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圍著看熱鬧,不知道林大江什麼時候進來了,站在眾人身後。【】兩個兵卒在他旁邊兒,一人手裡拎著兩個大木桶。
「賈璉、薛蟠,賈蓉,你們三個過來。」
幾人見林大江叫他們,立刻心裡就沒數了。
完了,昨兒個的事情剛剛解除,打架的事兒又出來了。這回又得進籠子了。
「你們現在是不是很餓啊?」
幾人不知道林大江究竟何意,也不敢吱聲。
「今兒個晚上不讓你們吃飽,你們是不是很不高興啊,背後是不是罵我了?」
當然是罵你了,但是,我就不跟你說,打死也不承認。
「我告訴你們,這事兒可不是我的主意,那是珉長官的主意。」
果然是他,這個天殺的珉老四,簡直就是不會給活路啊。
「你們已經餓了兩天了,珉長官怕你們一下子吃多了,撐著了,所以才不讓你們多吃的。」
誰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
「現在,你們是不是又餓了?」
廢話,若是不餓,還會打架嗎?
「珉長官怕你們餓著了,所以,叫我給你們送吃的來了。」
真的假的?珉老四會那麼好心?裡面不會是下了砒霜吧?
「現在,傳珉長官的命令。賈璉、薛蟠、賈蓉,有錯能改,知恥而後勇,獎勵酒菜若干,除賈寶玉之外,其他人等,也一併有份兒。來吧,把東西拿去吧。」
林大江說完,卻沒有人動。林大江也不管,告訴兵卒放下東西,幾人走了。
這是什麼情況?珉老四真的會那麼好心?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做出這等好事呢?
賈薔走過去,打開木桶,一陣菜香飄出來。
「璉二叔,真的是酒菜啊。」
「薔哥兒,你再看看,那菜里是不是有毒?莫非這珉老四是想要毒死我們?」
薛蟠是打死也不願意相信,賈珉會有這麼好心的。
「薛大叔,珉長官要想整死咱們,還用得著這麼費事?來來來,林軍頭不是說了嗎,大伙兒都有份兒,我們是跟著璉二叔他們幾個借光了。」
賈薔和賈芸等一起動手,給賈璉、薛蟠和賈蓉三人弄出一份兒,其餘的,各自分了下去。
因為林大江說了沒有寶玉的,也就沒給寶玉。但是,賈薔見寶玉一個人在那呆著實在孤單,明顯是被孤立著,就拉了寶玉,到自己那一夥里去。
寶玉起初不願意去,但是,見那裡有酒,也就過去了。
賈璉、薛蟠和賈蓉三人,見別人都開始吃上了,終於回過味兒來,於是坐下,開始吃飯。
賈蓉給一人倒了一杯酒,三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有酒喝了,似乎一切的煩惱都沒了,苦盡甜來了。
「璉二哥,現在我才發現,珉兄弟這個人其實還是很不錯的。知道咱們沒吃飽,三更半夜地,還給送來吃的。」
薛蟠一杯酒下肚,就有了感慨。
「是啊,我就覺得珉兄弟不是那樣的人嗎,他的心裡,果然還是有兄弟的。知道咱們兩天沒喝酒了,還特意備下酒來了。」
賈璉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心裡也舒坦起來。這兩天的鬱悶之氣,似乎一下子就沒了。
「是啊,我就知道珉四叔這人……,」
賈蓉說了半截,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不對啊,怎麼一下子都夸上那個天殺的珉老四了呢?這兩天遭的罪,可都是他給的。怎麼一點兒酒菜就叫他給收買了呢?打了無數個巴掌,才給了一個甜棗,現在就說他好了,我可不是那麼沒記性的人。
因為畫風轉的太快,眾人起初還擔心,這是不是賈珉給他們下的套,叫他們上當的。所以,喝的就比較拘謹。
時間長了,門口的兵卒並不來干涉,加上逐漸喝多了酒,這才放開了。於是氣氛就熱列起來了。
因為林大江說是跟賈璉幾人沾光的,薛蟠也就感到挺有面子。剛才跟寶玉打架,失了面子,於是就到處敬酒,想找回面子。眾人倒也給他面子,紛紛表示感謝。
一時間,賈璉竟然非常感動,差點兒流下眼淚來。覺得這兩天的苦沒有白吃、如今一切似乎都有了回報。也不感到賈珉有什麼可惡了。
林大江一直在窗外偷偷地觀察著,見眾人都開始喝了,逐漸進入狀態,情況似乎還穩定,這才悄悄離去,來到了賈珉書房。
賈珉、陳也俊、衛若蘭、焦利已經開始喝上了,林大江回來,也加入了酒局。說了寶玉和薛蟠打架的事情。
「唉,這個寶玉,也真是的。下午的時候,別人就告訴我,中午賈環跟他要吃的,他就沒給。如此看來,不給薛蟠,倒也就不奇怪了。」
陳也俊不禁有些感慨。
「他不給別人,倒是好意思吃別人的。剛才賈薔勸了他幾下,他也就去喝了。我還以為他會把自己那些吃的拿出來,跟大伙兒一塊分享,直到我走了,也沒見他拿出來。可見是只許他吃別人的,不許別人吃他的了。」
林大江一說起寶玉,話語裡就充滿了鄙夷。
衛若蘭以前也是總跟寶玉來往的,聽到了寶玉的表現,也感到很失望。
「這個寶玉啊,也是被慣壞了的。以前還覺得他不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看來是個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了。」
「珉長官,承蒙你看得起,一再叫我到你們這裡來。我是打過仗的人,戰場上也見過不少貪生怕死之輩。恕我直言,這個寶玉就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即便是上了戰場,也十有**是個逃兵。這樣的人,你就叫他回去吧,放到這裡,反而是影響了別人的士氣。」
陳也俊、衛若蘭、焦利見寶玉動不動就裝傻,也對寶玉膩煩了,早就有了將寶玉趕走之意。見林大江如此一說,也紛紛附和。
「唉,明天再觀察他一天吧。明兒個也不用叫他,就看他自己怎麼做。若是他自己主動出去訓練,就證明他還有救。若是還在屋裡裝傻,也是沒救了,到時候,就由他去吧。」
第二天,寶玉還是如此。
見再也沒人管他,寶玉只道是人人都怕了他,於是愈加得意。開始還只是在屋子裡面悄悄地躲著。後來在屋裡呆膩了,就試探著到院子裡溜達。見沒人管他,就試圖往大門外面去,卻被門口的哨兵毫不客氣的呵斥回來了。
寶玉知道,想到外面是不行了。但是,能在院子裡面晃悠,同時看著別人在汗流浹背地訓練,被人像個狗一樣地呼來喝去的,就覺得還是自己行,比那些人要強多了。
當然,也有人抱怨,說同樣是來練兵的,為什麼跟寶玉就是兩樣待遇?
說這話的,自然就是賈環了。但是,在被陳也俊直接給關進籠子一個上午之後,賈環就再也不敢說什麼了。儘管心裡還是不平衡,卻是不敢起事兒了。
自從到了這裡之後,關籠子的,停飯的,都是賈家的人。其他家族的人,本來還擔心到了這裡會受歧視,。如今見賈珉不護短,也就信服了。
不過,人們對於整天的訓練走步,卻有些厭煩了。起初是不解,後來心裡就有些抱怨了。
這隊列練習,看著挺輕鬆,只是轉來轉去,走來走去的。實際上,卻是很熬人的。不僅耗費精神,還耗費體力。
至於那些單槓,俯臥撐,仰臥起坐、立定跳遠等項目,就更加累人了。
來了幾天後,人們就發現,自己每天都比以前餓得更快了,飯量大了,吃飯香了,睡覺也實了。
令人難受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賈珉就會發瘋了。深更半夜地喊緊急集合。弄得睡覺也提心弔膽的。
三天以後,人們對於挨罰已經習以為常了。或是罰多少個蛙跳,或是罰多少個引體向上,或是罰在院子裡跑上多少圈兒。,或是罰到園子裡平整操場。
現在,原來的西瓜圓子,已經平整出來了。等到招募的新兵來了之後,那裡就是操場了。
一想起新兵要來了,人們就隱隱有些期待了。
一是新兵來了,他們的訓練興許就結束了。二是珉長官說,將來的新兵要由他們來訓練。
這第二條,是最令他們興奮的。因為有了新兵,他們將來就可以向珉長官收拾他們一樣,收拾新兵了。等到了那個時候,就可以把現在受的窩囊氣,都撒在新兵身上了。
陳也俊、衛若蘭,焦利幾人,則是更加辛苦。
他們幾個算是軍頭了,雖然賈珉從來沒有訓斥過他們,更沒有懲罰過他們。但是,幾人卻是絲毫不敢懈怠。
除了每日裡跟其他人一樣訓練外,還常常得起早貪黑地幾個人單獨加班訓練。好在賈珉對他們也上心,時常親自訓練他們。
所以,幾人的各項成績,始終還是比其他人強上一些。
對於這20多人的訓練,不僅僅是隊列。就連幾乎所有的生活細節,都在進行訓練。幾乎每一樣,都有標準。
此前幾天,重點基本都在隊列上。但是,從明天開始,就將開始進行內務訓練了。
《內務條令》已經印成了小冊子發了下來,從衛生分擔區劃分,到輪流值日,打掃衛生,物品擺放等,一條一條,看的人頭疼。
當然,也沒落下那個傳說中的訓練:疊被子。
臨睡覺前,賈珉來到了宿舍,給他們疊了一個樣品。
現在,這個象豆腐塊兒一樣的被子,就靜靜地擺放在人們的眼前。
一床被子,只有十來斤重。但是,眼前的這床被子,卻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人們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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