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七百七十八章 披麻戴孝出門

    午門前,

    有著雲公公留下的交代,禁軍校尉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驅趕對面街口的百姓,還需要調動午門的禁軍,牽連頭上的守將,還不被罵死,

    索性,不過這些人,也夠用了,想了想,就走了回去。

    登聞鼓前,

    空曠的地方,早已經被禁軍圍著,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形,而後剩餘的禁軍,全部朝著前面走去。

    到了對面的街口,圍觀的百姓,也遭到了禁軍的驅趕,人群一散,

    等了一會,

    禁軍的人馬,又撤了回來,只是更遠處的地方,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禁是禁不住的,索性,禁軍校尉也不理會。

    人群中,

    喬裝打扮的王熙鳳,帶著來旺等人,上了一處酒肆茶樓,

    站在二樓窗戶前,遠遠望去,果然,午門前的動靜不同尋常,聽著周邊食客的談論,敬老爺,果真是去了,

    得了消息,

    不敢逗留,帶著幾個小廝,匆匆擠下去,

    上了馬車,著急往回趕去,

    「奶奶,可瞧見了?」

    剛剛,也是平兒讓來旺,花了不少銀子,才買的一個閣樓位子,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見著了,地上一灘血跡,只不過,人被蓋了白布,不出錯的話,就是了。」

    臉上雖然有著哀傷,但是心底,還有一絲期待,敬老爺要是真的去了,寧國府,豈不是就在大嫂子手裡,那自己,掌管的,可不是一府的權柄了,

    「那怎麼辦,奶奶,府上會不會受到牽連。」

    平兒真的被嚇到,從沒見到這樣的事,寧國府的主家沒了,府上的人,形同虛設,就算留著爵位,罪責可少不了,連帶著,榮國府以後,富貴可還在。

    王熙鳳脫下披風,瞧著平兒慌亂的樣子,碎了一句,

    「沒點出息,你個丫鬟怕什麼,奶奶我還沒怎麼著呢,像侯爺所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按著老太太的吩咐去辦就成,我尋思著,應該是敬老爺之前就想好了的,都是為了珍大哥父子的性命。」

    說著說著,有些不自在,兔死狐悲不過如此,

    隨著馬車緩緩而動,主僕二人的話,愈發的沉重了,

    「奶奶,這邊的事,會不會影響二爺那邊,畢竟可帶著兵呢。」

    平兒念叨最後一句話,聲音壓低了很多,就連她,心底都嘀咕,禍不單行幾個字,就印在心裡,

    甭說王熙鳳聽了平兒的念叨,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是她,也知道,領兵在外的將領,就算府上做的事再出格,也不會動其分毫,

    趕在這個時候,宮裡面下旨意,降罪寧國府,顯然不同尋常,可惜,王家那邊,主事的人都不在,

    想來應該不會有影響,叔父王子騰那裡,要是有了動靜,走之前,定會與二太太說的,

    「應該會沒事,要是朝廷提前安排好的,你家二爺也去不了南邊,更別說帶兵了,想來內里的事,咱們還沒弄清楚,」

    或許,是誰在裡面煽動,這也是王熙鳳,現在能想起來的蹊蹺。

    「只要奶奶沒事就好。」

    平兒也沒有再議論,跟著奶奶那麼久,平安無事就好。

    「你啊,小心思就是多,府上的事,哪裡輪得到你擔心,就算榮國府牽扯進來,有著大嫂子在那,我那個好姑母,不會袖手旁觀的,侯爺也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現在咱們不需要操心這些,抓緊回去報信才對。」

    「是,奶奶。奴婢曉得。」

    平兒答應著,點點頭,想來奶奶早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寧國府那邊的布局,一切順理成章。

    二人在車中也沒再敘話,不到一會的功夫,馬車就回了榮國府,

    二人下了馬車,急匆匆的往府內走去,

    卻見,

    四下的院子裡,已經開始掛著白布,大門內側,留下的白布更多,顯然,老太太那邊的話,已經起了作用,

    東府那邊,倒是沒有動靜,畢竟消息還沒有證實,雖然皇城司的人撤了,但也說不準誰還在那盯著,

    所以,

    賈赦吩咐準備白帆孝布的時候,總管賴大過來問詢,寧國府那邊還掛不掛,賈赦遲疑間,就讓再等一等,這才沒派人過去,

    至於其他人,也下去幫忙準備,只有老太太一人,留在屋中,抹著眼淚,

    渾濁的眼睛,看了看屋內的大梁,心中的憂慮久久不能散去,賈家經此一事,聖恩可就沒了,但是人死的不明不白,怎麼也要有個說話,

    討個門臉,遮擋一下,也是應該的,這裡面的事,還需要北靜王留下些心思在裡面,

    榮國府,

    必定不會坐視不管,要不然,到最後,賈家別說什麼門臉,遮羞布都沒有,賈家也就成了笑話,

    「來人啊,派個人去瞧瞧,鳳丫頭回來了沒有?」

    「是,老太太。」

    門口守著的婆子,

    應了一聲,就急忙往外跑去,去府門前瞧瞧二奶奶回來沒有,剛出了屋門,在院子裡,就碰見匆匆而來的二奶奶,

    「二奶奶,老太太剛剛還念叨你回來沒有,讓我這個老婆子過去瞧瞧呢。」

    「知道了,你也別回去了,把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叫回來,」

    「是,二奶奶。」

    王熙鳳吩咐完,也沒理會於她,帶著平兒還有來旺,疾步進了榮慶堂,

    進了屋子,

    忍著悲痛,坐在賈母身邊,說道;

    「老太太,宮門前,我去了,雖沒見到人,可是午門前,卻被大批禁軍圍著,上了酒肆閣樓,才瞧見,有一人影,蓋了白布,想來錯不了的。」

    見到鳳丫頭這樣說,賈母神情悲切,但又隨之隱去,伸出手,忽然用力地拍了拍桌子,

    「都說賈家男人沒有出息,只有女子當家,卻不知男子,也有這樣的英雄氣概,清晨時候,老身就感到賈敬有些不對勁,可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如今人死了,債也消了,留下的爛攤子,還是需要咱們這些人去討要,」

    「老太太,咱們該怎麼辦?」

    王熙鳳,沒有聽明白,老太太的討要,要些什麼,又該怎麼要,一頭霧水,

    「還能怎麼要,自然是去宮裡面要了,做給天下人看的,敬哥兒的意思,就是保下賈珍父子性命,要就要這些。」

    賈母哀嘆一聲,好久沒說出敬哥兒這個詞彙,可見心中悲涼,王熙鳳張了張嘴,神情攢動,未出聲,

    屋外,

    隨之進來的就是二太太王夫人和大太太邢夫人,一進門,賈母就站起身,也沒留有空閒,吩咐道;

    「正巧你們來了,也不要閒著,立刻換上孝服,準備帶著丫鬟婆子,還有小廝,」

    頓了一下,回頭看向王熙鳳,繼續說道;

    「你也是,讓三春丫頭留在府上,把賈環還有賈棕叫出來,讓他二人拿著挑杆子,咱們去午門,順帶給族老傳個話,尋一些賈家族人女眷,披著孝服,到榮國府大門前等候。」

    「是,老太太。」

    雖是應了話,王熙鳳還沒明白老太太什麼意思,卻見賈母早就帶著兩位太太出了門,

    平兒小聲問道;

    「奶奶,為何要叫女眷披麻戴孝?」

    「還能做什麼,哭喪唄,走,派人去叫人,趕緊的。」

    「嗯,奴婢這就去。」

    平兒急匆匆跟著出去,留下王西鳳一人在屋裡,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倒也鬆了口氣,看著空嘮嘮的客廳,不免神情有些沒落。


    榮國府一動,

    動靜就大了,

    不少胡同的人,聽到消息,四下趕來,幫忙的幫忙,做活的做活,就連寧國府那邊,大門兩側,高高的白帆立起來,四下牆面,拉扯的白布也掛了上去,以前空蕩蕩的大門,如今也是安排了兩排的小廝,披麻戴孝,一副哀榮的站在那,

    另外,

    由於老太君親自發了話,派了人,去尋賈代儒和賈代修兩位族老,訴說厲害關係,牽扯到賈家祖宗的基業,兩位族老並未阻攔,讓人跟著去傳話,這樣一來,賈家那些閒著沒事的老老少少,成群結隊的,就上了寧榮街,到了榮國府門前,

    大門口,

    賴大帶著人,裁縫孝布,反正是來者不拒,有多少人,就裁剪多少人,老老少少,人人都是白布上身,這樣一來,披孝服的人,越來越多,

    這動靜,

    來往的百姓,誰沒瞧見,

    議論紛飛,多數人都在猜測,是不是榮國府老太君去了。

    更別提醉仙樓,白蓮教的那伙人,瞧見之後,酒樓內,幾個身影閃動,就出了醉仙樓,朝著不遠處的寧榮街口走去,

    「大哥,怎麼回事,榮國府這個陣勢,難不成就像剛剛那些人說的,榮國府老太君死了不成?」

    小聲問話的是香主任則,眼神四下里觀望,前頭的人越來越多,路都沒法子過去,

    不得已,堂主崔玉,一把拉住任則,轉身進了胡同口的那處茶攤,

    「亂說什麼,百姓傳言都是看笑話的,內里的事,那些泥腿子知道什麼,要尋思著看,應該是寧國府的事。」

    二人進了茶攤,在靠近裡面的一張桌子坐下,任香主一抬手,衝著攤主喊道;

    「店家,上兩碗茶,再來個兩碗皮子。」

    「好嘞,兩位爺,稍等片刻。」

    只見攤主,隨手從爐子上,拿下燒茶的水壺,對著兩個茶碗倒進去,放了一絲茶葉,就算是好了,另外,又拿出兩張涼皮,放入鍋中涮一下,倒入碗裡,澆上醬料,攪拌一番,

    這才拿著托盤端了過來,把茶水和兩碗皮子送了過來,

    「兩位爺慢用,茶水就是咱們京城北山那一片茶樹上的,皮子也是昨夜做的,多給二位爺加了陳醋。」

    「好,嗯,味道正,看賞,」

    崔堂主品了一口,味道還是老味道,今個的香味,卻道是極為醇厚,咸中帶甜,還有絲絲肉香,應該是用肉湯過了一遍。

    贊了一句之後,從懷裡拿出幾個大錢,就遞了過去,

    攤主急忙接過來,連連道謝,轉身就要去忙著,

    卻被任香主伸手拉住袖子,

    「店家,先別著急走,問你個事?」

    攤主被人拽了衣袖之後,隨即停下腳步,陪著笑臉,問道,

    「這位爺,您想問什麼,不是我吹牛,這邊十里八街的事,大差不差我都知道,」

    見到攤主大言不慚,崔堂主就來了興趣,又從懷裡掏出幾個大錢放在桌邊,

    「好,痛快,爺最喜歡痛快的人,你來說說,眼前這些,披麻戴孝的人是做什麼,我怎麼聽,那邊路過的人說,榮國府的老太君不行了?」

    然後一指桌子上的大錢,低聲說了一句,

    「店家,說的好,這些你拿走,說的不好,就算了。」

    欲擒故縱,崔堂主是用的爐火純青,攤主聽了,雙手一撮,先一步把桌子上的大錢,拿在手裡,

    「這位爺,要說其他地方,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那是應該,但是寧榮街的事,瞞不過我,剛剛您問的,路人不過是造謠,榮國府老太君的身子,那是老當益壯!」

    說著話,還伸出了大拇指,就算是榮國府的大老爺不行了,也不會是老太君出事,誰都知道,榮國府上的大老爺極為好色,身子骨養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沒人了!

    而榮國府史老太君,那可是個老菩薩了,為人和善不說,周邊的鄰里族人,受其恩惠也多,雖然有個磕磕絆絆,但也沒人說老太君一個不字。

    崔堂主和任香主相互對視一眼,雖知道榮國府老太君厲害,沒想到在民間口風那麼好,還真是底蘊深厚,不愧是當年勛貴領頭羊。

    見到攤主略有些誇張的樣子,任香主提醒了一聲,

    「店家,既然不是榮古府那位,怎麼會有這些人。」

    任香主伸手一指,街上男女老少,從胡同巷子裡出來後,拿了孝布一披,人可不少。

    卻見攤主身子湊了過來,低聲耳語道;

    「兩位爺,這可不是給榮國府帶的孝,是給寧國府那邊戴的,沒看著府門前,白帆都掛起來了,據說是給主家辦的,至於是誰,就猜不准了,」

    說完,笑了笑,轉身就離去,把二人愣在那,

    「不對啊,大哥,這話不是沒說嗎,到底給誰帶孝的。」

    還想再問,卻被催堂主攔著,

    「你小子就不長腦子,攤主說的夠明白了,就你不動腦子想想。,寧國府主家,還有幾人?」

    「這還用問,寧國府歷來都是嫡脈單傳,到現如今,也就是賈珍,和賈蓉父子,關在詔獄呢,難不成他們死在裡面了,嘶,這算是麻煩了哦。」

    臉色變了又變,而後一臉的壞笑,勛貴沒定罪,就死在了詔獄,但凡武勛鬧起來,夠皇城司喝一壺的。

    「還算動點腦子,不過也沒說對,寧國府,可不止就是賈珍父子二人,可還記得當年那個驚才絕艷的賈敬,前太子的陪讀之人。」

    崔玉眯著眼睛,回頭瞧了一眼寧國府,當年可謂是叱吒風雲的人物。

    任香主噤聲,不可置信的看向東面,

    「大哥,您是說,賈敬進京城了,還死了,不會吧。」

    一聲常問,二人也不再說話,邊喝茶,邊盯著榮國府門前看,到底賈家葫蘆里賣的什麼名堂。

    含元殿內,

    陪著三位皇子吃喝的張瑾瑜,忽然心中一動,眼皮子跳了一下,總覺得有事發生,抬頭看了下四周,並無異樣,而且自己的親兵,已經開始架鍋燒火,準備做飯了,

    回頭看了一下殿內,一切如常,靜悄悄的一片,該答題的答題,該巡考的巡考,

    侯爺警覺摸樣,自然引得寧邊懷疑,也跟著四下張望,並無發現,小聲問道;

    「侯爺,可是有何不妥?」

    「嗯,不妥沒有發現,只是突然心慌,眼皮子跳了一下,也不知什麼緣故。」

    張瑾瑜並未隱瞞,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有道是一人智短,眾人智長,萬一能說出一二,或許也能猜測出來,

    聽見侯爺這樣說來,三位皇子均有些詫異,二皇子抹了一下嘴角糕點殘渣,笑著說道;

    「侯爺,你還有什麼覺得不舒服的事,會不會臨到晌午,腹中飢餓導致,孤也會這樣,一餓,就心中發慌,不自覺的難受不已,等會,用了膳,應該會好些,嗝!」

    話還沒說完,就打了聲飽嗝,

    張瑾瑜頗為無語,瞧著桌上幾碟糕點,就數二皇子吃得最多,再說了,自己剛剛用膳的時候,吃了一大碗飯,又喝了茶,吃了這些,能餓才怪,

    「也有可能,不過殿下,早膳剛剛用過沒多久,飢餓之說,並無,」

    眼見洛雲侯不承認,大皇子也來了興趣,問道;

    「侯爺,是突然有的,還是之前就感覺到了?」

    晉王周鼎也好奇,什麼事還有讓侯爺擔心的,難道是殿內的考生,抬首一觀,並無疏漏,

    「那倒沒有,喝茶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放下茶碗的時候,有些恍惚罷了。」

    張瑾瑜摸了摸茶碗的邊緣,有些不確定的回了一句,眼見著陽光照了進來,或許還真的是恍惚不成。

    「哎,孤當是什麼事,應該是頭上太陽照的,這一會,渾身熱氣騰騰,難受的緊。」

    二皇子周隆故意扭了扭身子,也不知真難受還是假難受,

    見此,

    張瑾瑜招了招手,讓親兵,把桌子椅子挪一挪,到了長廊的裡面,這才好受了許多,剛剛不如意也沒了蹤影,或許就如二皇子所言,太陽曬得,

    「侯爺,你看,現在是不是舒服了許多,剛剛孤都流汗了,」

    二皇子動了下身子,拉著衣袖擦了擦額頭,也不知出汗是真是假,

    「哈哈,還是二殿下爽快!」

    張瑾瑜哈哈一笑,心中的疑惑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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