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看他委屈的神情,心中很是好笑,伸手抱起他坐自己懷裡,抬手點點他小腦門笑道:「好,是姑姑的不對,姑姑跟瑚兒道歉,保證以後天天給瑚兒做點心,這樣可好?」
賈瑚這才滿意的在賈敏懷裡蹭蹭,滿足聞著她身上淡淡香氣,眨巴這大眼睛道:「姑姑,真好,瑚兒最喜歡姑姑了,那姑姑你可不可以不要訂親啊?」
賈瑚的話一出,屋中之人聽了一愣,後來都被賈瑚的童言童言逗的笑了出來,賈瑚看了屋裡的丫頭嬤嬤都在那笑,圓溜溜眼兒含淚,嘟了小嘴委屈的望著賈敏:「姑姑。」他不明白屋內的人為什麼會笑,可是直覺肯定是因他說的話。
錢嬤嬤看著賈瑚白嫩嫩的臉,嘟著紅嘟嘟的中嘴,一臉委屈的模樣,心便軟的下來,輕咳了一聲,「好了,都別笑了,瑚兒你看這些都是姑娘也你準備的點心。」轉身哄起了賈瑚。
丫頭們將點心擺放在桌子上,賈瑚見的忙從賈敏的懷中劃了下來,一溜的跑到桌邊,看著桌子上放著銀絲燕窩糕、紅棗糕、玫瑰餅、綠豆餅,這些都是他喜歡吃的點心,樂得他眉開眼笑。隨後見賈敏遲遲不來,又轉身過去將賈敏位了過來,「姑姑,吃點心。」
賈敏無法只好跟他一起來到桌邊,坐下後賈瑚拿了一塊靠著桌邊的紅棗糕遞給賈敏,笑道:「姑姑吃。」
賈敏接過點心,摸了摸他的小臉,思緒卻回到了前世,那時昊兒剛去世不久,她傷心過渡臥病在床,玉兒也常常在則陪著她,小小的人兒卻好似什麼都知道,常常拿著點心哄她吃。
賈瑚見賈敏拿著點心不吃,便搖了搖賈敏的手道:「姑姑吃。」
「瑚兒也吃。」賈敏將紅棗糕放入口中,輕輕咬了一口。
賈瑚吃了幾塊後,賈敏就不讓他再吃了,又讓人端了懷牛乳來,可是賈瑚看到那牛乳就皺起小眉頭,姑姑這什麼都好吃,可就是有一樣是他最不喜歡的,那就是牛乳。賈敏看得好笑,點點他的頭說道,「放心吧,這是姑姑重新煮過了,保證沒有腥味,可好喝了。」
賈瑚想了想,姑姑說好喝那就肯定好喝,姑姑從不騙人的,跑到賈敏身邊,張著嘴道,「姑姑餵。」
賈敏莞爾一笑,「好,姑姑餵。」端著牛乳讓他慢慢的喝了下去。
張瓊走了進來,見賈敏正在餵著兒子喝著東西,笑罵道:「你這個小東西整天就知道纏著你姑姑。妹妹準備好了?待會我們就走了。」
「娘親要和姑姑出去,瑚兒也要去。」賈瑚喝著那牛乳,滑滑的,甜甜的,還有一股奶香味與珠弟弟身上的味差不多,真的很好喝。剛喝著娘親就進來了,還說要與姑姑去出,忙抬頭道。
張瓊上前擦擦他的小嘴,「娘與姑姑出上香,你去幹嗎?」、
「瑚兒也去上香,娘親你就帶我去嗎。」賈瑚撒嬌道,又可憐的看著的賈敏:「姑姑會帶瑚兒一起,對吧?」
賈敏不忍道,「嫂子反正是去上香,就帶上瑚兒吧。」
賈瓊無法也只要帶上賈瑚這個小尾巴一起去了清虛觀,要在那清虛觀在城內,離的不遠。
林如海來到清虛觀,因母親每月都來理佛,他與觀中之人也都熟悉,一入觀便直接往無了大師的憚房而去。他到時便有小僧彌在門口等著了,見到林如海行禮道:「阿彌陀佛,大師早起就說有貴客來臨,沒有想到是林施主,施主請。」
「大師你好,小子打擾了。」林如海進屋行禮道。
「施主有禮。」無了大師回道。
「這些時日我做了一個夢,夢裡發生的事情醒來總是想不清,只是夢中的感受太過真實,讓人分不清究竟是夢還是現實。」林如海其實也不抱太大希望,可心中總的不安,想從無了大師這得到一絲安慰罷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施主有何需煩擾。」
「蓋因所夢之事全都一樣,故有些擔憂。」
「我觀施主面相頗為不凡,一生必定十分順遂,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想必這個夢就是來警示施主的。」無了大師頓了頓,「施主只要順從自己的心意,不被外物所惑就可以逢凶化吉,凡是唯心而已。」
『唯心。』林如海想在心中一直盤桓這兩個字,「那就謝過大師了。」拱了拱手就站了起來,剛想離開,門外的小僧彌來報:「大師,榮國府的大奶奶在外求見。」
『榮國府』,林如海的身了一頓,這也太巧了一些,出了屋子正好與張瓊照面,兩家已親家,張瓊又是賈敏的大嫂,林如海忙向其行了一禮,只因男女有別,一直垂目看地,張瓊已是婦人並無太多忌諱,打量了一下林如海,心中驚嘆,溫潤如玉形容其再合適不過了,那氣質讓人會忽略其的樣貌。
兩人匆匆行了一禮便分開了,林如海離了清虛觀還未上馬車就見不遠處的涼停里坐了豆蔻少女與一孩童。涼亭旁還停著輛馬車上面有榮國府的標記,林如海想了想便知那少女就是與自己有婚約的賈敏,而那孩童怕是榮國府的長子長孫。離說與那涼亭還有些距離,林如海還是看清了賈敏的樣貌,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雪膚如畫,神態悠閒,美目流盼,桃腮含笑的看著那玩耍的孩童。
林如海一出來,賈敏就發現了,見其駐守看過來,女子矜持讓她不好意的回首過去。又想了想林夫人的身體,便招來錢嬤嬤低頭耳語幾名,給了其小瓷瓶。錢嬤嬤轉身離開涼亭向林如海走來,「林大爺好。我姑娘聽聞林夫人身了一直不好,命老奴送上固本培元丹,於林夫人的身體有益。」
林如海見有人向他走來,本有些慌張尷尬,他這樣痴痴看著別家女眷本非君了所為,還被別人逮住,可沒想到是來送藥的,忙接了過來,「勞嬤嬤替我謝謝賈姑娘。」
「林大爺客氣了,老奴不敢當。」錢嬤嬤細細打量林如海,長的比大爺還要好,與姑娘真真相配,心中很是歡喜。行了一禮方才離開。
林如海見那嬤嬤離開,也不好意思在離了下來,匆忙上了馬車,回府而去。
張瓊在無了大師算好小定之日便出來了,看了一圈並未看到林如海的身影,想著那兩人難道連話都沒說上,若是這樣真是枉費她與林夫人的一番按排。走進亭中看賈敏與眾人臉無異色,心中有打鼓,林如海與賈敏真未見著?可話也不好問說口,只好笑道:「妹妹的好日子,無了大師已經算好了。」
「嫂子竟會打趣人。」賈敏紅霞滿面的回道。「莫不是以前被我打趣的太多,現在要找回來不成?」
「妹妹這張利嘴,我是說不過。」張瓊笑道,
「好了,嫂子既然事已辦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罷。」賈敏未接她的話。
回府後,兩人去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竟不在,一問卻是大吃一驚。竟是賈政將賈史氏身邊的二等丫頭給糟蹋了。二奶奶正好撞見大鬧了起來,老太太與太太都去了賈政的院子。賈敏與張瓊聞後面面相覷。只是這事可不是她倆能插手的,離開老太太的院兩個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出了這樣的事家裡怕是又要鬧上好幾天。
清楓院中,張瓊聽留在家中的紫詩將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原來賈政同窗宴客,回來之時已醉,而二奶奶回出嫁的妹妹從金陵回來,便去了娘家看望妹妹。賈氏史怕沒有人照料賈政,便指了個二等丫頭去賈政院服侍。也不知是賈政酒後誤事,還是那丫頭心大,兩人這麼成就好事,可沒想到被早回來的王欥撞了個正著,就拽起兩個打罵起那丫頭,這事越鬧越大最後驚動了老太太與太太。
張瓊聽後撇了撇嘴,對那賈政滿是鄙夷,不管是誤事還是被設計,賈政品行真是有問題,世家公子屋中收納丫頭本就不是什麼大事,竟將事鬧成這樣真真是不知讓人說什麼才好,更何況那丫頭還是賈史氏身邊的丫頭,若是在規矩森嚴的世家來說,這可是欺辱母婢可是大不敬的,若是這事傳揚出去對榮國府的名聲也是有損。
賈敏雖不知那丫頭是誰,可心中猜測那個十之*是趙喜兒,只是這事怕是不會簡單解決的,至少不會如王欥的願將趙喜兒打了出去,要知道趙喜兒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前世可是在王欥的眼皮底下生了一兒一女,還都養大成人,雖說那賈環被養費了,可比別那木頭般的周姨娘那可是差了遠去了。
賈敏也不去想賈政那些事,梳洗後換了家常衣服,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可是心中卻是想著林家,也不知今天送的這藥對林夫人有沒有效,前世婆母是在她嫁入林家不到一年便去世了,那一年在婆母對她疼若親女,比起府中的大嫂真正是好太多了。婆母離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見到孫子孫女,臨終也留下遺言若是以後生下孩子定要抱到墓前讓她看看,故不管是玉兒還昊兒周歲時都會去姑蘇掃墓。但願這藥能治好她的病,能讓她見到孫子,沒有遺憾的離開。
林府,林夫人聽聞兒子回來了便高興的去了兒子的院裡,也不知如海有沒有看到那賈姑娘,對於兒子會不會看不上賈敏,她是一點也不擔心,賈敏她也是見過的那模樣,那性情,若是兒子沒有看上,那可真的是瞎了眼了。
林如海傻傻的坐著,手中把玩的賈敏送的小瓷瓶,嘴角微揚,也不在想些什麼,林夫人走進來就見兒子這幅神情,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打趣道:「看來海兒對賈姑娘很滿意,害的為娘白白的擔心了半天,還真怕我兒看不上那賈姑娘呢?」
「母親,那賈姑娘那麼好,兒子哪能看不上啊,要說看不上也是別人看不我。」林如海白玉的臉龐暈染開來,在親事沒有公開前,去榮國府提親的不知有多少,更別提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五皇子也在想著賈敏,說起來訂下這門親真是要好好謝謝父親。
「我兒莫要妄自菲薄,你小小年紀就已是解元,開朝以來像你這麼年輕的解元也沒幾個,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羨慕為娘生了個有出息的兒子。」林夫人笑道。
「是,母親。」對於母親的誇讚林如海並不在意,這世上大數人都是一樣的,孩子總是自家的好。
「海兒,那小定之日也定下來了,是榮國府的大奶奶用你與賈姑娘的八字由無了大師合算出來的,是十月初十的雙日子。雖說還有兩個多月,可有些事也該準備起來了。」林夫人與兒子商量小定之事。「雖說你父親死後,咱們家也有些沒落了,那些沒見識的人也開始欺凌我們,這個小定是父親死後咱們家頭一次喜事,定要好好的辦才是。」說起這個林夫人紅了眼睛,丈夫死後留下她們孤兒寡母的,不僅是姑蘇族人為難他們,連娘家兄弟也來踩上一腳,雖說父母去世後,她與娘家來往也少了些,可到底是如海母舅不幫襯不說,還來為難林家,
真真是讓人寒心。
「有道是:『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別人看不上林家,我們又何必貼上去讓人嫌惡呢。」林如海見母親紅了眼睛,便猜到她又為舅舅之前做的事寒心。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本來說的好好的喜事,竟又想起傷心之事,真是不該啊。」林夫人擦擦眼淚,笑道。
「母親,這個賈姑娘給的固本培元丹說是於母親的身子有益,明天我先拿給邱大夫看一看,這藥是否對診,若是真的有效母親再服用。」林如海將小瓷瓶遞給林夫人道。
「賈姑娘,心地真好,沒想到她還惦記著這我這病。」林夫人拿著那瓷瓶,心裡淌著暖流,目光更是慈和。
看樣母親喜歡的樣子,想著賈敏的模樣,林如海心中暖暖的,對以後的日子更是充滿希望。
經過一夜,賈政的事也在賈史氏的作主下定了下來,那趙喜兒從此便成了賈政屋裡的通房丫頭,王欥鬧了一夜整個人像是大病一場,臉色慘白。昨日回娘家見到出嫁的妹妹穿金戴銀的,身上的衣服更是上好的雲錦做成的,臉上洋溢的她從未有的幸福,這一切的一切讓她心中深深不平衡起來,為什麼她心心念念的要嫁入榮國府,最後得到什麼?丈夫的漠視,婆母的搓揉,其他人的冷淡,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還不能養在她的身邊。在看看妹妹,府中的大嫂以及賈敏,心中的怨氣又深深的冒了出來,可為了不失面子,她也只好死命的壓著,看著母親對妹妹噓寒問暖的,好不容易熬到回府,進一門竟讓她撞見這樣齷齪之事,大鬧了一場後竟沒有除掉了不要臉的丫頭,還被老妖婆直接過了明面成了通房丫頭。
發生這樣的怎麼能讓他不生氣,看著那趙喜兒狐媚的樣子,又怕他使手段將賈政攏了過去,一咬牙又將自己的陪嫁丫頭貴兒開了臉放在屋裡,反正她是正房太太,就讓她們去斗吧,斗的越凶越好。
清晨,賈敏去老太太的院裡請安,見老太太眼角下發青,便知其昨夜沒有睡好,臉上還帶著氣,也不知道這氣因為賈政還是因為賈氏史。「祖母,昨夜可是沒歇息好,怎麼面色這麼難看,要不要讓人請嚴大夫來看看。」
面對孫女的關心,老太太心中很是熨貼,本來的氣悶也舒散開來,「祖母沒事,人老了本就少眠,讓敏兒擔心了。」
「那就好,祖母您可是我們賈的寶,可要好好的當心身子啊。」賈敏笑道。
「你這丫頭慣會哄我開心。」
「哪有,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有道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祖母您可不就是我們家的寶嗎。」賈敏逗老太太開心。
「真真不知道你這些歪理是從哪看到的,都是大姑娘說話還沒個忌諱,現在在家沒人會說你,若以後嫁了人,去了婆家你還這麼無忌,可怎麼好哦。」老太太雖說嘴大責怪著賈敏,可是臉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人老了最怕小輩嫌棄,如今賈敏這樣說,老太太心中怎麼會不高興。
「祖母你耍賴,明明之前就說過不再用這事來趣敏兒了,如今怎麼又說的了。」賈敏不依道。
老太太想起之前訂親時,家中人常常打趣賈敏,賈敏不依讓她保證以後不再提這事,忙道:「好,是祖母不對,祖母不對。不過你大嫂已經與林家定好的小定之日,那回禮的四色針線你可要好好做好,可不能讓別人瞧了我孫女。」
「祖母,敏兒知道了。」
「好了,祖母這也沒事,你回院去準備回禮,雖說還有兩個多月,這些東西還是要早早準備好才是。」老太太理了理賈敏的鬢髮說道。
「是,祖母敏兒先告退了。」
侍賈敏離開本笑容滿面的老太太沉下了臉,看著顧嬤嬤問道:「政兒的事太太怎麼處理的。」
「太太將趙喜兒給二爺收了房成了通房丫頭,二奶奶也將身邊的一個丫頭開了臉與趙喜兒一樣都是通房丫頭。」顧嬤嬤如實的回道。
「真是眼光短淺的,這樣的丫頭不打了出去竟還離在身邊,她是嫌家裡太過安逸了是吧?」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道,昨日知道這事她去了賈政院,看著小孫媳正在死命的打著那丫頭,要不是賈史氏讓人攔的那丫頭怕早就被打死了,雖說賈家仁義很少打罵下人,可是做出這種下作之事,打死也不為過。看著哭鬧的王欥,滿臉羞愧站一旁莫不作聲的賈政,還有那被打的還剩下半口氣丫頭,老太太頭疼了起來,再加上她從未管過賈政房中之事,最後還是將這事交給的賈史氏來管。可沒想到最後竟是這個結果。
「留下就留下吧,那丫頭灌了藥沒?」老太太又想到一事忙問道。
「太太沒吩咐這事,應該沒灌藥。」顧嬤嬤面不改色的回道,在她看來太太真的是蠢的要命,這事擱誰都能看出是那丫頭不安好心,給二爺身邊留下這麼不安分之人,這二奶奶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什麼,竟沒灌藥,難不成她還想要個庶孫。算了我也不想管了,再去做這個惡人,反正赦兒與政兒也分了家,由她們去折騰罷。」老太太氣憤道。
「老太太,不是老奴說您,這兒孫自有兒孫福,您都這麼大的歲數了,哪能還事事操心啊。」顧嬤嬤勸解道。
老太太聽了顧嬤嬤的話也放開了心,她都這麼大歲數了,孫子也都成家有了孩子,等忙過敏兒的婚事,她還是安心養老的好。
史家那看著老太爺的身上是一天不如一天,老爺又爭戰在外,老太爺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若真的就這麼撒手而去,連是送終的人都沒有,真是的這叫什麼事啊,整個府中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老太太每天除了照顧老太爺就是盼著兒子能早點回來,可不能叫丈夫死不瞑目啊,賈史氏也是隔幾天就來史府看看,常常往府中送一些珍貴的藥材,希望父親能熬到兄長歸來。
就這樣過了戰戰兢兢的過了兩個月,西北終於傳來消息,仗打勝了,兩座城池全都奪回來了,康慶帝接到捷報很是高興,又看那折上呈上的各人的軍功,大多數多是他安排的年青的將領,還有那些世家子弟身上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軍功,可當看到王子騰的名字,康慶帝冷靜下來,那王子騰這些可是立了大功,斬殺了一個部落的首長,大大震懾了那些部落,讓他們以後不敢在輕易侵犯邊境,史邦在折中特地為他請功。
康慶帝想了想,這王家如今可是老四那邊的人,若讓王子騰撐握了一方兵權,總是個隱患。想了又想後大手揮升為正五品守備還繼續留在西北,又想到史家老太爺的情況,又讓人將史邦父子從西北調了回來。史邦父子日夜趕路,用了短短十天的就趕了回來。連宮都沒進就直接回府,史老太爺見跪在身前的兒子孫子老淚縱橫,他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兒子與孫子一面。
隨著賈敏的小定之日越來越近,可想著史家的事,她的心越發不安,日夜念經希望老天保佑那史老太爺能多活上些時日,最好是活過賈敏的小定之日,要不然這小定就要改期了。至從那史邦回來老太爺的身子竟慢慢好了起來,也能吃上一些湯水之類的東西。聽到這個消息老太太的心才定了下來,眼看著離十月初十沒有幾天了。
十月初十,風清氣朗,艷陽高照。
榮國府開門迎客,因是小定也沒有大辦,只是請了親近的幾家人,受邀的各府諸人早早地坐車來了榮國府。各個夫人也都帶自家未出嫁的女兒一起。史家做為外祖家第一次先到的榮國府,因史老太爺的身子也漸漸好了,這次是史老太太親自來的,清雅院中,史老太太拉著賈敏手,嘆道:「親家,不成想,轉眼間我的敏兒竟是大姑娘了,眼看著就要成為別人的了。」
賈敏低頭含羞一笑,並不言語。
鎮國公大太太便笑道:「這樣好相貌好性情的外孫女,老太太好福氣。」
史太太想著家中次子史鼐也到了說親的年紀,美眸一轉,目光落在坐著的幾位姑娘身上,掩唇而笑,「這些姑娘正是應了了春蘭秋菊,各有芬芳。」
在坐的太太都是人精,想著史家三子,還有個老小還沒看家人,便知那史太太打的什麼主意,有人便打趣道:「史太太要是覺得的好話,就領個回家,改天我們也有地方熱鬧熱鬧。」
「我也想啊,就不知各們夫人舍不捨得了。」史太太說完笑了起來。
正說話間,外頭錢嬤嬤的小跑著進來,氣喘吁吁回道:「林府的人來了。還有東平太妃也跟著親家太太一起來了。」
聽說東平太妃也跟著來了眾人又忙要出去接著。心中更是疑惑林家什麼與東平郡王府有聯繫,老太太想了想方道,「東平太妃的娘家母親便出自山東林家。」這時眾人才明白東平太妃與林家的關係,老太太作為主人第一個起身領頭向外走,賈敏也想一起去,卻被老太太攔住,「今兒是你的好日子,且不能動呢。只管坐著,想來太妃也不會怪罪,等著親家太太來了再起身。」
一句話說的賈敏面色帶赤,想笑又不敢笑。
眾人撲啦啦出去了,賈敏便領了幾個要好的姑娘到了裡間兒。沒有了外人,幾個姑娘都鬆散了些。心茹偏著頭,打量了賈敏一番,笑道:「敏兒今兒真真好看,別有一番動人。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難怪別人都說定了親的女子就會不一樣。」
賈敏看看屋子裡沒有別人,伸手欲擰心茹粉腮,「打趣我?等你到了那天看我到時怎麼打趣你。」
「哎呦呦,可是不敢呢。不趁這會子說笑幾句,以後嫁了人就沒機會啦。」
心茹躲到了牛妘身後,探出頭來笑眯眯道。
賈敏眼睛一瞪,「什麼話?難道嫁了人之後就不是姐妹了?」
心茹難過道:「嫁了人就不一樣了,姐姐至從嫁給到徐家後就很少回家了,一年也見不上幾面。」
珠簾微動,水芸輕聲道:「姑娘,外邊人進來了。」
賈敏吐了吐舌頭,忙端端正正坐好了。微微垂下頭,顯出幾分羞澀。
在坐的幾個姑娘互看了一眼,也都如賈敏一樣端端正正的坐,來榮國府之前母親早就交代過要好好表現。只聽著外間一陣腳步聲響,透過珠簾,隱約可見外邊兒裙裾輕搖。隨後,便有人來請賈敏出去。
因東平太妃親自陪著林夫人來行小定之禮,這一來是為了給林家撐腰,莫讓人小瞧了林家孤兒寡母,二也是給足了榮國府面子。賈敏心裡自然也是歡喜。
林夫人見賈敏大紅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對襟褂子,下著梅花宮緞煙紅絹裙,外襯得肌膚賽雪,眉目如畫。原本清逸脫俗的容貌中,更是增添了幾分鮮潤妍麗。且進退有度,行止落落大方,便更滿意了十分。
東平太妃見了賈敏也點點頭,想著之前兒媳也想將賈敏聘給孫兒為妻,現在看來心中不由的有點可惜,後笑著對林夫人道:「林夫人,真是好福氣得了個這麼好的兒媳婦,真真讓人羨慕的很啊。」
林夫人也笑道:「哪是我的福氣,應該是如海有福氣得了個天仙般的媳婦。」
話音剛落,滿屋子都是一陣笑聲。
秦夫人笑道:「林夫人哪有你這樣看兒媳的,竟是忍不住當面就誇了起來。您瞧瞧,弄得敏姑娘羞臊了呢。」
打趣完後林夫人便讓嬤嬤端著盒子上來,乃是給賈敏的四盒子小定禮,無非是金玉插戴,綾羅布料等物。除了這些林夫人還從懷拿出墨黑色的木盒,在坐的都是大家夫人,都什麼樣的好東西沒看過,偏偏就是看不去那木盒是什麼木料做的,只覺得十分古老,散發著清新的香氣,讓人忍不住一聞再聞,但看這盒就珍品,那裡面所放之物怕更是稀奇。眾人雖說好奇可誰也不會在這個時侯出來問不著邊的話。
之後林夫人親自為賈敏插上了一支紅寶石的鳳釵,榮國府這邊兒也有四色針線回禮,林夫人看了繡工很是不錯,竟是正宗的蘇繡,所繡花色正是兒子喜歡之物,她對賈敏更是滿意。如此這插戴之禮便已經成了。
前院,賈赦賈政兄弟倆一起招待林如海,賈赦本以為他為與林如海這樣的讀書之人沒有太多的話談,可沒想到林如海對書畫古玩也有涉及,兩人談的真是相見恨晚,而賈政這個讀書人卻沒有跟林如海說上幾句。
而林家送來的兩隻大雁讓賈赦對這個妹夫更是滿意的不行,之前他還擔心林如海這種文弱書生怕也弄不來大雁,到時用兩隻鴨來代替可不是讓人笑話林家不重視妹妹嗎,沒想到林家竟然送來了大雁,想來妹妹也是開心,因為他與張瓊成婚後,張瓊跟他說過之前小定時讓她最高興是便是他送來的想只大雁,這個女兒家最想要的東西。本來賈赦還想三個舅兄一樣為難為難林如海一番,可這次見面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那林如海配妹妹真真是難得之人。
賈敏小定沒過幾日,那史家就來報喪,史老太爺還是逝世了。史家本見老太爺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吃的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來,近幾天都可以下床走上幾步,心中還想著是不是老太爺因見了兒子,心中歡喜所以這身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可沒想到老太爺昨天一覺便再也沒醒過來了,好再之前老太爺病重,身後之事也都準備好了。
消息傳到榮國府,賈史氏直接暈了過去,身邊的大丫頭順了半天的氣才將她弄醒。賈史氏醒來後便放聲大哭,老太太接到消息後忙打發人將賈代善父子三人找了回來,府中除了老太太與才行過小定之禮的賈敏其餘的全都去了史家幫忙。
因史邦剛才在西北打了勝仗,故史老太爺的喪禮極其盛大,聖上親自下的聖旨賜白銀千兩置辦喪禮,聖旨一出,京城裡的皇親國戚,四王八公等等一些權貴人家紛紛來拜祭,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每天都有著九九八十一個和尚在家裡念著往生經等不可一一細提,史家就史邦與賈史氏一兒一女,史太太一人操辦不來,就請姑太太賈史氏一幫忙,因忙碌讓本傷心的賈史氏也振奮起來,賈代善則在前院同樣幫著史邦打理事務,好在史邦有三子,真正需要賈代善所做的事也不多。七天後喪禮結束,史邦便帶著長子扶靈南下回祖藉金陵,京城侯府只剩下老太太與史太太還有史鼎史鼐兩兄弟閉府守孝。
賈代善因是女婿乃是半子禮應守孝一年,至此榮國府應守孝也沉寂下來,連過年各府請年酒也是禮到人不到,眾人也都理解,雖說女婿為岳父守孝大多數人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可是人家要真心守這個孝別人也只能說其守理孝順。
王欥看著府上過年冷冷清清的,每日火食也少有葷腥之物,她去廚房問過為什麼總是一些素食,廚房管事嬤嬤直接說是老爺吩咐的,府上要為親家老爺守孝,不得有葷腥,若是各房要食葷腥就要各房自己在院子裡的小廚房做。王欥聽後氣的要死,且過年因身上有孝連回娘家也回不得。
韶華易逝,光陰荏冉,翻年過去沒幾個月便是賈珠的周歲生辰,賈赦兄妹三個的服功之期已過,可是賈代善與賈史氏還需守孝,就沒大辦,就是請了幾家姻親。賈珠因賈史氏事先教過,抓周比較順利,賈珠一手拿支湖筆,一手拿了本百家姓,對於這個結果賈政很是滿意。
周禮過後榮國府又恢復了平淡的日子,可沒過一個月賈政院裡的丫頭就到老太太與太太那報喜,二奶奶又有了身子,這可是大喜事啊。張瓊與賈赦知道後不禁羨慕起賈政她們,特別是賈赦更是明顯,更是夜夜折騰起張瓊,因為有了賈瑚這個兒子,賈赦更想要一個像妹妹那樣聰慧的女兒。
賈敏只是後便知這胎就是與父親一天生辰生在大年初一,日後成為賢德妃的賈元春。丫頭報告這個消息時賈瑚正好也在清雅,小傢伙好奇道:「姑姑,二嬸又要生弟弟妹妹嗎?瑚兒也想有弟弟妹妹。」
「珠兒就是瑚兒的弟弟啊。」
「可是我每次去祖母那,想與珠弟弟一起玩,祖母都不讓我與弟弟玩。姑姑我也想要弟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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