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姐是好朋友,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劉偉名淡淡地回答著。
董琳點了點頭,然後感嘆道:「這一天真夠累的,我現在腳痛的都不著地了。」
「這麼點就腳痛了?我真不知道你這位交警同志是怎麼當的,你指揮交通的時候不會都是坐著的吧?」劉偉名笑著問道。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場了,我早就調到了車管所,天天都坐在辦公室。領導說我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在一線工作,沒有威信。其實,我更喜歡在現場工作,天天坐辦公室太古板,人都快要憋瘋了。」董琳開始感嘆道。
「車管所也很好啊,掌握著絕對的權力,女孩子就應該在辦公室,天天在外面日曬雨淋的,你就不怕曬黑了嫁不出去啊?」劉偉名繼續開著玩笑。
「為什麼一定要嫁?」董琳提出了一個讓劉偉名根本無從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很深奧,我可回答不上來。」劉偉名搖頭無奈地回答著。
「你前面說女孩子坐辦公室裡面好,我剛開始也這麼覺得,只是,後來天天坐辦公室,見到了太多機關裡面爾虞我詐,讓我感覺自己就處在一片黑暗當中,我很不適應。不過,後來,漸漸的,我也就麻木了,也讓我看透了很多東西。在我爸還沒出事之前,不管是同事還是領導,每天見了我都是笑嘻嘻的,我那時候沒什麼感覺,以為他們本來就是這樣,可是,當我爸出事之後,他們對我就是完全另外一個樣子了,特別是剛出事那段時間,每天所有人對我都是冷言冷語,總喜歡對我說一些陰陽怪氣的話,而且,也剛剛經常被領導叫過去訓話了。一開始,我完全受不了,差點就直接辭職不幹了,後來,漸漸地,我看清楚了這裡面的東西,自己也就慢慢地學乖了,也算是適應了這個環境吧。有人說我變的成熟了,我想這都是環境逼我的。」董琳突然很有感觸地說著。
對於這些,劉偉名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些東西或者說是一種社會現象,他在沒進入工作崗位之前就清楚了,而這些年,他也一直都是在這個環境裡生活的嗎,對這些東西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劉偉名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安慰一下董琳,但是想想,然後說道:「如果,你覺得在林陽那邊工作的不舒服,就到嶺南去吧,我在那裡,或許可能給你幫點忙。」
「謝謝你,偉名哥,不過不用了。我都這麼大了,以前一直都是在我爸的庇護下生活的,我以後想自己一個人獨立生活。不經歷一點酸甜苦辣人是不會長大的,是嗎?」董琳看著劉偉名說道。
劉偉名沒想到董琳還有這樣的領悟,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吃完飯之後,劉偉名就和董琳直接回酒店睡覺了。這一天實在是太累,劉偉名洗了個澡,穿上酒店裡的睡衣就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準備睡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偉名都感覺自己已經迷迷糊糊地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這讓劉偉名很是意外,他認為敲門的肯定是董琳,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人會來敲門。便起床,擦著眼睛走過去開門;一開門,把劉偉名給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女人,化著妝,穿著非常暴露的衣服站在門外。還對劉偉名眨巴眨巴了眼睛,劉偉名愣了愣,然後問道:「你找誰?」
「先生,請問需要服務嗎?很便宜的。」女人用膩的不能再膩的聲音說著。
而就在這時,隔壁董琳的房門突然打開,然後董琳走了出來,隨即,董琳便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人和劉偉名。
董琳目瞪口呆地望著女人和劉偉名,而劉偉名也目瞪口呆地望著突然出現的董琳。此時此情,要想不讓董琳想歪都不可能。
「偉名哥,她……她……是?」董琳有點不確定地問著。
女人一聽董琳這麼一問,就知道董琳與劉偉名是認識,做一行的都是非常識時務的,想到這,便立即轉身就逃也似得的離開了。剩下劉偉名一臉鬱悶地站在那,暗罵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晦氣。」
「可能是找錯人了吧,我也不知道。你這麼晚了出來幹嘛?」劉偉名問道。
「我牙刷掉地上了,賓館的牙刷我又不想用,所以想出去買個牙刷。她真的是找錯人了嗎?」董琳再次不相信地問著。
「那你以為是什麼?你不會以為是我叫來做服務的女人吧?我就算再那啥也不至於叫這種女人吧。」劉偉名有點生氣地說著,生氣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為董琳的不信任,而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被人打擾了睡眠還惹上了一身騷。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董琳連忙說道。
「算了,我穿上衣服陪你去吧,大晚上的,又在外地,一個女孩子出去總是不安全。」劉偉名說完之後就回房換上了衣服,原本挺困的,被這事一弄,倒也沒有睡覺的意思了。
陪著董琳下樓找了家還開門的便利店,買了點東西便又回到賓館,剛到房間門口,劉偉名手機便收到了信息。劉偉名打開了一看,是池民天發來的,這讓他挺激動的。打開信息一看,裡面有兩個人名,還有地址以及個人信息。
「到我房間來,我們商量一下。」劉偉名說完之後打開門走了進去。
「什麼事啊,偉名哥。」董琳疑惑地跟著劉偉名走進了房間。
「我今天讓別人調查的已經有結果了,可能是怕打擾我休息所以就發了信息過來。」劉偉名一邊說,一邊從自己的包裡面拿出紙和筆,跟著信息在紙上寫著。
「查出來符合我們前面說的條件的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在戶口上登記的出生地點和出生日期都符合我們的要求。第一個叫李桂花,出生地是回陽村,現在嫁到了同鎮的漁陽村。另外一個叫於秀麗,馬田村的人,現在嫁到了另外一個縣,這個縣叫黃竹縣。你看看。」劉偉名說完之後就把紙遞給了董琳。
「那太好了,我姐終於有救了。」董琳雀躍地說著,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高興的太早,雖然我也這麼希望,但是,現在下結論還太早。這兩個人是不是你姐的親妹妹我們現在也不能確定。」劉偉名遠沒有董琳那麼興奮。
「起碼有了希望,我們明天去找這兩個人。」董琳還是非常高興的事情。
「我找你來就是來討論一下我們明天到底該怎麼去確認這兩個人的身份。」劉偉名點了根煙後慢慢地說著,說這話的語氣還有此刻的做派倒有點像是領導的作風了,沒辦法,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這很簡單啊,我們明天根據這個地址一路問過去,然後當面問她不就知道了。怎麼了?難道和今天的不一樣嗎?」董琳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
劉偉名聽過後搖了搖頭,然後道:「這不一樣,我們首先要明確一點,那就是對象是一個曾經被抱養的孩子,我想,哪個父母都不會告訴孩子她是抱養的,並不是親生的,對不對?所以,即使我們去找這兩個人,我想,得到的答案肯定一樣,那就是她們都是父母親生的,而且,我們說出她們是抱養的,說不定我們會被別人打出來也不一定。」
「啊?不會吧?」董琳不敢置信。
「你說會不會呢?假如有人問你你是不是你父母親生的呀?你會怎麼想?而且還是兩個來臨不明的陌生人哦。」劉偉名笑著問著董琳。
董琳想了想,最後暗淡地低下頭,隨即又抬頭道:「那我們可以去問她們的父母啊。」
「這是個同樣的道理,如果是熟人還好一點,但是,如果是對兩個陌生人她們會告訴你嗎?這個問題顯然是屬於家庭**,所以,我想,一般人都不會說實話的。而且,即使別人說了不是親生的,咱們也不一定敢相信,對不對?」劉偉名再次做著分析。
「不是吧,那照你這麼一說,那我們不是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嗎?」董琳暗淡地說著,隨即又道:「要不我們直接給她們兩個一點好處,讓他們跟著我們都去一趟林陽,直接去做骨髓配對,這樣所有結果不就有了嗎?」
「如果她們兩個都不是,真的妹妹卻在其它地方被我們錯過了呢?從林陽一來一去可不是一兩個小時的事情。我們等的起,你姐的病等的起嗎?別忘了,我們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劉偉名再次否定了董琳的想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做才對啊。總不能什麼都不做等著別人自己上門來找咱們吧?」董琳有點惱羞成怒地說著。說完了之後立即意識到自己太情緒話了,連忙向劉偉名道歉道:「對不起,偉名哥,我不是說你。」
「我剛剛想了想,我覺得我們應該去查一查這兩個人的家庭組成,不是說現在的家,而是說她父母的家。我們來分析一下啊,那個年代還沒有實行計劃生育,在那個年代的農村也根本沒有什麼避孕或者是結生的措施,而且,那個年代也講究人多力量大,所以,一般家裡面都是可勁生,生上三個四個都是很正常的,就是再少,也起碼有兩個。對不對?」劉偉名認真對董琳說道。
「啊?這麼多?對不起,偉名哥,對於這些我了解的真的不多。你怎麼這麼清楚?」董琳反問著。
「我本來就是農村孩子,對這些肯定了解。基本上,家裡面只有一個孩子的,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對夫妻之間存在某種問題。像我,我家只有我一個人,是因為我媽生我的時候身體不好,生下我之後就導致了不能再生。這就是特殊原因。」劉偉名再次分析著。
「你的意思是?」董琳似乎有點聽懂劉偉名的意思了。
劉偉名點了點頭道:「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找一下,看看她們這兩個人誰家只有一個,沒有兄弟姐妹。在哪個年代,家裡面只生一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如果,我說如果這兩個人當中真的有一個沒有兄弟姐妹的話,那這個就基本上可以確定是你姐的親妹妹了。」
「偉名哥,你實在是太聰明了,難怪你能夠當到市委書記這麼大的官。」董琳立即有點雀躍。
「這只是一種假設,一種能夠簡化我們工作量的假設罷了。實際情況是怎樣誰也不知道。我打個電話讓人再查一下,這個很快。」劉偉名在得到了董琳的贊同之後,再次給池民天打了電話,好在現在的戶籍資料都是全國公安系統內部聯網的,只有你有這個權限調閱,在哪裡都可以查得到,這給了劉偉名很大的方便。要是像以前一樣只能是個歸屬地查各歸屬地自己的,那劉偉名這個白山的市委書記來到南山市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正如劉偉名所說的,這次查的很快,兩個小時不到池民天就打來電話,告訴劉偉名,還真有一個是沒有兄弟姐妹的,這個是於秀麗,就是黃竹縣的這個人。
聽到這個消息的兩人都非常的雀躍,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就如劉偉名前面猜想的那樣,只要這兩個人當中有一個確定為沒有兄弟姐妹,那麼,這個人就基本上可以確定為董靜的親妹妹了。
第二天一早,劉偉名再次起床,這次不用他叫董琳,董琳已經在等著她了。很顯然,這丫頭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
劉偉名再次跟著導航往黃竹縣走去。這個黃竹縣又是在南山市的另外一邊了,與前一天的情況一樣,劉偉名與董琳兩人依舊是一邊走一邊問,費了大半天時間,終於是到達了這個於秀麗的家。
劉偉名把車停在了於秀麗家的門前,然後下車。剛下車,就見到一個中年女人,看起來差不多四十五六歲的樣子。劉偉名立即問道:「你好,請問這裡是於秀麗女士的家嗎?」
女人疑惑地望著劉偉名和董琳,然後用有點蹩腳、生硬的普通話回答道:「是啊。」
「那請問於秀麗女士在家嗎?」劉偉名進一步問道。
「我就是,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女人再次疑惑地望著。
她這個回答給了劉偉名和董琳極大的震撼,她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女人就是於秀麗。要知道,面前這個女人可是董靜的妹妹啊。而面前這個女人看起來倒是有點像是董靜的媽媽。看到這,劉偉名再次在心裡嘆息著,他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說董靜的命好呢,還是說她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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