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1995 222 曝光機會

    電視裡，走上國會眾議院主講台的，依舊是象黨的國會領袖，現任眾議院議長的紐特·金里奇。

    可憐的議長大人，雖然因為中期選舉丟了五個席位而提交了辭職申請，但因為繼任者還未確定，所以依舊留了下來。

    如果能夠趁機將阿肯色拉下馬，紐特·金里奇即便退休也就無憾了，將來可以在壁爐旁，向孫輩們吹牛：你爺爺當年，那是能把大統領趕下台的人物呢！

    白奎因在莎拉的陪伴下，緊張地盯著電視屏幕，幾個被委以重任的下屬以及關心他的朋友們也散落在屋內，等待著眾議院的投票結果。

    私人律師傑瑞，正躲在筆記本電腦後面噼里啪啦打字，克里斯坐在他旁邊，時不時伸頭去看電腦屏幕上的內容，偶爾指出某處，和傑瑞小聲商討如何修改。

    股權投資基金的經理凱特·赫伯特·沃克，正在和蘭迪的女兒蕾切爾一起製作鮮榨果汁，後者在《吸血鬼獵人巴菲》的第三季中拿到了一個小配角，順利活過了一季，且反響不錯，韋登計劃讓她在明年的巴菲衍生劇《天使》中飾演一個重要配角。

    bili的安迪·魯賓和負責股票私募基金的大衛·西格爾正在客廳一角辯論。

    安迪認為電信法本應是催生更多的新電視台，然而，相反地，它卻為媒體壟斷創造了機會，較大的公司可以毫無顧忌地收購較小的獨立電台電視台，這影響了播放音樂的多樣性。

    大衛·西爾格用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理論來反駁安迪，認為不是法案的設計初衷有問題，現在只是前行中小小曲折罷了，一定有新的「玩家」出現，打破傳媒帝國的信息壟斷。

    最弔詭的是，兩人中，沒一個的工作是涉及到傳媒的，而且搞音樂的斯科特，竟然也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

    白奎因旗下和傳媒沾邊的幾個生意，爛番茄的ceo唐森、flashradio名義上的總裁rza和特納體育的總經理曼紐爾全都沒來。

    至於其他的生意，ufc的白大拿在張羅著泰森的ufc首秀脫不開身，蘭迪還要錄製周四的smackdown節目，艾瑞克畢雪夫現在只跟著文斯麥克曼的指揮棒走，在wwf的舞台上大放異彩，根本不需要白奎因兌現當初的承諾，給他找個地方養老。

    不等紐特·金里奇開口，薩曼莎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一看來電標註，立即慌慌張張跑去另一個屋子接電話了。

    還是莉娜有眼色，知道現在的老闆定然是電話不斷，早早就躲在隔壁專心接打電話。

    「第一條，對大陪審團作偽證罪，有罪！」

    「wtf！」

    眾人齊齊驚呼出聲。

    這一條就足夠把阿肯色趕下台了！

    「第二條，寶拉·瓊斯案中的偽證罪，駁回！」

    「第三條，妨礙司法罪，有罪！」

    「第四條，濫用權力罪，駁回！」

    放下稿紙，紐特·金里奇皺巴巴的老臉笑得春風得意。

    「所以，阿肯色要下台了？」端著一壺橙汁的蕾切爾問道。

    「不不，還早呢，小姑娘，還需要經過參議院的審判才能有定論！」說話的安迪·魯賓舉起自己的空杯子，示意再來一杯橙汁。

    「我們遇到麻煩了！」

    薩曼莎慌慌張張地從隔壁沖了回來，說道：「最關鍵的偽證罪有五個象黨眾議員跑票！其中兩個紐約的眾議員，關鍵是他們全都在中期選舉里拿過我們的捐贈！」

    一個是霍頓家族的阿莫·霍頓，這傢伙是現任州長喬治·帕塔基的政治盟友。

    白奎因為了討好掌握ufc生死關鍵的象黨的約翰·麥凱恩參議員，不僅捐助了喬治·帕塔基的州長連任競選，還在不久前、資捐助帕塔基州長的重要盟友紐約州眾議員阿莫·霍頓。

    另一個是大機器唱片所在選區的眾議員彼得·金。

    對這兩人的捐贈只有象徵性的幾萬美元，因此是按照選舉法的要求，做到了有據可查。

    恰恰是這個有據可查，卻很容易被一些陰謀論的愛好者推算出和大統領「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的白奎因，指使自己捐贈的象黨議員對驢黨出身的大統領網開一面。

    「我們可能會被那些『精神上的黨鞭』逮住批評！」薩曼莎說道。

    「什麼時候金主要開始為政客的行為買單了！」白奎因憤憤說道。

    「金主在傳媒業有敵人，並且也被卷進紛爭的時候！」薩曼莎的接過蕾切爾遞來的橙汁，說道。

    這次哈維借著驢黨整合各路資源力保阿肯色的機會，用幾篇報道就輕鬆把白奎因帶入紛爭。

    阿肯色敗了，白奎因跟著一起倒霉，然而即便阿肯色勝了，白奎因卻並沒有功勞，還可能面臨象黨的報復。

    好在今天即便有人跑票支持可大統領，象黨依舊取得了在眾議院的勝利，也許繼續贏下去，勝利者會無暇顧及五個無視當買組織紀律性的傢伙，也就會忽視了站在兩個跑票的紐約眾議員背後的金主。

    「我們得做些什麼，將你從中摘出來！qb！」坐在白奎因旁邊沙發的賽義德說道。

    白奎因無奈說道：「我也想啊，但是現在除了躲起來，我們還能做什麼？」

    「賭！」

    薩曼莎的話吸引了整個屋子每一個人的注意。

    「賭大統領贏！

    你現在只能坐實了大統領的支持者，明目張胆地跳出來，賭大統領贏！

    而且你也看到了，大統領在紐約的影響力不小，紐約州31個眾議員，其中12個象黨的，他能『策反』其中兩人，哪怕大統領輸了，至少你也明確倒向了驢黨。

    你個人的選民登記在翠貝卡，你的產業中，三家體育娛樂公司、唱片公司、網絡廣播公司、三家基金公司，全都註冊在紐約……

    你公開支持的正在競選紐約總檢察長的斯皮策也是驢黨的……

    莎拉和甘迺迪家族的關係也早早見諸報端，既然你們要結婚了……」

    白奎因問道：「那ufc怎麼辦？萬一麥凱恩……」

    反正白大拿不在現場，這話也就堂而皇之地問了出來。

    薩曼莎早就成竹在胸，來到白奎因身邊小聲說道：「難道每個富豪都是旗幟鮮明的支持一邊嗎？你看阿莫·霍頓，霍頓家族的產業規模就不提了，他個人至少也掌握了上億財富，他還是公開的象黨眾議員呢，在關鍵時刻也敢跳出來背刺，這都不是事兒……

    越是有錢人，越是利益優先！

    麥凱恩不會不清楚的，你只要保證他的需求的利益就行，我可以代表你向他解釋清楚。」

    白奎因當即就被說服了，問道：「我該怎麼做？」

    薩曼莎站起來拍拍手，大聲對屋裡的眾人說道：「大家注意一下，接下來，一直到一個月之後的參議院審判，這段時間裡，我需要qb儘量多的曝光在公眾的視野中，讓他有機會闡述自己的觀點，發聲支持大統領……

    qb的表態內容我會負責，談經濟、談民生、談我們的外部敵人都可以，只要不明確牽扯到這次彈劾案就行。

    我需要你們幫忙想想看，有哪些曝光的機會。

    特別是qb的首次發聲，非常重要，最好就在這兩天！」

    flash、爛番茄、特納體育、flashradio這些直接控制媒體渠道的人都沒來，別看韋德馬克映像和媒體的關係緊密，算起來也是傳媒行業的一環，卻並不掌握髮聲的渠道。

    克里斯首先說道：「後天我們有一場歡迎晚宴，名義上是紐約電影圈歡迎托納托雷來美國，實際上是幫著《美麗人生》向紐約的評委們做公關宣傳……

    到時候會有多家媒體的記者採訪！」

    薩曼莎聽完，評判道：「規模太小，都是業內人士，影響力有限！」

    擠在白奎因懷裡的莎拉舉手，見薩曼莎點頭，她才說道：「羅賓漢慈善基金會會有一場聖誕節前的街頭派發聖誕禮物活動……

    qb本來是讓我去的，要是我們自己聯繫媒體來報道的話……」

    薩曼莎點點頭，說道：「可以備選，就是這類慈善活動的公眾關注度不高。」

    白奎因自己舉起了手，說道：「我們……哦，我和尼古拉斯·凱奇的製片公司，打算起訴mpaa，因為它對《戰爭之王》的過渡審查，本來是為了配合明年年初的柏林電影節參選的，但是我們可以把提起訴訟的時間提前。」

    賽義德聞言來了精神，問道：「學韋恩斯坦兄弟那次起訴mpaa分級麼？真是好主意，這個話題度不小的，要是《戰爭之王》在柏林拿獎的話……」

    薩曼莎搖頭說道：「這個不行，事件本身爭議太大，反而會喧賓奪主。」

    接著她的目光在其他人臉上轉了一圈，蕾切爾有心無力，安迪·魯賓一個搞dvd租賃的哪有什麼渠道，大衛·西格爾雖然是基金經理但實際上卻是個不問世事的程序員，代表baidu和股權投資基金的凱特，來自象黨大佬家族，更是不便參與。

    最後就只剩下沉默寡言的大機器唱片的ceo斯科特了。

    「格芬先生那邊，舊金山，本周末有個遊行，還是抗議那個被欺凌致死的大學生……」

    斯科特的話語被薩曼莎粗暴打斷。

    「不行，qb不能公開參與大衛·格芬的遊行！」

    「那看來只有羅賓漢基金會的慈善活動了……」

    「等等……」

    薩曼莎剛要確定下來，又被白奎因叫停。

    「其實有個機會，就在明天，20號……我本來給推掉了，不過也許他們還會再給我一個機會……」

    「是什麼？」薩曼莎急切問道。

    白奎因解釋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聖誕樹下的周末演出，這是歷年傳統了，一般在周末的晚上八點左右演出兩個小時。

    主辦方邀請了大機器唱片，我推掉了，換成了lp他們的戰紋……」

    白奎因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走穴了，現在很多邀約都是戰紋樂隊和阿姆代替的，而阿姆的曲風不太適合節日歡快的氣氛，所以換成了戰紋樂隊。

    薩曼莎拍著手說道：「我知道！洛克菲勒中心的大聖誕樹下的周末演出，是沒有門票的公眾演唱，你可以在舞台上調侃幾句今天的彈劾，即表明態度，又無傷大雅，最關鍵是有傳播的話題性！」

    斯科特卻說道：「抱歉，老闆，戰紋被人頂掉了，明天的演出樂隊是aerosmith……」

    「你說是誰？」

    「aerosmith，史蒂夫·泰勒……」

    白奎因眼珠一轉，說道：「我，也許有辦法！」

    ……

    洛克菲勒中心的聖誕樹，已經連續設置了64年，聖誕樹高為78英尺，重為10噸，為挪威雲杉，上面掛了45000個燈泡，點亮時，不僅把整個洛克菲勒廣場給照得燈火通明，就連周邊的布蘭恩公園、林肯廣場和南街海港都能一觀其風采。

    在聖誕樹點亮的六周里，邀請明星在周末晚上獻唱一曲，也是傳統了，越是接近聖誕和新年，請來的樂隊或者歌手就越大牌。

    顯然戰紋樂隊是沒法頂替掉白奎因領銜的火焰炸彈樂隊，最後還是被主辦方給換掉了。

    今晚的演出嘉賓為aerosmith，這個消息早已經不脛而走，使得不少樂迷從紐約各處競相趕來，準備白嫖一場aerosmith的現場演出。

    由於最為接近舞台，還不到七點半，大樹下的溜冰場就已經人滿為患了，滑冰已經成了奢望。

    舞台上，工作人員開始架設設備，一些眼見的傢伙發現，除了史蒂夫·泰勒那個系了彩色絲帶的立式話筒之外，竟然還多了一個話筒。

    要是從旁邊的洛克菲勒中心的窗戶望下去，也許還能發現，這次台下的媒體區同樣非常擁擠。

    難不成是為了宣傳樂隊的環球巡演？

    等等，aerosmith什麼時候沒在巡演過？單論巡演的話，aerosmith絕對是當紅搖滾樂隊中最敬業的之一。

    時間到了，樂迷期盼已久的aerosmith終於登台。

    大嘴史蒂夫·泰勒依舊是緊身牛仔褲加皮衣的打扮，開場便是一曲經典的《dreamon》，引得台下數千人合唱。

    而台上的另一個立式話筒始終空在那裡，引得有心人猜測。

    一曲唱罷，史蒂夫·泰勒和樂迷聊了幾句，說說天氣，說說聖誕，然後話鋒一轉，說道：「今天，有個驚喜帶給大家……猜猜我下一首歌要唱什麼……《fallinginlove》？

    不，不，今天墜入愛河的不是我……

    《idon''twanttomissathing》！

    有請我的合唱嘉賓，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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