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飛鏢也一併被靈氣震落,掉在柔軟的草叢裡,絲毫沒有聲音,唯一在落下時刀片切割風的聲音,有些許的悽厲。
「你……你居然還能夠站起來?」「豐清歌」有些繞,說話也變得不流利了。以他以往的經驗,受了如此大的上根本就沒有活命的機會,她……墨九卿,居然還能夠站起來!
不可思議?不……「豐清歌」感覺到的不是驚訝,而是恐懼……眼前的小人兒,就是一變態的存在,一怪物……
「這點傷,根本就不算什麼……」墨九卿淡淡地說,像是在談論他人的事兒。似乎受傷的並不是她自己,而是她面前的「豐清歌」。
這點傷對於墨九卿來說,也的確算不得什麼。當初路過魔獸森林時,被蜥蜴魔獸生生穿透心臟,都沒有死,更別說這小小的飛鏢了。
這些飛鏢,也不過是插進了骨肉里,並未傷筋動骨,血雖是流得多,但五臟六腑還是健全的。
「你也不過這點本事,還敢來殺我,真是不自量力!」
這話讓很快就去除了」豐清歌」內心對墨九卿的恐懼,轉而成了羞怒。在他看來,這就是在挑釁他,是在對他下戰書。
但,他不知道,很多人就是為了出一時之氣,才慘死當下。
「墨九卿,受死吧!」
「豐清歌」尖利的聲音,伴隨著一陣陣勁風而來。無數的紅綢,從他身上拉出,像赤鏈蛇一樣,迅速朝墨九卿逼近。
慕雲見狀,伸手去抓住飛來的紅綢,另一隻手揮劍斬下。但,那手剛一接觸紅綢,慕雲卻慘叫一聲,吃痛地鬆了手。
「綢子上有毒!」慕雲看著方才如同遭受了灼燒的左手,一個黑色的烙印赫然掌心。烙印像掌心的一個黑洞,散發出黑色的毒氣,並且逐漸腐蝕那些正常的血肉。
「豐清歌」張狂地大笑:「怎麼樣?沒轍了吧?告訴你,不出三日,你就會被我的毒氣完全腐化,成為一灘血水……」
這讓墨九卿想到從溪水裡救上岸的赤月傭兵,那傭兵最後是被黑色濃硫酸腐蝕,化為血水而死……難道……下毒之人就是眼前這個「豐清歌」?
若真是那樣,那慕雲豈不是有危險?如果真是濃硫酸,便是酸性的,找到相同程度的緩衝液就可以解除硫酸的腐蝕……墨九卿四下望了望,最後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看到已經凝結在身上的血塊兒,頓時有了主意。墨九卿取下身上的一小塊血塊,扔給慕雲叫他附在烙印上。
慕雲將信將疑,還是把血塊敷到了手心。
一股涼爽從他手心傳來,消散了方才的灼熱感。那手心的傷口,奇蹟般的癒合,最後恢復如初。
慕雲驚異地看了一眼手心,又看了一眼墨九卿,覺得不可思議,一塊小小的血塊,就可以解毒?
「你居然能夠解了這萬骨腐蝕毒?」
「豐清歌」臉上的驚異與慕雲如出一轍,其間還帶著驚駭和怨毒。
墨九卿抬眸,看向空中的「豐清歌」。
那些紅綢依附纏繞到四周黑暗中的樹木,把「豐清歌」拉離地面。他踩在一條一尺寬的紅綢上,雙手拿著藥杵,蓄勢下一步進攻。
墨九卿並未接過話,而是說:「你……也是藥師?」
「怎麼?我看著不像?」
「不……若你真是藥師,頂多只有豐清歌的一半功力……」
「哦?是嘛?何以見得……」「豐清歌」挑眉,斜斜的看著墨九卿,一臉不屑和不滿。
這女人太張狂了,居然說他比不上那個娘娘腔豐清歌?真是笑話,放到全天宇,他都是靠前的藥師。
「你的藥杵,沒有太多的藥垢……這就有兩種可能:一是你才初出茅廬,煉藥不多;二是你不常用藥杵……不長用毒的藥師,就只有煉藥師中最遭受世人唾棄的執業——毒師!」
毒師,在煉藥界是遭人白眼的。
因為,練毒比煉藥容易,許多藥師投機取巧,想一夜暴富,就練毒……而,練出來的毒,又往往被那些居心叵測的人買走,危害世人。所以,極少有人從事這種執業。除了天宇中,北海上的代國,在中原地區,少見毒師。
墨九卿繼續說:「而且……你的確會用毒,這就進一步證實了你是毒師的可能……」
「在你攻擊我們時,你自始至終都沒有使用過你的藥杵,這已經能夠充分說明了……你!就是毒師!」
藥師雖是煉藥之人,但其煉藥的工具——藥杵,也是可以作為防身武器使用的。所以,無論去哪裡,藥師都會帶著藥杵,一來方便採藥磨藥,而來可以擊退不懷好意的人。
因此,當一名真正的藥師受到攻擊時,率先拔出的是自己的藥杵,而並非飛鏢和紅綢。第一次見豐清歌時,墨九卿就是見他,用藥杵砸碎了,那隻盤在她頭頂的魔獸的腦袋。
「呵呵……墨九卿你真是聰明……」這個不溫不火的讚揚,墨九卿不與否決。她其實第一次見「豐清歌」,便知曉此人並非真正的豐清歌了。
「我倒是很疑惑,你剛才僅是用了血塊,就解了他的毒?」「豐清歌問道。
「哼……」墨九卿冷哼,那算什麼毒,不久是用濃硫酸進行腐蝕罷了。人體的血液是很好地緩衝溶液,在遇到強酸強鹼時,可以自動中和。
方才慕雲受傷不是很久,傷口還沒有太大的擴張,墨九卿給的血塊才有如此有效。至於為何沒有留下任何傷痕,墨九卿想,或許是她的血液里有靈力的緣故。
靈力不僅可以作為武器進攻,還是很好的療傷之藥。這也是之前墨九卿與樹妖戰鬥後,會在一天之內就恢復的原因。
但這回與白纓蝶之役,她獸化時,幾乎用盡了所有的靈力……靈力的根基受損,恢復起來很慢,否則也不會著了這個假的豐清歌的道!
見墨九卿似乎快要恢復了體力,「豐清歌」心裡一陣慌亂。他差點錯過了殺她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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