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想到,最後卻等來了自己被掃地出門的消息。雨澤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推開通知消息的人就朝院長的房間跑去,但是由於受傷,行動不便,沒跑幾步就被人攔下來了。
他大喊大鬧著要親自去問院長,但是朱翊剛好把從墨九卿那裡受的氣,歸咎到了他的身上。不但一點都不想見他,還馬上派人,把他給扔出了幻音院。
失去了幻音院庇護的雨澤,又窮又落魄,平日裡那些一口一個師兄叫的歡的人,現在見了他都像見到瘟疫一樣遠遠的躲開。
又因為沒錢看病,雨澤的傷勢一直不見好,根本無法自立謀生,他每天渾渾噩噩的在街上瞎逛悠。
有一天,正走著路,迎面走過來兩位衣著艷麗,渾身香氣的姑娘。他沒有注意到,差點撞了上去。
其中那個穿粉衣的姑娘趕緊上前,攔在穿紅衣的姑娘身前,一把將雨澤給推倒在地,還用手帕捂著鼻子,嫌棄的說:「快走快,臭東西,撞到我們家小姐你擔當的起嗎!」
說著,又去拉紅衣姑娘,「小姐,我們這邊走!」
雨澤雖然現在比較落魄,但心裡還是有幾分傲氣的,現在竟被一個小丫鬟欺負到頭上來,他當然心有不甘。
一把拽住了那個粉衣姑娘的裙擺,阻止她離開。粉衣姑娘「啊」的尖叫了一聲,橫眉豎眼的大吼,「怎麼,你還想耍流氓啊?!」
雨澤正欲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女人,不經意間抬頭,發現她身後那個紅衣姑娘竟然就是樂意。
自從雨澤受傷之後,這幾天來,樂意一直沒有出現過,原來她是見勾搭肖宵沒戲,所以拾起老本行,又回去做女伶去了。
雨澤在這裡見到樂意有些欣喜,高興地說:「樂意,我這幾天一直想你,可惜幻音院防備森嚴,一直沒機會出來,你過得怎麼樣?」
粉衣丫鬟看看眼前衣著破爛,一身髒污的雨澤,又回頭看看自家小姐,一臉詫異,不知道這樣天差地別的兩個人怎麼會有聯繫。
樂意卻翻了個白眼,看都不看雨澤一眼,嫌棄的說:「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而後轉身就走。
丫鬟見狀恍然大悟,看來這個乞丐是故意跟自家小姐來攀關係的,估計就是想藉機討到點錢,想到這,丫鬟對雨澤的厭惡更深。
雨澤見樂意不理自己,連忙想要追趕,一邊大喊著:「樂意,你別走啊!我是雨澤,你忘了你說過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嗎?」
丫鬟聽得一陣惡寒,攔在雨澤身前,一邊數落他,「誒你這個人要不要臉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我們家小姐可是城裡最有名的女伶,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見雨澤不肯離開,又掏出幾錠碎銀子,打算打發他,雨澤卻看都不看一眼,一把推開那丫鬟,追上了樂意。
雨澤一直纏著樂意,以為她只是沒有認出自己,到最後樂意終於不耐煩了,大叫出聲:「你夠了!看看你那副德行,連墨九卿都打不過,現在又被趕出了幻音院,怎麼還有臉來糾纏我!」
雨澤愣在原地,而後又急忙解釋起來,「我的魔力還在,我一定還會東山再起的!」
樂意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用絲帕捂著嘴嬌笑起來,她一臉嘲諷地說:「東山再起?你別做夢了,一個被幻音院趕出來的喪家之犬,哪裡還會要你?」
見雨澤面如土色,她還嫌不夠似的,又湊到他的耳邊,補充了幾句。「看你都這副德行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沒喜歡過你,跟你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利用你,對付墨九卿。」
「可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廢物,嘖,真是白浪費時間,陪了你那麼多天。」
樂意自己說的開心,完全沒留意到雨澤早已經變了臉色,還又一搖一擺的打算離開。
剛走出兩步,雨澤一把拽住了她的頭髮,力道之大,幾乎要扯下一塊頭皮來。樂意尖叫一聲,大喊道:「你瘋了嗎?趕快放開我!」
雨澤一把將她摔在地上,卻陰狠的說:「放開?你這個賤人,我放開你,好讓你再去勾引別人嗎!」
樂意見他雙目赤紅,渾身上下散發著暴戾的氣息,終於感覺到了害怕。她一邊慌亂的後退著,一邊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她的丫鬟到現在還以為雨澤只是普通的乞丐,率先跑上去幫忙,衝著雨澤大呼小叫,讓他趕緊滾蛋。
雨澤一把掐上她的脖子,用力一扭,竟扭斷了她的喉管,又把丫鬟的屍體像丟垃圾一樣丟的遠遠地。
其他原本還打算上來幫忙的人見狀,都驚恐的縮了回去。樂意見沒人能幫自己,眼裡的恐懼更甚。
眼見著雨澤慢慢靠近,她竟恬不知恥的變了一副嘴臉,對著雨澤乾笑道:「親愛的,我剛是跟你開玩笑呢,我們的誓言我怎麼可能會忘呢?」
雨澤冷笑道:「哦?是嗎?」樂意忙不迭地點頭,雨澤陰冷的說:「既然你一心只有我,那留著這張漂亮的臉蛋也沒什麼用了,反正我也不會嫌棄你,不如毀了,免得讓別的男人覬覦。」
他說著,在指尖幻化出一根尖銳的利刃,緩緩逼近樂意。樂意開始還急著辯解,後來見雨澤完全不為所動,只是一心想要劃爛自己的臉,從地上爬起來就拼命地跑。
然而她的速度哪裡比得過雨澤,三兩下就被捉住。街上的人早就散的七七八八,只有悽慘而尖利的叫聲伴隨著寒風掃過大街,令人不寒而慄。
雨澤一下下劃在樂意的臉上,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直到樂意臉上的白骨都裸露出來,他都沒有停下,樂意早就由於驚恐和疼痛昏迷過去。
不知是誰偷偷跑去報官,不多時就有官府的士兵過來,將雨澤擒住。雨澤整個人呆呆的,完全忘了反抗,迷茫的盯著樂意血肉模糊的臉,任由自己被士兵們綁走。
所謂由愛故生恨,由愛故生怖,雨澤雖然為人一向自負自傲,但因為愛上一個女伶,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引人唏噓。
另一方面,自從墨九卿等人從幻音院歸去之後,整個青玄院都籠罩在一種自豪和喜悅的氛圍中。全院上下,更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將墨九卿視作了心中的英雄。
很多人爭先恐後地想要與她結交,甚至是拜她為師。墨九卿的個性喜靜,見這麼多人來找自己,本來是很厭煩的,想要全部推拒。
但鳳越澤那個老傢伙卻不願意了,三天兩頭的在她耳邊念叨著:「徒兒啊,你看我們這青玄院的實力這麼不濟,你應該多收幾個徒弟,好好提升一下啊!」
墨九卿很乾脆的表示拒絕,鳳越澤見她不同意,又天天賴在她的房間裡面,哭天搶地,「徒兒啊徒兒!你就算不為我們學院的榮譽想,好歹也為為師我想一想啊!」
「我一把年紀了,青玄院在我手裡變得這麼衰敗,讓我怎麼下去見院裡的列祖列宗啊!徒兒啊,我平時可待你不薄!」
墨九卿將鳳越澤從房間裡扔出去好幾次,每一次都過不了多久,他就又想盡辦法的爬回來。最終,墨九卿只好答應了他的請求。
不過,她也不是白答應的。墨九卿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如果要拜她為師,從今往後就要服從她的安排,她對這些人發布的指令可以凌駕於院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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