的錯誤,只是為何到最後,平遼城怎麼丟了?
「朝廷的目的沒錯,商路暢通,軍隊後勤就跟得上,耗也耗死女真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莊大人,您的想法本侯斟酌了一番,不說別的,自從在關外收拾了女真人之後,就喜歡吃獨食,要是跟著別人,總感覺是在搶別人嘴上的肉,未免有些吃像太難看了。所以本侯想另立山頭,只是前期的大掌柜實屬不好找,至於銀子,本侯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莊守治看著眼前年輕的侯爺,心底也感到振奮和警惕,果然是關外來的猛虎,不過也好,行事果決,只是侯府真的有銀子嗎。
「那侯爺怎麼打算的,莊某能否有幸參上一股,即使不成,江南的票號可否分潤一點給莊某的家小,也算是侯爺的一點香火情,至於江南票號的籌建,自是不勞煩侯爺費心,莊某手裡有一個小的票號,到時候改頭換面,老朽再把裡面的一些壞賬給填了就是現成的錢莊,只要侯爺在京城和關外在組建分號,錢莊自然是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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