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康王府的馬車?
秦清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她雖然一直閉門不出,但並非與世隔絕,對康王府和永恩侯府之間的關係也有一點了解。
要說這永恩侯府,可真是枝繁葉茂,人口眾多。光光老永恩侯的妻妾就十多個。除了先皇后和繼後是已故永老永恩侯的原配所生,其他子女皆是庶出。
永恩侯就是庶長子出身,如今還健在的老夫人便是他的生母,也就是老永恩侯的續弦。
謝策的嫡親外祖母只是一個樂坊出來的女子,雖然很得老永恩侯寵愛,但沒什麼腦子,早早就去了。生下的女兒雖然長的美,但同樣是個沒腦子的。
秦清聽阿娘偶爾提過一句,雖然到現在記憶已經模糊,但仍有幾分印象。
阿娘說「若不是得天獨厚生了一副好面孔,你瞧永恩侯和他那夫人會不會搭理她,還真以為自己兄嫂是好人呢。蠢而不自知,才最可怕。」
秦清記得,永恩侯夫人對謝策一直很好,比對自己的孩子還要包容寵愛。但相反,不知道是不是謝婠婠是康王妃帶大的緣故,永恩侯府對謝婠婠一直是冷冷淡淡,親熱不足客氣有餘,遠比不上謝策。
謝婠婠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瞧不出永恩侯府的態度,自然對永恩侯府沒怎麼好感,像以往永恩侯府有什麼宴席,未免旁人說她不去太沒良心,康王妃都帶她外出訪友。
康王也忙,所以前頭馬車裡的人是謝策?
秦清卻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正當她細細思索時,眼前一黑,她抬眼,秦沅的手輕輕落在她額頭,一下、又一下揉著她眉心。
秦清眼神難掩詫異。
「阿姐,不要皺眉。」秦沅軟綿綿撒嬌,神情認真道,「我不喜歡看阿姐皺眉頭。」
她如高山白雪的松,堅韌孤挺,即便從小不沾俗事,被長公主保護的很好,可骨子裡始終流淌著一脈相承的血。只是少了那份閱歷,以及壽數不長,格外珍惜家人。
秦沅喜歡她深藏骨子的溫柔寬厚,就像是她曾經仰望明月,希望有仙人落月而來將她帶離那個苦海深淵。
可她又同樣希望仙人高高在上、不染塵埃。
神降落世間,食五穀之物,枕煙火而眠,通七情六慾,那還會是神嗎?
那就只是個無所不能的凡人了。
可凡人怎麼能無所不能?
神墜落人間,就註定有軟肋。
秦沅看著秦清因她一句話而舒展眉頭,柔軟了目光,不禁心情酸脹,痛並愉悅著。
她想,韓雲韻到底對她阿姐做了什麼?
明知道秦清對外人冷淡對家人厚愛,她怎麼能、怎麼敢踐踏這份她夢寐以求的偏愛!
秦沅依偎在秦清身邊,聽她給她講書解悶,眼神一點一點陰沉下去。
她大概明白長公主的意思了。
她想考她,也是真心在為她鋪路。
端看她自己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了。
長公主到底不是秦清能比的,她足夠理智和強勢,頭腦清醒,這輩子也就是栽過這一次跟頭。秦沅來的時機不巧,長公主唯一不多的母愛全數灌注在了幾個孩子身上,哪怕得知韓雲韻不是她親生,也沒有秦清那種悔恨愧疚,她對秦沅,複雜的情緒居多。
雖說是母親,可她陪伴孩子的時間少之又少。
長子次子跟在陛下身邊居多,長女大多數時間養在院子裡,唯一出去也是去太后那,韓雲韻更不必說了,從小就是柳姨娘帶著長大的。
細數起來,還要算被她連累的長女最得她照顧,她老是覺得秦清太過溺愛秦沅,可從未想過,若不是她將秦清保護的太好,上輩子的秦清又怎麼會落到那個地步。
長公主對秦清沒有任何要求,她只盼她能平平安安長大,至少不要先她而去。所以不管是外頭的事情還是尋常長公主府的瑣碎小事,她幾乎不讓秦清知道,知道多了,就容易心煩。
而秦清的心疾不容多煩憂,甚至忌大悲大喜。
相反,對於這個剛回來不久的孩子,長公主對她寄於厚望,哪怕她看著不像是個能立得起來的。可長公主就是有那種直覺,或者說是母女連心,她生的孩子她知道。
秦沅的心思,遠非秦清能及。
這好也不好。
只看她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又過了一刻鐘,前頭的人都進去了,郡主府的馬車終於停在永恩侯府門口。
隔著帘子,丹心道「郡主,二姑娘,到了。」
說著挽開帷裳,扶著秦清走下馬車,其次是秦沅。
秦沅看了眼丹心送過來的手,輕輕道了聲謝,卻沒碰,小心翼翼踩著馬凳穩穩落地。
永恩侯身邊的青年已經快步走下台階,迎上前來,熱情而不失禮笑道「見過長寧郡主。早前長公主殿下說今日郡主會來,家父還不敢相信,不想是真的。郡主肯賞臉前來,是永恩侯府的福氣。您請——」
秦清微微頷首,只說了一句「阿娘從不說謊。」
青年訕笑一聲,他自然不是說長公主有耍他們的意思,只是秦清長這麼大還沒參加過一次筵席,導致他們這些人對秦清的印象還留於太后身邊的小姑娘上,哪裡敢相信她真的會來。
說句好不誇張的話,這也太給永恩侯府臉面了!
永恩侯府老夫人本就不是原配,小門小戶上位的繼室,別說五十大壽,就是八十大壽,以長公主的地位都不會過問一句。而眾所周知,長寧郡主雖足不出戶,身體孱弱,但卻是太后和長公主最疼愛的孩子。
長公主能讓秦清親自前來,這代表什麼?
這代表的就是對永恩侯府的另眼相看啊!
丹心將壽禮交給青年身後的小廝,扶著秦清走上台階。與此同時,永恩侯也匆匆走過來朝秦清拱了拱手,笑道「長寧郡主大駕光臨,侯府蓬蓽生輝啊。」
論品階地位,自然是秦清高出一等。
當然,倘若永恩侯府能牢牢籠絡住驚鴻殿中的繼後和太子殿下,那今日的永恩侯也就不必向秦清彎腰了。
客套一句,永恩侯忙讓青年送秦清到內院。
他忍不住繼續張望,想看看太子殿下的馬車有沒有到。
青年十分熱情,說的話恰到好處,至少秦清偶爾會回應一句,直到內院拱門將近,青年撥了幾個婢子跟在秦清身後供她使喚,就此圓滿完成任務,功成身退的同時暗暗鬆了口氣。
秦沅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問了一句「阿姐,那是誰呀?」
秦清一臉茫然「不認識啊。」
「」
不認識還能聊上兩句?
丹心習以為常,提醒道「郡主,那是永恩侯的兒子,謝世子的表兄。」
秦清更茫然了,「永恩侯的兒子不是很多嗎,這是哪一個?」
是的,永恩侯別的本事沒有,倒把老永恩侯的多情好色學了個十成十,後院庶子庶女一大堆。
丹心無奈道「那是永恩侯的庶長子。」
秦沅若有所思收回目光,緊緊跟在秦清身邊。
內院已經來了很多世家夫人姑娘,夫人們端莊貴氣,姑娘們一個個打扮的或嬌嫩或清雅,各有各的美麗。
秦清頓住腳步,忽然沒頭沒腦來了一句「真好看。」
丹心咳了一聲,想提醒秦清。
秦清回過神來,神情鎮定自若,完全看不出來方才一副「沒見過世面」的人是她。
「這是誰?」已經有人注意到了秦清,開始竊竊私語。
「怎麼從未見過?」
「哪家的姑娘?瞧著衣服料子都是時下最新起的。」
「按理來說這樣的容貌,不該不出名啊。」
「夫人,三姑娘!長寧郡主來了!」婢子通報一聲,聲音不大,但時間仿佛靜止一般,忽然在場夫人姑娘們就同時噤聲,齊齊朝這邊看過來。
秦清面色淡淡,在場她也就認識一兩個人,除此之外就是在太后宮裡見過的永恩侯夫人和馮月兒。
永恩侯夫人笑了一下,看不出多少高興的成分,但至少表面功夫做到了,放下面前一個姑娘的手走過來,和永恩侯說的話毫無出入,客客氣氣的將秦清請過來坐,吩咐人上茶。
但秦清記得,先前在英華殿中,永恩侯夫人對她頗有敵意啊。
秦清不動聲色拂開了永恩侯夫人的手,道「夫人客氣了。」
永恩侯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扭頭喊馮月兒,後者正躲得遠遠的呢,假裝和小姐妹說話,誰知道親娘這一喊,除非她雙耳失聰,否則怎麼可能裝聽不見。
馮月兒不情不願地走過來。
今日的秦清極美,稍稍覆上一層薄薄胭脂,就沖淡了眉眼間的病氣,哪怕只是豆蔻年華,可論五官精緻和那通身的氣派,在場竟無一人能比得上。
馮月兒哪裡甘心來給她當綠葉?
她眼珠子一轉,沒看見韓雲韻,反倒是秦清身邊的小姑娘,不像婢子也不像是承伯候府的姑娘,便故意問道「郡主,這位是哪家姑娘?竟如此面生,還有怎麼不見阿妗呢?」
秦清原本不想理會的,畢竟登門做客,平白惹出事情反而落人下乘。只是馮月兒一踩一個坑,生生觸及到了秦清的底線,她心中不由冷笑一聲。
秦清目光冷淡,聲音輕柔「我雖是來做客的,可這麼多人看著呢,三姑娘多少還是懂點禮數的好。」
這一句話說出來,有人已經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馮月兒跟誰套近乎呢?
都不帶腦子的是嗎?
從前也不見她和韓雲韻關係多好,一見面就問人家長寧郡主這種問題,搞得她們多熟一樣。
熟不熟無所謂,馮月兒只是想看笑話罷了。
誰知道被秦清正面給了個下馬威!
她面色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半會說不出話。
丹心適時火上澆油道「先前在宮中,也沒見三姑娘向郡主行禮。姑娘和郡主說過的話一隻手也數的過來,委實太熱情了一些。」
前面是說馮月兒無禮到在宮中都能不把秦清放在眼裡,何其狂妄自大!後面是暗指兩人不熟馮月兒還這樣倒貼上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秦清關係多好似的,實際上嘛。
將那句話攤開擺在眾人面前。
你跟人家姐妹倆都不熟,問這有的沒的做什麼?
擱這挑撥離間呢?
有人「嘁」了一聲,直接翻了個白眼,狀似天真地問身旁母親「阿娘,您之前是不是說過,不管關係如何,自己禮數做到了總歸是沒錯的?我覺得您說的真對!」
撲哧——
又有人低低笑出聲。
馮月兒面色難堪,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後險些哭出來,她倒是想老老實實行禮,可這麼多人看著呢!馮月兒覺得自己都要成為笑柄了!
永恩侯夫人嚴厲呵斥道「我平日怎麼教你的?今日你阿婆大壽,你就這樣鬆懈了?還不給郡主行跪拜之禮!」
最後一句倒能聽出幾分諷刺意味了。
可見是被氣壞了。
秦清暗暗搖頭,沒有定力,難成大事。
永恩侯夫人怎麼還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這樣想著,她聲音更輕柔了「跪拜之禮便不必了,佛曰心不誠恐折壽,我還想再活兩年。」
佛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不重要,但此話一出,頓時沒人再敢笑。
誰人不知長寧郡主的身體情況?
她、她這是拿馮月兒開刀啊!
我的老天爺!這跟表面看著的完全不像啊。
看著冷冷淡淡什麼也不懂的樣子,說話也又輕又慢,怎麼一開口就這樣犀利?
完了。
永恩侯夫人完了,馮月兒也完了。
這是她們共同的想法。
「舉頭三尺有神明,郡主可不能亂說話!」有人走過來,一面呸了聲,一面笑道,「郡主好端端的,定會長命百歲,您的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這樣詛咒自己。」
丹心小聲提醒「這是遼東杜氏剛過門不久的次媳,出身將門。」
據說,這位杜家的二兒媳婦,最喜歡的人就是長公主。
秦清不認識,但對於別人的善意,她也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與此同時,馮月兒再承受不住壓力,雙手交疊於前,低下頭彎腰,盯著鞋面,暗恨不已!
她忍著哭腔,越想越屈辱「見過長寧郡主,郡主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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