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尉?你沒事吧?」
門羅的話打斷了陸言的思緒。他稍顯尷尬的晃了晃酒瓶,聳了聳肩。
「你胳膊的傷是怎麼回事呢?看傷口的樣子,好像是……」
陸言看了看自己的胳膊。思忖片刻後,還是決定和門羅說了實情。
門羅的表情當然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手上的酒瓶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你是說……」門羅急切的開口道。「那天晚上,唐斯也在場?而且……而且他還差點殺了你?」
一聽到「唐斯」這個詞,此時的陸言就會莫名的緊緊的攥了攥拳。
「我還是覺得……沒有眼見為實,我們就不能百分百斷定……」
「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老兄!」
陸言拍了拍門羅的肩膀。「我知道你很不願意看到這種事發生。但事實上,逃避不是辦法,我們總要面對,不是嗎?」
「可是……」
「心靈信標已經解除了。我想他或許應該不久就會恢復了吧?」
門羅顯得還是不能放心。而事實上,陸言都有點不太相信自己剛剛說的話了。某種意義上他倒不希望唐斯恢復,不然的話他們兩個的賬還真的不好算了。
「對不起了,少尉。」門羅此時的表情有點略顯滑稽。「唐斯畢竟是我的隊友,他差點誤殺了你,我代他向你賠罪了。抱歉了!」
陸言也顯得很無奈。的確,海豹突擊隊這幫精英們的確是個個能力非凡。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這個性也真有點讓人受不了。
「這點小事,算什麼。」陸言擺了擺手,「只要他以後不再出什麼事,之前的恩怨就可以一笑而過了。男子漢大丈夫,我怎麼可能記仇呢?」
門羅此時則是仰脖將瓶子裡的酒直接一飲而盡。用他的話講,這是對他的「自罰」。然而陸言卻是苦笑著想著,如果這樣就可以的話,那他就把唐斯給廢了,然後自己在他的墓前「自罰一杯」好了。
「對了,剛剛我看到利塞特她在陽台……」
「先不要提她了。」門羅直接打斷了話,「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兄弟之間的聊天,總是離不開女人呢?」
「……」
「以前……富蘭克林也是張口『小s』,閉口『小s』的。倒是林肯,作為小s的親哥哥,卻很少提起她。誒……
小s從小就沒有爸爸了。是我們幾個一直寵著她,護著她。所以可能她的脾氣有點不太好,嘴上會有點刻薄。所以……說來慚愧,剛剛我代唐斯向你謝罪了,現在又要代小s向你賠禮了。」
說話間,就看到門羅拿走了陸言手裡的酒瓶,將裡面還剩下的一半的酒倒入了自己的酒瓶中。並示意了一下陸言。
「少尉,我的確是對你越來越刮目相看了。乾杯!」
痛飲時刻,陸言也是在無限的感慨。他自然也是從來沒有真正的怨過利塞特。更何況在她主動為自己換繃帶的時候,他也知道了,這個女孩的心腸並不壞。同時,她又遭到了這麼大的不幸與打擊。陸言現在對於她或許也只剩下憐惜與同情了。
「好懷念以前軍營里的時光……」
門羅又揚起了頭,呆呆的望著已經完全暗下去的天空。「雖然很苦,很累,甚至……甚至難得有酒喝。但只要能和那麼多的好兄弟在一起,就算再難再苦,我也感到很快樂。
可誰能想到……誰能想到……」
陸言靜靜的看著他。他的心裡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呢?
「別難過了……」他輕聲的安慰道。「人不能總活在過去,過去的事永遠它都不能再回來了。我們要做的是,把目光和注意多放在身邊還在的親人和愛人身上,珍惜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呵呵!」門羅笑了笑,「我只提到兄弟,而你卻總是加上愛人!」
「……」
「放心吧!」他接著說道,「我覺得譚雅不會有事的。我真的不信有人敢動她,難道真的有人敢和全盟軍為敵嗎?!」
話雖如此,但陸言卻總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因為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上,瘋子實在是太多了。
「不過話說回來,少尉。你這身手真是不錯的,在芝加哥那次,你可真是一戰成名啊!」門羅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欽佩的表情。「你那身手是哪個高人教你的啊?」
陸言輕輕的搖了搖頭。他那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里發出了淡淡的目光。
「是我爸爸,他曾經是一個武術教練。他……」
陸言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了。那些往事,他真的不願再提。
然而門羅這麼個「大老粗」自然不會像之前的金燕兒般會察言觀色了。只聽得他又問道:「那你父親一定很厲害了。沒有想到傳說中的中國功夫還的確是可以的。」
憂傷已經划過陸言的臉龐。他痴痴的看了看天空中的點點繁星。他不知道他的父親現在在哪裡。或者在美國,或者在中國,或者,已經在天堂中靜靜的看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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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那麼多的淚……也該補充一下水分了!」
利塞特看到陸言的到來,忙將臉上的淚水使勁擦了擦。
「門羅說你從來不飲酒,所以……」
陸言將手中的果汁遞了過去。
「呃……謝謝!」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去。
真是服了門羅了!陸言在心裡說道。這麼好的安慰女孩的機會,他卻是死活都不肯來!那麼就只好自己親自上陣了……
「那麼美的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陸言坐在了她的身邊,並遞過了紙巾。利塞特默默的低下頭,沒有說話。
「其實,說實話,真的好巧……那天,我背著門羅到了你的家裡……我事前是真的不知道……」
「這可能就是天意吧!」利塞特淡淡的回道。
「對於那件事,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陸言清楚的看到她剛剛止住的淚水此刻又流了下來。她把頭扭到了另一邊,努力的不讓陸言看到。
「若不是你和派屈克夫人,可能連門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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