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寶典 第二十一章 遭困擾賈敏託夢

    掌柜看到黛玉的左面，一位公子打扮的十七八歲的少年正在暗暗盯著黛玉。

    「這位公子，請問需要什麼布？」掌柜眼睛掛到鼻樑，頭低著眼睛上翻看著公主燕子。

    「我隨便看看，怎麼，不行啊！」燕子奇怪，店裡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掌柜，幹嘛盯著我問啦？！

    「好，那你隨便看吧！」掌柜冷冷的，不再多言。掌柜從商近四十年，閱人無數。自打燕子進來，他就瞧出異端。雖然燕子喉結掌柜第一眼沒有看到，但是，她的腮紅無法掩飾她女孩子的身份。精明的掌柜，可以根據女孩的腮紅，判斷一個女孩的年齡。準確的很！也因此進來的人，掌柜習慣性地喜歡第一眼看人兩邊腮。

    「毛病！」燕子有些不高興。店家做生意，來者皆是客，跟自己說話，這個掌柜的好像不怎麼客氣。本來還想上前假七假八地問些布的價格，現在好了，還怎麼問？

    黛玉聽著公子嘀咕，轉身看了她一樣。這公子好秀氣啊！又看了看，仔細看了看。黛玉轉身抿嘴一笑。原來是個女孩子啊，跟我一樣。她這樣公子的打扮，倒也能騙過那些粗心的男子，卻騙不了我！

    「掌柜的，多少銀子？」黛玉問。

    「一兩銀子！」掌柜道。夥計包好，遞給黛玉：「小姐你這衣服是自己回家裁剪嗎？要不，我們這裡有裁縫的！」

    「有嗎？！那好，就在你這裡做吧！省事！」黛玉手裡有了這五兩銀子，可以對付一陣。她沒有生活經驗，但是生活往往會教會你怎麼生活。想起住宿，「掌柜的，請問這哪裡有客棧？」

    掌柜叫出老婆子，幫黛玉量了尺寸。

    「往前面，右拐，再走上一百來步，右拐，一直走到頭，便是啦！」掌柜出了門，指給黛玉看。黛玉付了錢，找回銀子，走到外面。

    「小姐，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我也住那家客棧。」燕子追上來，套近乎。

    「我為什麼要信任你？你走開！」黛玉走著，頭也不回。這女孩子，為什麼要做公子的打扮呢？

    「小姐，你聽我說，我對這一帶熟悉的很。你要想去哪裡，我還可以帶你去啊！」燕子攔在路上。

    黛玉奇怪，她為什麼要跟自己套近乎？自己又不認識她。

    「你這樣，什麼意思？如不讓開，我可喊人啦！」黛玉繼續裝著，看她能堅持多久。

    「別呀！」燕子知道，黛玉不能再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在鎮上，她的模樣，太招人眼了。如今各地，都在查找與賈家有關的人。她還蒙在鼓裡。哥哥走時交代，要她把這姑娘保護好。否則，下次又不帶她玩。而且，他做了皇上，一定會把她管嚴。如今聽他的，也是為了將來好說話，想怎麼出來怎麼出來。

    「我告訴你個秘密！」燕子見前後沒人，小聲道：「其實我也是個女子！」

    「早看出來了。」黛玉歪頭看她，「你這樣打扮，是何緣故？」

    「這個你就不懂了，我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我就教教你吧。江湖險惡，不可露出弱處。就像你這樣的弱不禁風的美人兒，若是遇著壞人，還不把你身上的銀子包裹搶劫一空啊？！」

    「朗朗乾坤，誰還有這麼大膽子？就不怕官府緝拿？」

    「幼稚！一看你就是沒出過門的。你想啊，如果沒人犯罪，那全國每年哪有那麼多人被斬首啊！」

    「照你這麼說，那我該怎麼辦？」

    「你要是聽我的，我包你沒事兒!你跟我走。」說著，她拉著黛玉就走。黛玉甩開她的手。

    「要死，被人看到了什麼意思？是我不自重麼？！」黛玉指指她的衣服，「你還是個公子打扮！」

    燕子笑了，「我倒忘了這茬。你先跟我去店裡，我給你也打扮成公子哥兒。到時我們再出來，遊山玩水，豈不快哉！」

    「快哉啥呀？我比不得你，可沒那麼多閒錢！」

    「咱遊玩，又不坐車不坐船，要啥錢？就說這住店錢，又值幾個？這樣，你的吃喝拉撒一切有我包了，怎麼樣？」

    「你這是**啊，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過你的，我走我的，咱兩無瓜葛。」黛玉想到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可是她一個女孩子，能怎麼樣呢？但是，她為什麼······

    「我這人仗義，你是不知道，這江湖有多危險。而且，我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會功夫呢。我一個人，對付十幾二十個壯年男子沒問題！」

    她越是這麼說，黛玉越是心下狐疑。她不再理她。她匆忙地去店裡，付了店錢，住在二樓靠裡面的一間。這間還不錯，安靜！

    黛玉躺在床上，她想著該怎麼辦。回蘇州老家去？!父親不是給她託夢了嗎，要帶她擺脫這人間的煩惱。只可惜讓那個公子給攪了。可是，公子竟然給了她五兩銀子，這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黛玉想，虧了這公子五兩銀子，這些日子，自己不再為生存而慮，可是以後呢。這五兩銀子，如今還剩下不到四兩。黛玉這樣胡思亂想著，不覺歪在床上睡著了。

    「黛玉，你不必過濾。你且回蘇州老家，去吧！去吧！」是母親賈敏，她懸浮空中，慈祥地看著她。「媽媽！」黛玉親切地叫道。賈敏緩緩下來，黛玉撲在母親懷中。賈敏撫摸著她的秀髮，黛玉感覺母親的手，是那麼溫暖，她在母親的懷中，是那麼安全，安心，快樂。她笑了。「媽媽，不要離開我！」母親攬著她，「孩子，你要學會生活，不能一輩子躺在媽媽懷裡吧！你已經長大了！」母親的話語雖然溫柔，黛玉卻不安起來，「媽媽，我不想長大。」「真是傻孩子，有了年少快樂，誰想長大啊？可是，長大不是你想停就能停下來的。長大了也不儘是煩惱，也有許多的快樂啊！」「那人家女孩子都有媽媽，都是在媽媽的護佑下長大，可是媽媽你，卻撇下我一個人去了，讓我孤零零的在這世間受苦！」「黛玉，我的兒，媽媽現在在你身邊啊，你看你帶的鐲，是媽媽親手給你戴上的！這裡凝聚著媽媽的心，你以後，看到它，就像看到媽媽一樣！」說完，賈敏拍了拍黛玉，黛玉香甜地睡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黛玉醒來，這一覺。是她有生以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她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回味著夢裡媽媽把她摟在懷裡的情景。好溫馨。她想起手上的玉鐲。夢裡媽媽說，這是媽媽親手給她戴上的。她看著玉鐲，放在嘴邊親了親。有媽媽在，真好！她笑啦！

    咚咚咚，外面在敲門。

    「誰呀？」

    「是我，你開門！」

    黛玉聽出，是那位女子打扮的公子的聲音。她起身，開了門。卻見女子拿著一身男人的衣服，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