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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皇宮裡設宴,為雲淺月歸來接風洗塵。
雲淺月雖然不喜歡宮宴,但也不能駁了東海王的好意,只能隨他進了皇宮。
東海皇宮比想像中還要富麗華美,設宴的金殿更是美輪美奐。東海王下旨,滿朝文武極其家眷都參加盛宴,一睹二公主容姿。
宮宴上坐了滿滿一大殿人,足足有千人之多。
大殿上布置了極品美酒,珍饈佳肴,宮裝舞姬,輕歌曼舞,極盡東海氣派風流。
雖然是奢華的宮宴,雖然是酒菜飄香,雖然人聲如潮,極致熱鬧。但不見任何一個人言語粗鄙,從上首向下看去,無論男女,都言談有禮,行止風流,文才之氣濃郁。一眼所見,令人賞心悅目。
雲淺月被拉著坐在東海王身旁,認真地聽著他愉悅地為她介紹每個人參加這一場盛宴的人的身份。這個舅舅對於她的來到顯然很開心,將他的臣子,臣子的兒子女兒也恨不得介紹個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東海王覺得都介紹得差不多了,才收住了話,對雲淺月道:「丫頭啊,你覺得舅舅這東海人如何?風景如何?」
「皇上,東海再好,二公主的心也在天聖放著呢!您就別打將她留在東海的主意了。」皇后聞言笑著道。
「是啊,二姐姐想著姐夫呢!您要是有本事,將姐夫從天聖弄來東海,她才有可能解了那個破毒之後留在這裡。」玉子夕點頭附和。
東海王皺眉,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笑而不語,他接著玉子夕的話道:「朕怎麼可能將景世子弄來東海?這麼多年,天下將他傳得天生少有地上無的。朕倒是也想見見能娶了我家二公主的景世子是什麼樣,留在東海的話,不太可能。」
「這不就得了!景世子在打仗呢,知道不能您就別想了!」皇后笑著道。
「也不是不可能!」玉子夕笑嘻嘻地出主意,「您出兵幫助夜輕染將姐夫打敗了的話,他收復不了河山,還不乖乖來東海?」
「餿主意!」東海王訓斥玉子夕,「朕要是出兵幫夜輕染,你二姐首先就跟朕急。」
「所以說女生外向,您就被想了!」玉子夕話音一轉。
東海王嘎了嘎嘴,不言聲了。
皇后看了雲淺月一眼,正巧看到她微笑的眼裡閃過一絲疲色,她和藹地道:「皇上,二公主一路勞頓,定是累了,您高興也不能不顧及二公主身體,讓她回去休息吧!」
東海王拍了一下扶手,看向雲淺月,「丫頭累了吧?」
「是有一些!」雲淺月笑笑。
「朕見到你高興,有說不完的話,到忘了顧及你,還是皇后體貼。」東海王對她一笑,「是該讓你趕快去休息。」
「到也能等到宴席後再去休息,不礙的。」雲淺月雖然有些累,但是覺得氣氛極好,不想東海王掃了興。主要是東海的環境,無論是皇宮,還是各個城池子民,都讓她心情放鬆。
「去吧!明日九仙山師祖和那幾位大師不來的話,你再陪朕。」東海王擺擺手,轉頭對玉子書道:「太子,你送丫頭去休息吧!」
坐在皇后旁邊的玉子夕頓時不滿,「為什麼不是我去送二姐姐?」
東海王瞪了他一眼,「你稍後回去處理你二皇子府那一堆爛攤子,處理不好的話,別再出現在朕的面前。」
玉子夕立即噤了聲。
玉子書站起身,對雲淺月溫聲道:「雲兒,走吧!」
雲淺月點點頭,站起身,對東海王和王后微微行了告退禮,踱步走下玉階。
眾人見她起身,都停下說話看著她。見她行止端莊高雅,舉手投足間有一種灑脫風流,身處東海民風下,半絲也不異類。心下齊齊贊了一聲,想著不愧是華王和長公主的女兒。
玉青晴見東海王放雲淺月走了,也站起身。
「你坐下!她回去休息她的,我們接著來。今日朕高興,剩下的人誰也不准走了,不醉不歸。」東海王對玉青晴道。
玉青晴看著東海王無奈。
雲韶緣笑道:「聽皇兄的吧!月兒如今回去休息,你也尋她說不上話。」
玉青晴只能點點頭坐下。
玉子書和雲淺月消失在金殿門口,裡面有開始熱鬧起來。主角離開,也不影響宮宴。
「很久沒見到父皇如此高興了!記得上一次他如此高興的時候還是你哥哥來求娶洛瑤的時候。一晃也半年了。」玉子書笑著道。
「舅舅這個皇帝做得可真隨和!」雲淺月也有些好笑,問道:「哥哥和洛瑤哪裡去了?我以為在東海。」
「是在東海,但是沒在京城。」玉子書笑道:「他如今將南梁撒手給了景世子,卸去了負擔,再加上洛瑤從小到大為了和景世子的婚約,被迫學習那麼多東西,一直壓抑自己。如今二人可謂不謀而合,各處遊玩去了。」
雲淺月聞言不太意外,笑著道:「他們的性情到也真是相投,這就是緣分吧!哥哥找了這麼多年,找到了洛瑤,洛瑤等了這麼多年,遇到了哥哥。一個是三千繁華看盡,一個是空負多年芳心。遇在一起,才是那個最對的人。」
「不錯!」玉子書笑著頷首。
「沒看到菱鈺公主。」雲淺月想起今日的人都見得全了,到沒見到被羅玉不喜的菱鈺。
玉子書嘆了口氣,「那小丫頭心裡喜歡謝言,一直以來知道紫蘿不喜歡謝言,以為這一樁姻緣不成,便放縱了自己的心,如今紫蘿開了竅,和謝言真正定下了婚。她心裡定然不舒服,在宮中休息呢。」
雲淺月點點頭,「她的身體不好嗎?」
「母后生她的時候早產,體質比一般人弱一些,容易生病,到也不是大毛病。就是心病太重,才將自己弄得太虛弱。」玉子書道。
雲淺月想了一下,對他道:「我看羅玉那個小丫頭應該是一直喜歡謝言的,只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早先無人跟她搶,到不覺得,如今有人搶,就把住自己的領土不放手了。」
玉子書輕笑,「她的確是如此!你未曾見到,她第一次見謝言的時候,是在京外,她從外面跑回家,途中遇到外出公事的謝言回京。那時候她不知道他是謝言,撲了過去,拉著他非要找父皇去毀了他和謝言的婚,要嫁給他。後來得知他就是謝言,那副樣子」
雲淺月可以想像到羅玉做了這一件烏龍事兒的表情,笑道:「這也是緣分。」
「謝言這些年也是一直等著她,東海雖然比天聖通婚晚,但到了他這般年紀,怎麼也有個侍妾或者通房了,他卻一直沒有。對菱鈺的心思當做不止,每次都疏離。如今他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玉子書道。
雲淺月揶揄地看著他,「他只比你大一歲,你難道有侍妾和通房了?」
玉子書咳了一聲,對她道:「我是想有,奈何有著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思想,下不去手。」
雲淺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了宮門。
「華王府距離皇宮沒幾步,我們徒步去吧!」玉子書解釋,「當初皇祖父見到華王叔喜歡得不行,對姑姑疼得是掌中寶,捨不得他們的府邸離皇宮太遠,便在最近的距離給他們按了華王府。」
雲淺月知道她娘這個抱養來的女兒有多受寵。
「你的二公主府也一早就建了,相較華王府遠些,但也不是太遠,距離我的太子府近。」玉子書笑著道:「不過姑姑和華王叔早就交待了,讓你住華王府,院落都給你收拾好了。」
雲淺月點點頭,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容老王爺和雲老王爺兩個人如今在燕王府呢!燕王的封地距離京城比較遠。兩位老人家和燕王投緣,來了京中卯了一頭,父皇沒留住人,被燕王帶走了。」玉子書道。
雲淺月想著那老哥倆如今有伴了,在天聖的京城裡被身份捆了大半輩子,如今是該隨心一些。早就知道他們來了東海,有玉子書在,她一直不擔心。想起夜天煜,問道:「夜天煜為何回了天聖?」
「數日前,他接到了夜輕染的傳書,似乎裡面提到了趙可涵。他看過傳書之後,就回去了!」玉子書道:「他不同於夜天賜,總歸是天聖的四皇子,當初人是失蹤了,又不是死了。當時將他下獄的是夜天逸,如今坐皇位的是夜輕染。一朝天子一朝臣。」
雲淺月想起趙可涵,微微沉默。
「他和夜輕染的關係一直比尋常人好一些。除了趙可涵外,應該還有這個考量。」玉子書看著她道:「如今的夜天煜,已經不是以前的夜天煜了,他改變了許多。早已經對曾經執著的東西拋開了,回去未必是壞事兒。」
「夜輕染出京征戰,他在京中做了監國吧!」雲淺月道。
玉子書點點頭,「似乎是這樣。」
雲淺月不再說話。
「這些你都不必理會了,如今還是身體打緊,也不用擔心景世子,他為了你能好,一定會好好愛惜身體的。」玉子書寬慰她。
雲淺月對他笑了笑,「那是自然,他說我若是死了,他會娶後宮三千粉黛,到時候黃泉相見,我在忘川河畔孤身一人等著他,他身後跟一大群女人。」
玉子書失笑,「他是這樣說?」
「嗯!」雲淺月想著不止這些,說了還很多呢!什麼她若是死了,他不在意自己枕邊的人是誰。春夏秋冬四季的花草都全乎了。
玉子書嘆息一聲,「這倒是他會說出的話,畢竟是將你在意到了骨子裡了。」
雲淺月向天邊看了一眼,夕陽西下,落霞滿天。她不奢求太多,只求讓她活著就好。
二人來到華王府。
華王府的大管家帶著一府的僕從等在門口,見二人來到,連忙跪在地上見禮,「參見太子殿下!喜迎二公主回府!」
玉子書擺擺手,讓眾人起身,對一位老者道:「這位是陳伯,他是華王府的老管家了。以後你住在府中,有什麼事情儘管找他就好。」
「是,二公主回到府中,若有吩咐找老奴。」陳伯連忙道。
雲淺月點點頭。
陳伯率先領路,帶著二人進府。
剛進入大門,撲面便聞到淡淡的清香,這種花香不同於來這一路上藍顏花的香味,不濃不烈,極其淡雅好聞。
玉子書解釋,「全天下只有華王府有珍品藍顏花,這是珍品藍顏花的香味。」
雲淺月聽羅玉來的路上說了華王府的珍品藍顏花,目光向裡面看去,果然看到院中一株株的藍顏樹,的確與一路所見尋常的藍顏花不同,如一株株美人花,搖曳繁華。
「王爺和王妃住在卿玉閣,紫蘿公主住在琉璃苑,上官小王爺住在水雲間,您住歸雁居。」陳伯邊走邊解釋,「您的歸雁居坐落於三處的中間,這是當年建府的時候王爺和王妃就給您留出的房間。紫蘿公主求了好幾次,王爺和王妃也沒答應讓給她住。歸雁居才是整個華王府最美的地方,近可以觀花,遠可以觀府中的湖水。冬暖夏涼。」
「華王叔和姑姑沒在你身邊,卻用著自己的方式在愛你。」玉子書道。
雲淺月面色溫暖,這麼些年,她扛起的東西多,她的爹娘也因為她出生被中下的毒費勁心思許多年。他們自然是愛她的。
來到歸雁居,果然如陳伯所說,這的確是府中最沒的景致。
「小姐,您回來了?」凌蓮和伊雪站在歸雁居門口,見雲淺月回來,連忙迎上前。
雲淺月知道她們先一步來了華王府,點點頭,問道:「他們幾個人呢?」
「都出外面玩去了!」凌蓮笑著:「他們對東海早就神往,如今來到了,自然忍不住了。尤其是風露,身上的傷剛好,便不是她了。」
雲淺月點點頭,對二人道:「你們也隨他們一起去玩吧!我進去休息。」
「我們跟著您一起,又不差這一日半日。」伊雪搖頭。
雲淺月不再多說,回頭看向玉子書。
玉子書停住腳步,對她道:「我就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多不過明日歇一日,後日九仙山的人該到了。歇夠了,才能打起精神。」
雲淺月點點頭,「好!」
玉子書又對陳伯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了華王府。
雲淺月進了歸雁居,主院落的主房早已經被收拾乾淨,她沐浴之後,躺到床上。雖然有些累,但沒什麼困意。大約躺了一個時辰,府外傳來動靜,顯然是她爹娘回府了。過了不久,動靜消停下來,應是覺得她休息了,沒來歸雁居。
天幕黑下來,真正地入了夜,雲淺月才來了困意睡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有腳步聲進了歸雁居。
凌蓮和伊雪立即迎了出去,二人齊齊見禮,「上官小王爺!」
「她還睡著?」上官茗玥問。
「小姐還沒醒。」二人道。
「去喊醒她!」上官茗玥停住腳步,看著主屋緊閉的簾幕吩咐。
凌蓮和伊雪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天色,須臾,看著上官茗玥,剛想問明緣由,上官茗玥不耐煩地擺手,「你們磨蹭什麼?若不去喊我自己去。」
二人一聽,簾幕轉身奔向雲淺月的房間。
雲淺月自然醒來了,不等二人喊,便推開房門走了出來,站在門口看著上官茗玥。他來得的確夠早,也就五更,這麼早過來,不會沒有事情。
「你醒了正好,跟我去一個地方。」上官茗玥看了她一眼,丟出一句話,轉身走出去。
雲淺月也不問去哪裡,什麼事情,出了房門,抬步跟上他。
凌蓮、伊雪不明所以,剛要抬步跟上,上官茗玥頭也不回地道:「你們不用跟著。」
二人看向雲淺月,見她沒反對,只能止了步。
上官茗玥出了歸雁居,向府外走去,這個時辰,府中僕從都還沒起來,分外肅寂。一路來到府門口,有侍衛立即打開大門。
門口栓了兩匹馬,上官茗玥解下一根馬韁繩扔給雲淺月,自己翻身上了另一匹馬。說了一句「跟著我」,就放開馬韁,離開了華王府。
雲淺月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馬,跟上了他。
兩匹馬剛走不遠,從府中跑出來一個人影,正是聞訊追出來的羅玉,她對著兩匹馬大喊,「喂,你們要去哪裡?等等我!」
沒人理會她。
羅玉對一名侍衛吩咐,「快,給我牽來一匹馬!」
「紫羅公主,上官小王爺和二公主騎得是玉雪飛龍,咱們府中就兩匹,再沒有玉雪飛龍騎了,就算有,您現在追去,也追不上了。」一名侍衛提醒她。
羅玉擺手,「我不管,快去牽馬。」
那名侍衛只能去牽馬。
不多時,那名侍衛將馬牽來,雖然是上等的好馬,但也不及玉雪飛龍。這時,街道上也早已經沒有了雲淺月和上官茗玥的身影。
羅玉翻身上馬,甩開馬韁,照馬屁股上抽了一鞭,身下的馬四蹄揚起,順著雲淺月和上官茗玥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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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拜六了,三月風箏飛滿天,親愛的們有時間就去放放風箏哦,錯過了三月,四月的風箏就沒那個飛滿天的氣氛了。o(n_n)o~
謝謝親們送的月票,愛你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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