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妃 第九章 粉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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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媽媽聞言立即將那枚金葉子拿過來,躬身遞給容景。

    容景抬頭去看雲淺月,見她此時已經低下了頭,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只見她唇瓣微抿,他轉向趙媽媽,淡淡一笑,溫聲道:「你家小姐很喜歡這枚金葉子,給她吧!」

    「是!」趙媽媽拿著那枚金葉子遞給雲淺月。

    雲淺月不伸手去接,而是抬頭去看容景,正對上容景看她的視線,溫溫潤潤,已經不見半絲不快,她撇了撇嘴,伸手接過那枚金葉子。無論如何這個來信的人都定是與她這個身體牽連甚深的人,自然不能將其這麼扔了,既然承襲了這個身體,就要接受這個身體帶來的一切,好的,壞的。

    趙媽媽感覺小姐和景世子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但也不是她該管的,遂退了下去。

    「來,換藥!」容景從懷中取出兩個玉瓶,對雲淺月溫聲開口。雲淺月坐著不動,看著容景,抿了抿唇道:「我腦部有一處堵塞,你該知道吧?」

    「嗯!」容景點頭。

    「這個來信的人我如今不知道是誰!」雲淺月抖了抖手中的金葉,小小的一片金葉,分量重若千鈞。但終歸此時此刻她覺得沒有站在他面前要給她胳膊換藥的這個男人分量重,所以,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他明白一些東西。

    「不知道就不必知道了,你早晚會知道的。」容景道。

    「你知道什麼?不準備對我說兩句?」雲淺月挑眉。她覺得容景是知道什麼的。

    「我只管你的人,可不包括要管你的事兒。」容景一邊說著,已經一邊打開玉瓶,滴出兩滴剔透的液體狀的東西沾在指尖上,抹上雲淺月被他咬破的唇角。

    雲淺月翻了個白眼,清清涼涼的感覺剎那減輕了有些灼熱的麻痛之感,她覺得容景手裡都是好東西果然是不錯的,若是以後都享受被她管著也值得,她挑眉問道:「你確定要管著我?」

    「嗯!」容景用指尖輕輕將藥液抹勻,指腹在雲淺月唇瓣處流連,令他面上神色不禁暖了三分。

    「我可是很難管的。」雲淺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容景。

    「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認識你。」容景瞥了雲淺月一眼,淺淺一笑。

    雲淺月被這一笑心神一晃。有些暈暈乎乎地問,「那你是什麼時候認識我的?」她想起早先腦海中響起的那一段對話,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那應該是屬於這個身體的記憶吧?那個人若是曾經的容景和這個身體的主人,那麼她想到此,她的臉色忽然黯了黯,垂下頭,轉了話題道:「夠了,你再抹下去我嘴上都是藥了。」

    「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緊,都是一個你罷了。」容景的手離開雲淺月的唇瓣,對雲淺月的話不以為意,放下手裡的這隻玉瓶,伸手給雲淺月挽起袖子,露出她纏著紗布的手臂,動作仔細熟練地打開紗布,傷口已經結巴,但疤痕很大,他蹙了蹙眉道:「即便是消除了這疤痕,恐怕也會留下一片印記。」

    雲淺月不說話,依然震驚在容景的話里。什麼時候認識的有什麼打緊,都是一個你罷了這樣的話雖然和容楓的話不一樣,但是意思卻是一樣的,如此肯定的語氣。她就是雲淺月嗎?那麼她腦中李芸的記憶是什麼回事兒?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李芸的,那日在皇宮鴛鴦池醒來是剛剛附身在雲淺月的身上而已,兩個人即便再一樣,也是有不同的,怎麼會讓容楓和容景如此肯定她就是她

    「將胳膊抬起來一些!」容景將清水盆端得靠近一些,見雲淺月胳膊低垂著他不好下手,輕聲道。

    雲淺月無意識地抬起胳膊,臉上的表情不停地變幻來去。

    「哎,我讓你抬起來一些,沒讓你抬那麼高。」容景無奈地抬頭,這才發現雲淺月神色不對,他放下手中的動作,輕身詢問,「怎麼了?」

    雲淺月心思有些煩亂地看著容景,對上他溫和的玉顏煩亂的心思突然安定了幾分,臉上的變幻神色退去,立即放下些抬高的胳膊,對他一笑,「我在想你是喜歡以前的我,還是喜歡如今的我。」

    容景長長的睫毛輕眨了兩下,莞爾一笑,「誰說我喜歡你了?」

    雲淺月才想起他是沒說過喜歡她,她笑意僵在臉上,哼了一聲,「不喜歡拉倒。」

    容景笑而不語,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動作,將雲淺月的傷口用清水清洗了一遍,給她塗抹上藥,又將紗布裹上,最後將她袖子落下,又彎身將地上的清水盆端走。一切動作都是仔細而輕柔。

    雲淺月一直看著容景,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想著有些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好看的。同樣的動作在別人做來就純碎的動作,但在有一種人做來就如一件藝術讓人欣賞。

    容景做完一切,回到床前看著雲淺月,目光溫柔,「喜歡還是太輕了,我」

    「小姐!」雲孟急匆匆跑進院子,人未到聲先聞。

    雲淺月向窗外看去,只見雲孟在前,陸公公在後,二人急匆匆跑來。她皺了皺眉,對容景道:「接著說,不用理會他們。」

    她聽容楓說「喜歡還是太輕了,我們是親人」,她想聽容景說「喜歡還是太輕了」的後面是什麼

    容景卻住了口,看向窗外,定在陸公公身上,眼睛眯了眯,「怕是又有事情了。」

    「有事情也要你先將話說完。」雲淺月不管,她想聽。喜歡太輕,那什麼重?

    容景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忽然揶揄一笑,輕柔地問,「你想聽什麼?」

    雲淺月臉一紅,惱道:「你到底說不說?」

    容景不答話,轉身向門口走去。

    雲淺月伸手去拽容景,卻是撈了個空,容景腳步不停,回頭瞥了她一眼,笑道:「我如今再沒有一截袖子讓你扯。看來我以後要多做兩個袖子,專門讓你扯。」

    雲淺月收回視線,有些惱意地哼了一聲,「不說拉倒,你還真以為我愛聽呢!」

    容景笑而不答,走到門口,伸手打開房門。

    「景世子?」陸公公驚訝地看著從雲淺月房間出來的容景。

    「我來給淺月小姐換藥。」容景看向陸公公,收起了對待雲淺月時候的溫潤溫柔,疏離且淡然地笑問,「陸公公急急忙忙而來,所謂何事?」

    陸公公連忙收起了驚訝之色,對容景一躬身,有些氣喘地道:「老奴給景世子請安,回景世子,丞相府秦小姐昨夜著了涼氣,染了傷寒,如今臥床不起。皇上只能命老奴再來請淺月小姐。」

    「哦?秦小姐病得可真是時候!」容景淡淡一笑。

    「是啊,您說這時候趕的有多巧,老奴親自去了丞相府,見秦小姐的確是面色蒼白,氣體虛弱,丞相說她今早起來整個人就昏昏沉沉,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喊去了丞相府,進進出出了一早上,人都起不來,哪裡還能再放血?」陸公公一邊嘆氣一邊道:「可是葉公主作法之事又不能耽誤,必須趕在午時進行。所以皇上只能命老奴來找淺月小姐了。淺月小姐雖然有傷在身,但總歸練武之人身子強健,又養傷有幾日了,總比秦小姐要好用些。」

    「沒想到秦小姐如此弱不禁風,在這一點上秦小姐還真不如淺月小姐。」容景不置可否地吐出一句話,回頭對雲淺月道:「既然如此你就隨陸公公進宮吧!」

    雲淺月想著這秦玉凝的確是臥床不起的太湊巧,反正她的確有想去看看的意思,放點兒血對她真還沒什麼打緊的。到底看看葉倩如何施術,也要藉機看看這裡隱著什麼貓膩。她下了床,抬步走到門口,對陸公公道:「好,我這就隨你進宮!」

    「那淺月小姐就快請吧!」陸公公連忙點頭,又對容景道:「景世子,早先皇上派人去榮王府請您了,您不在,沒想到是在這裡給淺月小姐換藥,如今您是否和淺月小姐一同進宮?」

    「我榮王府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就不進宮了,這件事情主要看葉公主的咒術是否精密和淺月小姐的血是否管用,我去了也沒什麼用處。」容景搖搖頭,頓了頓對陸公公道:「公公還請稟告皇上,淺月小姐如今身體失血過多甚是虛弱。葉公主若是用血不宜太多,否則會傷了淺月小姐之身,若這樣的話,兇手沒將淺月小姐暗殺死,卻是死在失血過多里可就成了笑話了。那麼即便查到兇手,也是一場笑話而已。皇上當該明白。」

    「景世子說得是,老奴一定稟告皇上。」陸公公連忙恭應身。

    容景再不說話,抬步向外走去,走了兩步回頭看著雲淺月,目光落在她唇上和眉眼上,狀似無意地提醒,「淺月小姐這些日子在床養傷,本來就沒有半絲女子形象,此時更是沒有人形,令人不堪入目,你既然進宮,是否該將自己收拾一下,不求好看,也求過得去眾人的眼不是?」

    雲淺月本來要邁步出門,聞言生生頓住了腳步。

    容景再不說話,轉身離開。

    雲淺月自然知道容景指得是什麼,又羞又惱,又恨得牙痒痒,當著陸公公和雲孟的面又發作不得,她見陸公公看來,猛地用袖子擋住臉轉身走回房,氣哼哼地道:「我又沒用你看。不去了!免得被人說我沒人形。」

    「淺月小姐,不用收拾了,時間來不及了。您不去怎麼行?」陸公公急急地道。

    「陸公公,有污聖目,有辱天顏,都是目無君上,是要治罪的。」容景不回頭,對陸公公淡淡道。

    陸公公立即轉了話,無奈地道:「那淺月小姐快一些吧!你是一定要去的。」

    容景再不理會陸公公,步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輕緩優雅,不出片刻就出了淺月閣。

    雲孟一直看著容景,總感覺今日景世子和往日不同,但看著他緩步而走的身影又形容不出哪裡不同。他再看向門口,雲淺月早已經氣哼哼地進了屋,他收回視線看向急得火燒火燎似乎還要對雲淺月勸說的陸公公道:「公公別急,淺月小姐不過是氣景世子說的氣話罷了,淺月小姐答應的事情從來就會做到,她說進宮就會和你進宮的。」

    「那就好!否則老奴沒辦法交差了!」陸公公抹抹汗,看了一眼天色,又對屋中催促,「淺月小姐,您一定要快些,還有半個時辰就午時了。葉公主要趕在午時正點作法,我們不能誤了時辰。」

    「知道了,別催了!跟催命鬼似的。要是急你自己先走。」雲淺月正在氣頭上,沖外沒好氣地喊了一句。

    陸公公立即噤了聲。有些發苦地道:「雜家先走也沒用啊,雜家還是在這等淺月小姐吧!您不著急,您慢慢來,只要趕上午時前進宮就行了。」

    陸公公從來沒對誰如此低聲下氣,因了他皇上身邊大總管的身份,這天聖京中所有人,包括皇后和皇上最寵愛的明妃,以及滿朝文武,包括幾位王爺,都對他禮讓三分,說話也十分和氣,連太子殿下和諸位皇子公主也是不敢對他說一分重話。但云王府的淺月小姐和德親王府的染小王爺這二人從來對他不以為然,不惹到他們還好,只要惹到了這二人,這二人是對他半絲情面也無。染小王爺出外七年曆練回京後收斂了很多,他本來以為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轉了性子也不隨亂發脾氣了,沒想道還是與以前一樣。他嘆了口氣,雖然被呵斥了,但也不敢惱。

    雲孟覺小姐真不該得罪陸公公,皇上身邊大總管可是非同一般,是最能在皇上跟前說得上話兒的人,他湊近陸公公,悄聲道:「公公多擔待些,淺月小姐受的傷很重,要沒用景世子的話險些一條胳膊都廢了去,這些日子悶在房裡心情不好,而且」他頓了頓,用極小的聲音道:「而且淺月小姐成人了,您知道女子若是來了葵水,總是心煩氣躁的」

    陸公公本來心裡有些不舒服頓時一掃而空,恍然道:「原來如此」話落,他呵呵一笑,老臉笑開了花,「和著是淺月小姐成人了,老奴就說嘛!淺月小姐前一段時間性子已經多好了,如今怎麼又是這般,皇上還不知道呢!老奴回去一定將這一樁喜事稟告給皇上,皇上知道了一定會高興的。」

    「皇后娘娘是知道的,難道皇后娘娘沒與皇上說?」雲孟疑惑地問。

    「皇上因為景世子和淺月小姐遇刺之事已經有幾日沒去後宮翻牌了,皇后娘娘和後宮嬪妃都見不到皇上,這件事情又沒人與皇上說,皇上自然是不知道的。」陸公公笑呵呵地道。

    「原來是這樣!」雲孟點點頭,見陸公公不再惱,也就不再說話。


    陸公公也不再說話,焦急地看向雲淺月門口。

    院中的二人聲音雖然極小,但還是被屋內的雲淺月聽了個大概。她惡寒了一下,臉色有些不好看。和著她大姨媽來了還要吵得天下皆知?她走到鏡子前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如今鏡子中的人黑著一張臉,但依然和往日不同,粉面紅霞,嘴唇紅腫,雖然上了藥,但唇角的傷口依然明顯,她低聲罵了一句,「他真不該叫容景,應該叫容混蛋!」

    罵完之後想起他那句「喜歡還是太輕了」的話,嘴角不禁露出笑意,但笑意剛剛綻開,她傷口處頓時一痛,「噝」的一聲,笑意消失於無形,她用手指按住傷口,又有些惱的道:「當真是屬狗的!」

    雖然是在罵,但想起早先的情形,她好不容易恢復了幾分的臉又紅了,那顏色當真如一支染了個胭脂的桃花,燦如煙霞。在鏡子前站了片刻,那紅霞怎麼也不退。她不由犯難,這樣出去豈不是誰都能看出來她犯桃花了?

    「淺月小姐,您好了沒有?」陸公公一邊看著天色一邊急急詢問。

    「還沒好!再等一會兒!」雲淺月離開鏡子,走到清水盆前鞠了一捧水洗臉,洗了半響,清涼的水也不能消退她臉上的溫度,她用娟帕將臉上的水抹淨,重新走到鏡子前,拿起梳妝鏡前的盒子打開,將粉向臉上撲去。

    如今只能動用她的偽裝技術了

    「淺月小姐,您快些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若是能進來拽人,陸公公想必早就進來了。但是這個人是雲淺月,尤其是看起來讓景世子很是維護的人,他不敢進來。

    「好了,走吧!」陸公公話落,雲淺月從屋中出來,看了陸公公一眼,向外走去。

    陸公公一喜,連忙抬步跟上,此時也顧不得注意雲淺月臉色此時白得像鬼。

    「淺月小姐你你這樣」雲孟將雲淺月的臉看得清清楚楚,不敢置信地看著這樣的她。

    「陸公公,你看我這樣有辱天顏嗎?」雲淺月不看雲孟,停住腳步對陸公公問。

    陸公公此時也看到了雲淺月的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臉嘴唇都是白的,他一驚,對上雲淺月似乎在說只要你說我有辱天顏的話我就不去了的視線,連連搖頭,有些艱難地道:「不有辱天顏,沒事兒,皇上不會怪罪的,因為淺月小姐受了重傷一直沒大好嘛,所以臉色才是極差」

    「那就好,我們快些走吧!」雲淺月強自忍著濃濃的脂粉味,心裡將容景罵了個臭死。憑什麼他作亂她遮羞?等明日兒她也要將他的臉化成鬼一樣。

    「是啊,還有一刻就到午時,我們要快些!」陸公公幾乎健步如飛了。

    雲淺月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也加快了腳步。這樣的事情她自然不想耽擱,到底要看看南疆的咒術什麼樣,和怎樣揪出那背後黑手。

    一路無話來到雲王府大門口。

    雲淺月一眼就看到了除了陸公公趕來的馬車停在那裡,還有一輛通體黑色的馬車,這輛馬車和容景早先那輛被無數箭雨洞穿的馬車別無二致,依然是沉香木打造,車型簡而不朴,只不過這一輛是嶄新的,沉香木烏黑油亮。顯然是某人財大氣粗,毀去了一個又弄了一輛新的,真正應了那句「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的話了。她撇撇嘴,想著這個傢伙怎麼還沒走?

    這時那輛車簾挑起,容景露出臉看向雲淺月,當看到她的臉,嘴角似乎狠狠地抽了一下,只是一眼立即移開視線,似乎再不願意看她。

    什麼破表情!雲淺月瞪了容景一眼。

    「景世子?」陸公公也看到了容景,連忙道:「您還沒回府?」

    「府中的事情畢竟是小事兒,不處理也罷!我還是跟著去看看吧!畢竟這是大事兒,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容景道。

    陸公公一愣,連忙喜道:「景世子也一同跟著進宮是最好不過了。」

    容景「嗯」了一聲,不看雲淺月,卻是對她道:「還不快上車,再晚該誤了時辰了。早知道讓你收拾自己居然收拾出這麼一副鬼樣子來,我何必等你這麼久?真是有污眼目。」

    雲淺月心中一氣,惱怒地看著容景,她如今終於明白了,這個混蛋跟本就是要入宮的,只不過是想要看她怎麼出嗅,所以先說不入宮了,他禍亂了她之後自己一身輕地等在這裡,她卻在房間內搗鼓半天才將自己收拾成了這副鬼樣子,她就不明白了,這個人怎麼就這麼黑心呢!

    容景似乎沒看到雲淺月極其惱怒難看的臉,放下簾幕,催促道:「快些!」

    雲淺月站著不動,胸脯氣得一鼓一鼓的。

    「淺月小姐,景世子的車穩些,既然景世子也要去,您就趕快上景世子的馬車吧!」陸公公催促雲淺月,扔下一句話,連忙上了自己趕來的車。不知為何,只要景世子在,就有一種令人天塌下來你也安心的力量。他想著怪不得皇上每次提到景世子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神色。

    雲淺月恍若不聞,抬步跟上陸公公,想著她才不要和那個混蛋坐一輛車。

    「陸公公是公公!」容景忽然開口,加重公公兩字。

    雲淺月腳步一頓,猛地轉頭又走了回來,粗魯地一把打開了馬車的簾幕,見弦歌手僵在半空中,憋著笑不敢看她,她瞪了弦歌一眼,跳上了車。

    容景微帶笑意地看了雲淺月一眼,對弦歌吩咐,「趕車!」

    「是,世子!」弦歌想著青天白日裡原來也是可以有鬼的,那個讓人變成鬼的源頭就是女人用的粉。他一揮馬鞭,馬車離開了丞相府,又快又穩。

    陸公公的馬車緊隨其後,快馬加鞭,兩輛馬車直直向皇宮馳去。

    車中,雲淺月早已經忍不住動用她早就想動用的腳,狠狠地踹了容景兩腳。容景不躲不閃,任她踹來,待她踹罷,聲音溫柔,「可解了氣了?」

    「沒解,我還想再揍你一頓。」雲淺月嘴裡雖然說著,但並沒有動作。她清楚自己的腳勁,剛剛那兩腳踢得太用力了些,而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此時到讓她有些後悔用力太大了些。暗自奇怪,以前也曾經用力踹過他,卻只恨沒踹得更狠些,如今居然踹完還後悔,果然是越活越回去了。不過氣也消了大半。

    「你可真捨得!」容景盯著雲淺月的臉,將她剛剛那一絲悔色看盡眼底,連眸光都染了笑意。

    「那有什麼不捨得?你又不是」雲淺月哼了一聲,想說什麼,忽然覺得不能再說你又不是我的誰那句話了。她改了口,沒好氣地道:「你不知道躲開嗎?」

    「踹我兩腳總比你氣急了踹自己兩腳強一些。就不躲了吧!」容景笑著搖搖頭。

    雲淺月看著容景,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問道:「我好不好看?」

    容景伸手撫額,「你還是別笑了,不笑還可以一看。笑的話更像鬼了!」

    雲淺月大怒,立即出手去打掉容景撫額的手,怒道:「說,我好不好看!」

    「哎,這樣橫眉怒目也還勉強一看。不過也不會看成人的。」容景道。

    雲淺月聞言立即欺身上前,將臉湊近容景,惡狠狠地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敢說出讓我不滿意的話,我就將我臉上的東西都抹你臉上。」

    容景伸手攬住湊近的雲淺月,看著她一張小臉除了白色再看不出其它顏色,只一雙眸子此時惡狠狠地瞪著他,的確是有些威懾力,至少小孩子可以被嚇哭。他柔聲笑道:「沒想到女子用的粉還有這等好處,可以用來遮羞!」

    雲淺月臉一紅,剛要發作,容景忽然貼向她的臉,她一驚避開,與此同時容景也退了回去,口中低喃,似乎對雲淺月說又似乎在對自己說,「這回真是下不去口了!」

    雲淺月聞言嘴角抽了抽,噝噝疼痛隨著她動作傳來,她恨恨地道:「以後我天天這樣,讓你看個夠!」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若是你以後日日專門為我一人而這樣費心撲粉著裝,我大約日日夜晚做夢都會笑醒的。」容景笑著道。

    「行,你等著,就算你做夢不笑醒,我以後也會做這般打扮,夜夜跑到你床前晃悠讓你嚇醒的。」雲淺月撂出狠話。

    「夜夜跑我床前晃悠啊」容景眸光忽然破碎出一道光亮,看著雲淺月,笑得意味幽深地道:「歡迎之至!」

    雲淺月本來沒察覺,此時聽到他怪異的聲音才知道被他拐了道。她臉一紅,當然粉太厚,看不出什麼來,她餘光掃到車壁上居然有一塊梳妝鏡,鏡中人臉色白如鬼。即便她此時臉上如火燒,面上也看不出一分神色,她想著原來這粉雖然味太嗆,但可是個好東西。能將她臉皮變厚,厚如城牆,她感慨了一下,懶得和容景再計較,推開他,要退回身子。

    容景抱著雲淺月不鬆手,對她皺眉道:「難道就沒有一種沒有味道的脂粉嗎?」

    雲淺月哼了一聲,「我哪裡知道?這種破東西抹在臉上難受死了。」

    「難受也沒辦法,你且忍忍吧。」容景閉上眼睛,似乎也強忍著什麼似地道:「我也忍忍吧!」話語間的神態和表情似乎比抹了厚厚一層粉的雲淺月還要難受。

    雲淺月睜大眼睛看著容景,看了片刻,她頓時氣焰頓消,覺得圓滿了。原來有人比她更難受啊!她見容景不鬆手,也不強行退出容景的懷裡,將身子軟下來,任他抱著。只要讓這個傢伙噁心的事情,她都願意做一些,比如離得近,他才能更濃更清晰地聞到這種粉味。

    「你真是」容景似乎猜透雲淺月的心思了,有些哭笑不得。

    雲淺月哼哼了一聲,覺得有個比軟墊和靠枕還軟和的墊子靠著似乎不錯。

    二人再不說話,馬車一路穿街而過,車軲轆壓著路面快速噶動的聲音就可以想像馬車的行駛此時有多快。

    雲淺月想著弦歌的技術真好,這樣趕車的速度與騎馬不相上下了。她有些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也閉上眼睛。感覺沒多大一會兒,馬車便停了下來。

    「世子,到了!」弦歌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雲淺月睜開眼睛看向容景,容景給她理了理微微散亂的髮絲,低聲道:「今日你什麼也不用說,只管聽我的,如何?」

    雲淺月眨眨眼睛,容景看著他,眸光溫潤。

    雲淺月在那溫柔的眸光中忽然找到了某中東西,那是上一世她一直追尋的,卻從來觸不可及的。她忽然一笑,「好!」

    話落,容景鬆開手,雲淺月退出他懷裡,伸手挑開帘子向外看去。

    只見這裡不是皇宮門口,而是午門外。往日作為監斬犯人的監斬席上此時正坐著身穿一身龍袍的老皇帝,老皇帝身後或坐或站數十人。老皇帝身邊有她熟悉的身影,夜天傾、夜輕染、夜天煜等人,移開目光看向前方的監斬台,只見上面圍成圈擺放著百多名身穿黑衣的屍首,正是那日刺殺她和容景的人,而葉倩站在監斬台中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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