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北靜王 第二百零三章中秋家宴

    第304章中秋家宴

    鳳儀庭。

    廂房內,高架台上的燭火通明,橘黃色的柔光撒在軒敞的屋內,添置了幾分朦朧之感。

    水溶扶著元春的腰肢,恍若置身於金戈鐵馬的戰場。

    隱約間,水溶瞧見鴛鴦紋菱花式鍍銀銅鏡映照著一張綺艷如霞的玉頰,鬢釵搖曳,媚眼如絲,端是美艷動人,動人心魄。

    想來女子最明艷的時刻便在此時,恍若綻放的牡丹花,勾人心魄。

    正欲乘勝追擊之際,忽聞外間婆子稟道:「王爺、王妃,太妃請二位儘快過去。」

    元春聞言星眉微揚,睜開一線星眸,眉宇間綺麗流轉,芳心湧上一股羞惱。

    果然如她所想,什麼很快的,一折騰起來就沒完沒了,花樣百出的,直叫人心驚肉跳,一時之間讓她把正事忘卻,母親那兒派人來催了,真真是沒臉見人了。

    貝齒緊咬粉唇,元春撐在妝柩上,凝視看向銅鏡,星眸迷離之際,那張恍若牡丹花瓣的臉蛋兒酡紅如熏,艷麗無端,洶湧的羞意湧上心頭,只覺芳心劇顫。

    得,什麼北靜王妃的尊嚴,全讓身後那人作踐完了。

    透過銅鏡看向不知疲憊為何物的少年,元春顫聲道:「夫……夫君,快些,母親派人來催了。」

    真是的,就不該信夫君的邪,現下也不知道母親與三妹妹她們如何笑話自個,待會還要更衣,又要花費時間,此刻元春恨不得少年公事公辦,可別在換花樣了。

    水溶聞言挑了挑眉,男人對於「快」字十分敏感,尤其是此時此刻,那是對於男性的侮辱。

    偏眸而望,水溶看著一側背過身子的幾道倩影,目光最終落在那道高挑、清麗的嬌軀上,吩咐道:「秋芳,你去一趟稟明太妃,就說本王不勝酒力,身子有些不適,將歇片刻便過去。」

    這種事情催什麼催,影響體驗感,寧可晚去片刻,也不可敷衍了事。

    元春聞言心下一顫,眉眼間的羞意更甚,芳心直啐起來,這人,真就是沒完沒了了,就不能麻溜些,怎就這麼經折騰。

    雖心有惱意,然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刻的元春嬌軀酥軟,僅有的氣力用來撐著自個最後的尊嚴,哪還有餘力反駁。

    抿了抿粉唇,元春螓首埋在妝柩上,軟膩道:「夫君,妾身求你了。」

    那蹩腳的理由,也就哄哄湘雲那幾個小毛丫頭,在慧眼如炬的北靜太妃那兒可瞞不住,再拖下去,真就沒臉面對北靜太妃了。

    水溶聞言,身形微微一頓,凝眸看著恍若鵪鶉的麗人,嘴角翹起的弧度是壓也壓不住,有什麼能比此刻麗人的服軟讓男人更為得意。

    好吧,麗人既有所求,水溶自是不能讓麗人失望,一時之間,噪音不斷,屋內溫度愈發高昂。

    好一會兒,元春揚著張泛著玫紅紅暈的臉蛋兒,貝齒緊咬著粉唇,長長的眼睫顫動,酥軟的筆直恍若打擺子似的,有些站不住腳兒。

    元春癱軟在妝柩上,玫紅色的玉頰泛著點點紅暈,撐著僅有的氣力,輕啟紅唇道:「抱琴、快來服侍我更衣。」

    總算完事了,得趕緊漱洗更衣,去主持賞月示意,至於那作踐人的夫君,她可不管了,心裡嫌都嫌死了。

    早早便準備妥當的抱琴聞言,領著丫頭們端著銅盆、帕子快步近前,攙扶著麗人落座,利落的收拾起來。

    水溶行至桌案前倒了杯茶水,瞧著這一幕,一時之間默然無語,這元春,得了好處便把他忘在一旁,把他當配種的工具人了?

    不過水溶也是,完事便不管不顧了,有些五十步笑百步的意思。

    元春漸漸回過神來,恍若翠羽的秀眉之下,那雙瑩潤的星眸泛著點點星光,見抱琴手中繡帕攏集,芳心羞澀難抑,深處湧上一抹可惜,有些憑白浪費了。

    偏眸望向始作俑者,見少年安然的飲茶,身下卻一片狼藉,豐澤的臉蛋兒滾燙如火,芳心直啐起來,星眸微轉,吩咐道:「金釧兒、你去服侍王爺更衣。」

    心裡是嫌棄,可要真不管,那真真捨不得。

    金釧兒聞言,俏麗的玉容微微一熱,心底深處湧上一抹欣然,伺候這麼久了,王妃終於讓她服侍王爺了,即便僅僅只是更衣,也是一個好的開頭。

    她心裡清楚,此刻抱琴姐姐要服侍王妃,秋芳姐姐又去稟明太妃,故而才讓她撿了便宜,便也不馬虎。

    金釧兒行至水溶身前,垂眸而望,俏臉漲的粉紅,芳心「砰砰」的跳個不停,腦袋回憶起抱琴姐姐和秋芳姐姐服侍的場景,俏麗的玉容猶豫幾許,抿了抿粉唇,蹲下身去。

    記得姐姐們就是這樣服侍的,學著總歸沒錯,伺候王爺,得尋其所好。

    水溶蹙了蹙眉,垂眸看著麗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好,當著王妃的面兒,不經允許便搶食,但凡計較一點,沒好果子吃。

    真就是心性爛漫,行為欠妥,給人以不諳世事的模樣,恍若原著中金釧兒當著王夫人的面兒調戲寶玉,以至於落了個悲慘的下場。

    都已然洋溢於唇舌之間,水溶還能說什麼,總歸是伺候,隨她去了。

    元春瞧見這一幕,眉眼微蹙,見水溶並未阻止,旋即便又舒緩起來,全當沒瞧見,畢竟誰讓主子本就是個「荒唐」的人,司空見慣了,也就習以為常,況且原就是她吩咐金釧兒去伺候的。

    金釧兒提著帕子擦了擦唇角,一張俏麗的臉蛋兒皺成了苦瓜樣,眉宇間的幽怨遮也遮不住,這不知讓人怎麼形容才好。

    水溶見狀輕笑一聲,遞了一杯茶水過去,不管怎麼說,金釧兒也是伺候過小王爺的人,身份上與抱琴這等知根知底的人無法相媲美,但比一般的二等丫頭強多了,只能說這丫頭機會把握的好,面對機遇,咬住就不鬆口。

    畢竟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回,就會有第二回,乃至於以後與抱琴她們一般無二,溫潤如玉的王爺,那可是王府的香餑餑。

    金釧兒沒想到王爺居然親自給她遞來茶水,心頭湧上一抹強烈的欣喜,伸出顫抖的手兒接了過來一口飲盡,只覺這茶水甜似蜜水,滋潤進心頭。

    插敘過罷,一番拾掇後,水溶與元春換了一襲家居的常服,攜手而去。

    待人離去,留守於鳳儀庭的玉釧兒眸光瞧瞧的打量著金釧兒,見那晶瑩的唇瓣泛著點點星光,小臉蛋兒紅彤彤的,猶豫幾許,問道:「姐姐,王爺那是什麼味啊。」

    以往她瞧見幾位姐姐都伺候過了,甚至於連王妃亦是如此,小小的年紀,正是懵懂好奇之時,見親姐姐嘗過,便忍不住好奇的問了起來,想一探究竟。

    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重。

    金釧兒聞言,臉蛋兒漲的彤紅,一雙眸子如秋水盈盈,芳心「砰砰」的跳個不停,抿了抿粉唇,伸手敲了敲玉釧兒的額間,沒好氣道:「該知道的時候自會知道,趕緊把屋子收拾乾淨。」


    這讓她怎麼形容。

    玉釧兒疼的嘶了一聲,唇角微微一抽,看著金釧兒離去的背影,心下膩歪,不就是問了一句,不說就不說,幹嘛還打她,這個親姐姐,真就是怪異。

    湖心亭,小橋人家。

    中秋賞月,自是要選取便宜之所,這小橋人家四面通透,依山傍水,正是賞月的好去處,故而中秋宴會設在此處。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王府的中饋,若是元春不在,素來都是探春負責、可卿從旁協助,現在多了一個寶釵,水溶一行人去宮中赴宴後,王府宴會的事情便是她們操辦的。

    軒敞的大堂內,地下鋪著拜毯錦褥,四處檐角吊著羊角大燈,燭火通明,堂下擺放齊全的交椅,茶几桌椅上擺著各色瓜果杏仁,茶水點心,一一俱全,北靜太妃、可卿、探春、寶釵、尤氏姐妹、湘雲皆在裡面久候,可謂是月明燈彩,人氣香菸,晶艷氤氳,不可形狀。

    傅秋芳立在堂下,將水溶交待的事兒稟明,靜候北靜太妃的訓示。

    北靜太妃倚坐在羅漢床上,垂眸看著傅秋芳,瑩潤的杏眸閃過一抹異樣,芳心直啐不已。

    什麼不勝酒力,哄誰呢,怕不是那猴兒借酒鬧事,兩口子躲起來膩歪了,也好,省得起什麼壞心思。

    輕咳一聲,北靜太妃擺了擺手,凝眸看向探春,輕聲道:「三丫頭,先讓戲班子上來唱兩齣,咱們等等吧。」

    哎,每每都是她這個做母親的給他遮掩,心真累。

    探春聞言應了一聲,便讓戲班上台,一時之間,銅鑼鼓鉦齊鳴,熱熱鬧鬧的吹打起來,轉眼便過了兩場。

    湘雲一身喜慶,落座在交椅上,素手撐在桌案上,捧著略顯嬰兒肥的臉蛋兒,晃著一雙短小繡著小花苞的鴛鴦紅繡花鞋,清澈的眸子看著台上的戲曲,眉眼間透著無趣,輕聲抱怨道:「都看膩了,姐夫和大姐姐怎麼還沒來。」

    王府的戲班是當初迎春及笄時甄畫所送的十二官,初始還覺得新鮮,聽多了也就無趣,一群人都等著水溶與元春主持賞月,等的花兒都快謝了。

    身側的寶釵聞言,溫婉笑道:「不是說宮宴吃酒吃多了,將歇片刻,想來待會便來了。」

    只是話雖如此,然而寶釵瑩潤的杏眸時不時的朝著屋外看去,心中隱隱擔憂著水溶,這不勝酒力的連中秋家宴都拖沓不至,可見不可小覷,也不知姐夫如何。

    探春瞧見了寶釵的擔憂,英眸微微揚起,低聲道:「先是中秋大宴,然後又是皇室家宴,姐夫連吃兩場,難免不勝酒力,有大姐姐照料,你也不用擔心。」

    兩場宴席,再加上水溶身份尊貴,敬酒的人不知凡幾,多吃了幾杯也正常。

    寶釵被探春揭破了心思,豐潤的臉蛋兒微微一熱,輕點頷首道:「我曉得,就是怕誤了時辰。」

    探春聞言,英眸凝視寶釵,這蹩腳的藉口,哄誰呢。

    此刻探春心下不覺好笑,她們原本就是姊妹,現下關係更為親近,像如今這般,時常聚在一塊有說話頑鬧的人,閒情逸緻的,倒也不覺無趣。

    至於所謂的醋歪,探春本就是陪嫁,醋歪也輪不到她醋味,況且她性情爽朗,更做不出什麼醋歪的事情來。

    不過探春也不多言,畢竟不光是寶釵,她心裡也有些擔憂,只是表現的不那般明顯。

    正此時,水溶與元春攜手而至,讓眾人的眸光一亮,只見溫潤少年緩步近前,作揖道:「孩兒來遲了,還請母親恕罪。」

    北靜太妃柳眉微微揚起,明眸落在元春那豐澤的臉蛋兒上,其眉眼間綺麗流轉,一瞧便知是得了滋潤的人,芳心深處莫名湧上一絲淡不可察的酸意,輕哼道:「還知道來。」

    心虛的元春垂著螓首,玉頰微微一熱,心中嗔怪起身側的少年,若不是他,自個豈能落了埋怨。

    水溶心中有數,錯開話題道:「時候不早了,還是先祭拜吧。」

    北靜太妃聞言輕輕頜首,祭拜月神,這是習俗,一群人等著這猴兒便是為此,於是也不多言,與水溶一塊領著人盥手上香,於月台焚香祭拜。

    待祭拜過罷,水溶落座在羅漢床的另一側,目光環視的台下的探春幾人分列而坐,雙目微轉,忽而偏眸看著嬌媚的北靜太妃,建議道:「母親,既是中秋團圓,索性圍在一塊坐,氣氛也熱鬧些。」

    北靜太妃聞言,心下頗覺有理,應道:「也罷,隨你。」

    分列而坐是規矩,但這猴兒何曾是個愛講規矩的人兒。

    水溶聞言不再多言,便吩咐起丫鬟婆子收拾起來,將圍屏撤去,幾席並而為一,擦桌整果,更杯洗箸,陳設一番。

    一行人團團圍繞而坐,氣氛漸顯熱鬧,湘雲被北靜太妃拉著坐在一塊,揚著略顯嬰兒肥的小臉蛋兒,明亮的雙眸見著幾分關切,問道:「姐夫,可還吃得了酒?」

    水溶聞言心中頗感欣慰,先前他可是說不勝酒力才拖沓至此,眼下湘雲有此言,可見是上了心的,也沒有白疼這個乾妹妹。

    笑了笑,水溶唇角噙著一抹笑意,揶揄道:「莫不是雲丫頭要替姐夫吃酒,那敢情好,待會要吃酒的時候,你們儘管尋雲丫頭便是,不必尋我。」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掩嘴一笑,幾雙瑩潤的眸子紛紛落在湘雲身上,眉宇間儘是瞧好戲的作派。

    湘雲小臉蛋兒漲的彤紅,雙眸瞪大的看向水溶,她瞧出來了,姐夫這就是在戲弄她,羞惱的湘雲齜牙咧嘴的,露出兩顆虎牙,奶凶奶凶的。

    輕哼一聲,湘雲拍了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蓓蕊,一派豪爽道:「吃就吃,本姑娘來者不拒。」

    不就是吃酒,有什麼大不了的。

    北靜太妃瞧著湘雲一派的灑脫,襯著那張鼓囊囊的小臉蛋兒,只覺可愛,將人攬在懷中,揉著湘雲的小腦袋,眉眼開笑道:「你這丫頭,你哥哥與你開玩笑了,還當真了去,真真是個蠢丫頭。」

    雖是斥責的話,但其中的關切之情不予言表,可見是真喜歡。

    湘雲縮在北靜太妃的懷中,莫名的悸動湧上心頭,只覺暖意流淌,眸中漸顯水霧。

    然而湘雲素來灑脫,自是不會學黛玉那般抹眼淚,揚著稚嫩的臉蛋兒,粉唇微微撅了起來,道:「還不是哥哥欺負人。」

    水溶察覺到湘雲的異樣,心中亦是瞭然,湘雲自幼父母雙亡,叔嬸待她也不好,在加上史家經濟拮据,堂堂的侯門小姐卻沒有過上貴族小姐的生活,這種經歷,心性大抵都是不健康的,然而湘雲卻生性豁達樂觀,恣意瀟灑,將苦澀掩埋心底,不示於人,其中苦楚只有自個知曉。

    眼下得了個真心疼愛她的乾娘和乾哥哥,自是心緒難定。

    輕笑一聲,水溶開口道:「那今兒個你做主,想怎麼玩便怎麼玩,全當哥哥賠罪可好。」

    湘雲聞言明眸一亮,抬眸瞧了一眼北靜太妃,見其輕輕頜首,一張小臉蛋兒恍若綻放的芍藥花,活潑俏皮,笑盈盈道:「那好,今兒個中秋團圓,咱們要好好的玩一玩,尋個簡單爽利的,嗯不若拇戰好了。」

    水溶聞言心下一頓,還真就是簡單爽利,符合湘雲的脾性,而且不僅如此,圍坐的幾人之中,水溶與北靜太妃尚且不論,元春、寶釵、探春、湘雲皆是才華橫溢的女兒家,雅致的不成問題,但可卿差了幾許,尤氏姐妹更是上不得台。

    不得不說,簡單爽利的拇戰適合眼下的場景,大家都有參與感,不至於尷尬。

    水溶應承了湘雲,自是不會食言,一行人玩起了拇戰,觥籌交盞的,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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