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助我證長生 第二百四十一章 那個女人的傳訊

    居諸不息,跳丸日月。

    松山郡的采芝齋又擺出了桂花糕。

    不同於在攬仙鎮吃到的那些糕點,這郡城的桂糕只有仲秋前後才有。

    周曉怡雙手捧著油紙,小口小口的抿動著。

    輕柔綿軟的糯粉入口,清新怡人,微甜的桂香在口齒間逐漸散開,浸潤心田。

    依舊是前院的那座小石亭,依舊是他們一家四口。

    啪嗒。

    啪嗒。

    棋盤上玄素交縱,清歡用手腕撐著下頜,伏在石桌邊上看主人和曉怡下棋。

    姝月則是悠閒的靠在石亭邊緣,一條緊緻修長的纖腿耷拉著,沉浸在精裝的圖冊之中。

    趙慶已經帶著清歡回來有些日子了,不過司禾的化身卻是留在了白馬寺。

    用她的話來說,她要先在前方了解一下情況,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其實趙慶心中有數,司禾還是太無聊了,好不容易有個能交流的修士,修為境界也極為高深,她只當是在白馬寺做客了。

    那位道信行走,七百年前便是元嬰境界,如今至少也是化神。

    嗯準確的說,必然是化神之上。

    因為司禾並沒有提起道信的境界,這本身便代表了一些東西——那已經脫離了自己的認知範疇,不屬於永寧州該有的東西。

    清歡在經閣陪姐姐住了三天,趙慶帶她離開之前,拿到了那位道信方丈的饋贈百萬靈石。

    這是司禾借來的,不過不用還就是了。

    對於那種層次的大佬來說,這點靈石根本不算什麼——反正趙慶是沒打算還錢。

    如此一來,家裡的境況瞬間又變得富裕了,司禾的零花錢也有了。

    該說不說,這電子寵物還挺好養活的,竟然能自己弄來靈石花

    司禾的質疑聲傳徹心間。

    她輕佻笑道:「誰是寵物?」

    「必然是在下無疑!」

    趙慶很不要臉的接受了富婆的包養,甚至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小姨吃完了一塊桂糕,將油紙暫時放在一旁,又取出了一大堆柑果和梅棗。

    她盈盈起身,將清歡推到了棋盤面前,自己則是在一旁剝起了果子。

    「這麼說來,楚國還有一位煉虛境界的菩提修士」

    曉怡深感不可思議。

    畢竟楚國的國曆也才七百年,一國歲月還抵不過那位方丈的壽元。

    七百年前,玉京行走布道永寧州,開楚國離國,這道信方丈是真正意義上的國父了。

    她聽了清歡講述的情況,明白了不少東西。

    仙道九境,化神之後便是煉虛合道,那位行走已然是接觸到了這個世界最頂端的秘密。

    姝月撇了撇嘴,脆聲搭話:「我還在練氣呢,你們都聊起來大道了。」

    「這在話本里,至少也是末章的故事。」

    趙慶笑道:「本來就是故事,萬年之後的事又和咱們沒有關係。」

    或許是境界的緣故,他對這種蒼生劫難,並不畏懼。

    即便明天就是道劫降臨,他也會選擇先陪妻子吃了今天的飯——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著。

    對於他個人來說,天道有缺的荒謬程度,不亞於恐龍滅絕的重演。

    如果說科學家發現了地球將進入下一個冰河時期,人類僅剩最後的三千年,趙慶會選擇關掉新聞,開一把緊張刺激的跳傘遊戲。

    姝月又道:「那道信前輩還挺有意思,那麼高的修為卻只是在山上當個方丈。」

    趙慶輕笑搖頭。

    道信可是一點都不有趣,如果沒有司禾在,他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顧清歡默默思索著盤中殘局,柔聲道:「清歡覺得那位前輩,很是矛盾。」

    小姨將剛剛去核的梅棗,塞進了趙慶嘴裡:「確實矛盾。」

    一家人隨意閒聊著大佬的八卦。

    「若說起胸襟眼界之寬廣,這位前輩早已在為百世之後謀生息。」

    「可如今又枯守深山,眼中只有天水郡的俗世恩仇與孤寡殘民。」

    姝月合上了手中的圖冊,來到小姨身邊一起剝果子。

    她脆聲道:「說他修為高深,在整個永寧州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但也只是白馬寺的老方丈,一身修為絲毫無法體現。」

    嗯?

    趙慶側目看向滿臉惋惜的嬌妻,輕笑道:「你想怎麼體現?」

    「嗯」

    姝月想到了話本中的那些描述,如若自己有那般實力修為,自然要好好風光一番,最不濟也是仗劍千里

    她抿緊了粉唇,沒有說話。

    一家人又說起苗劍的事,更是唏噓不已。

    至於這其中的善惡正邪,以他們的眼光境界根本不足以評判。

    也只有司禾當起質問一句,天下如何,與你何干?

    不過從道信身上,趙慶發現了很關鍵的一點。

    或許玉京十二脈,本就不分彼此?

    至少楚國的玉京弟子,相處的都極為融洽。

    而那位菩提行走,能夠與血衣樓主對話溝通,也印證了這一點。

    但孔陽卻又經常提起,其他州屬各脈之間爭執不斷。

    甚至是同脈之間都劃分出了不同的派系

    腦海中的陰華盪起漣漪。

    司禾輕笑道:「雜魚抱團取暖,大能無所畏懼,剩下才會上躥下跳。」

    趙慶深以為然,好在自己屬於雜魚,抱團取暖就挺好的。

    眼前有纖纖蔥指遞來柑果,他很不自覺的咬了小姨一口,惹得女子美眸間顯露嬌嗔。

    沒過多久,一家結束了午後的小憩。

    清歡拖著長空槍,在演武場上獨自踱步思索——雖然她得到了九妙藥體,但最近卻對練槍之事更上心了。

    她已經開始千日築基,煉丹耗費神識靈氣,對道基的蘊養有所影響。

    趙慶也讓清歡先放下手中的草木丹冊,多出來走走轉轉,偶爾兩人出門閒逛。

    曉怡千日築基的時候,兩人經常膩在一起。

    現在到清歡了,趙慶只會不自覺的陪她更多,也不知是為何。

    他總覺得自己像是欠了清歡什麼東西。

    此刻,姝月直接回了後院臥房,藉助淨靈陣打坐修行。

    石桌上的棋盤雜物被小姨收起。

    她以纖指沾了水漬,在青石上隨意勾畫著。

    趙慶也沒有在意,曉怡不是尋常人家出身,平時就愛下下棋,自己研製一些茶水香露,亦或是書書畫畫,偶爾還和清歡一起探討琴曲。

    兩個女人一起譜曲的時候,雖然趙慶不能參與其中,甚至根本不懂什麼是宮商角羽,但也願意在旁邊看個樂呵。

    姝月則是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她更愛修行,愛練劍,還愛空想

    正當這時。

    趙慶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異樣,似是有什麼東西衝出了自己的身體,內窺己身卻又無法察覺。

    眼前一道山嶽虛影顯化,似乎整個世界都處於群山之中。

    這當然只是錯覺。

    如果身前有一面銅鏡,他便會發現在他的雙目之中,出現了一座山嶽虛影。

    如同司禾那般。

    是太阿印!


    司禾的輕笑傳來:「太阿印有動靜了,等你能將它完全掌控,便可自由驅使。」

    趙慶雙眸一緊,心中升起一絲期待。

    司禾將太阿印交給他,也有些年頭了

    這些年,除卻司禾主動操控,他便只能和太阿印相面,他不認識印,印也不認識他。

    偶爾小印鎮入命宮,他甚至都無法內視尋到。

    眼下終於有了進展

    難道是因為司禾藉助太阿印吸收了香火?

    小姨勾畫的纖指一頓,抬頭詫異看向趙慶,美眸中閃過不解。

    「是太阿印?」

    她旋即取出了自己的妝鏡,讓趙慶查看雙眸中的異常。

    太阿印以命宮為根,直透雙目,憑趙慶築基期的修為根本做不到內視命宮,故而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

    趙慶微微凝神,仔細打量著鏡中的自己。

    「這男子好生俊朗!」

    他驚嘆一聲,旋即仔細感知太阿印的變化,雙眸閃現印形,他曾經在司禾身上見過。

    男人不要臉的話語引得小姨白了他一眼,應和道:「確實是個美男子。」

    趙慶笑而不語,他旋即注意到了小姨隨手勾勒的字跡。

    淺薄的水痕暈染,看上去並不美觀,反倒有些雜亂。

    不過依舊能夠分辨那句話——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是曉怡聽了道信之事後的雜感。

    趙慶默默注視良久,也沒領悟出太多真意,只是覺得太阿印與自己多了些聯繫。

    司禾的心念傳來。

    「你兩年前就帶著太阿印見過道信,前些日子它又吸收了白馬寺的香火,故而對你也有了些許認可。」

    趙慶暗自嘗試著消除眼中的山嶽虛影,但卻無法做到。

    還是司禾將其重新鎮回了命宮。

    他仔細感受著自己與小印那一絲微弱的聯繫,反問道:「我還得和它培養感情!?」

    司禾:

    「太阿印本就與太阿山息息相關,這世界對它來說也極為陌生,你可以帶它走走看看。」

    不是說它沒有靈智嗎?

    司禾沉默一瞬,斟酌道:「你就當培養感情好了。」

    「道兵無靈,但卻對道極為親和,你見識過方丈的道,就沒有任何感悟?」

    趙慶:?

    我應該有什麼感悟?

    他稍稍回味,確實沒有太多感悟。

    以他的經歷見識,去感悟那位方丈的心念與道意,還是太難為他了。

    趙慶旋即收起了心思,眼下想要靠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去加強和太阿印之間的聯繫,根本無從下手。

    也只能慢慢磨合,等待其他的契機。

    傍晚。

    趙慶和曉怡兩人出了家門,前去郡城遊逛,買一些新鮮的餐食。

    剛過仲秋,晚風還很清爽,吹拂漫天枯葉。

    女子耳畔青絲盪起,低聲道:「看來青影早就知道你身負奇異機緣之事,你之後有何打算?」

    趙慶漫無目的踱步,兩人並肩邁過枯黃的林野。

    「先安心修行吧。」

    「這機緣,玉京十二樓的態度並不明確。」

    「但如若咱們真有機會共渡幾千年,卻也不得不面對。」

    「我與司禾,倒像是青影手中的籌碼」

    「畢竟缺了我們兩人的殘片,道劫終是要落下的。」

    「但取走司禾的額角,她便失去了壽元生機的天賦,可能會丟了性命。」

    趙慶悵然一嘆,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雖然他一直說著道劫與他無關,但也只是自我安慰罷了。

    他不是拯救蒼生的英雄,但卻是其中一部分不可或缺的材料。

    如若真有那一天,自己丟了面板倒還好,可司禾

    也不知那青影到底想要做什麼。

    小姨察覺到趙慶的低落,輕笑道:「說不定到時候咱們早就化作一捧黃土了。」

    「也對。」

    趙慶應了一聲,拉住曉怡的縴手繼續向前。

    此刻,他突然想起來司禾在招搖山問自己的話語。

    自己與青影並沒有太多交集,面板沒了也就沒了,但司禾能活這麼久全靠天道殘片帶來的壽元天賦。

    陰華盪起漣漪,傳遞司禾的心念。

    「做你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擔心主人。」

    似是覺得自己太兇,少女的俏顏又浮現於趙慶腦海。

    她皓腕撐著螓首,輕笑道:「小趙慶,等你以後修為境界高了」

    「有人要取電子寵物的性命,你怎麼辦?」

    趙慶心神一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是真有可能發生的事

    司禾失了雙角,便也就沒命了。

    他默念道:「現在你護著我,以後我護著你。」

    「是嗎?」

    壽雲山上,少女的明眸笑成了月牙:「那如果你打不過那些人,還護你的寵物嗎?」

    趙慶旋即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幽幽心念遙寄萬里。

    「你是我女朋友,那些人又不是,打不過也得上啊,要不然多慫。」

    司禾輕笑著,撐著俏臉遙遙注視著,不知不覺間,耳根竟有些泛紅。

    她輕啐揶揄:「我看你就挺慫的!」

    趙慶也笑:「那我可太慫了,慫點兒好啊,不疼不養的多安穩。」

    「可要是我老婆被人欺負了,總不能當烏龜吧?」

    白髮少女輕輕咬唇,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有了情緒。

    「煞筆阿你!」

    「真老套!」

    腦海中的畫面瞬息消失,司禾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趙慶默默回味著小狐娘的嬌羞,竟忘記了方才的擔憂。

    曉怡美眸傾側:「在跟司禾說話?」

    趙慶:???

    有什麼明顯嗎?

    「呵!」

    女子攬緊了有力的臂膀,輕哼不語。

    一道傳訊玉盪起了絲絲靈蘊,有人給趙慶傳訊了。

    兩人疑惑對視,取出了那枚靈玉查看。

    原本還有些不在意的曉怡瞬間凝神細看,是趙紅檸!

    紅檸:「中州有傳言稱,血衣第八行走即將破境,屆時天下共啟血子試煉,切記認真考量參加試煉的州屬,以免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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