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讓公公把一直亢奮中的皇上喊來,這滴血驗證,在宮廷相傳已久。驗證的結果毋庸置疑。這孩子與皇上無關。不是皇上播種的。
「不是皇上的,又會是誰?」皇后與太后道。
「嗨,管那麼多閒事幹嘛?這個顰兒,我原以為她是好的,竟然也干出這種事來。讓我對她的看法也大大減分了。」太后嘴角翹起,一副不屑的樣子。
皇后笑道:「太后,我看著顰兒沒這麼簡單。若是她無意中被人逼的就範,又顧及臉面不好聲張,才出現目前的情況呢?!」
太后笑笑:「怎麼可能?!你沒看到那小翠不離其左右?況且還有兩三個丫頭,誰能這麼悄無聲息的近了她身而丫頭不知?要知道,若是這事發生,那還不傳得沸沸揚揚?!」
「那還有種可能。我聽說她有了這個孩子,把孩子起名林石頭,把父母的墓遷入林氏祖墳。太后,你覺得這事是偶然的?能不是顰兒預謀好的?!別看這顰兒小小年紀,善工心計!」
「你這樣說倒還說的過去。可是,這個男的是誰?我還真的納悶!她除了過去在賈府里的寶玉。她的眼裡會看上誰呀?」
「太后,你別忘了。那時在賈府,她還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單純的很。現在可不一樣了,像她這個年紀,還會相信什麼有情人終成眷屬的鬼話麼?!想這普天之下,有多少有情人天各一方?又有多少有情人能走到天荒地老?太后,我們這些過來人,心裡明白的很!可是這顰兒,別看她弱弱小小,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對這個世道,心裡比誰都明白。她所經歷的事,我不敢說她比太后多,但比我多多了。」
「我們這些身居深宮之人,哪裡懂得人間之事?!不過是聽說一二罷了。顰兒自賈府出來經歷的事。也算是百鍊成鋼了。啊不,成精了!」太后笑道:「皇后你說的對,這顰兒再不是小姑娘啦。我就是好奇,現在的顰兒。會讓誰和她生兒子呢?!這個男人絕不是普通奴才!」
「六王爺?」皇后見六王爺經常出現在黛玉身邊,疑道。
「拉倒吧!」太后笑道:「小六子今年近三十的人了,心高氣傲。哪家格格他看得上?想皇上大選,給他送兩女子,像殺了他似的。不知他心裡怎麼就有了這和尚心思?!他與顰兒。一個認為男人都是混蛋,一個認為女子近不得。要我看呀,他兩乾脆一個去庵里,一個去寺里得了。反而讓人省心!」
太后說完,裡面的宮女公公都笑了。太后臉一沉,道:「這話可不許到外面傳。」
「太后,這話傳到他兩耳朵里才好。也算是讓他們知道,他們在世人眼中是什麼樣子。若是改了,也不失為太后做了件善事嘛!」皇后笑道。
「唔!」太后點頭:「好了好了,我們娘們在人家這裡。吃著美食,看著美景。倒懷疑人家的孩子,議論人家的不是。這樣說人家,我們自己就不是啦!快打住,顰兒說這園子裡又添了新景,快傳顰兒來,帶我要去觀賞觀賞!」
「顰兒忙得什麼似的,我們這時倒要打攪人家,豈不不好麼?!我伺候太后皇后去那邊逛逛吧!」那拉氏笑得很嫵媚。
她見府里什麼動靜也沒有,心理七上八下地。讓人悄悄去打聽。卻也沒打聽著什麼。那顰兒還是里里外外地笑忙著。那拉氏心裡沒底,這麼說石頭沒事。為了掩飾心中的惶恐,只好這麼說。
太后聽著那拉氏的話,心裡受用。道:「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皇后起身。跟著皇后到花園培育的牡丹盆景區去了。
這是黛玉特意為皇后準備的,她要大賺一筆皇宮裡的銀子。黛玉只得,賺誰也沒有賺皇宮裡的銀子來得快。因為只要喜歡,又是顰兒府里培育的,宮裡是不問價格的!況且,以後再各個達官貴人那裡談盆景生意。也好說話。皇后都在她這裡定製,可想她這裡的貨是多麼好!這就是黛玉的精明之處。
關於這些牡丹盆景,黛玉與皇后有過這麼一回談話。
「顰兒,你過來。我有話問你。你這牡丹,說是特意為本宮培育的,為何不送與本宮,倒要本宮的銀子來?!」皇后飲著從宮裡帶給黛玉的茶,繃著臉,對一邊坐著的黛玉道。
「皇后,牡丹乃花中之魁,非皇后莫屬。錢乃滿身臭味,豈能近得皇后?!顰兒為皇后作想,因而送來精華,取走糟粕!」黛玉亦正經坐著,品著茶,不看皇后。
「狡辯之詞!那牡丹不是一樣有糞水培育,難道就不怕本宮被熏啦?」
「糞水乃為養分,促牡丹花開,臭在顰兒這裡。到皇后那裡,這物早已化為虛無,剩的滿園芬芳。這就如同銀子銅錢,若在皇后那裡,除了散發銅臭之外,一無用處。皇后缺什麼,自有皇上供與。而在顰兒這裡,可有用處了。顰兒能為皇后培育牡丹,便是一例!」
「既是拿我做牡丹之比,那你又作何花比呀?」
「皇后既然是牡丹,顰兒只能算是草木啦!連襯托牡丹的花葉都不配!」
「你是怕你比著綠葉,本宮會帶你入宮吧!」皇后說著話,一拍桌子道:「大膽顰兒,賺了本宮的銀子,還要花言巧語,矇騙本宮開心!幸得本宮得意之餘,識破你這伎倆!來人,傳本宮的話,把顰兒拉去錢堆里蹲著。再有,拿這串項鍊,把顰兒扣在那裡,不許她吃飯,看她還做守財婆不?!」
顰兒見皇后真的拿下那串項鍊,一把逮過來。皇后跟著後面要取回。黛玉藏在背後笑道:「貴為花中之魁,母儀天下,豈能說話不算話,哄騙顰兒?!顰兒今個拿了去,皇后得名,顰兒得利。豈不兩便?!嘿嘿,顰兒就當是皇后賞的!」
皇后繼續演戲:「顰兒,這個你是斷斷要不得。我說出來,你可敢要?這乃是皇上的定情之物!」
「那我更得敲詐皇上!就說皇后喝醉。賞我這個。若是皇上想取回,拿雙倍銀子來贖。」
眾人繃不住,終於大笑。太后道:「皇后,算計來算計去。你是算不過這個猴兒的!顰兒,你為皇后定製了牡丹,可為本宮定製麼?」
「有啊!我為太后選定的是康乃馨!」
「嗯,這花好,本宮喜歡!可要本宮給銀子不?」
「太后。顰兒哪能要太后的銀子?!只是賞些小的們辛苦費及運費罷了!」
「瞧瞧她這張嘴,只怕這辛苦費運費加起來,比花價格高的多呢!話說的漂亮,銀子卻被她掙去了。看來,本宮與皇后一樣的下場啊!」
「太后,不一樣的。若是太后拿你那念珠逗,顰兒,顰兒就不敢搶!」
「我才不傻呢!這可是我寶貝,你可別打它主意!」太后說著,拿著那串念珠往懷裡縮。
眾人見狀。又是哄堂大笑。
黛玉的這第一批盆景,不知不覺間,就談妥了。隨著嫁車一起,全部運往皇宮!
太后皇后以及妃子宮女在這裡玩得開心不提。只說婚禮甚是熱鬧。各家親戚,在林府統一用餐,各家樂各家。又不泛統一樂趣。那戲班,你方唱吧我登場。只把氣氛搞到高那個去。諸多細節,不一一提來。鬧喜之習俗,不一一列舉。婚禮之後,新郎新娘各回各房。各上各床!半大小伙子半夜裡窗下聽房,竊喜不已,被攆得雞飛狗跳的亦有。後面還跟著老人的笑罵:「格小兔崽子,這么小就猴急了!」
這一日選定日期。安寧準備出發。太后皇后皇上也要跟著婚車回,這樣既有侍衛保障,又使得各方都熱鬧。這樣做,表面上是皇上給足了老王爺的面子。事實上誰都不傻,心裡都清楚,這是皇上給黛玉的面子。
太后看黛玉帶著一幫人要來送行。卻不見石頭,很是奇怪。這林府的小主,這樣的場合不出現,是極少有的。太后道:「顰兒,那石頭呢?」
「石頭不在家,去家族裡祭祖啦!」
「哦?顰兒,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本宮?」太后見黛玉眼神躲避,道。
「太后,沒事啦!」
「孩子這幾日都未見,顰兒,有什麼話,直說。只是別瞞我們!」皇后過來,拉著黛玉的手道。
黛玉眼淚在眼裡瞞眼轉,終於沒忍住,成串地掉下來。皇后見狀,遣去左右,黛玉方道:「太后皇后你們來之當日,有人對孩子下毒。幸虧顰兒早有預防,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顰兒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對孩子耿耿於懷?!孩子這么小,哪裡得罪人啦?!」
「竟有這事?你為何不早說?你這孩子真是的?!」太后怒道道:「我們留下,徹查此事!」
「太后,這事張羅不得!眾多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在此,顰兒豈能以此事而影響王爺家的喜事?!顰兒想,這事也難發生了。太后心裡既已明白,就不要再追究了。太后,顰兒想,孩子被害,是否與太后追究孩子的出生有一定關係。如今太后心裡清楚,我想孩子該安全了!」黛玉說完這話,忙地擦乾眼淚,換了副笑臉道:「太后,時辰已到,該上路了!」
黛玉的話,讓太后皇后震驚!她不但知道太后此來的目的,知道太后已經知道真相,她還知道這宮裡有人暗害孩子,是因為太子之位確立的緣故!連太后皇后都想不到是這一層。太后聯想起兩次的刺殺,顰兒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想了想,回去再作計較。
等了太后皇后上了車,安寧才被丫頭攙扶過來,走到黛玉面前,噗通跪下。安寧未說話,那眼淚就噗噗地往下流:「姐姐,安寧的一切,是姐姐給的。安寧這輩子都難以還清姐姐的恩德!安寧無以為報,只願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姐姐的恩情!」說完安寧給黛玉磕頭。
「快起來快起來,這都跟誰學的呀?!好的不學,幹嘛要學這些俗不可耐的東西?你是妹妹,姐姐照顧你是應該的。」黛玉說著把安寧拉起來,道:「你這回去,我有話要叮囑你,也算是姐姐送你的一樣禮物!」
「姐姐!」安寧哭倒在黛玉懷裡。在場的眾人,燕子、弘善、紫鵑、賈雨村、嬌杏、桃花、王富安家的、七丫、以及眾多丫頭婆子。無不感動落淚。安寧從一個身著多處補丁的醜小鴨,一下子變成了令世人矚目的白天鵝,這是一個質的變化。是黛玉用她那雙無形的手點化出來的。這裡沒有私利,只因為要回報師生之情。才有了今日的安寧。才有了日後安寧在得到王府眾多尊敬的緣由所在。才有了安寧在王爺府那沖天一怒。使得王爺府抖三抖的佳話!此是後話,一筆帶過。
「安寧,你記住。以後到了王爺府那邊,得寵不驕,失寵不餒。你要做好你的本分。你沒有過人之處。你唯有善良和德是你立足之本。公侯王府。比不得尋常百姓人家,臉面是第一!切記切記!」
安寧點點頭,用帕拭淚。
黛玉又道:「雖然燕子姐姐跟我都說過這樣的話,你受罪時我們為你撐腰。但是那都是笑談。日子還要你自己去過,不能因為一點小事,找燕子姐姐告狀。能忍則忍,不能忍你也得忍。沒有過不下去的日子,只有不豁達的心態。這一點上,你比姐姐強。姐姐相信你!」
「喲喲!你以為我跟你說著玩的?瞧你笑嘻嘻的樣子,我告訴你小善子。我哪天若是看到安寧臉上不高興,我就打你!你別以為誰都跟顰兒一樣這麼好性子!」公主拉住弘善脖領的衣服凶道。
「不敢不敢!」弘善忙笑道。
「哎呀公主,你光顧著這一頭,沒看那一頭啦。王妃心痛她的王子呢!」
「這是哪裡的話?怎麼,安寧是王妃啦?」
「哈哈,公主只顧高興,連皇上封鐵帽子王這麼大事情,我們奴才都知道,公主都不知?!公主心思是不是在駙馬爺那裡啊?!好久不見,怪想了吧!」錢七丫嘻嘻哈哈地對燕子道。
錢七丫的性格。正合了燕子脾氣。她就喜歡這麼熱鬧的人,跟黛玉要了兩回。黛玉道:「她上不得台面,去你府里,受不了你那府里的勢利。遲早一天。她會栽在她那張沒把門的嘴上!」七丫也道,跟著黛玉,她心裡踏實。若是離開了這片她熟悉的土壤,她未必開心得起來。燕子方作罷。
燕子見七丫這麼說她,道:「嗨,別說啦。越說我心裡越是想得慌。氣得我晚上差點鬧了你的好事。要你來陪我說話呢!」
眾人大笑。安寧聽著,紅臉低了頭。
把一個悲傷分別的場面,搞成了一個歡樂的分別。這也是目不識丁的七丫的本事。
紫鵑笑道:「快上車吧新娘子。太后皇后都在等呢!過些時日,給我們帶點茶葉過來!」
「瞧這個丫頭,這安寧還沒到王府,就開始算計王府的東西了!真是有什麼樣主子,就有什麼樣奴才!都是一路貨!」燕子笑道。
「你說誰是貨?當年,不是你哭著喊著要我做生意的麼?!」黛玉回道。
「這是哪裡的話?!我哪裡哭著喊著要你做生意來?!」燕子莫名其妙。
眾人都笑,知是黛玉編排燕子來。紫鵑戲道:「哼,我都證明,你還不承認麼?我且問你,你說小姐是貨,那麼你也是了。你是姐姐,你是大貨呢!」
「照你這麼說,公主是大貨,小姐是二貨,那麼新娘子就是三貨(散夥)了!那還楞著幹什麼?吉時已到,『散夥』啊,上車啦!」七丫人來瘋,說完這話,扶著安寧上車。眾人又是大笑。
連車裡的太后,都伸出頭來,指著七丫笑道:「瞧瞧這張嘴,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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