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宋皇后:一切都是為瞭然兒……

    崇平十七年,二月初九

    自金陵前往揚州的運河上,兩岸楊柳依依,春風吹拂,絲柳輕輕搖動,遠遠而望,翠郁生煙。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而其中一艘懸掛著刺繡鳳凰圖案旗幟的船隻,二樓艙室之內——

    軒窗之畔,一襲淡黃色宮裳的麗人,一手倚窗側望,身形豐腴玲瓏,光潔如玉的額頭之下,眉眼如畫,臉頰直到秀頸的肌膚白膩勝雪,宛如雪美人。

    麗人彎彎秀眉之下的美眸,澄瑩流波地看向兩岸的秀麗景色,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時而羞惱,時而欣喜,時而又有些怔怔出神。

    「娘娘,中午了,該用飯菜了。」這時,女官念雲行至近前,低聲道。

    麗人臉上縈帶著一股貴婦人的慵懶,眉梢眼角流溢出動人的綺韻,柔聲道:「今個兒後廚做的什麼?不大有胃口。」

    事實上,不僅賈珩偶爾覺得麗人有毒,麗人何嘗不覺得賈珩有毒?

    那熾熱的胸膛,還有那恍若要將自己融化的熱情,這幾天麗人只要一閉上眼,就是那等痴纏至死,橫衝直撞,刻骨銘心的場景,從心底浮起。

    幾乎讓麗人在夜裡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這個小狐狸,真是可惱,怎麼就那般花樣,不停地取笑著,尤其是那七上八下之間,都要將魂魄顛出來了。

    念雲聲音中嬌俏難掩,輕笑道:「今個兒是揚州菜,有娘娘最愛吃的獅子頭,這是樂安郡主親自下廚做的。」

    麗人聞言,眉眼微詫,輕笑了下,說道:「瀟兒做的,本宮倒是有口福了。」

    說著,起得身來,來到几案之畔。

    這會兒,在女官、嬤嬤的侍奉下,麗人洗了個手,詫異看向女官念雲,問道:「長公主那邊兒病了?」

    「說是偶感風寒,本來是想要看看娘娘的。」念雲柔聲道。

    麗人婉麗、寧靜的眉眼之間浮起幾許疑惑,不過也沒有太在意,低聲說道:「這南方的天兒,好像是有些濕冷。」

    不來見她也正好,她現在也不大想看見那個小姑子,萬一讓她瞧出來一些端倪,倒也是一樁麻煩事兒。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咸寧公主的聲音,道:「母后,在里廂嗎?」

    說話間,就見咸寧公主進入艙室,笑道:「母后。」

    「咸寧,你用過午飯了沒有。」麗人放下筷子,拿過帕子擦了擦嘴唇,輕聲說道。

    咸寧公主落座下來,柔聲道:「用過了,明天應該就到徐州了,母后好像也來這兒許多時候了。」

    麗人柔聲道:「從去歲冬天,在江南也有三個月了,你和嬋月來江南來的更早。」

    她在這兒,然後讓那個小狐狸給欺負了,真是惱人的很。

    咸寧公主眉眼彎彎,輕聲說道:「母后,六弟這是在杭州府盤桓,不回京了嗎?」

    宋皇后柳眉之下的鳳眸眸光盈盈如水,柔聲道:「他說在江南遊學一段時間,讓他在江南歷練也好,回頭兒,母后回去以後向你父皇說說。」

    咸寧公主輕聲說道:「母后,梁王弟這就快要開府了,也該定婚事了。」

    宋皇后道:「已經和他說了人家了。」

    咸寧公主默然片刻,說道:「我有一樁事要求母后。」

    「什麼事兒?」麗人美眸靈動,輕聲說道。

    咸寧公主道:「妍兒也不小了,我想給他提門親事。」

    宋皇后蹙了蹙秀眉,美眸中有著堅定之色,柔聲說道:「妍兒,她不能嫁給你六弟,母后另有安排。」

    這是她用來拴住那個小狐狸的。

    咸寧:「」

    她是這個意思嗎?

    「母后,我沒有說讓妍兒表妹嫁給六弟。」咸寧公主柳眉之下,明眸眨了眨,問道:「不知母后所說的安排是?」

    宋皇后默然片刻,說道:「母后的打算是將妍兒許給子鈺,但此事還沒有個著落,正要給你說。」

    一切都是為瞭然兒,可不是為了他。

    麗人暗暗思忖著,婉寧、秀美眉眼中蒙起一股嗔怒,暗道,真是惱人的很。

    咸寧公主默然片刻,心頭湧起陣陣疑惑,說道:「母后,我方才也是說妍兒與先生的親事。」

    宋皇后輕聲道:「這」

    難道那小狐狸將妍兒的事兒,也給咸寧說了?按理,應該不會。

    咸寧公主道:「是妍兒也到了及笄之齡,我見她挺中意先生的,就想撮合撮合。」

    宋皇后看了一眼咸寧公主,輕聲道:「還是咸寧賢惠大度。」

    咸寧公主柔聲道:「我原也不是頭一個來的,先生家裡還有一個呢。」

    宋皇后道:「你妍兒表妹她是你舅媽的寶貝,想要將她嫁給子鈺,也不能做妾室的。」

    「母后這邊兒可以做主啊,再說剛才母后不是也想讓妍兒許配給先生?這真是一拍即合了。」咸寧公主拉過麗人的纖纖素手,玉顏羞紅成霞,輕聲說道。

    宋皇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倒也沒有什麼,不過,妍兒再怎麼也不能做妾,再等等,等你先生立了軍功,再說賜婚的事兒不遲。」

    咸寧公主輕輕「嗯」了一聲,柔聲道:「母后既然願意就好。」

    宋皇后說著,忽而美眸凝視這少女,道:「你和嬋月過門兒也有段日子了,怎麼肚子一直沒有動靜?」

    其實,這幾天她卻慌的不行,這先前幾乎全部都…別是珠胎暗結了。

    咸寧公主目中現出憧憬之色,說道:「先生說,太早兒生孩子,對身子骨兒不好。」

    宋皇后眸光閃了閃,輕聲說道:「這也不是法子,母后聽說秦氏不就生了一個女兒?」

    咸寧公主柔聲說道:「是生了一個女兒。」

    宋皇后玉顏微紅,柔聲說道:「咸寧,你也年齡不小了,這過了年,虛歲也有二十了,母后還想急著抱外孫呢。」

    萬一她自己先一步生了

    嗯,她當著咸寧又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斷斷不會,她都多大年紀了。

    可先前實在太過駭人,想起那天微漲之感,事後仍有幾許後怕。

    這個月得觀察一下月信,如是有了,得及早想法子才是。

    麗人畢竟是孕育過兩個子嗣的婦人,不是那種等嘔吐了才發現自己有孕的馬大哈,對先前那次露水情緣,這幾天也有擔憂和恐懼。

    咸寧公主不知宋皇后心頭所憂何事,只是心頭也難免悵惘,輕聲道:「那我和先生說說,這等事兒,我一個人也做不主。」

    這段時間見姑姑抱著孩子,她也想要個孩子,想來先生更能重視一些。

    「也是。」麗人隨口應著,忽而反應過來,雍美豐麗的臉頰微羞紅成霞,嗔怒道:「咸寧,胡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

    這等葷話也是能夠當著她的面亂說的。

    咸寧公主清麗臉頰羞紅,也有些不好意思,岔開話題道:「母后,魏王兄那邊兒是怎麼回事兒?」

    這是說的魏王妃嚴以柳。

    南安郡王嚴燁之女嚴以柳,其人過門許久,都不曾有孕,如今南下求醫問藥,不過因為南安郡王的倒台,這嚴以柳極有可能被魏王休棄。

    宋皇后柔聲說道:「此事母后也不知曉,不過,你兄長已經納了側妃,天家廣延子嗣,也不可能只守住一個人過日子。」

    咸寧公主一時默然無言。

    暗道,如果是女人身子有問題還好說,如果是魏王兄的身子有問題…

    另外一艘高高掛起的帆船之內,艙室一側靠窗的竹簾掛起,正是午後時分,窗外道道和煦的日光照耀至漆木小几上,靜謐柔和。

    賈珩拿起一卷書冊正在看著,其上是南京兵部對閩浙、贛三地的衛所兵力分布的介紹。

    因為,他之前走的比較急,故而浙江乃至福建的衛所軍將,未得整飭,只能到京以後,另外從軍機處揀選幹吏,赴諸省清點事務。

    事實上,軍機處的一眾司員,也該到地方上清查衛所事務,而後就是放任地方歷練。

    畢竟這麼多人,不可能一直待在軍機處,而不培養地方的實務經驗,也有違轉任磨勘之意。

    就在這時,珠簾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珩大哥在裡間嗎?」

    賈珩詫異了下,抬眸看向來人,正是甄蘭。

    少女今日換了一身粉紅色衣裙,也不知是不是經了人事的緣故,眉眼長開以後,綺韻流溢,那張宛如花霰的臉蛋兒婉麗、明媚許多。

    「蘭妹妹,過來有事兒?」賈珩放下手裡的茶盅,輕聲說道。

    少女道:「過來看看珩大哥,在忙著呢。」

    賈珩揚了揚手中的書本,道:「我看看書。」

    他真是擔心甄蘭再胡鬧下去,耽擱他看書,再有如探春一樣闖過來,實在有些尷尬。

    甄蘭道:「那我幫珩大哥倒茶。」

    說著,前往書案之畔,提起一個青花瓷的茶壺,就給賈珩斟茶。

    賈珩輕聲道:「蘭兒妹妹先別忙活了,等會兒晴雯過來忙活。」

    自那天格外獎勵了甄蘭一回之後,甄蘭愈發乖覺伶俐,或者說更為黏人,想要與他形影不離。


    甄蘭細秀柳眉之下,眸光盈盈如水,低聲說道:「珩大哥這次回去以後,應該還會派出地方督問新政吧。」

    賈珩道:「巴蜀等地,自有四川總督料定,而東南三省,高仲平已經出京,倒也不需我前往。」

    事實上,雖然他是新政四條的提出者,但具體的國策施行還是這些大漢的督撫,否則,他縱然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也難以照顧整個大漢兩京一十三省。

    雖然有時候,他的確是一個人能當三個人用。

    「那就是北方的山西、山東諸省了。」甄蘭眸光熠熠,柔聲道:「北方諸省田畝更多,牽涉的人更多。」

    賈珩點了點頭,道:「這幾年天災連綿不絕,看哪裡出亂子,就平鎮哪裡吧。」

    甄蘭將沏好的茶盅遞送過去,贊道:「珩大哥真是國之棟樑,中流砥柱。」

    賈珩喝了一口茶,面色微頓,輕輕啜飲一口,心頭卻不由想起甜妞兒。

    其實,自從那天之後,他這段時間沒有不想著甜妞兒的一天。

    那溫香軟玉以及瑩潤肌膚,還有那動情之時的婉轉迎合,實在讓人回味無窮,心神搖曳。

    甄蘭喚了一聲道:「珩大哥。」

    說著,近前坐在身側,去拉賈珩的手。

    賈珩道:「蘭妹妹,你在這兒看看書,我還有點兒事兒。」

    甄蘭:「」

    珩大哥究竟什麼意思?這是嫌她煩了。

    賈珩見少女神情錯愕,拉過那隻白膩小手,擁入懷裡,湊到唇邊,一下子噙住那瑩潤唇瓣。

    甄蘭一下子摟住賈珩,心頭的失落頓時揮之意恐。

    須臾,賈珩看向甄蘭,輕輕捏了捏少女的臉蛋兒,說道:「好了,等會兒再過來找你。」

    他打算去看看師太。

    妙玉因為有孕在身,此刻,鳳姐已經著嬤嬤和丫鬟著重照顧著。

    有時候,也真離不得鳳姐這樣一位多面手,忙裡忙外,否則,這麼多女孩兒的日常生活,都不可能安排的這般妥當。

    甄蘭見此,微微泛起紅暈的玉容欣喜,說道:「珩大哥,你去吧。」

    成為珩大哥身邊兒的賢內助,但也不急於一時。

    賈珩這邊兒離了書房,沿著綿長無比的艙室甬道,去尋找妙玉。

    此刻,妙玉坐在艙室中,一張鋪就著軟褥的竹榻上,正在與迎春下棋,邢岫煙與惜春則在不遠處坐著,觀看兩人對弈。

    迎春放下一顆棋子,說道:「妙玉師父,你輸了。」

    妙玉那張清麗、明淨的玉顏上笑意淺淺,聲音中帶著幾許嬌俏,說道:「迎春妹妹棋力愈發精進,我是下不過你了。」

    似乎這位少女自從有孕以後,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惜春彎彎秀眉之下,那雙婉靜、狹長的清眸盈盈如水,道:「妙玉姐姐是正處孕中,不能憂思過度,倒也不是下不過我們的。」

    妙玉剜了一眼惜春,輕嗔道:「就你知道。」

    惜春縮了縮脖子,垂下螓首。

    邢岫煙輕聲打趣道:「妙玉姐姐是嫂子了,你可不能亂說。」

    惜春輕輕應了一聲。

    妙玉臉頰也有些羞紅,看了一眼邢岫煙。

    就在幾人說話之時,卻聽外間的丫鬟聲音傳來,低聲說道:「大爺,你回來了?」

    不多時,只見賈珩舉步進入艙室,抬眸看向正在聚在一起議事的幾人。

    「珩大哥。」邢岫煙起得身來,宛如出雲之岫的眸光,靜靜地看向那少年。

    賈珩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岫煙,你們幾個在一塊兒下棋呢。」

    妙玉起得身來,欣喜道:「你怎麼過來了?」

    賈珩道:「行船之時,頗為無聊,就過來看看你們。」

    這離京城還有段日子,還要在船上待一段時間,不過都在一艘船上,諸金釵相伴,倒也不顯無聊。

    說話之間,就在惜春身旁的繡墩上落座下來,捏了捏惜春兩側粉膩嘟嘟的臉蛋兒,溫聲道:「四妹妹也長高了一些。」

    當初的小女孩兒,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頗有些我家有女初長成的架勢。

    只是稚麗眉眼仍有一股靜郁之氣縈而不散,按說不應該才是,府中的姊妹給了惜春姐妹之間的友愛,而他也給了惜春如父如兄的慈愛。

    惜春臉頰泛起淺淺紅暈,嗔怪說道:「珩哥哥別總當我小孩子呀。」

    說著,凝眸看向那少年,粉嘟嘟的臉蛋兒上現出一絲羞惱。

    她已經是大姑娘了,可珩大哥還把她當小孩子看。

    賈珩看向眉眼稚麗的少女,目光中不由涌動著一絲喜愛,笑道:「的確是大姑娘了。」

    這會兒,迎春的丫鬟司棋端著茶盅,近前,將茶盅遞送過去。

    賈珩接過茶盅,輕輕呷了一口,道:「岫煙,取象棋來,咱們兩個也下一盤。」

    邢岫煙「哎」地一聲。

    而後,賈珩與幾個小姑娘在一起下棋說笑。

    暫且不提賈珩乘船北返,在船上閒度時光,卻說山東,曲阜——

    隨著節氣進入農曆的二月,天氣逐漸暖和許多,而在齊魯大地原本綿延一個多月的雪災卻沒有得以遏制,反而因雪災導致的饑饉之禍愈演愈烈。

    反而隨著時間漸漸過去,因為賑濟糧食消耗完,新的夏糧還未下來,不少百姓存糧耗盡,饑寒交迫,而府縣之內,普通百姓早已民怨沸騰。

    乃至武定、沂州兩地先後發生小範圍的民變,大批百姓手持軍械圍攻富裕士紳之家。

    為此,居住在沂州的前內閣首輔楊國昌,開倉賑濟百姓。

    自從答應山東布政副使董鶴齡,借了八十萬石糧食以後,在孔家中人的暗地推波助瀾下,孔家的名聲無疑更為光耀幾許。

    事實上,縱然真的發生災情,孔家因為至聖先賢的名望,也不會受太多牽累。

    衍聖公府中,孔家——

    孔懋甲將手中自山東藩司下發至曲阜縣的公文放在一旁,臉上有些不滿之色,皺眉說道:「這藩司,怎麼地方官員又下公文至府衙?」

    原來隨著崇平帝對新政的重視,並以入閣為誘,官僚機器全力運轉,待進入二月下旬以後,山東巡撫趙啟提出百日清丈田畝行動,即要在百日內全面梳理山東府縣田畝、丁口,要為諸省之先,拿一個頭彩。

    下方不遠處坐著的孔懋甲的兒子孔有德,其人三十左右,頭戴士子方巾,面容儒雅,道:「老爺,想來這只是走走流程,對上對下有個交代。」

    「你年輕識淺,不知藩司行事,既是又發文相催,只怕董鶴齡想不認賬了。」孔懋甲眉頭緊皺,開口說道。

    所謂官僚最了解官僚,原本說好的事兒,風向一變,也能作廢。

    孔懋甲道:「不過我孔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孔懋甲之子孔有德,輕聲說道:「老爺,先前不是立了字據?」

    孔懋甲搖了搖頭,說道:「字據也未必作數,到時候,藩司就稱此乃董鶴齡擅自行事,不行,老朽要親自去拜訪一下趙中丞。」

    作為孔家先聖之後,孔懋甲不僅能和巡撫對話,甚至能到京城直接與閣臣、部員交涉,而得其禮遇至隆。

    這時,外間來了一個管事,面上神色多少有些鬼鬼祟祟,道:「老爺,有一位姓趙的書生自稱認的老爺,給老爺遞了一封書信。」

    孔懋甲面色訝異,說道:「什么姓趙的?」

    說著,面色微怔,暗道是巡撫趙啟?那也不對,這等封疆大吏,縱是登門拜訪於他,也該提前下了拜帖才是,不會冒昧前來。

    孔懋甲接過箋紙,展開閱覽,不由面色倏變,只覺手中薄若蟬翼的紙張卻力重千鈞。

    然而,其上卻一個字都沒有,只在信箋頁眉上有一個特殊的花紋。

    而孔懋甲,卻為手中的拜帖感到驚懼不已。

    這是趙王當初與他相約的標記,如今在信箋的頁眉上就清晰可見。

    「父親,怎麼了?」孔有德詢問了一聲,輕聲說道。

    孔懋甲沉吟片刻,輕聲說道:「你去親自將人迎至書房,老朽隨後就到。」

    本來想親自相迎,但那般興師動眾,卻更容易惹人注目。

    孔有德聞言,面上的疑惑之色,比往日更甚幾分,但礙於父命,也只能依言行事。

    來人自然不是趙王之子陳淵,而是陳淵手下的侍衛,也就是那個青年。

    落座在書房之中,看了一眼僕人上奉上的香茗,並沒有去接,而是目光咄咄地看向孔有德,倒是讓後者看的有些不自在。

    孔有德道:「這位兄台尋父親大人是?」

    那青年冷冰冰說道:「討債。」

    孔有德聞言,心頭一驚,暗道,這討債之說,又是從何談起?

    不過,就在孔有德心思繁亂之時,外面恰恰傳來管家的聲音,高聲道:「老爺到。」

    而說話的功夫,孔懋甲已經舉步進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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