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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黛玉的話, 那黑衣人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絲毫沒有要放開林慧玉的意思。黛玉鼓起勇氣, 又要開口之際,忽然從山林之中,再次掠出幾人來, 和她們站在了一起。領頭的身穿灰色勁裝的男子身材極為高大, 氣勢逼人。縱然和好幾個人站在一起, 旁人一眼看過去,卻只能看到他。見到這幾人出來, 黑衣人瞳孔一縮, 喝到:「姓溫的, 你再上前一步, 我手裡的人可就沒命了!」
聽了這話, 灰衣人卻絲毫沒有要退卻的意思, 他輕笑一聲而後說道:「你儘管動手好了, 旁人的生死,你以為我會在乎?」
「不行!」忽然一聲嬌喝在亭中響起,使得後來的那一群人各個吃了一驚, 不禁朝出聲的人看過去。卻見那是一位極為纖柔美麗的小姑娘,正極力掩飾著眼中的恐懼,對他們說道:「我與被挾持的那位姑娘, 俱是揚州巡鹽御史家的女兒。若是我姐姐因你們出了事, 我父親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了黛玉的話, 站在灰衣人身邊一位身穿藍衣眉目疏朗的男子笑道:「小姑娘,嚇唬誰呢?據我所知,那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自身都難保了,他能把我們怎麼樣?況且,害了他女兒的人,又不是我們。」頓了頓,他又道:「聽說,林大人家中只有一位嫡女,還有一個大女兒,卻是個庶女。你叫她姐姐,那麼,她就是那個庶女了?一個庶女而已,想來,林大人若是頭腦清醒,斷不至於為了她,與我們為難。」
聽了藍衣男子的話,黛玉又氣又急,卻無從反駁他的話,頓時滿面通紅,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宛如一片風中落葉一般。眼淚盈滿了她的眼眶,卻固執的不肯掉落下來。見了黛玉這般形容,那藍衣男子微微一愣,忽然退後一步,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溫雅沒有留意黛玉和穆筠的對話,一直看著對面的黑衣人,以及他手中的林慧玉。這個姑娘雖然臉上流露出恐懼害怕的神情,身子也抖似篩糠,可是她的眼神卻極為平靜,宛如星空下的大海一般,深不可測,好像藏著無數的秘密。真是個有意思的人,莫名的吸引著他……這樣想著,他不由自主的朝前走了兩步。
「姓溫的,你給我站住!」挾持林慧玉的黑衣人見手裡的人質威脅不了溫雅等人,絕望的狂吼起來:「老子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話音未落,他便拉扯著林慧玉,縱身一躍,朝著懸崖底下跳了下去。幾乎與此同時,一道灰色影子掠過人群,手上銀光一閃,也跟著他們跳了下去。這樣出乎人預料的場景,與溫雅一同前來的幾人面不改色,似乎一點也不為他擔心一樣。
「姐姐——」黛玉用盡全身力氣嘶喊起來,語氣里滿是絕望。她跌跌撞撞的朝著懸崖邊跑去。站在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都被嚇傻了,竟然沒有一個人伸手拉住她。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黛玉忽覺衣袖一緊,被人牢牢的拽住了,再不得前進一步。她回過頭,看見那可惡的藍衣男子,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穆筠看見黛玉淚痕滿面的小臉,語氣愈發溫軟:「林二姑娘,我的結義兄弟也跟著跳下去了,他武藝卓絕,你放心,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黛玉聞言回憶起適才見到的畫面,似乎真的有個灰色身影跟著躍下了懸崖,她被黑暗籠罩的心中出現一絲光明,殷切的看著穆筠追問道:「真的嗎?我姐姐真的不會有事?」
穆筠十分肯定的點頭,只差拍胸脯保證了:「真的,一定不會有事。」
失去了一向頭腦冷靜的大姑娘,林府的一群人便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尤其是丫鬟婆子們,想著大姑娘就在眼前出了事,老爺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們,便一個個臉色慘白,眼神悽惶。即便是向來沉著,有幾分大姑娘的風采的秋萍,也是一樣。還是穆筠作好作歹,帶著她們上了山頂上的寺廟,讓她們就在這裡等著自己的消息。又派了人,向城中林府傳訊。如此幾番下來,林府眾人總算是不那麼彷徨無助了。一個個在心裡祈禱著,但願大姑娘真的像那位穆公子所說的那樣,能夠平安歸來。
那個時候,被挾持住了的林慧玉,感受著脖子上冰冷的刀鋒,為了麻痹對方做出害怕的樣子,心裡卻是極為平靜的。她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能夠令她感到懼怕的?即便是再死一次,也不過如此罷了。只是看到黛玉絕望的模樣,與後來的那群人據理力爭的樣子,她不禁感到十分的欣慰。這個妹妹,真是沒有白疼她。再然後,黑衣人卷裹著她一起躍下懸崖,凜冽的風使她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心裡想到,這一次,可能真的要死透了。
這個念頭剛剛在心裡升起,林慧玉便驀然覺得自己的手被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緊接著,失重的身體在半空中一緊,頓時不再往下方墜去。她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懸在半山之上。身子底下,是茫茫的被白霧遮沒的深淵,不知道究竟有多高。她抬起頭,看到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個灰衣男子,另外一隻手上抓著一根細若遊絲的銀色絲線狀物體,卷纏在山崖上伸出來的一棵小樹之上。小樹因為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已經開始裂開,看起來,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林慧玉看著溫雅,溫雅也正看著林慧玉。即便身處如此境地,兩個人的神情卻都極為平靜,有種詭異的相似感。卻聽林慧玉開口對溫雅說道:「這位公子,多謝你出手相救。不過,你還是放開我吧,你一個人,這棵樹也許還可以撐住。」
溫雅靜靜的看著林慧玉的眼睛,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卻問道:「你不怕死?」
林慧玉老實的回答道:「有一點,不是很怕。」
「為什麼?」
林慧玉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這個人還有心情問這些,但她還是回答道:「反正,遲早都是要死的。」
溫雅聽了林慧玉的回答,忽然露出一個有點詭譎的微笑,五指一張,鬆開了手。林慧玉沒想到對方一語不發就放了手,沒有心理準備之下,情不自禁的尖叫起來,直直的朝著深淵掉落下去。乳白色的霧氣,迅速的從她身邊掠過。
這下真的死定了,她如此想到。
說話間,丫鬟們擺了茶果上來,王熙鳳亂著親自捧茶捧果,十分殷勤的樣子。這時王夫人輕輕將手裡的茶盞擱在一旁,嘴唇微張,要開口說話了。林慧玉不動聲色,卻在心中想到,來了……
只聽王夫人對王熙鳳說道:「月錢放過了不曾?」(原文)
王熙鳳便回答了一遭,又說起緞子之類的事,王夫人便淡淡的說道:「該隨手拿出兩個來給你兩個妹妹去裁衣裳的,等晚上想著再叫人去拿吧,可別忘了。」(原文)王熙鳳聽了,便說早已預備下了,等太太回去過了目之後再送過來。聞言,王夫人矜持的一笑,眼中露出一絲得色,點頭不語。
林慧玉看了看坐在賈母身邊的黛玉,她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垂首不語,單薄的肩膀卻有些瑟瑟發抖的樣子。還是個沉不住氣的孩子啊,面對王夫人這樣如同隨手施捨乞丐一般的話語,實在沒法不放在心上。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慧玉站起身來,對賈母笑道:「外祖母,慧玉和黛玉臨行前,父親特意囑咐我們,上了京,就跟在家中不一樣了。不可調皮,不可給親戚家添麻煩。另外,還囑咐我們帶來了一點銀子,作為我們姐妹倆平日裡的花用,還請外祖母收下。」說完,慧玉便抬眼看了看站在身後的秋萍。秋萍立即會意,走出了屋子。不多時,便見數個力大的粗使婆子,喘息著抬了三口箱子上來,沉甸甸的擱在房屋中間地上。慧玉走過去,將箱子蓋逐一打開。頓時,滿眼的白花花,閃爍著逼人的光。慧玉又道:「第一口箱子裡裝的是四千兩銀子,後面兩口各裝了三千兩,一共是一萬兩銀子,外祖母請務必要收下。否則,慧玉與黛玉,都難以安心。」
粗使婆子抬箱子過來的場景,賈府許多人都看見了。而現在屋子裡面傳出來的動靜,就連外面站著的丫鬟們都聽見了,一個個不禁咋舌。林家可真是出手大方,一來就是一萬兩銀子。這麼多,兩位林姑娘就是每日裡拿銀子當飯吃都盡夠了。屋子裡一旁坐著的三春心裡也是複雜起來,她們每個月的月錢,也不過是二兩而已。這位遠在揚州的林姑父,僅僅為了兩個女兒的吃穿,就大方的給出了一萬兩。她們將來的陪嫁銀子,都不見得有這麼多。一時間,各個心裡酸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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