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挽天傾林悅南兮 第一千零五十章 賈珩:一人的捷音,陳漢的悲鳴!(求月票!)

    神京,大明宮,含元殿

    今日正是朝會,殿中眾臣人頭攢動,匯聚一堂。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崇平帝坐在御座之上,正在與諸軍機大臣、內閣閣臣聚殿議事,目光投向軍機處的施傑,問道:「西寧方面可有最新軍報遞送過來?」

    事實證明,兩條腿走路是對的,以京營軍力,由南安等人率領,在西北那樣的地方取得一場大勝並不難。

    「回聖上,南安郡王來報,已經在西北陸續收回湟源、海晏等縣城。」這時,兵部侍郎施傑出班奏事道。

    原內閣次輔、兵部尚書李瓚已於不久前,再次奔赴北平,督軍幽燕。

    「那就再等等。」崇平帝頷首說著,吩咐道:「青海蒙古方面,南安勢如破竹,收復失地,石柳兩人也打出了開國武勛子弟的威風,內閣下詔嘉諭,待大軍克竟全功,班師回京以後,敘功封賞。」

    下方的內閣大學士韓癀欣然領命,眸光微垂之間,心頭湧起一念。

    除了衛國公之外,大漢仍然有可以倚靠的柱國之將,那種軍中一家獨大的局面,想來以後不用擔心了。

    這般一想,心頭隱憂稍去,不由再次想起天子的用意。

    天子用衛國公去江南推行新政,招致怨謗,則讓南安郡王去西北打仗立功,這一來一回,無疑是一步制衡妙棋。

    崇平帝這時,目光掠向殿中群臣,問道:「衛國公在江南推行一條鞭法、攤丁入畝等新政如火如荼,昨日南京方面向朕上疏,清丈田畝、攤丁入畝等國策先由衛國公提出,如今衛國公已先在江南清丈賈家以及薛史王家田畝,以身作則,實為難得。」

    可以說,江南新政和西北邊患,他都用對了人,如果讓子鈺前往西北,實在是大材小用。

    否則派南安郡王去江南,決然理不清錯綜複雜的新政。

    下方眾臣聞聽崇平帝之言,這時,刑部侍郎岑惟山笑著拱手道:「衛國公高風亮節,不耽迷於錢財,微臣佩服。」

    殿中官員紛紛應是,似是誇讚著賈珩的品行。

    崇平帝道:「內閣擬旨,加衛國公為太保,以慰勉其在江南推行新政之苦,著其與兩江總督衙門,加快試行新政步伐。」

    下方的內閣首輔韓癀,聞言,遲疑了下,正要手持笏板出班。

    卻不想身旁走出一人,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許廬,拱手說道:「聖上,衛國公剛至江南,還未來得及立功,聖上如此無功而賞,豈不是為天下時議所譏?」

    崇平帝聞言,眉頭緊皺,問道:「許卿,如是何無功而賞?這次新政在江南推行,衛國公積極奔走,也是有功的。」

    「聖上,其累受皇恩,如此奔走,當為臣子本分,如今新政還未大行於江南,聖上如何升授太保而酬功?待其新政大行之時,聖上以何爵賞之?」許廬拱手堅持道。

    無功而賞三公榮銜,大壞國家典制,而且天子借西北大捷而賞,更有淫賞之嫌。

    刑部侍郎岑惟山愣怔片刻,也反應過來,拱手道:「聖上,微臣以為不妥,還請聖上三思。」

    現在大漢離了那小兒,依然有人領兵打仗,可見那小兒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韓癀拱手說道:「聖上,以衛國公之能,想來用不了多久,江南新政就能大行,煥然一新。」

    崇平帝默然片刻,說道:「那就依諸卿所言,待江蘇新政大功告成之後,一併對衛國公以及高卿論功行賞。」

    此事就這般定下。

    然而,南安郡王領兵前往西北,大獲全勝的消息卻如一陣風颳遍了神京寧國府。

    榮國府,榮慶堂

    賈母正眯著眼坐在羅漢床上,身後正是鴛鴦捏著肩,琥珀、翡翠等丫鬟拿著美人拳幫著賈母捶著腿。

    「這鳳丫頭走了之後,屋裡笑聲也沒了。」賈母嘆了一口氣。

    說實話,有些後悔。

    自從一眾金釵南下之後,尤其是鳳姐南下之後,榮慶堂一下子冷清許多,雖有薛姨媽、王夫人陪著賈母解悶兒,但因為王夫人平常是不苟言笑的,而薛姨媽一個人捧哏,沒有逗哏,對口相聲也唱不起來。

    薛姨媽笑了笑,說道:「老太太,鳳丫頭好多年也沒回金陵歸寧了,這次回去之後,就能回來了。」

    王夫人白淨面皮上,也陪著笑說道。

    賈母道:「等會兒,咱們去東府瞧瞧珩哥兒媳婦兒去,她懷著孩子也有幾個月了。」

    就在這時,外間的一個嬤嬤,進來稟告說道:「老太太,南安太妃與理國公柳家的孫老太夫人帶著兒媳婦,繕國公石家的郭太夫人攜著兒媳婦兒,過來拜訪老太太呢。」

    賈母聞言,蒼老面容上現出疑惑之色,詫異問道:「這個時候,她們過來做什麼。」

    這幾天,賈母倒沒有怎麼關注著京城的消息,後宅之中原就消息閉塞一些。

    「寶玉她娘,你代我去迎迎。」賈母道。

    因為賈珩沒有領兵去往北疆,賈母也就不用擔心南安太妃等人過來說著嚇唬人的不吉之言,再加上賈母確實有些無聊。

    王夫人應了一聲,然後在玉釧、彩霞等丫鬟的陪同下,出得廳堂,去迎著南安太妃等人。

    不大一會兒,南安太妃以及柳芳之母孫氏,石光珠的母親郭老太夫人,進入榮慶堂中,面上見著笑意。

    「老姐姐,許久不見了,身子骨兒好些了沒有。」南安太妃笑著看向賈母,招呼道。

    賈母笑了笑道:「這段時間好多了。」

    說著,伸手招呼林之孝家的,準備了繡墩讓一眾老太太落座,丫鬟準備茶點。

    南安太妃笑道:「就是過來看看你,上次不是說,為著戰事憂心,這不是我這幾天也是吃睡不香的。」

    柳芳之母孫氏道:「是啊,這事兒我也茶飯不思的。」

    賈母問道:「南安賢侄不是去了西北打仗,現在怎麼樣了?」

    南安太妃就等著賈母的這句話,笑了笑道:「也是燁兒爭氣,他領著幾萬兵馬前去征討青海,這不連打了兩場勝仗,我這心也就放回肚子裡嘍。」

    賈母:「」

    明白了,這次不是過來嚇唬她的,而是過來炫耀來了。

    賈母也不好不應,笑了笑道:「那可真是好事兒了,這可是一場大勝。」

    柳芳之母孫氏道:「我們家芳兒這次還是先鋒,聽說斬了三百蒙古韃子,身先士卒,唉,讓我擔心的不行。」

    石光珠之母郭氏道:「他和光珠這次都是先鋒,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賈母笑著幾人敘說,目光閃了閃,心底多少有些古怪。

    「你不知道,當初珩哥兒還想請纓去西北呢。」南安太妃笑了笑,說道:「珩哥兒原也是一番好意,畢竟燁兒也上了上紀,擔心出了差池,但燁兒也是打慣了仗的,去了西北沒有多久就打了幾場勝仗。」

    薛姨媽聽著幾人敘著,白淨面皮跳了跳,目中見著一絲古怪。

    暗道,這是過來炫耀的?

    好吧,這幾家以往可沒少上門丟人現眼,這次算是揚眉吐氣了?

    賈母面帶微笑聽著,心頭卻有些苦澀,岔開話題說道:「珩哥兒他在南方不是也辦著宮裡的差事?」

    一說賈珩,南安太妃好像接住了話頭兒一般,敘說道:「我聽說,珩哥兒現在在南方弄得這個新政,要先從金陵的賈家和史家查呢,說要將田畝清丈清丈,按著田畝給官府交錢,老身不是說珩哥兒,這也不能為了國事六親不認啊。」

    賈母道:「食君之祿,自是要國事為重的。」

    南安太妃:「」

    王夫人皺了皺眉,忍不住問道:「老太妃,南方要清丈田畝是怎麼說?」

    南安太妃故作訝異,問道:「你不知道?就是按著田畝繳稅,田畝多的多繳,我們家在南方就有不少田莊,一大家子全靠著這祖上留下的田宅花銷,你說珩哥兒不去對付那些當官兒的,盯著我們這些勛貴的三瓜兩子。」

    說著,見王夫人面帶思索,南安太妃唏噓感慨道:「珩哥兒連薛家、王家都查著呢。」

    此言一出,薛姨媽心頭微驚,與王夫人面面相覷。

    薛家在金陵的田宅不多,但也有一些是祖上傳下來的田莊,這要清丈之後,難道還要補繳田賦?

    珩哥兒怎麼光對自己人這般苛刻?

    王夫人白淨面皮上滿是憂色,問道:「老太太。」

    賈母臉上的笑容斂去幾分,說道:「這些朝廷外面的事兒,珩哥兒想來有著自己的主意,寶玉他娘,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去給你兄長去著一封書信,問問他的看法。」

    王夫人聞言,手中的佛珠攥緊了幾分,眸光低垂,一時無言。

    南安太妃見得這一幕,看向那蒼老面容上重又笑眯眯的賈母,心頭為之氣沮。

    金陵,寧國府

    傍晚時分,朦朧煙雨緊鎖金陵城,天色晦暗不明,庭院中燈火搖曳,將兩道人影倒映在書柜上。

    窗外涓涓流淌的雨水自屋檐滴落在水缸中,在靜謐夜色中傳至極遙。

    而賈珩剛剛從江南大營接見過一應水師將校返回。

    其實,這幾天賈珩都沒有再去見甄晴,主要是去江南大營,接見軍將,視察防務。

    當初,多鐸領朝鮮水師南下寇掠江南,賈珩領江南大營數次迎戰,取得大勝之後,對江南大營六衛兵馬的人事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滲透。


    除了六衛指揮使這樣的高階將校不好舉薦,只能順水推舟,如游擊、參將提拔了不少。

    而鎮海衛為骨幹成立的江南水師中,更是大量充斥著出身崇明沙水師學堂的水師將校,許多都是賈珩以水戰首級軍功提拔。

    陳瀟蹙了蹙眉,清聲說道:「神京那邊兒的飛鴿傳書,南安郡王嚴燁在西北勢如破竹,先後攻克湟源、海晏兩縣。」

    說著,將箋紙遞將過去。

    賈珩閱覽而畢,目光閃了閃,面色開始凝重起來。

    陳瀟問道:「你怎麼看?」

    「這是敵寇的誘敵之計。」賈珩目光擔憂地看向一旁的陳瀟,說道:「南安郡王大軍深入青海,那裡是和碩特蒙古的大本營,彼等一旦完成對敵寇的合圍,南安郡王無所應對,定然大敗。」

    陳瀟道:「我也是這般感覺,朝廷大軍兵馬,雖然人多勢眾,但一場會戰,青海蒙古相繼後退,連城都不認真守一下,此事頗為蹊蹺。」

    賈珩道:「南安等人或許以為和碩特蒙古不擅守城,岳託此刻就在和碩特蒙古,此人足智多謀,定然將戲做足了。」

    陳瀟玉容凜如清霜,低聲道:「如是誘兵之計,那南安等人凶多吉少了。」

    賈珩走到輿圖之前,指著湟源縣城方向,沉聲道:「如果大敗,想要再回去,就不容易了,這次南安領的兵馬,主要都是哪裡的兵馬?」

    陳瀟道:「箋紙沒有說,等京城六百里加急軍情急遞吧。」

    兵力構成一般不是隻言片語能夠敘清,而且錦衣府方面也不知道賈珩格外關注這個。

    「多半是京營和從蘭州調集的兵馬,西寧邊軍或許有,但不多,京營驍銳與和碩特蒙古交手,估計斬獲也不少。」賈珩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畢竟是他親手訓練出的兵馬,京營兵馬的戰力,他是知道的,雖不到開國之時百戰老卒的水平,但也漸漸恢復了太宗、隆治一朝的水準。

    陳瀟英秀劍眉籠起擔憂,瞳孔劇縮,低聲說道:「你是說會不會全軍覆沒?」

    賈珩眉頭緊皺,喟嘆道:「就怕如此啊。」

    能在原著中打到和親,從此揭開白骨如山的亂世變局的一戰,大抵就是青海一戰,此戰過後,探春和親,賈家作為中原王朝的縮影,真是大廈將傾,元氣大傷了。

    好在,先前他已經在北邊兒打贏了一場,這次縱然南安大敗,陳漢頂多是傷筋動骨,但不至於動搖社稷。

    但近七八萬大軍歿於西北,可謂崇平帝即位以來的慘敗,而此敗之後,陳漢京營兵馬盡入他賈珩之手!

    可以說,如今的一幕,恰恰就是曹真大敗之後,證明了司馬懿的無可替代性。

    所以,這一次大敗,比之他在平安州執虜酋而返,大獲全勝的意義同等而重,甚至猶有過之!

    平安州大捷是舉國歡慶,君臣同賀,而南安大敗在客觀上來說,是他一人的捷音,陳漢的悲鳴!

    一個人的捷音,用後世一句話總結,就是兵事上一體兩面,從勝負的正反兩個方面有力地證明了,是陳漢堅定地選擇了他!

    這就是歷史和黎民的選擇。

    代價卻是西北局勢的糜爛,之前他也曾致力出現這一幕,可天子心意已決,這等有主見的帝王,不是你能夠扭轉的。

    偏偏這是一次決策失誤。

    這是比在河南聽了假捷報還要明確的決策失誤,因為那是牛繼宗里通賊寇,哄騙朝廷,而且造成的損失並沒有因為天子的延遲反應而出現更壞的結果。

    換句話說,天子是因為搞錯情況,面子掛不住。

    但這一次不一樣,是徹頭徹尾的決策失誤,是天子選人用人失當,這就很傷了。

    到時候,南安以及開國武勛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背一口黑鍋不假,但這口黑鍋實在太重,近十萬大軍覆滅,南安都有些背不動。

    再說一生要強的崇平帝,怎麼過得了心底那一關?

    剛剛打贏了一場仗,因為自己飄了,緊接著挨一悶棍

    賈珩目光幽幽,心頭也有些無可奈何。

    陳瀟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六萬京營大軍經此戰以後,京營的兵馬大概也就十五六萬,短期內想要再打一場也不容易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那時候就只能先放一放,先維持住西北守勢,將江南新政以及海寇掃蕩一空,再做計較。」

    不可能在大敗之後,即刻發兵找回場子,不說軍心士氣低迷的問題,就是糧秣消耗都供應不上。

    賈珩道:「先不管這些,處理江蘇新政吧,說不得南安郡王大破青海,收復西域呢。」

    總是指望南安大敗,也不太好。

    說著,拉了下陳瀟的纖纖素手,使其坐在自己懷裡,低聲道:「常州府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

    陳瀟試著掙開賈珩的手,實在掙不脫,也只能由著少年去,清聲道:此次是常州府同知萬高陽,對武進縣的鄉紳暗中通風報信,此人牽扯到隆治一朝的太傅郝繼儒,以及南京工部尚書嚴茂。」

    賈珩目光微凝,低聲說道:「隆治朝的內閣次輔郝繼儒?」

    陳瀟點了點頭,道:「上次淮安府哄抬糧價,就有這個郝家,其他幾家倒沒有牽涉常州案中,許是藏的更深,也未可知。」

    賈珩思量片刻,沉吟說道:「讓錦衣府衛去二人府上,尋太傅郝繼儒,工部尚書嚴茂問話。」

    陳瀟秀眉微蹙,提醒說道:「嚴茂好說,郝繼儒為隆治名臣,說不得需你親自去一趟。」

    「那我明天親自去一趟。」賈珩說著,湊到麗人的唇瓣。

    瀟瀟這幾天隨著他忙前忙後,沒少奔波,犒勞一下吧。

    陳瀟玉顏微紅,抿了抿粉唇,眸光瑩潤如水,低聲道:「你就不膩?」

    「親瀟瀟,永遠不會膩。」賈珩低聲道。

    陳瀟:「」

    轉換了個話題說道:「江北大營那邊兒,你還讓水裕領著?」

    江南大營三萬兵馬,江南大營六萬兵馬,也是不小的一股兵力。

    賈珩道:「不好換著,其實他最近不怎麼掌兵了。」

    就在這時,咸寧公主進入書房,看向膩在一起的兩人,輕笑說道:「先生,快別和瀟瀟姐膩著了,該吃晚飯了。」

    賈珩看向神清骨秀的少女,近前,說道:「咸寧,還有幾家?」

    這幾天,咸寧或者說晉陽都在暗中做著這些皇親國戚的工作,咸寧去見了幾家皇親國戚,比如許家、郭家、張家,這些都是太宗、隆治兩朝的皇親國戚或者宗藩。

    尤其是隆治一朝,隆治帝在位時間頗長,妃嬪生的兒子和女兒也有不少,有的就嫁在江南,等崇平帝登基以後,如永昌駙馬,會稽駙馬都相繼遠離了政治中心,還有一些駙馬在金陵、江西、江蘇寓居,置產營田。

    咸寧公主嘆了一口氣,說道:「有些日子過得就不好,聞聽清丈田畝,又以為朝廷又要藉機掀起大獄,掠奪民財,滿口答應,先生,此事恐怕不太行。」

    陳瀟道:「此事不可急躁,尤其是皇親國戚,你這樣做,容易得罪人,如果再釀出流血事件,就會被人攻訐,以後的路,就不好走了。」

    賈珩點了點頭,說道:「瀟瀟說的是,不能再釀出流血事件。」

    他整體採取的威逼手段,也是拿軟肋,比如孩子威脅,但還得有利誘手段。

    賈珩放下毛筆,來回踱步一會兒,沉聲道:「我最近打算內務府的皇家銀號試行股本制,拿出一部分比例的名額汲取資金,可以作為銀號儲蓄,給他們較高利息,此外將會籌建一家遠洋公司,如果有心往外開拓的,可以招募船手向海外開拓,如果不願擔負風險的,也可以讓這些皇親國戚乃至勛貴入股。」

    當然不是養著這些人,而是結成利益共同體,遠洋公司其實就是東印度公司,如澳洲那些地方,都是可以開拓的。

    一旦天下有變,起碼陳漢皇親國戚不會打出清君側、誅奸邪的口號。

    南安如果大敗,他其實不確定會不會對天子的心性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陳瀟道:「皇家銀號?遠洋公司?」

    賈珩輕聲道:「對,這兩天林姑父會從神京南下,在金陵籌建海關總稅務司,人已經到了徐州,這幾天就到了。」

    林如海因為要留在京城,盯著戶部的鑄銀元一事,所以就留在京城,等事情一辦好,就過來操持海關總稅務司的事。

    「此外你替我約見一下安南侯葉真,就說我有門好生意給他商量。」賈珩道。

    「遠洋公司是做什麼的?」陳瀟應了一聲,又問道。

    「出海自由貿易。」賈珩道:「如果此公司想要遠航,離不開將校,他手下不是有一些人,正好也可以安置從江南水師大營。」

    他要用這家遠洋公司開拓海外疆域,首先以灣灣為基地,向外開拓,也是為他將來準備後路。

    不說其他,他也需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而且這麼多孩子出海封邦建國,到千百年之後,肉都爛鍋里。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做大蛋糕。

    陳瀟清眸閃了閃,低聲道:「這樣也行。」

    賈珩道:「走吧,先吃飯去罷,等會兒去長公主府上。」

    這幾天忙著視察水師將校,沒有怎麼陪著晉陽。

    說著,與咸寧公主以及陳瀟來到廳堂之中,此刻廳堂中,燈火煌煌,珠輝玉麗,錦繡盈眸。

    鳳姐正與平兒招待著釵黛、雲琴、三春、紋綺、岫妍,李紈、曹氏等人。

    鳳姐笑道:「珩兄弟,公主殿下過來了,就等著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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