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六百二十三章 私會月如公主

    第623章私會月如公主

    燕春樓,

    頂樓東首的廂房內,

    月如長公主神情沉穩,面有笑容,看著來人入了座,吩咐道,

    「淑雲,傳膳。」

    「是,殿下。」

    坐在張瑾瑜左手的衛姓宮裝女子,慢慢起身,略過一陣香風,似有迷人的身段,就走了出去。

    只有身邊另一個宮裝女子,坐在那輕輕的撫琴,溫柔如水,僅僅是撇了一眼,對面的月如長公主就立刻有所察覺,

    出聲問道,

    「侯爺,可是對她好奇,」

    煞有其事的試探,張瑾瑜不以為意,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撫琴的女子好似大家閨秀,自己見到也不知凡幾,殿下沒必要大驚小怪問一問吧,

    「呃,好奇倒不至於,想來她也是殿下的左膀右臂。」

    「哈哈,那是當然,她名叫劉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手古琴得大家相傳,可比宮裡樂師要強。」

    「殿下,臣終究是臣,如何能敢過問殿下起居,至於衛氏姐弟,不過是臣有感而發,畢竟臣起於微末,曾是邊關小小的守備將軍,幸得陛下賞識,封侯關外,心中如何不感激,至於殿下所說,也符合人情,

    臣斗膽問,殿下既然居住在那十載,殿下如今的年歲是」

    張瑾瑜看著眼前藏頭露尾的月如長公主,是真的美,還是裝的,亦或者是和老婆子說話,

    里的遠看,身段雖然看著可以,但是有一句話記得,叫什麼看著背影挺衝動,看著正面想嘔吐,會不會對面的公主也這樣,實在沒忍住,問道,

    見到洛雲侯這樣問,月如長公主抬起頭,隔著一層沙注視著,連劉月都轉頭看了過去,莫非侯爺看上了淑雲。

    見到洛雲侯這個摸樣,周香雪心中有些拿捏不定,遂問道。

    張瑾瑜心中有些無語的看著公主,自己真的是那色中餓鬼不成,問一句,看一眼,就成了看上別人,這個鍋可不能亂背著。

    言語頗有孤傲之感,讓張瑾瑜頻頻點頭,這有啥好瑟的,就是彈個琴罷了。

    「果然是殿下身邊的人,只是臣想問,剛剛離去的女子,公主是從何處尋來的?」

    周香雪嘴角一笑,小看這小子了,

    「殿下,奴婢失手了,請殿下責罰。」

    張瑾瑜換個姿勢坐在那,把手放在桌上舒服一些,然後盯著眼前的女子,轉口又說道,

    「殿下莫怪,臣的臂膀受了傷,北山一行,不知何方來的賊子,竟然敢劫駕,本想率軍追殺,可惜賊子狡猾,遁入山腹之中,又擔心公主行宮安危,臣在想,要不要向陛下諫言,派兵保護殿下,」

    圖窮匕現,張瑾瑜這才明白眼前的人費了那麼大勁,就是想回京城,你都已經住了十年了,再住十年又何妨,十年,那她年紀有多大,不會是老媽子吧。

    周香雪仔細觀察眼前的人,有些看不明白,世人只知道女子知書達理的好,更喜好有才的女子,沒成想,洛雲侯有些另類想法,衛淑雲琴棋書畫樣樣不行,只會舞刀弄槍,難道是惺惺相惜。

    「本宮謝過侯爺好意,谷中自有侍衛護衛,許些宵小之輩如何能進去,至於淑雲,確有一弟,武功尚可,現為行宮侍衛長,也不是什麼馬夫,有沒有大將軍資質本宮不知,忠心尚可,侯爺對她姐弟二人的比喻,那侯爺如何自處?

    尚說安危,本宮住在楓葉谷行宮,已有十載,安然無恙,勞煩侯爺費心,要是侯爺真的擔心本宮的安危,侯爺還不如向陛下諫言,讓本宮回京居住,也為父皇儘儘孝道,如何。」

    說完話,透過斗笠的面沙,雖看不清那絕色容顏,張瑾瑜的話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公主毫無動靜,可惜,一旁的侍女劉月,扯動的琴弦出了紕漏,走音了。

    「大膽。」

    想著愣神的時候,看向公主的眼神就有些古怪,

    「侯爺,可有什麼想問的,」

    「殿下說笑了,臣只是隨口問問,畢竟衛姓女子在公主身邊,臣就有一些聯想,豈不聞漢朝時候的大將軍衛青,時勢造英雄,天下英雄輩出的時候,那時候的大將軍,也不過是公主府上的一位馬夫,僅此而已。」

    劉月神色惶恐,起身跪在那請求責罰,這一幕,讓張瑾瑜心中明了,公主的手伸的太長了。

    話還沒說完,一聲呵斥從身後傳來,原來是剛剛離去的衛淑雲走了回來,一臉的怒容的吼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把她怎麼樣了一般。

    周香雪可不是無故放失,當年京城有名的琴師天涯子,親手教出的徒弟,此人甚是孤傲,從不給權貴撫琴,要不是自己偶然間幫襯與他,如何能傳授琴藝。

    「侯爺莫非是看上了衛淑雲?」

    張瑾瑜被震得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剛剛離去的,衣著白色宮裝的女子,沒想到氣息那麼厲害,再看女子手臂和站位,顯然是一位練家子,倒是小看了公主身邊的人,

    「坐下,貴客臨門,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是,殿下。」

    衛淑雲一個橫跨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坐定,

    「殿下,膳食一會就到。」

    「嗯,那就好,也請侯爺,品鑑品鑑北地的菜品,這廚子乃是本宮特意挑選的,至於侯爺剛剛所問,本宮不是不能回答,甚至於可以讓侯爺親眼所看,只是侯爺需要回答一個問題。」

    月如長公主不緊不慢說著話,輕輕抬起左手,劉月隨即點頭,撫琴的動作停下,倒是讓張瑾瑜難得認真了一回,還真想看看公主的容貌,如何驚艷他人,還是驚嚇他人,

    「敢問殿下,是何問題,臣只要知曉,定然不敢隱瞞。」

    「好,洛雲侯爽快,」

    月如長公主一聲讚譽,然後又再次抬起手指了指身後掛在壁影上的一幅字,說道;


    「侯爺請看,這四個如何?」

    張瑾瑜抬起頭看向公主身後的一副掛字「何為天道。」

    這話太大了,眼神又凝聚在月如長公主身上,一身黑衣袍服,倒像是一位男子裝束,曾聞,月如長公主在未開府時就以詩文之才,名譽神京,後來由太上皇賜婚,許配了當初的京南將軍蘇文魁,

    奈何婚後不及許久,

    駙馬將軍因太子之事亡故,膝下無兒無女,更有傳言他們二人還未圓房,這位公主殿下,常做男子打扮,與翰苑詞臣、京中名士交遊、談論詩詞,為人性情直至最後怒斥太上皇從而被趕出京城,傳言終歸是傳言,但未必空穴來風

    「侯爺可有見教?」

    張瑾瑜聽到殿下的問話回了神,笑了一下心底還在想著,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趕出京城的,這寡婦不在府上待著,卻又交遊廣闊,莫非是太平公主之流?養了面首。

    「殿下,見教不敢說,殿下所書何為天道,話太大,臣只是一個小小的侯爺,如何能解釋何為天道,臣所理解的,也就是聖人之道,人間倫理,其餘的,臣才疏學淺,就無能為力了,」

    張瑾瑜兩手一攤,搖了搖頭,何為天道,真不怕閃了舌頭。

    月如長公主緩緩一笑,語氣頗為不信的說道,

    「侯爺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雖然題解大了些,但那些文人墨客,總歸是能疏疏而談,說出一番大道理,怎麼到了侯爺這,就成了尋常的話,聖人之道,都是那些文臣掛在嘴邊的話,侯爺莫非學了文臣那一套。」

    「哈哈哈,殿下好口才,非是臣不說,學那文臣誇誇其談,賣弄口舌,臣想問一句話,殿下心中可明白?」

    「哦,什麼話可明白,既然侯爺所要說的不是文臣的言論,那定然是武勛的事,莫非侯爺另有見解?」

    月如長公主深知,此人只能激他,尋常話語根本不能為之動容,就是激他,說不說還是兩回事呢。

    張瑾瑜笑了笑,激將法,忽然抬頭盯著面紗後的那雙眼睛,鳳眼嬌媚,百轉迴腸,也罷,看看能不能真的勸解一番,京城要是真的來了,可就不好回去了!

    「承蒙殿下厚愛,臣想問,縱然是文臣再能說,能把西王宮家麾下四十餘萬大軍說通嗎,能把南王郎家三十餘萬人馬說的歸附朝廷嗎,能把北地關外的東胡右賢王且提侯的大軍,說的在不扣邊嗎,能讓鮮卑人的單于把西域讓出來,貫通商道嗎,不能,就算是關內的藩王,都心思各異,殿下,文臣嘴皮子再厲害,能有臣身邊的一萬精銳厲害否。」

    張瑾瑜端過眼前的茶水,一飲而盡,重重放在桌上,繼續說道,

    「殿下的心思,臣多少是明白的,但是殿下,置身事外並非一無是處,回京之後宛如戴上了枷鎖,一生所困,當今陛下,雖無建樹,未嘗不是一位好皇帝,

    臣起於微末,對陛下賞識常常謹記在心,京南民亂四起,各地藩王蠢蠢欲動,朝廷尚且艱難,殿下的冤屈,世人有所同情,時境過遷,駙馬畢竟無法再回人間,

    十餘載已過,殿下賢名依舊,芳華逝去,找一良人度過餘生,未必不可,臣肺腑之言,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言盡於此,臣家中還有事,叨擾了!告辭!」

    張瑾瑜緩慢起身,拱手彎腰深深一拜!

    此時,

    內堂安靜如斯,陷入死寂,三女都有些震驚,

    周香雪心中更是驚訝,這些話從未有人和自己說過,更沒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隨意提起亡夫,他竟然敢讓自己別回來,再找一位良人共度餘生,話雖如此,可惜,世上的良人何在。

    月如長公主顰起秀眉,看著洛雲侯竟然想起身告辭離去,嫵媚美眸之中現出一抹思忖之色,不會是害怕了吧,什麼話都被你說完了,這就走了,如何能成,本宮的興趣才剛剛被你引起來,如何能讓你走。

    「侯爺這打算就走了不成。」

    「回殿下,臣的話都說完了,留在此處也無意義,私下會見公主已是不妥,所以臣還是覺得殿下,安心回去修養尚可。」

    又是一拜,

    張瑾瑜現如今心裡已然有些後悔,怎麼腦門子一熱就答應這個女的來了燕春樓,明顯是宴無好宴,月如長公主的心思所謀甚大,這是布好局的。

    可惜,想走的想法怕是要落空的,要不然強行告退,想到此,心中一動,腳上的動作也不慢,隨即後退了兩步,正想轉身離去,

    哪知這一動,立刻驚醒了月如長公主,見到洛雲侯想跑,哪裡能如他所願,周香雪立刻起身,一腳踏著凳子,另一個腳就上了桌子,直接凌空追了過來,一把扯住洛雲侯的臂膀,讓其不能離去,另一隻手順勢拿下頭上的斗笠,明媚齒皓,秋水伊人,秀髮挽起,只有普通的銀簪一支,雪白的肌膚,銀光流轉一般吸引人,看得張瑾瑜眼睛都直了。

    「侯爺,話未說完就離去,不是君子所為,本宮好不容請了侯爺一番,飯食未吃,更不是待客之道,更別提侯爺今日裡,私會本宮於青樓,孤男寡女在一起,萬一傳出去,被陛下和朝臣知曉,又該如何?」

    周香雪輕啟朱唇,絲毫不見歲月風霜的面目上,宛如少女一般的嬌媚,緩緩而道。

    張瑾瑜臉色一黑,難不成就是這樣,人越美,說的話越狠,

    「殿下,話重了,什麼叫孤男寡女私會,她二人不算人嗎,」

    愕然一下,

    私會確有其事,

    張瑾瑜立刻改了口,眼前還有兩位婢女,如何說成孤男寡女。

    「侯爺,這裡都是本宮的人,傳出去,是聽侯爺的,還是聽本宮的,你也好好看看,本宮如今年歲確有雙十,也不知是不是不入得了侯爺的雙眼。」

    嘴上說的委屈,可是滿眼的笑意,剛剛洛雲侯看見自己那呆呆的樣子,心中竟然有了一絲竊喜,羞澀之感。

    按下心中所想,手上的拉扯並未鬆開,還真怕這個小子,真的就給他跑了,

    張瑾瑜無法,只剩下苦笑,終日打雁,最終還是被大雁所傷,

    「殿下,臣不走就是,拉扯終歸不好。」

    「那自然是好的,不過今日,咱們換個座位,你上座,」

    「諾!」

    見到公主鬆開了自己的臂膀,張瑾瑜倒也坦然,落落大方應道,轉身就走了過去,上了主位,一屁股就坐在軟塌上,幽蘭的香味撲鼻,只是面前的桌子上,有淡淡的鞋印,想來剛剛那一腳也不輕,公主竟也有武藝在身,這就不好辦了,

    月如長公主周香雪的眼神也隨著洛雲侯的目光看向桌面,隱約的鞋印讓自己臉色一紅,是有些魯莽了,還想讓淑雲擦拭,卻見洛雲侯也不嫌棄,竟然用衣袖一揮,擦拭乾淨,這舉動,心中微微顫動,默不出聲也落座於對面,

    看著上位的洛雲侯,忽然感嘆,本該如此,

    「侯爺不必著急,用完膳再走也不遲,剛剛侯爺所言皆是本朝心腹之患,侯爺既然所言,可知如何應對?」

    張瑾瑜落座後,端起一旁的茶盞,潤了口嗓子,嗯,怎麼那麼香,忽然才發現喝錯了茶碗,這一碗茶水是殿下的,這一幕,周香雪撇了一眼,羞澀之意湧現,臉色微紅,倒也故意避開,

    張瑾瑜咳嗽一聲,放也不是,拿著也不是,無奈,錯就錯了,一飲而盡,口齒留香,回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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