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五百五十八章 盧文山的府邸

    第558章盧文山的府邸

    吏部尚書盧文山的府邸,

    大門緊閉,院子裡也沒有什麼下人在此,只有一位老管家領著一幫護衛小廝,在外面伺候著,就是給裡面端茶倒水,都是管事親自去,完了之後即刻出來,繼續在屋外侯著。

    其餘的地方,都是靜悄悄的一片,不過正門的一處偏院子裡,停滿了不少馬車,車夫也都坐在車上等候,乍一看,還以為是搬家之用。

    中堂正屋內,

    里外都是坐滿了不少官員,

    尤其是吏部眾官員盡皆在此,目光始終盯著站在堂中央,一位年輕的身影,此人就是盧閣老的學生嚴從,但見他已然洋洋灑灑寫好了奏摺,呈給恩師盧文山一觀。

    盧閣老半躺在主位上,手裡捧著自己學生嚴從所書的奏摺,細細品讀起來,端是寫的一手好字,竟無停頓的寫出一幅慷慨激憤的奏摺,更是顯得筆下有神,不愧是自己得意的門生,只是今日之事太過兇險,雖是有意讓他出頭,可是臨到此時,心中頗有些猶豫不決。

    自己在朝堂為官已然有十數載,門生故舊遍布朝堂,可是能繼承自己衣缽之人寥寥無幾,只有眼前的這位門生弟子,像自己年輕的時候,實在不忍心讓他冒險,可是又沒有其他人更合適的了,合上了奏摺,沉默不語。

    堂內之人看著閣老的動作,皆是不明,並未做聲,只有立在堂下的嚴從,神情一怔,而後抱拳問道,

    「老師,可是學生寫的有不妥之處?」

    「沒有不妥之處,此奏摺寫的漂亮,當浮一大白。」

    盧文山沉聲回道,

    讓堂下嚴從一愣,既然寫的很好,為何有為難之色,難道是自己所穿衣物,有違和地方,

    「老師,可是學生所穿衣物有不雅之處。」

    嚴從更是疑惑,都不是,那是為何,

    「老師,那您因何為難?」

    不一會,堂內眾人,皆是起身高呼,盧文山早已被淚水模糊了雙眼,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忽然放聲大笑,

    「哈哈,好啊,老夫一生所為,不能說儘是光明正大,可也是堂堂正正為官,人到了這個年紀,沒有看不開的,此事兇險,本是為難,可未曾想到,有們在,我大武朝廷,何曾懼怕他人,」

    又是一人起身,高聲說道,

    盧文山把奏摺放在膝上,細細摩挲著,慢慢說道,

    「嚴從,你心有正義,為官清廉,又重孝道,前幾年你拜入我門下,為師也沒有教你什麼,實在是慚愧,又縫京中缺少言官,為師順手讓你去了六部給事,一去就是三年,你也沒有埋怨為師,今日之事,牽扯甚大,為師也沒有把握。

    「是啊,閣老,卑職不才,捨得一身皮囊,願意共往!」

    「閣老,此事,卑職也願意同去。」

    「是,老師,學生領命。」

    「也沒有,汝所穿儒服儒帽,玉樹臨風,乃是我等讀書之人,亦或者是聖人子弟風骨,大善!」

    頓了一下,把奏摺遞給跪在身前的學生嚴從,又道,

    此時的盧文山,早已老淚縱橫,口中連連喊道,

    「好,好,好,!」

    說完,叩首而拜,在地上久久不起。

    堂內之人皆驚,盧閣老怎會如此,還未等其他人出聲,嚴從神情激動,滿臉漲紅,收攏了儒服,跪在堂內,扣了首,拜道,

    「閣老,卑職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閣老心繫天下蒼生,勞心勞力,如今是用人之際,豈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卑職雖然官小職微,但卑職絕不是吃裡扒外之人,今日,願意和嚴從一起去登聞鼓那助威。」

    「老師,學生從未埋怨過老師,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不是老師把學生收入門下,並且在京中謀了職位,哪裡有學生的今日,至於此事,乃是學生的責任,寧國府賈珍,畜養方士,引得京城百姓動盪,身為言官怎麼不聞不問,像洛雲侯所言,天下安危匹夫有責,我等讀聖賢書的聖人門下,怎麼可以輸給武勛,老師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登聞鼓,學生一人獨往!」

    「這,」

    「閣老,卑職以為嚴從所言極是,我等也不是庸碌之輩,此事不能讓嚴從一人獨闖,卑職跟隨閣老那麼多年,雖無建樹,可也讀的是聖人之學,行的是康莊大道,豈有作壁上觀之理,卑職不才,願意和嚴從一道,去登聞鼓那助威。」

    想來想去,本就與你無關,把你陷進來,實屬不該,所以,嚴從,為師後悔了,你還是哪裡來哪裡去吧。」

    堂下眾人目光所及,眼裡皆有疑惑之色。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一個邊關的武勛都尚且有此見識,我等讀書人難道連他們都不如,寧國府賈珍,欺上瞞下,畜養方士,愚弄京城百姓,乃是大不敬,老夫怎可放任不問,今日,爾等隨我一起去,嚴從,你來敲登聞鼓,我等給你壓陣。」

    三聲好字過後,禮部郎中謝子安,好似被渲染一樣,起身拜道,

    眾人聽得熱血沸騰,嚴從更是神情激動,重重磕了一個頭,回道。

    而後接過奏摺,整了衣冠,起身又是一拜,領先走出了大堂。

    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跟上去,老夫倒是想看一看,顧一臣是何反應,堂皇大道,何去何從?」

    京城北城,

    戶部尚書顧一臣的府邸,

    在正堂之內,戶部官員也是濟濟一堂,儘是北方人士,如今朝廷南北鄉黨也是名副其實了。

    以前雖有此說法,可是遮遮掩掩並未表露,還有著李首輔在那壓著,如今因京南之事而決裂,就此明目張胆的張羅,雖未無奈,可未必無心。

    朝廷也因此更加暗流涌動,隱晦不明,但是陛下也未阻攔,竟有放任之意,也不知為何。

    堂屋內,

    坐下東首的。


    乃是戶部侍郎沈中新,手裡攥著一份字條,無人的時候,攤開在手裡看了起來,這字條是老師顧一臣剛剛遞過來的,寫的是寧國府賈珍,畜養方士禍亂京城。

    心中一驚,寧國府賈珍,老師的目的是要參寧國府不成,如今京城二聖,龍體抱恙,局勢動盪,這個關頭還要挑起和勛貴之間的矛盾,是不是不合時宜。

    也不對,老師會不會有深意,今日在宮中,內閣首輔李大人想請辭,唯獨陛下,還有盧閣老和老師不同意,好似商量好一樣,難道是想,

    「閣老,今日京中之事,震驚朝野,下官以為閣老是為了穩住朝廷的局勢,盧閣老看來也是這意思,可天下也需要一個交代,既然李首輔致仕不成,必然要禍水東引,找一人以做替罪之羊不外如是,只是不知何人才有此運道,承擔此事。」

    堂內說話之人,乃是戶部郎中苗公則,也是戶部大掌柜,掌管戶部歸檔。

    顧一臣摸著鬍鬚,坐在堂上細細品了一口茶水,在養心殿內,自己和盧文山皆是此意,李首輔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致仕,更不能讓文官來背負這個責任,天下恩科在即,如何能讓內閣首輔請辭。

    「苗大人所言句句在理,閣老,我等北方官員只要抱成團,還能怕他們南方的人,卑職早就看不慣他們囂張跋扈的樣子,此次恩科,我北方學子,必然大放異彩。」

    主事蘇楊站起身,對著閣老就是拱手一拜,如今吏部為首的南方鄉黨處處為難戶部,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坐在一旁的戶部員外郎劉文山,咳嗽了一聲,

    「咳,蘇楊,今個不談恩科,閣老的意思,今日之事,首輔請辭,我等應該如何應對。」

    「回劉大人,卑職明白閣老的意思,在下還未說完,吏部之人既然咄咄逼人,必然不會放任今日之事不管,想來在盧閣老府上,早已商量妥當,就是不知他們如何商量的,卑職以為靜觀其變為好。」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蘇楊所言在理,吏部之人要是沒了動作反而是顯得有些怪異了,只是劉文山沒有想明白,吏部之人準備怎麼禍水東引,

    「那敢問蘇主事,吏部應該商量如何禍水東引,可有猜測?」

    「劉大人,這,卑職就不知了,」

    蘇楊抱拳搖了搖頭,吏部之人,歷來心思縝密,想法眾多,至於具體的辦法,不是自己能猜得到的,

    「啟稟老師,學生倒是有一些猜測,盧閣老必然會在此事上做文章。」

    沈中新見到堂內之人說的差不多了,直接查插言道。

    「那子鈺,你就來說道,說道。」

    「是,老師。」

    沈中新提了一下儒服,而後給堂內官員拜了一拜,說道,

    「諸位,你們都關心朝堂之事,是不是忽略了京城裡面其他事?」

    「其他事?」

    「京城裡的。」

    「城內能有什麼事?」

    堂內官員聽到沈中新的提醒,皆是不解,各自疑惑地看了過來,沈中新也不賣關子,拿出字條,說了起來,

    「京城今日下午,百姓瘋傳,寧國府賈珍畜養的方士,府門外施法,擾亂京城,愚弄百姓,更有傳言,那個方士乃是得道的仙師。」

    「什麼。竟有此事。」

    「是啊,好大的膽子。」

    「會不會那個仙師施了法觸怒了」

    堂內官員皆是大驚失色,難道今日天地異變,是寧國府那個妖道禍亂導致的,勛貴他們是想如何。

    此時的顧一臣,放下茶碗,內心有些感嘆,北方之人忠厚,可是在官場上,就顯得比南方人差一些,寧國府之事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而他們竟然一無所知,如何能比得過他們。

    盧文山那個老狐狸,想來已經想到了辦法,就看他如何應對了,老夫在關鍵時候幫一把,禍水東引就成了,李首輔還需要穩上一兩年,今歲恩科是關鍵,如果北方士子上榜之人多於南方,自己有望爭一爭,反之則是亦然。

    「諸位,寧國府的事,必然會被拿來做文章,想來吏部也有了章程,蘇楊所言也不為錯,靜觀其變,在關鍵時候,幫襯盧文山這邊,想要勛貴認下此事,必然是難上加難,」

    「老師,在這個時候,挑起朝堂紛爭,是不是不合時宜。」

    只有沈中新隱隱約約感到不妥,勛貴向來目中無人,他們豈可咽下此事,更別替拖寧國府下水,雖然賈家運道不在,可是姻親故舊遍布朝野,乃是龐然大物,而且沈中新最為擔憂的是洛雲侯的態度,雖然侯爺和寧府不合,但是和賈家關係卻不是如外人所想的那樣,榮國府老太君的外孫女林黛玉可是侯府平妻,就這一層關係,必然不會坐視榮國府不管的。

    看到自己學生有些擔憂,顧一臣好似知道一樣,勸慰道,

    「子鈺不必擔心,我等之所以幫襯就是不能過界,掌握分寸,如今由不得我等,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是我們不出手,你能阻止了盧文山那些人的動作,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說完話站起了,拍了拍沈中新的肩膀,嘆息一口氣,

    「世上哪有萬全之事,只不過是我等盡力而為,如果此番我等文官再不合力謀劃,朝堂局勢,必然會傾向武勛,文官何時有出頭之日,所以不得不為,盧文山那個老傢伙,想來也是這樣想的,」

    「這,老師言之有理。」

    沈中新無言以對,文官和武勛都想壓過對方,實在是無解,盡力而為吧。

    此時,夕陽西斜,京城的天際線漸漸染上了一抹橙紅色的晚霞。

    宛如一幅唯美的水墨畫,殿宇高聳,城牆巍峨,巷道錯落有致,人影稀疏,樓閣與花木被染上一抹金黃色,街頭巷尾,一些歸家的百姓緩緩而過。

    臨近宮城的街道上,盧文山帶領的文官,坐著馬車一併駛來,街上,還有不少得了信的官員也是急匆匆出了府,直奔大內午門外等候,尤其是京中言官,年輕氣盛,知道盧閣老的意願之後,更是群情激奮,京中三百言官,大部分都在趕來的路上。

    馬車內,

    嚴從正襟危坐,雙目緊閉,似在閉目養神。

    盧文山坐在後頭沉默不語,不一會,就有管事來報,

    「報,老爺,楊大人派人傳話,說是京城的言官陸續到了午門外,另外楊大人的部堂官員派了人,去朝中各官員的府邸傳信,如今已有很多官員響應,正在趕來的路上。」

    「嗯,好,既然事情做了,就要做的轟轟烈烈,畏首畏尾,可不是我盧文山的為人,交代下去,讓馬車放慢速度,給其他人一些時間,」

    盧文山眼睛微微眯著,嘴角露出笑意,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老爺,小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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