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一個戴著厚厚鏡片年輕人正在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時而轉動著鼠標滾輪,快速的翻轉網頁,時而沉思一會然後鍵盤上噼里啪啦敲個不停。
在客廳里同時還坐著幾個人,眼巴巴的看著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只是時而悄悄起身,給那個年輕人的咖啡杯里續一點咖啡,或者是默默的點上一支煙,塞到他的嘴裡,那情形簡直就像是在伺候皇上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身體有些發福的中年人有些神情不爽的從門外走進來,這人赫然就是下午的時候到賈庭淳那裡去拜訪的倪發剛。
客廳里的那幾個人看見倪發剛下來,連忙站了起來,想開口打招呼,但是倪發剛抬手虛空一指那個正在電腦上運指如飛的年輕人,默默無聲的組織了他們的問候。
當倪發剛來到沙發邊準備坐下的時候,那個一直埋頭苦幹的年輕人,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躥了起來,然後興奮的叫道:「大哥找到了。」
「找到了,是什麼?」一聽這話屁股半蹲準備的坐下的倪發剛頓時立起身來急急的問道。
「您看,就是這個,媽的,要是真的話,那簡直就是神器啊。」那個眼鏡男抬手託了一下有點下滑的眼鏡架,然後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激動的說道。
倪發剛連忙一把調轉筆記本,看見上面一段文字已經被那個年輕人用紅色給標註了出來,他連忙湊近一些,然後輕輕的讀到:「……孔周曰:「吾有三劍,唯子所譯;皆不能殺人,且先言其狀。一曰含光,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有。其所觸也,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二曰承影,將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際,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識其狀。其所觸也,竊竊然有聲,經物而物不疾也。三曰宵練,方晝則見影而不見光,方夜見光而不見形。其觸物也,騞然而過,隨過隨合,覺疾而不血刃焉。……」
讀完之後,倪發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呃,老十三這是什麼意思,你也知道哥哥我讀書少,這字我倒是認識,但是這意思嘛……」
「呵呵,大哥,你別急,我給你解釋一下。這個孔周是春秋時期魏國的一個藏劍名家,他收藏了三把劍一把叫,看它看不見,用它不覺得它存在。它觸碰到物體,你完全感覺不到物體有實體,它從體內經過也沒有感覺。
另一把劍叫承影,在清晨天將亮的時候,或傍晚天將暗的時候,面向北觀察它,淡淡地似乎有件東西存在著,但看不清它的形狀。它觸碰到物體,清清楚楚有點聲音,它從體內經過,卻不覺得疼痛。
再一把劍叫宵練,白天能看見它的影子但看不到亮光,夜間能看見它的亮光,但看不見它的形狀。它觸碰到身體,咔嚓一下就過去了,一過去就又合起來,雖然能感覺到疼痛,但刀刃上卻沒有沾上一絲血跡。」眼鏡男老十三翻譯了一邊。
「這麼說,下午我們看到的那個小子手上的那把劍就是這三把劍中的一把了?」聽完老十三的翻譯之後,倪發剛不由激動的問道。
「現在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把劍,但是絕對是這三把劍中的一把。」 眼鏡男老十三非常確定的說了一句,然後關心的問道:「對了大哥,賈老頭怎麼說啊?」
「哼,那老狐狸什麼都沒有說,盡跟我打哈哈來著,不過越是這越說明那把劍的珍貴。」 倪發剛十分不爽的說道。
「媽蛋,大哥要不我帶幾個兄弟去搞他一搞,我就不信這老頭嘴巴那麼硬。」這是旁邊一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在一旁流里流氣的說道。
「哼,你找死啊,不知道那老頭是誰啊。還有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了,現在我們可是正兒八經的生意人,生意人物懂不。」聞言,倪發科蹭的一聲站起身來,抬腿就在他的屁股上重重的踹了一腳,瞪著眼睛說道。
「是,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那人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揉著屁股委屈的說道。
「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把那兩個小子的來頭給我調查出來。」倪發剛黑著臉說道。
「好,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給您打探到消息。」那個人道。
「那就趕緊去吧。」倪發剛黑著臉說道,然後不耐煩的揮揮手。
見狀,那人連忙帶著幾個人離開去打探金昊天和郝晨光的消息去了。。
他們離開之後,倪發剛回頭問那個眼鏡男:「老十三,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這麼神奇的寶劍吧,竟然看不見劍身,而且還殺人不死?」
「呵呵,大哥您這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回答您,不過古書上的記載素來有些誇張當不得真。」眼鏡男老十三一推眼睛笑著說道。
「可是下午的那個神奇的情況你我可都是親眼所見啊,這又怎麼解釋呢,對了你好像還攝像了是吧。」倪發剛問道。
「對,錄了像,但是這個畫面的質量有點不高。看得不是很清楚。「年輕人拿出手機,臉上數據線,將手機上的畫面導到了電腦之上,然後點了開來,不多時電腦屏幕出現了一個有點模糊的影像,要是金昊天在這裡的話,他肯定會驚訝的發現這儼然是自己下午在賈庭淳後院裡舞劍的影像啊。
「我一定要搞到這把劍。」看著那模糊畫面上的神奇的一幕,倪發剛眼睛裡充滿無盡的占有欲。
「可是大哥,這是個稀世珍品,那人未必會賣給你。」眼鏡男道。
「呵呵,只要價格高我就不信得不到,這世界上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的。」倪發剛自信的說道。
眼鏡男還想在說什麼,但是看見倪發剛正在興頭上,想了想還是不說了,免得擾了他的興致,不過他的內心裡對倪發剛能否得到這把劍持著懷疑態度的,畢竟有時候這金錢可不是萬能的。
都到說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
幾個小時之後,他們就將一份詳細的調查資料擺在了倪發剛的面前,尤其是郝晨光的一些資料。上面記載的一些東西說不定連郝晨光自己都忘記了。
「這個叫好晨光的倒是詳細,但是另外這個人怎麼回事怎麼一點信息都沒有啊?」倪發剛看完資料之後有些不爽的說道。
「呃,大哥,那小子估計是個新來的。兄弟們發動了所有的關係都找不出來,不過那傢伙看起來好像和這個郝晨光關係匪淺啊。」那個賊眉鼠眼的手下悻悻的答道。
「大哥,這事有點難辦啊,這個郝晨光在申海也算是一號人物了。」眼鏡男皺著眉頭說道。
「確實有點難辦。」倪發剛也是眉頭緊鎖的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見識賈庭淳的電話,於是示意旁邊的幾個人安靜些,自己滿臉笑容,十分謙恭的接起了電話:「賈老,這晚了您老還打電話過來,莫不是有什麼指示不成。」
「小倪啊,老頭子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給你打個這個電話,不管怎麼說這麼多年你我爺倆處的還不錯,你對我也還是比較尊敬的,所以我不想你惹禍上身,毀了自己的前程。」電話那頭賈庭淳道。
「賈老,您這是什麼個意思,還請您指教?」聽著賈庭淳的話,倪發剛這心裡咯噔一下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小倪,我知道你看上了那把劍了,說句老實話,不但你看上了,老頭子我也看上了,可人主人家的態度很堅決,不會轉讓那把劍的。你小倪的風格我也是有所耳聞的,對於自己看中的東西肯定會不擇手段拿到手,有時候還會採取一些過激的手段。」
賈庭淳這番話說的倪發剛有些不好意思,同時又有些惱怒,心說這老頭還真是老實不客氣啊,竟然如此不給面子的批評起我來了,剛想反駁幾句,就聽見賈庭淳在那邊繼續說道:「但是這一次,你就聽我老頭子一句勸,你可以和他去接觸,要是人不同意的話千萬不要採取什麼過激手段,要不然你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人是我們這些斗升小民惹不起的。老頭子我說話比較難聽,你也別生氣,對了有關他的一些資料我讓人送過去了,你派人到門口去接收一下。」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大哥怎麼了,那老東西說什麼了?」看著臉色有些難看的倪發剛,眼鏡男不由關心的問道。
「老十三你到門口去一下,賈老派人送了一些那個人的資料來了。」倪發剛道。
很快,眼睛男吧資料拿了上來交給倪發剛。
倪發剛迫不及待的打開資料一目十行的看了一來,越看這臉色越難看,越看這心越涼,涼的後背都直冒冷汗,心中不停的暗呼慶幸,還真是慶幸啊。
「大哥怎麼了?」見狀,眼鏡板不由關心的問道。
倪發剛搖了搖手沒有說話,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開號碼簿,找出一個號碼,思量再三後猶猶豫豫的撥了出去,電話接通之後,他十分恭敬的問答:「杜爺,是在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我想向您打聽個人,您知道有一個叫金昊天的天嗎?」
「金昊天?那個金昊天是不是帝都來的?怎麼,你得罪他了?」電話一道既蒼老又威嚴的聲音在連珠炮一樣發問道,那聲音壓迫的倪發剛幾乎喘不過氣來。
「沒……沒有。」倪發剛頓覺口乾舌燥,結結巴巴的說道。
「沒有,那你打聽他幹什麼?」電話有幾分不爽的問道。
「呃,我得到消息他手上有一把古劍,您也知道我對這古劍情有獨鍾,所以我想……」一句還沒有說完,就被電話那頭粗暴的打斷了:「你想打那把劍的主意?哼,你要是覺得自己活得不耐煩了,就去吧。」
「我……」一聽這話,倪發剛不由覺得嘴中有些發苦,呢喃著說不出話來。
電話那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小剛,你好不容易將自己洗白了,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別因為自己的貪念將自己置身萬劫不復的境地,記住那是一個你我誰也惹不起的人物。」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呼……」聽著話筒里的忙音,倪發剛在那裡不停的喘著粗氣,剛才那通電話實在是太壓抑了。
「大哥怎麼了,出什麼事?」眼鏡男再次關切的彎道。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們都忘了那把劍吧。」倪發剛再次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桌案上的那些資料收了起來,心有餘悸的說道。
「什麼意思大哥?」眼睛疑惑的看了倪發剛一眼,這明顯不是大哥的向來的風格啊。
「哎,那是一個連杜爺都要忌憚的人物,你說你我能惹得起嗎?」倪發剛苦笑著說道。
「什麼?」聞言,眼鏡男不由驚呼一聲,眼睛瞪得滴溜圓,他當然知道自己大哥口中的那個杜爺是誰,那可是一個高山仰止的梟雄級的人物啊,一個連他老人家都要忌憚的人物,那得有多大的來頭啊。
「好了,忘掉這件事吧,還有告訴兄弟們不要再去調查這個人的資歷了,要是惹惱了他我們這些年的洗白努力還真是白費了。」倪發剛叮囑道
「明白,那大哥我就先去休息了。」眼鏡男道。
「去吧。」倪發剛點點無力的說道。
眼鏡男出去之後, 倪發剛一個人又呆坐了一會,然後拿起手機給賈庭淳打了一個電話,接通知之後,倪發剛由衷的說道:「賈老,謝謝您老,要不然這次我真的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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