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俊接過來道:「臣應下了。文師閣 m.wenshige.com陛下,其實臣的長處是為您發展經濟,俗稱搞錢,所以您的確應該把臣放到戶部去。臣在吏部都不知道該做點啥」。
荀羽伸指虛空點點葉俊,說道:「你傻不傻啊?吏部有沐侍郎,你就是去湊數的,等吏部尚書沈元聚致仕後,吏部就是沐侍郎的,你啥都不用管,我就是讓你給占著那個位子。右相謝俞理咱倆不得想方設法將他給拿下嗎?他如今管著禮部,他下去後,禮部還是墨清逸的,那戶部空出來不就還是你的?如今讓墨清逸管著戶部,還不間接也是你的?你的職務是職務,你就做你擅長的就行了」。
葉俊道:「右相那邊陛下還是要盯緊了,這個老傢伙太有錢了,之前二十年都是咱大渝收禮的祖宗,您想想,搞不好他比您都富,所以盯著他千萬別讓他把錢財都運出去。最好能安插幾個人進去,可別讓他們挖地道給偷偷運走了。您砍了他的兩條狗,他肯定如今已經是覺得大勢已去了,能不想方設法轉移財產嗎」?
荀羽道:「已經安插了人進去,暗衛也派了出去,錦衣衛也盯著周邊呢,晾他也搗不了鬼」。
葉俊道:「那就好,您不知道,臣一直惦記著那老傢伙的身家呢。您想啊,咱要修陵園、要修人民公園、要修步行街,更不要提南方年年鬧水患,北方年年鬧旱災、蝗災,再加上一些日常支出,這得多少銀子啊?我真怕戶部被掏空」。
荀羽道:「朕登基,周邊國家最近還要派使臣來恭賀,接待什麼的,咱得有大國氣象,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葉俊道:「陛下您不要操心這些,那是臣應該操心的」。
荀羽道:「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來跟朕說,右相的宅子喜歡不?以後朕把它賜給你」?
葉俊肅容施禮道:「俗話說:士為知己者死!臣以後一定為大渝鞠躬盡瘁,使出渾身解數給咱們大渝發展經濟,爭取讓咱們大渝比其他任何國家都富有,讓大渝的任何角落都沒有乞丐和流民,要為您創造新啟盛世,讓您做盛世皇帝,千古流芳」。
葉俊面容嚴肅,語氣鏗鏘,字字珠璣,讓荀羽的心霎時若火一般的熱了起來。
葉俊走了,荀羽問吉慶:「你還嫉妒他嗎」?
吉慶道:「奴才嫉妒有用嗎」?
荀羽道:「朕來跟你打個賭吧,朕覺得葉俊肯定想別的法子撈銀子或者自己墊銀子去修那什麼人民公園和步行街,肯定不去戶部支銀子,你信嗎」?
吉慶道:「陛下想用什麼做賭注」?
荀羽道:「朕要猜對了,你以後都不許嫉妒葉俊」。
吉慶道:「陛下,這賭局還沒開始臣就輸定了」。
荀羽道:「喔?何出此言」?
吉慶嘆氣道:「即便奴才一點都不想誇他,可是,奴才也不得不承認,葉大人看似貪財,但卻底線明確,跟右相有本質的區別。陛下對他三分好,他必還給您十分。您言語間已經透露戶部不富裕,他還能去戶部領錢?更何況,在涼州府時,那些賺錢的產業初步啟動時,葉俊幾乎搬空了自家的家底,這一點您是知道的。
他經常是敞開了收禮,然都一一登記在冊,賬目清晰,而後又將那些錢一點點花在建設涼州府的經濟民生上,錢在他手上轉了一圈,就都到了更有意義地去處,他反而賠了一堆臘肉回禮。他只拿陛下您讓他拿的,這個奴才也是鐵服,所以陛下您就放心吧,奴才不嫉妒葉大人了,以後一定好好給他調理身體,讓他給咱們大渝賺錢,有葉大人在,還怕盛世不來嗎?
跟他一比,奴才的覺悟都被秒成了渣渣,仔細想想,奴才一無家人二無子嗣,存那麼些銀子幹嘛呀?奴才的吃、喝、穿、住陛下您都包了,奴才偶爾想花銀子都不知買些什麼,所以,改天奴才也給葉大人捐點兒體己銀子去」。
荀羽眉目含笑,指了指他手裡的松花蛋,說道:「先把這個什麼蛋給朕弄來嘗嘗,朕覺得肯定好吃」。
吉慶樂顛顛答應著退了出去。
葉俊出了皇宮,轉悠到吏部,迎頭撞見沐侍郎(沐青雪的父親),葉俊趕忙拱手施禮打招呼,沐侍郎瞧著葉俊眼眸複雜,想著自家青雪和葉俊乃是同科,而且當初自家兒子是狀元,此子是探花,誰成想這小子倒是先一步扶搖直上了。
沐侍郎心中想什麼倒也不能讓人瞧出來,他和藹沖葉俊擺擺手道:「如今葉大人與沐某同級,還施什麼禮?沐某不敢當」。
葉俊恭謹道:「俊與青雪論兄弟,您是長輩,俊不敢不敬,這禮您受得理所應當。若不是甘州府那邊還離不得沐學兄,這次他也就跟小侄一起回來了,沐學兄歸來後,陛下肯定重用,沐叔父不要多想」。
沐侍郎:「」這人怪不得受陛下看重,真是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自己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沐侍郎唇邊笑意真摯了幾分,少了幾分疏離,說道:「嗐,我不多想,青雪有你這般出類拔萃的學弟照應,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葉俊笑道:「那肯定的,小侄吃肉絕不會讓沐學兄只喝湯,我們關係鐵著呢。沐叔父您是個有福氣的人,沐學兄能幹,沐家大哥哥性子也好,回頭您讓他去小侄家裡拿好吃的去,就說是小侄新研究的,保他喜歡」。
沐侍郎臉部線條越加柔軟,笑道:「早聽說葉大人府上吃食最是新奇美味,如此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葉俊道:「客氣啥,隨時來拿,隨時來吃。但——沐叔父也不能白白吃了小侄的孝敬,您吃了小侄的孝敬,就要多付出一些辛勞。不怕實話告訴沐叔父,陛下給小侄派了其他重要差事兒,我在吏部就是占個位置,吏部的工作我是基本不插手的,所以,沐叔父您就多擔待,回頭在沈尚書那裡也為小侄擔著些,小侄在這裡先多謝了」。
沐侍郎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葉俊就是來告訴他:吏部的事情您就看著辦,用不著擔心我來分一杯羹,也用不著擔心我來分你的權,您該抓權就抓權,該如何行事就還照舊,我信任您在沈尚書那裡也不會告我的小黑狀,僅此而已。
沐侍郎心裡笑了,暗道此子還真是個妙人兒,就說道:「你既肯叫我一聲叔父,那某就是長輩,多分擔一些也是應該的。吏部的事情賢俊你不要擔心,叔父肯定做得滴水不漏,你只管專心去做陛下交給你的重要差事兒去,無論需要叔父幫忙還是需要你大哥哥幫忙,你派人來說一聲就行」。
葉俊趕忙施禮致謝。
葉俊既然不來吏部上班,那麼他平日都去哪裡當值?自然是去督查院了。
督查院在皇宮東邊,和皇宮只隔著一條寬街,且這邊不止督查院一個衙門,東邊有一排氣勢恢宏的大院子,從最南邊的秀水街到最北邊的宮后街依次是吏部、禮部、督查院和大理寺。其餘重要衙門也都不遠,反正都是圍繞著皇宮周邊而建。若說為啥要這般規劃?葉俊私以為是為了方便陛下召見。
葉俊出了吏部,往北而行,今日跟在他身邊的是十九,十九平日就是個悶葫蘆,葉俊是不指望他能跟自己說句什麼了。
葉俊往前走十多米,就見禮部尚書謝俞理迎面走出來,看樣子是要出門。兩人剛好打個照面兒,葉俊比人家品級低,只得站定先行施禮問好。謝俞理五十歲不到,身量魁梧,略微發福,容長臉,續著八字須,手握權勢十數年,讓他的臉龐顯得格外凶厲。
謝俞理掃了葉俊一眼,嘴裡嗤道:「穿上這身官袍倒也顯得人模狗樣,什麼不男不女的東西也敢湊到我面前來污我的眼」。
葉俊直起身來,昂首挺胸直視著謝俞理,說道:「有些人穿著官袍也沒有人樣兒,別人說話叫口吐芬芳,沒想到還有張口就只會噴糞的,果然狗就只能是狗」。
謝俞理身後十來人,然而一瞬間場面變得異常靜寂。
須臾過後,謝俞理道:「葉俊,你的小命兒謝某預定了」。
葉俊毫不示弱,說道:「謝大人,放馬過來呀,葉某等著你。到時候連同你三年前的饋贈咱們一塊兒算」。心中還嘀咕道:「你的宅子葉某早就預定了,此時就不說出來刺激你了」。
謝俞理一甩衣袖:「我倒要瞧瞧你還能蹦躂幾天,儘管猖狂」。
葉俊:「葉某再怎麼猖狂也沒有您猖狂。謝大人身後的諸位,你們的主子要是先我而去了,也可以轉而投靠我,我不嫌棄你們平日的兩面三刀,他給你們喝湯算什麼?我一定會讓你們吃上肉。好好考慮啊,葉某就先告辭了」。
葉俊帶著十九十分從容地邁步離開。
謝俞理氣得青筋直蹦,是呀,沒辦法不氣,多少年了也沒人跟他這般說過話,只有葉俊。
謝俞理身後諸人:「」特麼的,葉俊還真是有種!
葉俊終於走回督查院,這裡才是他平時辦公的場所,他是這裡的老大,也可以說這裡是他的大本營。
話說督查院是幹嘛的衙門?簡單來說就是督查百官的德行,偶爾有重大案件需要由三法司會審,督查院就要派人參加。三法司就是指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這三個部門。
督查院的屬眾還是挺多的,編制上就有三十人之多。葉俊是總督察,他下面是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再往下就是眾多督察員,下去地方時一般統一稱作:副右都御史。
左都御史就是所謂言官,專門彈劾百官的,誰都敢彈劾,甚至皇帝也不例外;至於右都御史呢,主管京都之外的百官業績考察,恰好今年是大渝所有官員的述職考核之年,所以有好多督察員都到地方上去考察官員業績去了,目前衙內算上葉俊也就僅剩十人,大多辦公室都空著。
這個部門因為都是言官,是以絕逼是個最有風骨的部門。古代電視劇里那些以死明志的一般都是言官,所以葉俊初來乍到,不敢行差踏錯一步,甚至比在荀羽面前都規矩。
葉俊的辦公室自然是最大最好的一間,且是正房。屋內的擺設都是葉俊來了自己布置的,有木製多層書架一個、木製大號老闆桌一個、轉椅一把,東北角那裡有大屏風一架,屏風後面有單人木床一張、連著晾衣杆的衣帽架一個,其餘別無他物。而且因為他怕被彈劾,這些家具的木材都是用的最便宜的楊木。
他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自己的轉椅上,對十九道:「避免我忘了,回去你記得提醒下,把家裡兩輛馬車的車廂內壁都加一層厚鐵板,必須能防住硬弩的攻擊,車裡隨時備著兩把長劍,晚上值夜時也警醒些」。
十九應了一聲,難得又多說了一句:「大人,考慮到您的安全,明天開始,您出門時身邊至少要帶兩人」。
葉俊道:「嗯,我知道,總之,大家都小心些吧,我必須不能死在那老傢伙的前面」。
二人正說著,左都御史王洪勝和右都御史李彥民一起走了進來,葉俊便沖十九揮揮手,與自己的兩個一級屬下寒暄起來。寒暄過後三人分賓主落座,葉俊便問道:「二位前來可有要事」?
王洪勝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身子單薄的和葉俊有的一拼,蓄著短須,五官倒也端正,他率先說道:「下官最近查到一些京都小官的違職之處,一會兒我讓小童給您送來瞧瞧,看用不用大朝會時參他們一本,讓他們警醒警醒」。葉俊點頭道:「嗯,好。一會兒我瞧瞧」。
李彥民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帥大叔,他接著道:「我下面的人都才下去,回來還早呢,所以手裡倒是沒什麼事兒,想著來問問葉總督,看您這裡有沒有什麼事情是下官能為您效勞的」。
葉俊眉毛挑了下,溫和道:「李大人說這話可是真心實意的嗎」?李彥民先是一怔,便趕忙站起身來,拱手施禮道:「下官從不巧言令色,葉總督有什麼事情只管吩咐在下」。
葉俊示意他坐下,說道:「我到任也快有一個月了,還從沒請大家喝過酒呢,想著不如今晚大家就聚聚,彼此也能更熟悉熟悉嘛,去哪就由你來定,咱們督查院裡有一個算一個都叫上,最好定個大包間,不用考慮飯食貴不貴,好吃就行,這事兒能辦不」?
李彥民又是一愣,他萬想不到就只是此事,趕忙應下。
當晚,在京都玉冠樓,葉俊宴請督查院同僚,花費三百餘兩銀子,眾人皆滿意而歸。同時,一頓酒肉,大家的距離也都拉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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