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一夜就變了樣
宮門外,
隨著禁軍大批人馬出了宮城,沉重的腳步聲擴散而出。
皇宮附近的街道,
暗地裡的探子聞風而動,四下里跟隨傳信。
尤其是附近的街道市坊,更多的人影攢動,不知暗地裡有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
醉仙樓,
後院,
一位急匆匆身影去了西廂房,急促的敲著門,
「先生,出事了。」
門外,
是鄭王世子侍衛長劉祖山,快步的到了門外,
房內,
範文海聽到動靜,猛然睜開了眼,起身披了袍服,穿上鞋子,走到門前,拿了門栓開了門,問道,
「出了什麼事?」
「先生,剛剛漢王那邊來人傳了話,說是伏擊北鎮撫司千戶柳塵失了手,」
範文海說完,搖了搖頭,把門一關,繼續回去睡覺,留在門外的劉祖山還不明所以,只能悻悻而回。
「哎,又要被師兄笑話了,洛雲侯變數太大了」
「怎麼失手的?在何處?」
「是,將軍。」
批了衣服,
「是,先生,那世子就不能出去了,不太好約束。」
相對另一處院子,徐良才看著跪著一地的暗衛死士,搖了搖頭;
「不必驚慌,沒殺成不要緊,打草驚蛇有時候還是必要的,這幾日,咱們得收斂一些,等著各地藩王進貢的車隊,來了京城再說,那時候就是見分曉的時候,」
「嗯,到了就好,雜家也不多言,抄家就要抄的徹底,不能漏了,更不能隨意伸手,可明白。」
「娘的,這麼墨跡,壓下去,其餘人,去後院抓人,」
範文海倒是不意外,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皇城司要是那麼好殺,也不會成現在那麼囂張的樣子了,此次的目的就是擾亂文官世家,混淆視聽,不過這一失手,有可能就暴露了,還好長公主那邊有了動靜,
趙司坐在馬車內沒有下車,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遍,
盧鳳陽一抱拳,回道;
「大公公放心,末將謹記在心,」
劉祖山大驚,就算沒有除掉柳塵,可是他們那些訓練的死士,絕不會留下線索的。
東城,
出了屋門後,反身把門關上,
「是,校尉。」
盛家府邸,
盛家主宅,
劉祖山更是心中罵道,一群廢物。
「沒事,目的達到了就成,這幾日,讓手下的人小心些,老夫猜的不錯的話,皇城司的目光應該是盯著這一片,亦或者說是四王八公了,」
今晚一擊不成,恐怕日後就麻煩了,皇城司那些人可不是好說話的主,必然在京城部下眼線,後面的行動,就怕麻煩了。
徐良才摸著鬍鬚,微微笑道。
「是,先生,卑職明白,先生早些休息。」
「怎麼不好約束,出門易個容,你看住了,想必其他王爺也是一樣,現在也不知在何處看著,可惜,晚一步,就落後了,下棋,先手占優啊。」
「這是為何?想來趙月天手下訓練的死士,本該留下線索的。」
「是沒留下,就是因為這個才是最大的線索,這批死士,除了四王八公也就是各地藩王才有,如果是你,你也能猜的出來,不過也好,有了動靜總比沒有的強,其他王爺也該現身了。」
領了命退下,然後一揮手,
趙月天一抱拳,而後告辭離去,
大門早就被禁軍圍著,御林營將軍盧鳳陽見著趙公公馬車到了,急忙到了馬車旁問道,
「啟稟大公公,盛家到了。」
劉祖山面色難看,早就計劃好的行動,竟然失手了,漢王那邊不過如此。
隨後進來禁軍,蜂擁涌了進去,不一會,後院就傳來哭喊的聲音,
早有禁軍校尉帶著人到了府邸門前,用力的砸著門;
「快,開門。」
侍衛長趙月天,一揮手,讓其手下散去,
「先生,是否有些被動了。」
「那是自然,皇城司那些人,現如今恐怕已經猜出來是哪些人了,不過目的已經達成,那些豪商跑不了了,文官就能亂一陣,有了檔口,王子騰率軍南下,朝廷心頭大事一去,京城接下來就是恩科,王爺進貢的特使進了京城,機會就來了。」
「來人,撞開大門,抄家。」
「誰啊,大半夜的,不知道這是盛家,」
範文海皺著眉,沒想到師弟吹噓的漢王死士,竟然是這般無用,
「是,先生。」
門房裡,傳來一個懶洋洋聲音,
磨蹭的出了門房,拿下門栓,打開了縫隙,還想呵斥,哪知道外面早就等著不耐煩的校尉,
見到門開了,一腳踹過去,
「說是在寧國府門前,只差半炷香的時間,就能解決柳塵,誰知道,半夜竟有洛雲侯府的侍衛,護送人去了榮國府,聽到動靜,有洛雲侯親兵到了,不得已撤退的。」
留下徐良才在屋內喃喃自語,
盛老爺聽到動靜,趕緊叫起了夫人,穿了衣服,就想去看看,誰那麼大膽子,敢來府上搗亂,剛一開門,就看見披甲甲士站在門口,驚訝問道;
「何人敢來此鬧事,我可是首輔李家的人。」
盛老爺心中知道是官府的人,只能喊出李首輔威脅,可是這些禁軍如何理會這些,一伸手,就抓著盛家老爺夫人一起,押送了出去,不管如何叫喊也是無用,剩餘的人開始各房屋徹查,府庫更是查的仔細。
這一幕,在京城各處上演,
不少府邸燈火通明,也不知是害怕,還是心虛,好似都在期待天亮。
「大公公,人已經全部押送詔獄,抄家的事還需要一些時間,」
等著多時的趙司,坐在車內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到了外面的聲音,這才回道;
「知道了,清點好之後,全部送入內務府,各府貼上封條,任何人不准入內,雜家先回去了。」
「恭送大公公。」
一陣吱呀聲,
馬車隨即離開,
車內,
趙司往後靠了靠,
「你說,要是洛雲侯在,會不會連夜查封,動作是不是太快了,」
:「乾爹,只要拿了銀子,還分什麼白天和夜裡,侯爺也沒有說夜裡不能抄家,兒子感覺,是不是要留一些,分一分。」
小冬子提議,是按照洛雲侯的手段,可是趙司哪裡敢,搖了搖頭,
「如果侯爺在可行,如果侯爺不在,雜家一個太監,就不成了,那些禁軍都是驕兵悍將,雜家要是發了銀子,傳出去,雜家可就難了,」
趙司嘆了口氣,真的原因,就是禁軍這些人不一定能靠得住,傳到皇爺那裡,如何解釋,洛雲侯本就是武勛,簡在帝心,不一樣啊。
盛家,
家奴婢女也抓了回去,
留下的禁軍又開始各處查看,不留死角,盧將軍還不放心,安排心腹進去盯著,此乃御林營第一次出來,萬不可出了差錯。
一夜無話,
清晨,
萬物醒來,寂靜的庭院裡草木甦醒,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屋院透著淡淡的陽光,整座建築的紅牆黃瓦,隱約透露出幾分古樸和莊嚴。
東廂房,
月舒二女忍著羞意,起身穿好衣物,小心收拾了一番床鋪,昨夜歡愉歷歷在目,倒也留了種,也不知能不能懷上,二女相視一眼,默不作聲,
走出房門,
去東雲樓伺候王夫人去了,人剛走,寶珠在主屋門縫處偷看,嘴角撇的,都能上天了。
「寶珠,你在那看什麼呢,」
內堂,
一位倩影走了過來,柔聲的問詢,一襲紅色的羅裙,配上金邊的衣袖,富貴天成,
「小姐,我在偷看姑爺的屋子,剛剛月舒兩姐姐從屋裡偷偷摸摸出來了。」
秦可卿笑了一下,埋怨道;
「你啊,就弄這些沒用的,我看你偷偷摸摸的,她們還需要這樣,去打盆水送過去,」
「知道了,小姐。」
寶珠有些委屈的走了出去,秦可卿搖了搖頭,想到了昨夜晴雯上門的情況,猜的不錯的話,以前的直覺可能是對的,也不知真的是她還是另有其人,
「瑞珠,拿著袍服,出門了。」
「是,小姐。」
瑞珠抱著一身新衣服,跟著小姐往侯爺屋子走去。
東廂房內,
張瑾瑜還在床上酣睡,身邊一空,有些不舒服,睜開眼,就看到坐在窗前的一襲紅衣女子,宛若天仙一般,睡得迷糊,揉了下眼帘,這才看清原來是秦可卿,
「可卿,你怎麼來了,」
下意識伸手一摸,果然二女不在,
「郎君勞累,奴家不能來看看郎君了,寶珠,水。」
衝著外面喊了一聲,
寶珠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秦可卿拿了錦布沾了水,給侯爺擦拭了臉,起身後,拿了新衣穿上,英姿勃發,秦可卿眼中一亮,
「郎君穿上甚是好看,奴家手藝如何?」
「不愧是夫人,衣衫穿著就是舒服。」
整個袍服都是上好蜀錦做的,如何不舒服,穿好衣物之後,坐在桌子旁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
「郎君,這幾日可去了榮國府?」
「嗯,怎麼想起問這個了,榮國府那邊確也沒去,這幾日京城諸事繁雜,沒有時間,可是出了什麼事?」
張瑾瑜喝了幾口茶水,這才舒服許多,有些疑惑地看著秦可卿,
「沒事,奴家就是問問,林妹妹在那也不知怎麼樣子,奴家心裡有些想著慌,」
秦可卿左顧言它,見到侯爺還不知道,立刻轉移話音,
張瑾瑜倒也沒有察覺,想到了林黛玉,她應該不喜歡熱鬧,一個人待多久好像也沒什麼,
「想看就去看看,又不是什麼大事,多帶點侍衛就行。」
「那可說定了,奴家尋個機會,就去找玉兒妹妹說說話。」
秦可卿笑著應了聲,眼神笑意流轉,也不知真的還是假的。
府外,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故意的,
正門外,御馬監趙公公的車架,和武英殿學士儲年的車架,分別到了侯府門前,二人同時下了馬車,相互看了一眼,
儲年冷著臉,問道;
「這不是御馬監的趙公公嗎,怎麼,來侯府有何事?不會是昨夜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侯府,來請罪的?」
昨夜抄家糧商的事,早就傳遍了京城,清晨時候,不少文官派了心腹,早早相互通了氣,還在思索對策,儲年也不例外,知道是御馬監做下的事,哪裡還有好臉色,
趙公公樂呵著臉,也不生氣,文官見了他們,不都是一個樣子,早就習慣了,
「儲大人,雜家只是懲處了一些霍亂京城的亂賊,為朝廷各位大人盡心盡力,如何能這樣說雜家,來侯府何事,雜家可沒必要向匯報,倒是儲大人,在外面可要小心了,」
趙司嘴裡也不饒人,盯著儲年威脅了一番,
儲年臉色一正,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趙公公,我等都是讀聖賢書,正衣冠的聖人門下,行得端做的正,可不是你們這些暗地裡的人可以威脅的,是非曲折自有公論,天下學子看得明白,如何是你一個閹人搬弄是非的。」
「你,你,」
趙公公登時就氣的臉色發白,平生最忌很別人說自己是太監,簡直是欺人太甚,可是一想到京城那些趕考的學子,一時間又不敢說的太過,
「好,儲大人,咱們騎驢唱本走著瞧。」
放了狠話,也沒了笑臉,
侯府門房的王管事,在就在那看得明白,雖不敢插言,可是早早打發人去了東苑,給侯爺通信了。
「侯爺,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門房小廝一路跑來,氣都喘不過來,一路喊著。
張瑾瑜正坐在屋裡喝茶,等著吃早膳,秦可卿也未走,留在一旁陪著,聽了外面的喊聲,
張瑾瑜臉色有些難看,一大早的,誰不好了,
「滾進來,什麼不好了?」
小廝嚇得打了激靈,小心的走進來,跪下,
「回侯爺,門外,御馬監趙公公和武英殿的儲大人,在門外吵了起來。」
小廝也不知外面說的什麼,反正二人面色不善,直接就這樣說出來。
張瑾瑜眉頭一挑,趙太監和什麼儲大人門外吵起來了,真有意思,
「郎君今日可是有需要忙了,奴家可是礙眼了。」
秦可卿有些委屈的在身邊說著。
張瑾瑜一陣頭大,沒想到以往可人的女子,竟然也有心思了,
「誰說的,扯淡不是,寧邊,你去門外問問怎麼回事,沒什麼重要的事都給攆走,本侯飯還沒吃呢,一大早也不安生。」
在門外候著的寧邊,早就領著親兵在那等著,聽到侯爺不耐煩地聲音,不敢怠慢,把昨夜的事道了出來;
「是,侯爺,不過儲年大人乃是武英殿學士,侯爺,您還是含元殿主考官,想來是為了恩科的事,至於趙公公,侯爺,昨夜御馬監領著禁軍勇士營和御林營,在京城抄了不少豪商的家還有糧鋪。」
「什麼,抄家抄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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