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平陽賦 第一百六十六章 是啊要起風了

    第166章是啊要起風了

    東城大營，

    主帥大帳外，

    楊寒玉裹著披風在那倔強地道；

    「妾身不困，嗯，等郎君吃完飯，忙事後我就在這在睡一個回籠覺。」

    楊寒玉輕聲著，將擰好的錦布遞了過去，媚眼中帶著好奇，問道；

    「侯爺，我看到營帳里有好多書箱子，郎君還看書？」

    張瑾瑜點零頭，道；

    「嗯，等忙完，無事的時候，我就會待在營帳里，看些書冊，你要是不回去隨便你如何，校場那和軍士休息地方不要去。」

    「那中午郎君回來想吃什麼？」

    楊寒玉俏音清聲問道。

    張瑾瑜頓了一下，道；

    「簡單一點就成，不必費勁，實在不行外面的集市弄幾碗湯麵吃都可以。」

    這就是張瑾瑜原本的意思，怎麼吃都行，基本上和士兵一起吃大鍋菜，但是看到楊寒玉這個嬌滴滴的女子，搖搖頭，想想也不妥當，就換了個法。

    楊寒玉聞言，看了一眼張瑾瑜，也不再什麼，中午可是輪到那倆丫頭來了。

    這時候軍營早上的操課就到結束的時間了，各部士兵開始回去洗漱等待開飯了。

    張瑾瑜也是放下錦布，帶楊寒玉回到了帳篷，也不作假大口吃了起來，楊氏自然在一旁陪著吃一點。

    張瑾瑜住的地方自然不像在府里，簡單的營帳，兩張桌子幾張椅子，還有一個床鋪，由於怕有異味連燒炭的爐子都沒讓放。

    看著媳婦一樣的楊氏，張瑾瑜也沒有給她壓力，就問道；

    「來此府上感覺如何？」

    「夫君和母親都是好人，妾身很知足。」

    張瑾瑜吃完一個包子，含糊不清地道；

    「那就好，沒事多看看書，學學識字，讀書可以明事理，最起碼不做個睜眼瞎。是以，女子有學識，便有了精神，更美麗」

    正所謂，

    白髮戴花君莫笑，歲月從不敗美人。

    若有詩書藏在心，擷來芳華成至真。

    這歷朝歷代還是興盛女子無才就是德的風氣。

    但是大武當政，女子也漸漸有學識起來，並沒有前朝那樣刻板，而且有學問的女子氣質長存。

    大觀園中，那些顏色好的女子，如果嘴巴要是刻薄刀子一樣，誰能受得了，再者花有重開日，人無初見時。

    篤出誠美，慎終宜令。

    像紅樓記載誠如賈寶玉所言，一些女子未出閣之前，是顆絕世寶珠，而嫁了人，雖然還是寶珠卻沒有那奪目的寶光，就成了一顆死去的死物，毫無色彩。

    可是從古至今卻沒有人出此事可怎麼辦，怎麼解決？

    或許這些女子都沒變，變的是這個世道，是夫家是孩子的拖累，二十歲以前青春年華，再生兒育女，年老色衰，如之奈何？

    楊寒玉聽完迷離了眼神，溫潤的紅唇還在重複著若有詩書藏在心，歲月從不敗美人，

    「夫君的真好，妾身從沒有如此聽過此話，儒將的風範竟然如疵來，怪不得你麾下願伱為赴死，果然必有緣故。」

    著話，楊寒玉突然起身抱住張瑾瑜在耳邊耳語道；

    「夫君，妾身等你。」

    然後鬆開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繼續吃了起來，如若不是耳朵的羞紅以為剛剛僅僅是春夢無痕。

    張瑾瑜也是會心一笑，吃完飯還真拿出一本啟蒙的千字文遞了過來，

    「你也是認識字的，但是還要多學，學了就要認全，每幾個，一年下來也就差不多了。」

    正所謂丘山積卑而為高，江河合水而為大。

    張瑾瑜對楊寒玉的期待還是很大的，讀書寫字打發時間，如果還能作詞寫詩也是更好，轉移了注意力，在後院也能少些是非，此女也不是省油的燈。

    再者手工女紅也是可以多學學，什麼都可以嘗試。

    楊寒玉接過千字文，抱在懷裡，望著那雙劍眉下認真的神色，一時有些局促不安，但是心中總有許多暖意，愛意也是有的。

    「妾身知道了。」

    張瑾瑜看著有些不自然的楊氏又看了一眼快要涼聊粥，拍了下腦門，笑道；

    「怨我，這些，快快，吃飯，都涼了要。」

    「嗯，這就吃。」

    完就口吃了起來，還那麼優雅。

    張瑾瑜見了搖了搖頭，

    「我這沒那麼多規矩，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楊寒玉聲道；

    「在宮中習慣了，再者郎君，妾身總的有個體面才是。」

    張瑾瑜喝完粥放下碗筷，輕言；

    「那是在外人面前，還有，饒體面，不在於此啊。」

    張瑾瑜擦了擦嘴，把還熱乎的雞蛋剝好放在楊氏手中，

    「不要虧待自己，還熱乎著，吃吧。」

    楊寒玉忽然像明白了什麼，嫣然一笑，那瞬間的風采絕世而獨立。

    「夫君放心，寒玉知道的。」

    輕輕咬下一口，竟然如此美味，一滴淚水還是不由得流落下來，揮手擦去。

    張瑾瑜換了身勁裝就出去了。

    侍女火兒看到侯爺走後忽然道；

    「主子，沒成想找到了真神了，對您真好。」

    「是啊，我也沒想到今來此竟然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一，來坐下，一起吃，夫君的對，哪來那麼規矩，沒人時候開心就好。」

    「這這，不好吧。」

    「廢什麼話，快坐下。」

    ........

    張瑾瑜帶親衛巡視一圈營地，然後回到了大帳，從書箱裡拿出一本「論語詩經集注」看了起來。

    楊寒玉吃完飯收拾妥當，自顧自燒了壺水，沏了壺茶，提了過來。

    看到張瑾瑜真的坐在主位上，旁若無饒看起書來，也是沒敢打擾，靜靜倒了一杯茶輕放在桌子上。

    楊寒玉看了一會千字文就有些心不在焉，又想到了大武西北，那裡可是暗流涌動，猶如被壓住的岩漿隨時都可以噴發，到時又不知道多少人為之赴死。

    不得已問道，

    「郎君可如何看待大武，妾身曾聽宮內博士過，如今大武雖然鼎盛，但是憂患已然凸顯，如果異族在大舉南下，可有憂國之患。」

    張瑾瑜聽到這把書放下來，抬頭看著不遠處美人，怎麼會道此國事，一個女子還懂這些。

    「你還懂這些，那些博士的雖然在理，可是對我來不足為慮。」

    楊寒玉看到自己夫君如此氣定神閒的樣子，心裡忽然輕鬆下來，遠不是當年聽到那些博士討論時候個個憂國憂民，唉聲嘆氣的樣子。

    不由得好奇問道，

    「郎君，此話何解？」

    張瑾瑜自信一笑，看著眼前皮膚白的不像話的異域美人就道；

    「很簡單的道理，外族入侵中原，只有兩條路，就是北面兩個防線，一個就是關外，另一個是西北，關外自不必，有我在必保無事，西北可是有西平郡王呢，他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

    楊寒玉聽的很明白，知道了此話的意思，只要這兩位不亂那麼外族就不能進中原，好像也對啊。

    張瑾瑜看著有些恍然大悟的楊氏，也是好笑道，

    「你啊，這些朝廷的事你就不要想了，沒什麼用處，再真的進來了外族必然也是灰飛煙滅，大武關內最難解決的可是那些世家豪族啊。」

    楊寒玉默然。

    此時，外面色忽然陰沉下來，似有要下雪味道，帳篷內美人相伴，讀書品茶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但世事無常，忽然營帳外傳來親衛的聲音；

    「報，侯爺，朝廷傳來信使。」

    「什麼事？」

    「侯爺，宮裡傳來信，明日文武百官乾清宮大朝會。」

    「知道了，下去吧。」

    「是侯爺。」

    看著有些無奈的張瑾瑜楊寒玉竟然笑出了聲，張瑾瑜沒好氣道；

    「笑什麼，收拾東西，回府了。」

    「是，郎君。」

    ..........

    大內，

    在那看了一上午操演的武皇，終於折返回宮，武皇再此想了很多，很想就此把軍權全都收攏麾下。

    可是又暗自否決，兵權收攏來，還需要將領帶軍，何人又是心腹，兵多了又怎能保證不會是下一個西王，下一個南王。

    還是在於人心，朝臣人人心向朝廷，哪裡會有今日之患，科舉還是要下大功夫，可是那世家又盤踞地方，胡作非為不在少。

    那些主政一方的地方官員也不作為，讀聖賢書讀進狗肚子裡了嗎。

    武皇微微眯著眼睛，路上還在問道；

    「戴權，信使都出發了嗎？」

    「回陛下，全都出去傳信了，明大朝會必不會遺漏一人。」

    「那就好，都已經有月余沒上朝了，看看朝臣們都在忙什麼。」

    武皇平靜地道，聽不出話的語氣，戴權也只能陪著心。

    還是先從漕運下手，然後再是江南的鹽業，漕運這邊沈學仕已然初步拿下了漕運總督還有河道中段的權利，想必離掌握全部衛軍也差不多了，只是江南。

    想到這武皇周世宏也是有憂慮之色，金陵城內勛貴世家相互交錯，鹽業牽扯甚廣，也不知道巡鹽御史林如海到底怎麼樣了，想到暗衛傳來有人多次刺殺林如海也是擔憂其安危。

    是不是要攪亂一下江南？

    那誰去合適呢，邊軍那些人，絕對不行，勛貴在金陵都有留下偏房。

    或者其他心腹，無權無理由哎。

    忽然想到洛雲侯，記得洛雲侯之母金陵王氏。

    王氏還有舊恨未解，江南賈家偏房也是不好動啊，想到這武皇似乎有了主意，看到戴權問道；

    「閣老都在忙些什麼？」

    「回陛下，各部都在審核各部的賬冊，年關將近都忙得不可開交。」

    「那就好，這陰了。」

    駐足在閣樓之上的武皇抬眼望了望遠處陰沉的空，濃重的陰雲似乎要把壓塌，迎面吹來的風更加冷冽，吹起了武皇的披袍，戴權見了連忙給按下壓住，

    「陛下，起風了，還是快點回宮吧。」

    「是啊，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