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事,扭到腳踝了。」徐青蓮依然痛得呲牙咧嘴的喊著:「現在是你不需要醫生,但是我真的需要醫生了。」
「那小趙,趕緊幫我老伴看看,」易荀寬即刻喊著急救室門口的教授級醫生:「我老伴說崴到腳踝了,不知道嚴不嚴重。」
「......燔」
眾人都在瞬間默了,其實老太太的腳踝崴得並不太嚴重,而她最嚴重的是整個褲子全被都濕透了,這天寒地凍的,估計得趕緊換掉才行窠。
「我們都回去吧,在醫院苦等那不孝子也不會趕過來的,」易旭山看著正了腳踝從急救室出來的父母說。
易荀寬點點頭,這都凌晨四點多了,易水寒如果要趕來也早就該趕來了,那臭小子這一次是鐵了心不做易家人了,就連他這個爺爺也都不認了。
易家人要回軍區大院去了,易旭山邀請邵逸夫去易家休息會兒,明天白天再回濱城去,不過邵逸夫卻婉拒了。
「我還是趕緊回去把,否則我家老爺子以為易爺爺有多嚴重,沒準天還沒亮,就讓雲溪開車送他過來了呢,」
邵逸夫說完這話又對易荀寬老爺子說:「易爺爺沒事就好,我看你這身體,我家老爺子八十大壽你肯定能來。」
易荀寬一張老臉當即就紅了,忍不住尷尬的說:「逸夫,謝謝你了,我只是想讓那臭小子回來,沒想到他沒有連夜趕過來,倒是勞累了你,等你跟雲溪結婚,我送樣好寶貝給你。」
邵逸夫趕緊說:「別,易爺爺你沒事就好,那趕緊回去吧,我這也開車回濱城去了,今兒個大年初一,我們大家估計都要在家補眠了。」
邵逸夫一句話,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熬了一個晚上,最終雖然沒有等來易水寒,好在老爺子有驚無險,也算是讓大家放心了。
大年初一凌晨,雖然萬家燈火過新年,但是警方依然還是在上班,而且處於隨時待命的狀態,所以安瀾的報警電話打了十分鐘後,交警和救護車就分別趕到了。
易水寒的手是在爬環衛車去砸那車門被刮傷的,當時的他因為著急忘記戴安瀾那副手套,所以被砸碎了的門窗那銳利的玻璃給刮傷了好深好長一條口子,流了好多的血,把安瀾給嚇壞了。
警察和救護車趕到時,他已經把卡住司機的方向盤給弄開了,醫生和護士來把這司機抬下去,醫生還說幸虧他提前把司機從卡住的地方解救出來,這才讓司機得到及時的搶救和治療。
因為司機受傷嚴重,而易水寒的手掌也刮傷了好長一條口子要去醫院包紮,所以最終他們都上了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交警也開車來的醫院了解當時的情況,易水寒和安瀾都大致說了一下,然後留下了自己的的電話號碼,而他們離開時環衛車司機還在急救室里沒出來。
走出這家醫院,他們倆急急忙忙的跑到大道上去攔出租車,只可惜大年初一出租車極少,他們在路邊站了將近一個鍾都沒等到一輛出租車駛過。
就在他們倆焦急萬分時,剛剛處理他們交通事故的警車出來了,看見站在路邊等車的他們倆,趕緊搖下車窗問他們去哪裡?
「我們要去中心醫院,」易水寒對那警察說:「沒想到今兒個出租車這麼難打,這都一個鍾了,也沒見到一輛。」
「上來吧,我們送你過去,」警察看著他們倆說:「今兒個大年初一呢,現在凌晨五點鐘,大家守歲後都在睡覺呢,出租車司機也不能為了錢就放棄跟家人團聚啊?這會兒哪裡去找出租車呢?」
易水寒和安瀾也沒跟這警察客氣,主要是的確打不到車,於是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
等他們倆趕到中心醫院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多了,易水寒牽著安瀾的手急急忙忙的朝急診室跑去。
既然易家老爺子在急救室里,那易家人應該都在急救室門外焦急的等著在,然而,他們倆衝進去時,看見的卻是——
急救室門口冷冷清清的,而前台值班的護士正趴在桌面上打瞌睡,很顯然大年初一凌晨並沒什麼急救病人。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老爺子的手術已經做完了?現在轉到病房裡去了嗎?
「該不會是......老爺子並沒有在急救室做手術吧?」安瀾小心翼翼的猜測著:「這麼大醫院呢,手術肯定不只一個。」
易水寒點點頭沒,朝著那護士值班台
走過去,用手在值班台上輕輕的敲了一下:「護士,請問......易荀寬老爺子在哪裡做手術?」
「做手術?」護士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們倆搖搖頭道:「這會兒沒人做手術啊,整個醫院的手術室都空著呢。」
「那......」易水寒楞了一下接著又問:「是不是做完手術住進病房了啊?麻煩你幫我查一下易荀寬老爺子現在住哪裡好嗎?」
「今晚好像沒有人辦理住院手續,」護士說完這句才想起什麼,趕緊追問了句:「你剛剛說誰來著啊?」
「易荀寬,」易水寒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老爺子的名字。
「哦,你說的是那個易家老爺子啊?」沒睡醒的護士終於是想起來了,然後打了個哈欠說:「他早都走了。」
「走了?!」易水寒當即嚇了一大跳,趕緊著急的追問著:「什麼時候走的?現在放哪裡?那易家人呢?」
「半個小時前走的吧,」護士不太確定的回答:「當時我沒看時間,易家人也都回去了啊。」
「那......老爺子現在哪裡啊?」易水寒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是放在你們醫院......還是......」
「他自然是跟他的家人回去了啊,」護士白了他一眼:「他一大活人放我們醫院做什麼?」
「一大活人?」易水寒盯著那護士皺眉頭:「你剛不說他走了嗎?」
「他是走了啊,」護士一本正經的說:「他們一家人都走了啊?他自個兒都沒事跑醫院來,大大的一個初一,把我們醫生護士給折騰得,許教授還特地開車趕過來呢,誰知道那一家人在鬧什麼把戲?」
易水寒聽這護士一說即刻明白了,易家人的確是到醫院來了,老爺子也的確是進過急救室了,可這依然還是騙他的把戲,只不過是演得很真而已。
「謝謝哦,」安瀾給那醫生說了謝謝,然後牽著易水寒的手,倆人一起朝醫院大門口走去。
「你也別難過,估計是你家老爺子太想你回家過年了,」安瀾低聲的勸著易水寒:「他年齡大了,這種盼孫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易水寒就望著正逐漸明亮的天說:「他想我回家過年就這般折騰,卻不想這大年初一凌晨呢,我們倆為了來看他,差點被那環衛車給壓死了。」
「......」
安瀾即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撞車的那一幕太恐怖了,她只有一想到如果那環衛車再朝前撞那么半米,那麼,她跟易水寒不死估計都得殘廢,更別說是趕來這醫院了。
「現在我們去哪裡?」安瀾趕緊轉移話題,倆人一起走出中心醫院的大門。
是啊,去哪裡呢?
大年初一凌晨五點,他們的車已經被交警拖走了,讓白天上班時間去分局處理,而此時,他們顯然不能回濱城去,因為回去了還得趕過來。
再說了,就算想要回去,他們也回不去,因為這路上連一輛出租車都找不到。
「斜對面有家酒店,我們去酒店開個房間住吧,」易水寒有些無奈的道:「雖然只住幾個小時,可也不能站在街上被寒風吹不是?」
其實如果是他一個人,他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去住酒店的,畢竟這過年期間,酒店價格不菲,欠了巨額債務的他,早就沒有了揮霍的資本。
但是安瀾在他身邊,他不忍心讓她跟自己一起挨凍,所以即使再貴,他也帶她去住,以後自己一個人時儘量節約一點就行了。
「今晚酒店的房間肯定很貴的,」安瀾望了望斜對面五百米外的酒店,她想那酒店不是五星級的估計都是四星級的,而過年期間酒店沒折扣,估計沒有一兩千下不來。
「沒事,我們去看有沒有鐘點房,」易水寒牽了她的手朝那酒店的方向走:「如果有鐘點房,我們要四個鍾就行了,頂天了也就100塊一個鍾。」
「你確定我們倆去酒店不會把人給嚇倒?」安瀾看著易水寒和自己身上的血跡問。
易水寒這才想起自己這一身都是血跡斑斑的,他自己的手割破流了不少血,然後幫忙救那環衛車司機時又沾染了不少的血。
「那我還是給邵逸夫打個電話吧,」易水寒嘆口氣說:「我們這個樣子,估計去哪家酒店都會被人當壞人看的,恐怕也沒哪家酒店敢接待我
們。」
「邵逸夫不是在濱城嗎?」安瀾微微皺眉:「你打電話給他有何用?」
「他人在濱城,可他在g市有房子啊,」易水寒白她一眼道:「邵逸夫在g城買了酒店式公寓投資,我讓他給那酒店管理處打電話,這樣我們過去就不至於別拒之門外了。」
安瀾點點頭,站到一邊看易水寒打電話,就聽見他在低聲的說自己現在的地方,然後讓對方抓緊時間安排街頭很冷之類的。
易水寒打完電話過來對安瀾說:「邵逸夫說沒問題,他馬上就安排,還讓我們不要走開,他說安排朋友開車過來接我們,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攔不到出租車了。」
安瀾點點頭,她知道易水寒其實已經不願意去麻煩跟易家人有關的人了,如果不是因為她,估計他寧願一個人寧願坐到天橋下去也不會給邵逸夫打這通求助電話的。
g城軍區大院,易家舊宅
雖然易家老爺子已經沒事了,易家老太太崴到腳也讓醫生給正過了,不過因為易家老太太的褲子打濕了易語嫣把送爺爺來的毯子給老太太裹上,然後又要照顧老太太,所以徐少恭還是選擇了送他們回家。
易家因為老爺子這一通鬧騰,回到家老太太又嚷著去洗澡,而老太太的腳崴了還痛著,所以邵含煙跟易語嫣免不了去幫忙。
「少恭,真不好意思,讓你也跟著忙活一個晚上,」易荀寬看著未來的孫女婿略帶歉意的說:「我要知道那臭小子這般的鐵石心腸,我也就不折騰這一出了。」
徐少恭趕緊笑著說:「我倒沒事,反正我也住在g城,一個城市來去方便,倒是逸夫,他特地從濱城開過來,這會兒又開車趕回去,的確是有些辛苦了。」
易荀寬的臉又即刻尷尬起來,連著點著頭道:「嗯嗯,我以後再也不折騰這種事情了,等這年過了,我親自去找那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認不認我這個爺爺?」
「......」
徐少恭聽了這話當即就默了,易水寒那人表面上看很溫順,其實骨子裡向來都是桀驁不馴的,他要認定的事,估計沒那麼容易改變。
而那邊,易語嫣走過來,看著還站在客廳里的徐少恭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還沒回去?時間還早嗎?」
徐少恭還沒來得及回答,手機就在這時響了,他趕緊掏出來一看,居然是邵逸夫打給他的,於是急急忙忙的按下接聽鍵。
「什麼?」徐少恭聽了大吃一驚,然後等邵逸夫在那邊說完即刻又說:「好,我知道了,我這馬上就過去,讓他們在那等著。」
「誰打給你的電話?」易語嫣見徐少恭神色不對,趕緊上前追問著:「現在這會兒凌晨五點多了,你還去哪裡啊?」
「邵逸夫打給我的,」徐少恭急急忙忙的說:「他說二哥跟二嫂在中心醫院門口,二哥二嫂遇到了車禍,聽說二哥還受傷了,滿身是血。」
「啊?」易語嫣驚訝得叫出聲來,然後迅速的拉過自己的外套喊著:「那我跟你去!」
「什麼事兒啊?」坐在沙發上的易荀寬老爺子見孫女那慌張的神色趕緊追問著:「少恭,語嫣,你們倆這會兒還不休息,要去哪裡啊?」
「去接我二哥,」易語嫣嘴快,徐少恭都沒來得及攔住她就急急忙忙的說出來了:「爺爺,二哥跟二嫂昨晚從濱城開車過來了,可他們和人撞車了,出了車禍,剛剛逸夫打電話過來,說二哥全身都是血......」
「什麼?」易荀寬也大吃一驚,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神色緊張的追問著:「那水寒沒事吧?他究竟有事沒有啊?」
「應該沒事,」徐少恭趕緊替易語嫣回答著:「逸夫就在電話里說他們現在攔不到出租車,又找不到地方去,一身是血怕去酒店嚇到別人,所以讓幫忙安排個地方住,好像上午他們還要去警局處理他們那輛車呢。」
「你看看你,都折騰的什麼事兒?」剛換了衣服穿著厚厚睡袍出來的徐青蓮恰好聽見了徐少恭的話,於是狠狠的瞪著自己的老公:「要是水寒跟安瀾有個三長兩短的,我看你還有沒有臉活?」
「別嚷嚷啦,」易荀寬煩躁的朝自己的老婆低吼了聲,然後又朝徐少恭和安瀾揮揮手:「趕緊去把他們接回來吧,他們站街頭不冷嗎?」
「哦,那我們先走了,」徐少恭說完這句,即刻拉著易語嫣的手就朝門外跑去。
易荀寬老爺子見徐少恭和易語嫣走出院門去了,這才回頭又對自己的老伴吩咐道:「青蓮,你叫含煙出來,你們倆去廚房熱點燙什麼的,他們在街頭站那麼久,肯定又冷又餓,而且還遭遇了車禍,等下讓他們喝點熱湯壓壓驚。」
徐青蓮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你這做夢呢?水寒跑到醫院去沒看到我們,一問醫生,你沒病的事情就露陷了,他這會兒想到這又是個騙局,不定多難受呢,還會來這裡?按他那脾氣,他寧肯蹲立交橋下也不會回來的。」
易荀寬被自己的老婆這樣一說,即刻就沒脾氣了,想想也是,任誰知道又被騙了,心裡都不舒服,又怎麼會願意來?
易旭山洗了澡出來,見父母還在客廳里站在,忍不住就說:「爸媽,這都幾點了,折騰一個晚上,你們不累麼?趕緊去睡吧,大年初一早上吃湯圓估計也早不了了。」
「我們在說水寒的事情,」易荀寬略微煩躁的說:「看來我還是弄巧成拙了,早知道,還是不要因為摔倒一下就小題大做的......」
「爸,你的心情我理解,」易旭山趕緊接過父親的話來說:「你這樣的做法我也理解,但是水寒那不孝子現在被顧安瀾給迷惑了,連親人都不要了......」
「旭山,你不要動不動就亂下結論好不好?」徐青蓮在一邊不滿的喊著:「我們知道你因為董佳慧和凌雨薇的事情對安瀾意見很大,但是不能什麼事兒都往人家顧安瀾頭上推,再說了,水寒那麼大一人,他自己有思想有頭腦,現在被你說得,他好像就是個傻子似的。」
「他不傻,可他沒娶顧安瀾之前,家裡有個什麼事他也不至於像今晚晚上這樣放任不管不是?」易旭山略微有些煩躁的道:「我沒說他傻,我是說他被迷惑了,現在分不到誰是他的親人,誰才是他應該靠的,也靠得住的人。」
「好了好了,」易荀寬煩躁的喊著:「他被迷惑了,所以他今晚連夜趕過來,現在他們倆滿身是血的站在街頭。」
「什麼?」易旭山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爸,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水寒跟顧安瀾連夜趕過來了,」易荀寬說完這句只覺得無比心疼的說:「剛剛少恭接到逸夫的電話,說......說水寒夫妻倆差點被環衛車給壓死......」
「......」
易旭山這一下徹底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所知道的顧安瀾跟顧雲博一樣自私自利,怎麼會突然又好心的勸水寒回來看老爺子了呢?
一定是想著老爺子病重,趁機過來撈財產的,那個女人就是見錢眼開,一定是佳慧下午跟他們說了水寒回家他就投資五個億,而顧安瀾那女人想的肯定不是投資而是老爺子直接留遺囑給他們多少錢。
總之,那個女人就是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女人,否則當年她也不會因為嫌棄水寒窮去跟比水寒有錢比水寒有名望有地位的音樂家鄧擎蒼了。
安瀾和易水寒站在中心醫院外邊,因為凌晨風大,他們倆不得不緊緊的擁抱著彼此,這樣相互之間才不至於那麼冷。
打電話給邵逸夫後,他們倆在路邊站了並沒有多久,也就不到半個鐘而已,然後一輛車駛來,逐漸的朝他們靠近。
易水寒開始只注意到靠近的車是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卡宴,待車停下來才發現開車的人居然是徐少恭,而副駕駛座位上的人是易語嫣。
他的臉當即一沉,他一再跟邵逸夫交代不要找易家人,可該死的邵逸夫,居然還是找的易家人,早知道他就不該打電話給邵逸夫的。
徐少恭先易語嫣一步推門下車,看見易水寒就率先開口解釋著:「二哥,你也別怪逸夫,這大年初一凌晨呢,他去哪裡找外邊的人啊?再說了,他剛剛電話里也說了,找了兩個,一個手機關機,一個回老家鄉下去了,趕不過來,所以他最終才打的電話給我。」
「是啊,二哥,」後下車的易語嫣也趕緊把話接了過去:「表哥總不至於看你們在這不管吧?難不成讓你們在街頭呆幾個小時?還有明天你們也要去警局處理那車,總不至於穿一身帶血的衣服去吧?」
「那我們不去易家,」易水寒看著易語嫣淡淡的說:「如果你們是準備接我們去易家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們寧願在街頭呆幾個小時。」
易語嫣當即就愣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倒是徐少恭趕緊說:「行行行,不去就不去,逸夫的公寓距離這有些遠,就去我的公寓吧,在這附近三公里的地方,這樣也快
一些。」
易水寒原本還想拒絕的,安瀾拉了一下他的手,然後對著徐少恭輕聲的道:「那就給你們添麻煩了。」
「二嫂這話說的,我們一家人嘛,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徐少恭趕緊過去幫他們拉開車門:「先上車吧,站這街頭冷,二嫂這細皮嫩肉的,再過兩周不是還要開音樂會麼?萬一冷到感冒什麼的就不好了。」
易水寒聽徐少恭這樣一說,扭頭看身邊的安瀾,她的一張小臉確實凍得通紅,剛剛他和她擁抱著還沒注意到。
於是,他沒再說別的,即刻拉著安瀾就去上車了,冷著他自個兒沒事,冷著安瀾那就真不行了。
為了安瀾,他寧願低這頭!
徐少恭的公寓的確距離中心醫院不遠,三公里多一點而已,不到五分鐘就到了。
是g城有名的高檔豪宅,典型的鬧中取靜,一大片地方,只有幾棟樓而已,而且每一棟樓都距離很遠,中間一大片綠色草坪和樹木成林。
徐少恭並沒有陪他們上樓去,只是把鑰匙遞給了易水寒,輕聲的道:「在13樓,小複式,一樓餐廳客廳廚房,二樓臥室衛浴書房,你帶二嫂上去就成了,這都快凌晨六點了,我跟語嫣就不上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易水寒點點頭,接過鑰匙說了聲謝謝,就急急忙忙的帶著安瀾朝寬敞明亮的豪華大廳走去。
易語嫣待他們進了電梯才轉身,然後對站在車門邊的徐少恭說:「我看得給他們準備一下衣服,至少外套得換一下,那一身衣服也真不能穿著出門了。」
徐少恭就說:「別準備了,我們買的他們未必會喜歡,再說了,我那公寓裡有洗衣皂,洗衣機,還有風乾機,他們自己會想辦法的,我們操太多的心他們反而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說的也是,二嫂那人貌似並不是很容易接近」易語嫣說話間拉開車門坐上去,然後又嘆息一聲說:「這下好了,爺爺裝病倒是把二哥二嫂給騙到g城來了,不過卻是讓二哥再也不會相信我們易家人了,估計在他心裡,易家人時刻都在給他設陷阱?」
「難得不是?」徐少恭搖搖頭啟動車:「你爺爺這一晚折騰得,把大家都累的夠嗆就算了,還差點害得你二哥跟二嫂出事,你說說,這讓你二哥怎麼去回那個家啊?」
易語嫣即刻就不言語了,大人的事情她也不好去評判,父親原本也是很喜歡二哥的,現在卻因為二哥不聽他的娶凌雨薇弄成這樣。
想到二哥,她不由得又想到自己,徐少恭是爺爺奶奶父母都中意的人,如果她也跟二哥一樣不聽話,堅持不嫁給徐少恭,那後果又將是怎樣的?
她不知道,不過大哥的事情擺在哪裡,爸堅持要他娶霍家小姐,爺爺堅決不答應他跟初雪的婚事,而最終的結果就是——
他失蹤了,他在美國徹底的失蹤了,讓易家人怎麼都找不到他!
如果她想要逃脫這婚姻,那麼她是該跟二哥學習即使和家裡人撕破臉也要抗爭到底,還是向大哥學習,乾脆來個徹底的失蹤,讓家裡人找不到自己?
易水寒帶著安瀾上樓,用鑰匙開了徐少恭的門走進去,安瀾看了看裝修故做失望的道:「我還以為用來藏嬌的公寓有多金碧輝煌呢,原來居然是簡約的裝修風格。」
易水寒就笑著說:「你怎麼知道人家是用來藏嬌的公寓?沒準人家少恭是用來自己平時小住的呢?」
安瀾就撇撇嘴說:「得,沒聽他說嗎,這是13樓,而他買了兩層樓打通做的複式,二樓就是14樓,連起來就是1314,這自然是為他和他心愛的人準備的啊。」
「這樣啊,」易水寒聽安瀾這樣一說,即刻就說:「那我們還是不要去他的房間住了吧,就睡沙發好了,他家沙發好大,我們一人睡一個三人大沙發足夠了。」
安瀾就笑著說:「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想的,他這房間還鋪了地暖,這在南方不容易見到,我們睡沙發肯定不會冷,估計穿著外套還會熱。」
易水寒打了哈欠說:「他說洗手間在樓上,那我們趕緊上樓去簡單的洗一下吧,然後抓緊時間睡覺,早上九點還得起床去警局呢,那車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處理,保險公司的人也不知道上不上班。」
安瀾就點點頭,不再說話,和他一起上樓,因為他的一隻手受傷了,所以洗手洗臉時她還得幫他。
「把外套脫下來吧,我用
這裡的洗衣皂洗了,」安瀾對身邊的易水寒說:「那邊還有風乾機,等下洗好用風乾機風乾就成了。」
易水寒點點頭,目前的情況也只能是這樣了,只是他的手受傷了,纏著厚厚的紗布不能沾水,所以洗衣服的事情就只能全靠安瀾了。
「你先去樓下沙發睡吧,」安瀾對易水寒說:「反正有地暖,不用蓋都很暖和,你就穿裡面的秋衣秋褲睡就成了,襯衣也脫下來我幫你洗了。」
易水寒依言把襯衣脫下來遞給她,然後輕聲的道:「我等你洗完衣服一起去睡覺,要不等下我睡著了,你一個人沒人說話打瞌睡,一頭栽進洗衣盆里了怎麼辦?」
「......」
安瀾直接無語了,她有那麼笨麼?洗衣服還能打瞌睡?
好在只是洗外套,主要是安瀾的衣服算不上很髒,易水寒的衣服要髒一些,幸虧徐少恭的洗衣皂效果好,她用刷子居然都刷乾淨了。
待安瀾把衣服洗好放風乾機了調好時間,然後倆人才下樓來,一人躺一個沙發睡覺,此時的他們,已經疲倦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地暖果然是暖,不需要蓋被子,所以易水寒也沒到樓上的臥室去拿任何東西。
或許是因為奔波折騰了一個晚上,的確是太困了,所以他們倆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中午,等他們醒來時,已經是十一點多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南方人習慣一大早吃湯圓,寓意是今年能想這湯圓一樣順順利利的滾就過去了。
顧家的湯圓都是自己做的,而且每年都是秦沁一親手做的,用的八寶餡,芝麻花生紅棗紅豆等都是少不了的。
今天早上安瀾和易水寒都沒在,秦沁一特地給他們倆把湯圓留了沒有煮,想著等他們回來後再煮。
中午給安瀾打了電話後,安瀾在電話里說下午回來,她還想著他們倆晚上回來就煮湯圓給他們吃,雖然說湯圓這東西不適合晚上吃,因為湯圓畢竟是糯米做的吃了不消化,可大年初一要吃湯圓這是習俗,她還是決定遵從習俗。
可誰知道,晚上顧家開飯時安瀾和易水寒都還沒有回來,她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再打安瀾的電話,居然發現關機了。
秦沁一趕緊去找蔡素珍,而蔡素珍正在韻苑裡跟顧家人一起吃飯,聽說安瀾的手機關機了,也跟著著急起來。
「我給水寒打個電話試試看,」蔡素珍說著掏出手機來打易水寒的電話,結果電話是接通了,不過卻轉了秘書台。
「這倆人究竟怎麼回事?」秦沁一略微有些煩躁的道:「難不成又是被易家人給關起來了?那易家人就會幹這些卑劣的事情。」
「......」
蔡素珍聽了這樣的話當即就默了,她在易家做了一輩子三十年的事,以前也沒覺得易家人有多卑鄙啊?
尤其是易家老爺子跟老太太,之前給她的感覺也都還算是光明磊落的啊。
「你也別著急,找個人去易家打探一下消息先,」顧雲博趕緊勸著自己的妻子,「你這光著急也還是沒用不是?」
「找誰去打探啊?」秦沁一瞪了顧雲博一眼:「你這是站在說話不嫌腰疼是吧?我們哪裡認識跟易家熟的人啊?」
「我們是不認識,可蔡姐認識啊,」顧雲博看著蔡素珍說:「蔡姐,你應該還認識在顧家做事的人吧?你打電話問問她們,探探口氣,看安瀾和水寒這會兒是不是還在易家。」
蔡素珍苦笑一下趕緊說:「如果是平時,我肯定能打問出來,可今兒個是大年初一,易家挺人性化的,一般春節期間也都還是按照放假規定給家裡做事的人放假,所以從臘月二十五到正月初五,易家都是沒有人做事的,就連年夜飯也都是易夫人自己下廚去做。」
秦沁一和顧雲博一聽這話,當即就楞了,這怎麼辦?萬一易家真的不願意讓水寒入贅到顧家,把他們強行關起來了呢?
「不行,我要去易家找人,」秦沁一驚慌失措的喊著:「易家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他們把水寒關起來了我還不那麼著急,至少那是他們自家人,可我的安瀾不一樣,萬一他們逼她跟水寒離婚對她用酷刑呢?」
「......」
蔡素珍聽了這話汗都下來了,趕緊勸著秦沁一說:「顧夫人,易家就算真的把水寒和安瀾強行留下了,也
不要至於對安瀾用刑啊,再說了,那易老爺子是軍人呢,他就算再不願意水寒入贅一事,頂天了也就是把水寒留下把安瀾趕走,絕對不會對安瀾動用武力的。」
「是啊,沁一,你先別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了,」顧雲博也趕緊勸著自己的妻子:「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如果今晚他們還不回來,那我們明天就到g城找易家去。」
秦沁一點頭,也只能是這樣了,於是和蔡素珍又說了兩句話,便轉身回清苑去了,她今天因為等安瀾和易水寒晚上回來一起吃湯圓,這會兒都還沒給自己做晚飯呢。
然而,她剛走幾步,就聽見沁園門口傳來聲響,她即刻迴轉身來,就看見易水寒和安瀾已經推開沁園的門進來了。
秦沁一原本緊張擔心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趕緊走回來,看見他們倆開口就問:「你們怎麼這麼晚了才回來啊?還有,你們不是開車去的嗎?車呢?」
「我們昨晚撞車了......」安瀾趕緊把昨晚在g城和一輛環衛車相撞的事情給說了一遍。
「天啦!」秦沁一忍不住驚呼起來,看著易水寒那纏著繃帶的手緊張的追問著:「你這手沒事吧?那天買個蝴蝶蘭還纏了創可貼,今兒個好,大大的一個初一,你倒是見紅了。」
「見紅好,見紅吉利,」易水寒趕緊笑著把話接過去道:「媽,我沒事,就手掌被玻璃劃開了一條口子,不深的,應該幾天就好了。」
「那車呢?」秦沁一見他們人沒事這才關心自己的車:「車放在g城維修麼?」
「沒,車拖回濱城寶馬4s店了,」安瀾趕緊對自己的母親說:「我們就是因為要拖車,所以才弄得這麼晚回來。」
「哦,好吧,」秦沁一有些無奈的道:「今兒個大年初一呢,想必警局的人上班也不積極,處理事情慢也是情有可原的。」
「......」
安瀾和易水寒聽了這話都默了。
其實今兒個這麼晚回來還真跟警局的人沒關係,是他們自己起晚了。
凌晨洗完衣服烘乾已經快七點了,他們倆原本打算在沙發上眯會兒,早上九點起床,然後去警局處理車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徐少恭家的沙發太軟了還是因為有地暖太舒服了,他們這一眯會兒,直接就睡到了中午十二點,等他們起來,警局人早就下班了。
所以他們上午沒去成警局,下午才去的,交通事故處理得不是很順利,主要是環衛公司那邊不肯讓他們拖車回濱城修,警察調解了好久,最終才同意他們拖車回濱城的。
正因為下午在警局耽誤得久,然後拖車又跑不快,所以等他們倆把車送到4s店再回來,也就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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