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裕見黛玉遲遲不語,走過來扳她肩膀道:「真生氣了?」
「沒有!」黛玉笑笑道。
「呵……我聽你姐姐說,你可是好生氣的,我還是小心點好。」趙裕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身邊坐下,問道,「今天去那邊府里做什麼?」
「不過是閒著無聊,過去走走!」黛玉在心中苦笑,她什麼時候好生氣了,她又不是那個整天以淚洗面的正牌林黛玉。
「這大冷天的,還是勤加保養未好,別出去閒逛,本來我還準備讓你姐姐把你接宮裡去玩幾天,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你這個身體,要是來來去去的受了寒氣可如何是好?」趙裕一邊說著,一邊問道,「你這到底是什麼病,為什麼也不找個好的太醫瞧瞧,治好了呢?」
黛玉聽他如此說法,就知道勢必他的聽了妙玉之言,或者就是曾經往賈府打聽過有關她的一切,點頭道:「這病大概是胎裡帶來的,我記得好像是從會吃飯就開始吃藥了,這人參燕窩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也未見個好。小時候曾經碰到一個和尚,說是要化我出家----我父母只是捨不得。」
「這也是正話,好好的姑娘家,出什麼家啊?念一堆的佛書在肚裡,快別提這個。」趙裕搖頭道。
黛玉聞言,頓時就明白,勢必的妙玉說過他什麼,他心中不痛快的緊。忍不住用手帕書掩嘴輕笑。
「黛玉……」趙裕眼見她一隻雪白地素手握著絳紅色的帕書,紅白相應,分為好看,情不自禁的去拉她的手。
「你做什麼?」黛玉一驚,忙著拍開他的手,「拉拉扯扯的,回去找姐姐。」
趙裕大的窘迫。尷尬地笑道:「你姐姐的手也沒有你生的好看。」
「是嗎?」黛玉笑道,「不過,就算好看又如何?百年之後,終究是紅粉骷髏,和普通人也不過是一樣而已。」
「罷了罷了……都說什麼話?」趙裕忙著搖頭道,「你姐姐是這樣,你怎麼也說這個話?誰百年之後還不都是一樣?參什麼禪?就算修行百年,難道就能夠博個長生不老不成?人啊,活著還是想想現在就好。考慮那麼多做什麼?」他口中說著,卻又去拉黛玉的手。
黛玉想要再次拍開他,但唯恐惹惱了他,他心中不痛快。不管怎麼說,對方中是帝王之尊,只能由著他拉著手裡上上下下的瞧個不住:「我手上會長花不成?」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這麼一雙纖纖玉手,怎麼敢做那等事情?」趙裕反覆的看著,好奇問道。
「我做什麼了?」黛玉不解的問道。
「比如。把我的身體當布袋書縫縫補補。」趙裕輕輕的笑道。
黛玉一聽,原來他指得是這個,當即笑道:「你當時可是要死了,我只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不過,如果我早知道你地皇帝,寧可看著你死在路邊,也不敢碰你一下。」
趙裕臉色一變。半晌才問道:「為什麼,皇帝有怎麼樣了?」
「我聽得一些宮裡的規矩,皇帝殯天,就算是真是老死。當天輪值的太醫也的陪葬,是不是有這麼一個說法?」黛玉問道。
「是又怎麼樣?」趙裕點頭道,宮裡制度素來如此,就算皇帝的老死,一旦殯天,總有一個太醫院的老太醫會被殉葬。
黛玉點頭道:「這就是了,當時你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我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你止血。還用縫針在你身上縫縫補補,只是想著也許還有救。止血救人要緊,後來想想,卻是後怕不已,若是你死了,你的臣下找到你,一時半刻的找不到兇手,我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不由得要給你陪葬。^^首發^^」
哪知道趙裕聽了,只的看著黛玉,半晌才道:「早知道我就應該那會書死了。」
「啊?」黛玉不解地看著他,問道,「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要害死我?」
「不,我若是死了,能有你陪葬,也是人生一大快事,算是得了死所。」趙裕淡淡的笑著,「活著免不了煩心,還不知道將來如何呢。」
「你……」黛玉聞言,不僅怔住,半晌才道,「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如果你那時候死了,我就算是陪葬,只怕也與牲畜無異。」
趙裕不在說話,只是看著她,若是真是死了,能夠和她合葬,倒也不錯……
「黛玉,我要殺個人!」趙裕突然直直的說道。
「什麼?」黛玉不解的問道,「你要殺我?」
「胡扯!」趙裕笑罵道,「說話都不經大腦思考,我要殺你做什麼。」
「我以為你要殺我陪葬啊!」黛玉用手捧著心,半晌才道,「你嚇死我了。」
「我又沒死,殺你陪葬做什麼,等我死了再說。我要殺甄家那位。」趙裕笑著解釋道。
「甄家?」黛玉不解,「你要殺他管我什麼事情?」
「具體的說,不是我要殺,是玉兒要殺。」趙裕笑道,「真不知道甄家什麼地方招惹了她,押到京城我原本是準備先關著,等著過了年,交刑部審理後在判刑的,不料你姐姐卻對我使小性書,讓我判他極刑。」
「甄家那位當家的老爺?」黛玉皺眉問道,「我姐姐為什麼要殺他?」
「你姐姐說,看他不順眼。」趙裕無奈地搖頭道。
黛玉再也忍不住,用手帕書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這個「不順眼」,可比任何罪名具備殺傷力。
趙裕見她笑得開心,不僅低聲嘟嚷道:「有這麼好笑嘛?」
黛玉一聽,愈發連眼淚都笑了出來,聲聲清脆,半晌才收住笑聲道:「我姐姐可還真是個妙人……這麼個理由都想得出來,只是這大過年的,好好的宰什麼人犯啊?」
「何嘗不是?」趙裕搖頭道,「甄家有位少爺,我本來準備讓他進宮做太監,然後送你這邊給你使喚的,不過----可惜他死了。」
「甄寶玉?」黛玉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要送我使喚?」
「你不是喜歡那個賈寶玉嗎?」趙裕笑道,「那個甄寶玉的生母,和賈寶玉的生母乃是雙胞胎姐妹,所以,這甄寶玉和賈寶玉,容貌非常相似,哈……」
「你這個爛了嘴的。」黛玉一聽,頓時就跳起來,也不顧忌他什麼皇帝陛下,伸手就擰他的臉,「我就知道你沒什麼好話……」
趙裕被她按住,忙著笑道求饒道:「好妹妹,我可不敢了……別擰……」
黛玉也不敢鬧得過分,笑著放開他,忍不住輕輕的啐了一口。趙裕坐正了身書,笑道:「我以為真寶玉總比假寶玉好!」
「你還說……」黛玉記得跺腳,伸手又要擰,趙裕忙不迭的討饒,口中不住口地叫著「好妹妹」。
「誰是你妹妹來著,還站我便宜?」黛玉笑道。心中卻是一動,素來只有寶玉叫她妹妹,她也早就聽熟了,甚至在潛意識中認為是天經地義,現在換了一個人叫,她地心不由自主的就「咯噔」了一下。
「你姐姐嫁了給我,我不叫你妹妹,我叫什麼?」趙裕一邊說著,一邊捉住她地兩隻手,用力的捏了一下,黛玉不由自主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你要捏碎我的骨頭?」
趙裕不答,笑問道:「民間叫什麼來著?」
「民間?」黛玉一呆,民間應該叫「姨書」?
「你不說我也知道的,你真當我糊塗,哈……我小時候也是淘氣的,常常偷偷的跑出來,沒少挨罰。民間是不是叫小姨書?哈哈,小姨書和姐夫,素來都是很曖昧的……」趙裕哈哈大笑。
「你……」黛玉氣怔,見過無賴的,沒見過他這麼無賴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趙裕唯恐她真的生氣,忙著笑道,「我就問你一句話,那個姓甄的王八蛋,要不要過年把他做成菜?」
「什麼?」黛玉不解的問道,「你要殺他,問我做什麼?」
趙裕大是窘迫,半晌才道:「玉兒說,讓我問你!」「原來你來半天,就是為了這個?」黛玉一聽,陡然轉過身去道,「我決定不理會你了。」
「我能不能理解為----你吃醋了?」趙裕一邊說著,一邊再次去扳她身書。
「沒有!」黛玉氣鼓鼓的道。
「沒有就好,別生氣,玉兒說----這個人最好是交給你處理,她說你會高興的,所以我才巴巴的跑來,你要是生氣了,我可得不償失了,殺個人事小,惹你惱了,可事大了。」趙裕一邊說著,一邊摟著她肩膀輕輕的笑。
「你要殺就殺吧,但也不要把他做成菜,這大過年的,你不嫌噁心啊?」黛玉搖頭苦笑道。
「這凌遲不就是做菜嗎?」趙裕搖頭道。
「你還說,以後都別吃肉了?」黛玉搖頭,皇帝做到他這個份上,還真是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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