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杯熱茶先,不著急,慢慢說。」
太上皇也來了興致。
反正貓冬嘛,不就是得找點事打發時間麼。
近來那啥太過頻繁,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也不能老乾那事嘛。
他正閒的無聊呢,有事找上門,這不就有了牽連麼,回頭再提改善身體的事,順理成章嘛。
余成跑來找他商量事,這說明把他放在心上,是看得起他。
總比那個混賬東西強不是,啥事都不跟老子商量的。
結果辦差了事,還得老子來給他擦屁股。
余成喝了口香茗,將腦海中的思緒捋了捋。
「老爺子,原本我只是打算自家出點銀子,給置辦上粥棚,再買些舊衣物送給缺衣少食的窮人。」
「可後來家中有人反映,說是怕我逍遙府的牌子威懾力不夠,會引來麻煩事。」
太上皇虎目一瞪,環視四周道:「誰說得?」
「威懾力不夠?」
得要殺多少人,威懾力才夠?
尼瑪的,這不是瞎說話麼!
那些個權貴們這會兒也差不多搞明白余成的厲害之處,誰特麼敢拿全家的命去惹他生氣呢?
當然了,這也是宮裡私下傳出話來,故而才沒人弄出動靜來的原因。
不然,換了是其他人突然得到那麼隆重的聖眷,不折騰點事出來,生怕二聖忘了他們似得。
「哼,朕倒要看看,誰敢找成哥兒的茬!」
「戴權,你吩咐錦衣衛派一隊人去逍遙府聽候吩咐,如有敢冒犯的,只管抓進詔獄。」
戴權急忙應下,又趕緊出門辦事。
開玩笑哦,要是逍遙府的人被欺負了,真君發火,再死上幾百上千號權貴之家的人,那得鬧出多大的動靜?
別看這些日子,朝臣勛貴們似乎淡忘逍遙真君,但暗地裡可不少人都等著找茬呢。
哦,不對,不是找茬,是想打探出真君的真正底細呢。
別以為殺些山賊狼群就能嚇退那些權貴,匹夫之勇在他們看來,頂多是個莽夫而已。
宮裡沒讓余成成為武將中的一員,卻成了什麼得道真君,又是皇家供奉,想想也知道裡面有古怪。
明面上查不出來,還不許用手段逼迫真君使出能耐?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皇室的機緣豈不是會被其他人爭搶?
余成對太上皇的愛護深感暖心,但,他也明白,太上皇也是想讓他欠下人情,最好再給改善下身體。
畢竟,這老傢伙近來可沒少折騰,這身子骨都比之前改善過的時候弱了不少呢。
「感謝的話就不說了,老爺子,你聽我慢慢道來。」
「好,那我就側耳傾聽了。」
余成暗自搖頭,對這老頭老龍是沒法了,但也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我那小妾給出了個主意,說是賑濟老弱婦幼和殘疾人士,沒啥毛病。」
「但好手好腳的成年人,這總不能幹養著吧。」
「就問我,是不是能夠找點冬日裡的活計,也好讓更多的人家度過這個冬天。」
「我就想啊,要是人少還好辦,無非隨便安排點活就能辦到。」
「但明顯這不是一個小數目,冬天裡呢,也沒太多的活。」
「這不,我靈機一動,想到冬日裡最缺的就是取暖的物資。」
太上皇沒說話,示意他正聽著呢,讓余成繼續。
本來嘛,這就該是皇帝考慮的大事,如今有真君幫忙想法,多少也是份助力不是。
萬一真君有好主意呢?
余成心說,怎麼連個捧哏的都沒有,未免有些單調啊。
「嗯哼,而目前尋常人家大多採用木炭取暖,有錢的用銀霜炭,沒錢的爛木頭也能燒。」
「可,再怎麼樣,大冬天出去撿柴火也不容易,而且還容易凍傷,甚至被野獸叼走。」
「我突然想到一種能源,就是鐵匠鋪中可能會用到的石炭。」
這下子太上皇忍不住了。
還以為你發現了什麼好辦法呢,原來是石炭。
這玩意兒朕可是太熟了。
「等等,成哥兒,石炭這玩意兒可不能燒啊,會中炭毒要命的。」
「以前也不是沒人想過用這東西,甚至現在也有不少窮人還在用,每年冬日因為這炭毒致命的事可不少呢。」
余成笑道:「我當然知道炭毒的危害,可,只要想辦法去除這個炭毒,或者說減少炭毒在屋內的濃度,不就沒事了麼?」
是嗎?
原來這裡面還有講究?
咦,貌似有點道理,繼續。
太上皇攤手示意了下,余成又繼續往下說。
「其實說到炭毒,木炭也會產生,只是多少的問題。」
「再加上有些屋子密閉的太嚴,房間又狹小,炭毒積累越來越多,咱們日常呼吸的氣越來越少,所以才會致命。」
「我有種法子,可以降低炭毒帶來的影響。」
說罷,余成直接在悠閒居內幻想了個蜂窩煤爐子,以及蜂窩煤,還有相應的通風管。
當然了,要化虛為實,得消耗經驗值,但余成不怕浪費,直接具現了。
殿內的宮女太監們都傻眼了。
果然不愧是被封為得道真君的主,這一手法術就是厲害,憑空造物啊這是。
嘿,回頭有得吹了。
「嘶,這,這是何物,如何用,有什麼好處,製作是否困難,能夠普及嗎?」
太上皇也驚住了。
倒也不是說他很奇怪這手憑空造物,關鍵是你就不能提前打聲招呼?
好歹把人都給清下去再弄吧。
嘖嘖,回頭有的頭疼了。
眼下還是這玩意兒比較關鍵。
一連串的問題下來,余成腦子都大了一圈。
好在他還不忘初衷,慢慢講解起來。
不知何時,乾元帝得到消息也來了大明宮。
蹲在一旁,看余成如何引火,如何講解製作,利用,以及給窮苦百姓活計等事宜。
「好,太好了!」乾元帝興奮地拍著手叫好道。
太上皇差點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好聲給驚了神。
「好個屁!」
「一天天的幹啥啥不成,就知道吃乾飯。」
「這是真君送來的祥瑞,用得著你來說好?」
乾元帝被太上皇罵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他自然不放在心上。
「父皇,兒臣這不是太過驚喜,有感而發嘛。」
太上皇就問了。
「那你聽出什麼門道沒有?」
「朝廷能不能辦好此事?」
「還有沒有什麼需要重點關注的地方?」
「來,伱給朕說說。」
乾元帝頓時懵了。
本來他覺得應該沒問題,可再一深思,好傢夥,問題多了去。
「夏守忠,命人看管好大殿四周,沒朕和太上皇允許,不許任何人出去。」
「呃,當然了,真君也除外。」
太上皇哼了一聲,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行了,知道事關重大,需要保密就好。」
「說吧,讓真君也聽聽,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
呃,這事兒,不會還要我來幫忙吧?
余成心裡有點想走了。
乾元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是繼續沉思起來。
「父皇,真君,我就暫且說點目前想到的事,還有不周到的地方,請多指教。」
「第一,既然石炭可大用,那麼朝廷,不,應該說內務府第一要務就是得將神都附近的石炭礦給收回來,或者暗地裡買下來。」
「第二,讓工部的大匠熟悉下這爐子的製作方法,還有蜂窩煤的器械打造,並儘快培養出更多的人手。」
「第三,暗自採購一些石炭回來,在隱蔽場所製作蜂窩煤試驗效果,確保萬無一失。」
「第四,讓內務府準備足夠多的禦寒衣物和吃食,以便招攬無生計的百姓參與蜂窩煤的各項活計。」
「嗯,暫時就想到這麼多了。」
余成急忙伸手示意太上皇給補充,他才不想理會這些事呢。
萬一有所遺漏怎麼辦,丟人不是。
太上皇無可奈何,只得給皇帝查漏補缺。
「皇帝啊,你想得倒是很好。」
「不讓朝廷出面,只讓內務府出面,不就是怕銀子流入國庫,然後自己沒得撈麼。」
「你別解釋,朕明白。」
不就是怕被下面的人貪污了麼。
「但是呢,你就沒想過吃獨食會不會有好結果?」
「哼,別以為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是老子天下第一,誰都得聽你的。」
「沒用,你以為這朝政之事是那麼簡單的?」
「國庫空虛,你不想辦法往裡填銀子,還把銀子往內庫送,你這樣讓其他人怎麼想?」
「大家不都跟著你往自家撈銀子麼?」
眼見乾元帝還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太上皇突然有點上火。
「我就問你,即便你把銀子都賺了,放在你的內庫里,但朝廷需要銀子的時候,國庫沒有,難道你就不從內庫拿銀子出來?」
乾元帝傻眼了。
是啊。
即便現在撈了銀子進腰包,回頭真有需要,那些朝臣說沒辦法,讓他掏銀子,難道他真能無動於衷?
國朝是他的,他能幹看著百姓受苦,河道堵塞,各處停工不成?
這尼瑪的,那他不瞎折騰了麼?
「不對,如果是國庫的銀子,誰知道那些混賬會從裡面撈多少銀子走?」
「哼,你以為你內庫里掏出來的,他們就不動心了?」
乾元帝頗受打擊,無言以對。
太上皇見狀,這才開始教他治國之道。
什麼「要治國,必先用貪官」,「用完貪官,再反貪」等等,聽得余成心驚肉跳。
這特麼能是我聽得麼?
「你仔細想想榮國府,你就明白了。」
「難道代善那媳婦以前不知道手下的人從她家撈錢?」
「可你看看,人家等需要的時候,直接把那些人一網打盡,不僅清理了家中的蛀蟲,還靠那些蛀蟲得來比原本撈走的東西,還多的銀子回來。」
「榮國府有什麼損失嗎?」
「你別看有些人家暗地裡罵他們吃相難看,但回頭你想想,人家那是好處拿到手,在坊間的名聲卻好了不少呢。」
「因為哪怕是他們自家人作的惡,最後都歸到那些奴才頭上了,一下子就改變了自家的形象,他們是被蒙蔽的嘛。」
「懂了沒?」
乾元帝恍然大悟,敢情治國還能這麼玩?
早說啊,早說朕就去找貪官抄家了!
ps:最近擺碗效果不大,支持力度有點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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