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秦可卿那日被醉酒的賈珍所驚嚇到了之後,雖然當時被賈璉所救,但是最終還是被驚嚇到了。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誰也沒有打招呼,就以回娘家的藉口,帶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回了自己娘家。
她怎麼也想不到,才兩天時間,突然就傳來了賈珍急病暴斃的消息。
雖說她心裡也非常的痛恨賈珍這個名義上的公公,但是作為賈家的媳婦,她還是儘快的趕回了寧國府。
秦可卿回到寧國府之後,第一時間就感到了賈蓉對自己還是那樣的敬而遠之,這讓她非常的想不通,若說以前是害怕自己的老子,但是現在他的老子已經死了,一個死人還能把他嚇成那樣嗎?
還是賈蓉在嫌棄自己,可是這又怎麼能夠怪自己呢?再說了,就算以前賈珍對自己有想法,也最多只是毛手毛腳,自己已經盡力的逃避了,這也能怪的到自己的頭上嗎?
在之後的幾天裡,秦可卿一邊陪著王熙鳳打理家務,一邊悄悄的打聽,最後打聽到的消息綜合的結果就是:賈珍當晚帶著賈蓉出去赴賈璉的酒宴,到最後賈珍就突然死在了怡春樓,只有賈蓉失魂落魄的回來報喪。
秦可卿回想起那晚賈璉為了幫自己解圍,正義言辭的譴責賈珍一家三口的樣子,是那麼的正義高大,那自己公公的死,到底會不會同他有關係呢。
應該是不會有關係的,若是有關係,他現在也不會每日在寧國府中忙裡忙外,而賈蓉也不會敬他如同父親一般了。
秦可卿胡思亂想著,不自覺的就走到了靈堂後面的雅廳里。
卻只見賈璉正坐在那裡喝茶,然而因為下人們都在外面忙碌,所以這雅廳之中也沒有其他人,這時秦可卿頓時感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後還是賈璉先開口說道:「怎麼站在那裡也不說話?進來坐吧。」
秦可卿聽了,也只得慢慢走了進來,挑了一個下首坐下,說道:「不知道二叔正在這裡休息,侄兒媳婦打擾了,這些日子多虧了二叔和二嬸子每日過來照料,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忙亂成什麼樣子。」
看著秦可卿這樣絕色女子,如此陪著小心同自己說話,賈璉卻不願意同這樣的美女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於是頓了頓之後,突然說道:「每日裡帶著面具生活,累嗎?」
「什麼?」秦可卿一時腦子裡有些轉不過彎來。
只見賈璉慢慢的站了起來,再慢慢的走向了她,在秦可卿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就這樣逃走的時候,賈璉卻突然在她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然後盯著秦可卿的眼睛說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這珍大哥就這樣死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嗎?」
說上面那句話,也是賈璉情緒有些失控的表現,畢竟賈珍也算是死於他的手中,然而就算是上一世,做為一個**公務員,黑心事自然也做了不少,但是至少還是沒有害過別人性命。自從賈珍死了之後,賈璉雖然每日在寧國府幫忙,但是在無人之時,心中始終有那麼一種不安,所以才會對秦可卿沒頭沒腦的說了上面的那句話,潛意識裡期望能夠得到有人贊同,說賈珍死的活該什麼的。
但是很明顯這是不肯能的,就算是秦可卿恨不得賈珍早死,也不會這樣胡亂的說出來,聽到賈璉這樣的話,反而心裡充滿了更多的疑慮。
只見秦可卿說道:「侄兒媳婦怎麼會這麼想呢,就算是公公那日有些酒後無德,侄兒媳婦也不敢有那種想法的。」
「他只是那日酒後無德嗎?往日裡就沒有無德過?那蓉哥兒為何對你躲避三舍?你就沒有想過,沒有了他,你同蓉哥兒就可以做那真正的美滿夫妻,你就沒有想過,他若是一個發奮圖強的好公公,現在的寧國府應該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吧。」賈璉這些話埋在腹中,平日裡也不敢同人說,這下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一口氣對著秦可卿說了出來。
「幸福美滿,我和蓉哥兒,真的還可以嗎?」秦可卿何嘗不願意那樣,喃喃自語中同時也陷入自己遐想的她,竟然一時忘了賈璉剛才說話間,隔著一個小桌子同自己越靠越近,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兩人是坐在一起,親密的靠著頭交談。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巧,剛好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璉二叔,你在裡面嗎?外面有一件事,還請您出去定奪一下。」
說著,就只見賈蓉挑著帘子走了進來,正好看見兩人靠著首說話的這一幕。
一時之間,賈蓉憋屈的滿臉通紅。
知道和猜測是一回事,但是親眼看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雅廳里頓時寂靜了三秒之後,秦可卿才回過神來,馬上坐正了身子解釋了一句:「不是,我只是」
還不待秦可卿說完,賈蓉看著是笑非笑的賈璉,身子沒有來由的打了一個冷顫,自己的老子不就是在這樣的笑容之下,不明不白的躺在了前面的靈堂的嗎?
當下只見賈蓉馬上說道:「既然璉二叔還有其它事情在交代,那外面的事侄兒就先出去處理好了。」說完之後,還匆匆的作了一揖,然後飛快的退了出去。
看著賈蓉這樣的表現,秦可卿頓時心裡一片黯然,心裡想道:他果然還是這般懦弱不堪。然後連追上去解釋的意願,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再一扭頭,看見不知何時回到自己原先座位上,正在喝茶的賈璉,不秦可卿不知怎麼的,也脫口而出了一句:「這就是你說的幸福美滿,這就也是你想要的嗎?」
賈璉看著意興闌珊的秦可卿這樣問自己,頓時也感到了有些無趣,然後就自然而然的回了一句:「我們做了什麼嗎?什麼都沒有,對吧你為什麼不追出去解釋呢?是在怒其不爭吧,這又關我何事。」
說完之後,賈璉又端起茶杯,看也不看秦可卿一眼,慢慢品起茶來。
這時,秦可卿腦中最後只剩下了賈璉的那句怒其不爭,在想想自己成親以來的總總,不就是可以總結成一句怒其不爭嗎?他既然都不知道爭取,不知道珍惜,那自己又能怎麼辦呢?
再看了悠然喝茶的賈璉一眼,秦可卿失魂落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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