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下令速回大營
江南金陵城外,
衛軍碼頭,水寨內,
「快,快,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抬上樓船,」
「還有那些箱子,全部裝上船,一個不能落下。」
「快點,動作都快點,沒吃飯嗎。」
大營內,
衛軍還有先鋒營的各級校尉將領,都在忙著指揮士兵,搬運那些帳篷和大營倉庫內銀子軍械等,一一搬到水寨樓船之內,還有不少糧草也是打了包,運了上去。
送信的傳令兵也已經出發了,張瑾瑜站在樓船上看著大營忙活的樣子,很快就收拾出來的空地,滿意的點了點頭,身後的衛軍指揮使盧衣,不解的問道;
「侯爺,為何今夜要走,那麼急,不能等明天雪停了再說,城裡今日剛剛抄家,正是人心動盪的時候,侯爺不怕出事?」
張瑾瑜輕笑了一聲,說道;
「翻不了大浪,為何要走,都抄家拿了銀子了,再不走等著被言官參上一本,那些文官小吏必然會報復的,再說了此時走,天色昏暗,神不知鬼不覺,再拖上些時日,怕是麻煩不斷,今歲恩科到了啊。」
盧指揮使本來還不知道侯爺因為何事要走,一聽是朝廷的科舉,就縮了下頭,每次科舉都是南北士子吵翻了天,不少官員也是頻頻因為士子鬧事而落馬,所以還是少碰為妙。
再說了漕運衛軍一直是自成體系,更不會沾染這些麻煩,看樣子侯爺是發現不妥了,天下只有士子的嘴是最硬的,更別說還有那些書院的學習,更是累贅,
「侯爺英明,末將到沒想到科舉馬上就到了,金陵那時候必然士子云集,到時候有些事確實不好收場,城內的禁軍怎麼辦?」
張瑾瑜看了遠方的金陵城,不光是因為科舉一事,還是因為離開京城有些久了,皇上那邊耳根子軟,需要時刻盯著。
「那就不管了。趙公公會安排好的,他可是比誰都急!盧指揮使,告訴弟兄們,動作快一些,那些運回的銀子要先搬上船再說,」
「是,侯爺。」
盧指揮使答應著,就帶著親兵下了船,親自去指揮著。
張瑾瑜遠望金陵城,想到了薛姨媽一家人,差點忘了他們,
「來人,回了告訴盧衛將軍,把侯府的樓船留下一艘,等薛家的人到了送他們去京城,然後再把樓船開回去,在金陵城碼頭等著,侯府自有人安排。」
「是,侯爺。」
身後的親兵下去傳令了。
金陵城內,
四下信使其出,先接到信的就是段宏,看著手中的信件,段宏一頭霧水,侯爺這就要走了,太快了一些。
蘇金凱在身邊陪著酒,問道;
「段將軍,何事讓你為難了?」
段宏把信收起,放入懷中,拿起酒碗和蘇會長碰了一下,一飲而盡,嘆道;
「蘇會長是個爽快人,段某也不藏著了,侯爺來信,今日就要啟程了,蘇會長應早做打算,金陵這一塊你負責,侯府的買賣可不要忘了。」
蘇金凱心裡一驚,拿著酒碗的手抖了一下,酒水撒了出來,猛然想到會不會洛雲侯那裡出了事,亦或者是京城可有事發生,但是細細回想,也不太可能,如今大武水軍和江南的禁軍在手,真要有事直接逆流而上,退回關外即刻,哪裡會有危險,只能說侯爺急流勇退,先退一步,好一個洛雲侯。
「段將軍方放心,小的必然會謹記在心,所有的貨船每個月都有,侯爺回去後要是還能記得小的,小的死也值了!」
說完紅了眼睛,硬是流下了淚水,段宏把碗一摔,罵道;
「哭什麼哭,又不是其他的事,你以為你還能在江南待的久了,你辦的事入了侯爺的眼裡,等關外事情穩妥,此地就交給那個什麼黃什麼,你就去關外主持商會的事了,此間的貿易可是要小心伺候。」
蘇金凱聽了大喜,哪裡還有剛剛驚慌之色,正色道,
「謝侯爺栽培,也謝謝段將軍告知,另一個人叫黃如泰,段將軍,什麼話都不說了,敬您。」
蘇金凱拿過酒碗一飲而盡。
段宏伸出手狠狠拍了蘇胖子的肩膀,拿過身邊的佩刀,對著外面親兵喊道,
「來急人啊,集合,回大營,快!」
「是,段將軍。」
蘇金凱府上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先鋒營老營弟兄們,即使正在吃飯,也是迅速放下手中的吃食,立刻拿起武器,在院子裡集結待命,見到段將軍來了,即刻出府騎上馬等待著。
段將軍領著親兵最後翻身上馬,衝著蘇胖子喊了一句,
「蘇會長,後會有期,關外見,告辭。」
「段將軍一路保重。」
說完話,整個騎兵隊伍就是大喊了一聲,
「駕,駕!」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濺起了地上的積雪,段將軍的隊伍就快速向城外奔襲,直到人全部走遠,蘇金凱還是戀戀不捨的看著,身後的管家小聲說道;
「老爺,人都走遠了,回去吧,」
「是啊,人都走遠了。」
「老爺,洛雲侯走了,那我們可怎麼辦?」
身後管家有些不知所措的問了一句,蘇金凱,拍了拍肩頭的雪花,笑著說;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指望那些銀槍蠟頭敢找侯府的麻煩,太高看他們了,今日所殺之人,文官和勛貴均在其中,就是要敲山震虎,今夜就走,反而是顯得洛雲侯行事果決,抽身而退,讓他人摸不著頭腦。」
「老爺,那段將軍說的您要去關外是何意思?」
蘇金凱看著身後的老管家,忽然放聲大笑,
「哈哈,我蘇某人終於要熬到頭了。」
說完不再留戀,反身回了府上,留下管家一臉疑問.
而舊宮,
趙公公則是躺在營房裡的炕上假寐,外面也早就安靜下來,勞累了一天,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吃著晚膳了。
忽然,
小桂子打開門闖了擠進來,一陣風雪吹了進來,冷風一吹,趙司打了個哆嗦,罵道;
「那個小猴崽子,辦事毛毛糙糙的,又出了什麼事?」
「乾爹,快起來更衣,來不及了?」
小桂子一著急,說話就磕磕巴巴的,跑過來拿了衣衫就給趙司趙公公更衣。
趙司見到外面雪還沒停,用手一抓,把小桂子拽來,問道;
「出了什麼事,沒見到外面還下著大雪。」
「是還下著雪,可是乾爹,是侯爺,侯爺的傳令兵來了,讓乾爹即刻率領皇城司的近衛,全部人馬回大營,侯爺說今夜連夜回京,不在停留。」
「什麼!」
趙司失聲,手上一慌亂,人差點摔了下來,小桂子急忙上去扶穩,
「快,快,更衣,咱們走。」
趙司心裡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京城來了密信給洛雲侯,哪裡敢耽擱皇命,急忙起來穿起衣服來,穿戴好之後,拿著袍服披上,打開門,寒風一吹,臉色苦楚,這大冷的天,真是折騰。
不得已,頂著風雪出了門,喊道;
「李雲,集結皇城司人馬,準備回大營,季雲輝,快傳令,讓龐統領和湯統領,率領禁軍回舊宮駐紮,把城防交給府軍即可,我們撤,快!」
遠處還想跑過來的李千戶和季千戶,見到大公公的喊話,不敢耽擱,轉身跑回去傳令了。
此時小桂子牽著馬走過來,
「乾爹,馬來了,」
「別廢話,上馬。」
二人上了馬,然後匆忙招呼已經出來的人,領著皇城司近衛就奔出舊宮。
金陵城夜,
城內到處是馬蹄聲,嚇得不少人在府上膽戰心驚,秦淮河雲良閣中,賈璉穿好衣物,拖著疲憊的身軀,下了樓,帶著自己的人要了兩桌子酒菜,就吃了起來,來旺和昭兒那是笑臉相迎,二爺長二爺短的喊得。
逗得賈璉笑臉就沒合上,笑罵一句,
「我說你們兩個小崽子,這回喊得二爺多親切,在府上,可沒見到過啊。」
來旺和昭兒臉色一紅,來旺尷尬咳嗽了一聲,小聲回道;
「二爺,說實話,不是小的不想跟著您,是二奶奶管得嚴,小的不敢啊,您不知道,在府上二奶奶的話可是說一不二的,誰敢忤逆她。」
昭兒也是縮了下脖子,贊同道;
「來旺哥說的沒錯,二爺,小的也是勸勸您,在府上可別頂撞二奶奶,您不知道,如今賈家其他幾房的族人,在二奶奶手上找活生活的,二爺您知道有多少人嗎?」
賈璉聽著聽著,臉色就難看起來,不爽利問了一聲,
「哼,能有多少,賈家在京的幾房族人,好幾千口子,她能要多少,你說說!」
來旺咽了下唾液,也有些害怕的回道;
「二爺,別說您不信了,小的當時也不信,可是跟著二奶奶去了一會胡同那,給他們發銀子的時候,來了不下四百人,聽說二奶奶還在招人,只要賈家的人,東府那邊的也要,如今二奶奶可是在府上一呼百應,誰要是敢冒頭,怕不是被打死了事。」
賈璉心裡一驚,什麼買賣,要那麼多人,發銀子都有四百人,一人一兩就是四白兩,這?想了一下,也感到這段時間王熙鳳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裡屋的銀子藏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自己想偷都沒地方偷。
可是府上也沒有什麼大的生意,難道是京城外面的莊子,需要人手了,不過傭戶一直都在還輪不到府內的人,去下面耕耘。
心裡忽然有些不安,那婆娘到底在做什麼,
「那你知道,你家二奶奶在做什麼?」
來旺搖了搖頭,
「二爺,二奶奶讓小的一天到晚跟著您,哪裡知道二奶奶做了什麼,再說小的哪裡敢打聽,要是被平兒姑娘知道了,小的不死也要扒了皮的。」
「廢物!」
賈璉忍不住出聲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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