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六百四十四章 貢院遇南大人

    第644章貢院遇南大人

    李家觀景閣樓內,

    眾人喝的面紅耳赤,神情激動,酒足飯飽之後,時辰也差不多了。

    「大公子,我等先行告退了,嗝。」

    「大公子,替我等給恩師問候一聲,他老人家要是好了一些,學生必然登門看望。」

    「是啊,大公子,您放心,我等亦然是恩師的學生。」

    三人道了別,顫顫巍巍的相互攙扶著,起身離去。

    李宅大門外,

    大公子李潮生帶著小廝,把三位師兄先後送上了馬車,交代車夫,定要把人送回府去,車夫應了聲,就揮舞馬鞭,馬車漸漸遠去。

    此時,

    滿臉漲紅的李潮生,喝的也多了,有些頭昏,就想回屋休息,可是剛入了側門,就被管家攔下,

    「大公子,老爺請大公子過去一趟,在暖閣有事相商。」

    「嗯,父親不是睡了嗎,怎麼又要喚我,罷了,領路,嗝!」

    本想還再問問,但是腹中的酒氣漲得難受,還是快些過去,然後再回屋歇歇。

    李首輔讓其兒子落了座,然後又問道,

    「父親息怒,兒子剛剛失態了。」

    「父親不是睡著了嗎?怎還要本公子過來。」

    李潮生結巴的回完話,感覺有些不對,父親好像看起來挺精神的,昨日不是染了風寒,臥床不起,這又是怎麼了,

    忽然,

    剛進了內堂暖閣,就看見父親躺在炕上,好似是睡著了一樣,李潮生眨了眨眼,看向立在一旁的老管家,似有問詢之意。

    「你瞧瞧你的樣子,哪裡還有記得自己左丞的身份,年紀輕輕,一遇挫折呵斥,便唯唯諾諾,鬆散懈怠,日後怎麼能成大器。

    一路頭昏腦漲,迎風吹了一下,見了涼氣,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然後跟著老管家一起進了堂屋,不少丫鬟見了大公子,急忙行禮,李潮生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

    一個人,再有學問,雖然滿腹經綸,如果是雞腸鼠肚,連幾句惡語都容不下,還不如早早回家守著,就怕日後遭受別人惦記,

    潮生,你要記住,為人者,有大度才能成大器,坐下吧。」

    「你的三位師兄都說了些什麼,老夫想聽聽?」

    「大公子稍等片刻,容老奴過去瞧瞧,」

    李潮生忽然額頭出了汗,不復之前張狂的樣子,在那唯唯諾諾解釋一番。

    「怎么喝了那麼多,和你師兄在一起,說到了哪些好事?嗯?」

    剛坐下的李潮生,背後忽然又緊繃起來,支支吾吾,看著老父這是藏拙呢,那之前議論的,豈非大逆不道,

    「父親,三位師兄是想敘敘舊,然後議論下朝堂的事,如今恩科在即,文官那邊,南北相對溫和,武勛倒是惹起了風波,現在寧國府賈家嫡脈入了詔獄,還有」

    迷糊著問了一句,李管家也有些納悶,

    李首輔雙目圓睜,怒道;

    「病了?老夫為官幾十載,新皇登基後就病了,這病都有了快十年了,你竟然才知道!」

    厲聲的呵斥,讓內堂二人大驚,李潮生更是愣神,酒醒了一大半,趕緊扶著桌子起身,

    不咸不淡的話語,也未讓李潮生清醒過來,人還有些迷糊,借著酒勁,晃晃悠悠竟然坐在桌子旁,拿過茶壺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一口悶下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看向父親這邊,說道;

    「沒說什麼,就是談了朝政的看法,不對啊,父親,您不是病了嗎?」

    說完,就想過去看看老爺如何了。

    哪知道腳還未動,李首輔忽然掀開被子,坐起身來,雖然白髮蒼蒼,但是眼睛裡的精光,絲毫沒有變化,看著眼前酒氣熏天的的兒子,微微皺了眉,

    那樣子,讓李首輔更加氣憤,

    「還有你們,在尋找後路,你那些師兄沒給找個靠山,保住後半生榮華富貴嗎?」

    李首輔睿智的目光襲來,讓其子李潮生坐立不安,含糊其辭回道;

    「父親怎可妄言?」

    「哈哈,我這一生雖有那麼多的門生故舊,可惜有才氣的沒一個,更沒有心胸豁達之人,只有些守城安分的,張狂貪婪的,更多的是中庸無為的,

    你這三位師兄,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就算想法激進,也是顧頭不顧尾,沒個章程,尤其是那楊少師,心中藏不住,找的誰?」

    李首輔絲毫沒有給兒子留有顏面,那些收入門牆的學生哪有一個是可堪大用的,沒有一個,所以才有他韜光養晦,內閣的事基本不過問,明哲保身。

    大公子臉上早已經有了汗水,又不敢隱瞞,可是商討的事,如何解釋,

    只得起身,對父親一拜,道;

    「父親恕罪,三位師兄確有談到此事,可是被兒子拒絕了,楊大人家中遇到了些事,是有些急躁,應當理解,至於談論的,從三位皇子,到文官南北鄉黨,兒子都以為不可,最後還是楊師兄所言,忠順親王那邊尚可,兒子以父親在位推辭,未有答應。」

    「哼,還算有腦子,三位皇子出宮開牙建府,天下矚目,奪嫡之路從來不是安穩之道,文官內部有陛下盯著,萬不可插手其中,至於忠順親王,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去,你要知道,在大武朝廷,天下王爺沒一個簡單的,看似無礙,就怕隱藏最深的那一個,」

    李崇厚坐在床榻上有些無奈,自己坐在首輔位子上,現在不作為視為功,做了就錯了。

    可李潮生不解,尤其是以後的位子,和李家的富貴怎麼辦,

    「父親,如果,如果您走後,那些門生故舊,還有兒子,如何在朝中立足?」

    急切地話音,讓李崇厚微微側頭看了過來,笑了一聲,有些答非所問,

    「看人之短,天下無一人可交之人,看人之長,世間一切儘是吾師,這一路走來,是朋友是敵人還是老師,都是你的心決定的,不管任何時候,一定要記住為人善良,留有後路,做事思前慮後,多家朋友,少樹敵人,路是你走的,退下吧!」

    「這,」

    李潮生看著父親重新躺下,蓋上被子,竟不再理會自己,父親所言何意,心中疑問經久不絕,可是又沒有膽子再去問詢,無法,只得拱手一拜,起身退下,


    臨走的腳步聲被李崇厚聽見,在床榻上微微嘆了一口氣,

    「老爺,為何您不給大公子指一條,明路呢?」

    管家見到大公子有些失魂落魄的離去,不忍心問了一句,

    「呵呵,指一條明路?老夫還能給他指幾次明路,他自己要是想不明白,儘早的離開京城,選個好地方為官,想明白了才曾在經場立足,我的那些門生,就讓他們去吧,退下吧!」

    「是,老爺。」

    京城貢院裡,

    儲年領著侯爺,又去了官員所在東首的閣樓,尚有總裁、副總裁、考試官、御史等官員的公堂、居室、點名廳、守備廳、監試廳及刷印刻字、謄錄、受卷、彌封等處所等。

    一應俱全,也無什麼看頭,

    「侯爺,您覺得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都還好,就是感覺學子考試地方太簡陋了,夜裡太冷,也不提供火盆?」

    張瑾瑜心生憐憫,歷來都是學生受苦,可他洛雲侯就是一位,見不得人間疾苦的人,

    「侯爺,以前是有,可是前朝時候,貢院因此失火,燒死學子無數,從那以後,就禁止提供火盆了,這也是規矩,畢竟安全第一。」

    儲年搖了搖頭,以前他參與科考的時候,也曾埋怨夜裡太冷,要是有個火盆多好,如今作為這些考生的主考官,也就沒了這些想法,路途遙遠,苦讀數載,只為金榜題名,這些苦算什麼。

    「這倒也是,看來不光要查舞弊之事,還要準備其他的,救火,我尋思著太醫也要備著,以防萬一,」

    張瑾瑜出了屋子,畢竟沒有什麼好看的,很普通的閣樓,裝飾更是沒有,剛出了閣樓,就看見拐角處有一處高聳的槐樹,立在那好似很久了,問道;

    「貢院還有這麼大的樹,是不是槐樹?」

    「侯爺好眼力,此乃京城有名的文昌古槐,相傳這裡是文光射鬥牛的地方,所以叫它「文昌槐「。它的根部生在路東,主幹彎曲向西,所以樹冠呈在路西邊。此槐長勢如臥龍,相傳此槐與考生的文運有關。因此考生們都要膜拜,以登龍門,故此槐為京城的名槐。」

    看著依舊綠意盎然的槐樹,儲年思緒萬千,承蒙當年有他遮陽,才能順利入圍,是要好好拜一拜。

    張瑾瑜看著枝葉繁茂的槐樹,也有些驚異,原來文昌古槐就說的是它,大開眼界啊。

    又掃視了貢院一圈,心中有了數,防火才是第一要務,含元殿那邊必然不會有這樣的布局,怎麼改,想了想一陣頭大,還需在實地看看,

    「儲大人,走,一起去含元殿看看,說不得還要大改,一人一個位子,也不知好不好改建。」

    「聽侯爺的,含元殿裡的那些掛飾如何處理?」

    儲年早去看過了,富麗堂皇不說,掛飾也算奢侈,尋常官員家中更是少見,就怕被損壞,受了責罰,

    張瑾瑜可不想這些,什麼東西貴重,無非是內務府那些人虛報價格,雜七雜八的瞎糊弄,到時候再看,

    「不急,到了那再看看,主要是考生的隔間,看看怎麼規劃,就怕宮殿雖大,隔間坐不了幾個啊。」

    由不得張瑾瑜擔心,宮裡的大殿,是很空曠,大,但是和貢院一比,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夠用的,這樣一來,如何能保證有足夠的隔間用。

    二人邊走邊討論著,也沒有觀察四周,快到了貢院大門的時候,武英殿大學士南子顯,竟然領著大批的考官迎頭進了門,雙方都是無意,直到雙方碰面,才愕然一下,

    張瑾瑜顯然那不認識對方的人,儲年因為也在思考侯爺的話,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介紹,就在南子顯和洛雲侯大眼瞪小眼的時候,

    一個怒氣沖沖的話音響起,

    「什麼人敢擅自進入貢院,意欲何為,見到南大人還不行禮,一點眼色都沒有。」

    「就是,大人,定要查驗此人的身份,看看他來貢院可有他意!」

    另一個年輕人,急忙站出來,對著眾人一抱拳拜道。

    看的張瑾瑜有些無語,一群老頭,帶著幾個年輕人,穿著官服品級不低,老的沒說話,年輕的倒是先沖了過來,這就所謂的舔狗,

    身邊的寧邊如何能忍,厲聲呵斥,

    「好膽子,爾等何人,敢進貢院,全部拿下。」

    反其道而行之,身後的親兵早就抽出長刀把一群官員圍了起來,引起了騷動,不少年長者氣的吹鬍子瞪眼。

    只有為首的一人,氣定閒神,面有笑意,看著儲年跟在身邊,就知道如此跋扈之人是誰了,洛雲侯張瑾瑜啊,還是年輕的好,

    「侯爺且慢,自己人,是南大人。」

    儲年忽然回了神,介紹道,然後往前一走,拱手而拜,

    「下官儲年見過南大人,這位是」

    「哈哈,這就是洛雲侯吧。」

    南子顯竟然先開了口,

    張瑾瑜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身穿華貴的官袍,厚重的紫綬在胸前懸掛,寬扁的鼻樑下,一雙圓眉緊鎖。

    尤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安穩的面容,氣度恢宏,舉止從容不迫。

    好一個武英殿大學士,張瑾瑜也未失了禮數,起先拱手道;

    「見過南大人,南大人氣度非凡,本侯部下有些失禮了,」

    然後,對著四周的親兵呵斥一番,

    「還不退下。」

    唰的一聲,所有親兵同時收刀,入了刀鞘,撤身而退,整齊劃一,讓南子顯眼神一凝,暗道,好一個洛雲侯,懂禮數不說,此人極為能忍,更有這些,如何不成大事,看著四周親兵竟無一人出聲,精銳果然是精銳。

    「侯爺見外了,老夫對侯爺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倒是老夫這邊的人不懂禮數,但也知道他們也是為了恩科之事著急,言語上多有得罪,都是小輩,侯爺不會抓著不放吧。」

    南大人笑呵呵的問詢,轉頭又看向兩位年輕後輩,眼神示意,

    身後二人早就有些傻眼,沒想到前面的人就是洛雲侯,心中害怕,但是見了南大人的眼神,二人急忙上前,就是躬身一拜,

    「下官多言,請侯爺恕罪。」

    張瑾瑜倒也沒有追究的意思,和他們置氣,掉身份啊,

    「以後注意些,本侯還好,遇到脾氣不好的,總歸是麻煩。」

    擺了一下手,二人滿臉大喜,又是一拜,這一幕,看的對面一群官員頻頻點頭,也不像是剛來的時候,明顯有抗拒神色。

    「謝侯爺。」

    待二人下去,

    南大人展顏一笑,問道;

    「侯爺,貢院看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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