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店第五百一十六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想不到？到底死沒死？」張小佛逼問。

「死沒死？」春花拼命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頭，眼裡全是茫然：「我突然不記得了！」

「不記得！」張陽也走到了春花的面前，低頭看著她懷裡的孩子：「什麼孩子三年不長一點呢？除非是……」

張小佛知道張陽想起了什麼，所以耐心的等著。

張陽果然想起了什麼：「大天朝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地方，也有很多講究，特別是在對待死後的陵墓的問題上，那是花樣百出。王朝的更替往往以洗劫對方的陵墓為終結，所以在守陵方面也會無所不用其極，有的甚至干出些令人髮指的事情！」

「你想幹什麼？」春花見張陽的手越來越靠近孩子，警惕道。

「這孩子才是真正的守墓人！他的右眼並不是天生的！」張陽說完，迅速的出手，張小佛來不及阻止，就看到張陽把眼珠子從孩子的眼眶裡活活的摳出來了。

「你幹什麼？」春花聲嘶力竭，狀若瘋狂拼命的抓撓張陽。

可是張陽不為所動，只是高舉著血淋淋的眼珠子仔細的查看。

「還給我，還給我……那是我孩子的……」春花也不懼張陽了，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去撈張陽手裡的眼珠子。

「……」張小佛也不忍心，但是還沒白痴到讓張陽把眼珠子還給婦女。

「休息一下吧！」張陽一手刀劈在了春花的脖子上，春花應聲倒地，可是還是緊緊的護住懷裡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人類總是對眼前的事實視而不見，而更願意去相信自己想像中的荒唐！這個孩子明顯不是人類的孩子，春花怎麼能夠生的出來？」張陽毫不憐惜的把孩子從襁褓之中提了出來。

原本裝死的小孩瞬間活了過來，嘴裡吱吱亂叫，枯瘦的四肢在空中不禁的掙扎，肚大如鼓……外面的山魈也因為屋內小山魈的叫聲而紛紛圍了上來，可是就是不敢進屋，只能圍在屋外。

「你覺得這是孩子嗎？」

張陽的問題讓張小佛無言以對。這確實不像是人類的孩子。不同物種之間不可能孕育孩子，比如猴子和馬、雞和鴨……根本就不可能，眼前的怪物絕對不可能是春花的孩子。

「村里人人都認為春花有孩子，只不過身體不好。要包起來，這證明春花以前有過孩子……」張陽手提著小山魈思考起來：「這山魈是怎麼來的？這小山魈說起來卻不是山魈，準確的說應該是山鬼。它才是陵墓真正的守墓人！這種東西可不是普普通通就培養出來的。把許多孩子折磨致死，才能夠養出這麼一隻！本身沒什麼力量但是卻能夠操控山魈……」

「我們現在進去嗎？」張小佛問。

「不，還要等。等到天明之時，那個空間才會向我們張開一絲縫隙！」

「那春花怎麼辦？」張小佛不忍婦女倒在地上。

「她被山鬼常年累月吸收精氣，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命不久矣！」張陽搖搖頭，嘆息道。

「我總覺得事情不對勁！」張小佛想來想去，總覺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不對勁，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了，我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了！要不拿著眼珠子回去，等準備好了再來；要不然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現在就冒險進去……我個人是希望準備好了再進去！」最後，張陽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們如果回去準備，那這個村子還能堅持多久？」張小佛問。

「原來你也看出來了？」張陽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村子已經非常危險了！死人越來越多，現在還剩下女人老人和孩子，可是用不了多久，這裡就全部會被吞沒，真正的變成一個鬼村！山魈根本不用碰到人，只需要用自己的怨氣感染人類就行了，你看看張伯……」張陽猛的撕開了張伯胸前的衣服，裡面赫然不是人類的皮膚。而是布滿了堅硬的毛髮。

「我們進去吧！」張小佛嘆了口氣。

「你就不能自私點？」張陽沒好氣的問。

「我的職責是保護人類！」張小佛心裡堅定這一點：「如果不這麼做，我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我的情況你也知道罪孽深重，加上現在又……」張小佛點了點手上的香菸：「如果沒有個很好的理由根本就堅持不下去……況且我心裡有個聲音在警告我，如果放棄了那點初衷。我將被黑暗吞沒……」

「救一人不能彌補殺一人的過錯！」張陽把眼球放在了地上，退開兩步。

「能救一個是一個吧！」張小佛苦笑。

張陽不再言語，口中念念有詞，地上的眼珠子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操縱一樣，劇烈的震動起來……突然眼珠子的中間裂開了一條縫，一股黑暗瀰漫開來……

喔喔喔……

隨著第一聲雞鳴。春花醒來，趕緊來到小山鬼旁邊，撿起落在一邊的眼珠子安進了空蕩蕩的右眼眶，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進去了？」村長陰沉著臉走進了屋子。

「進去了！」春花鬨著孩子，儘管那孩子沒有給她任何一點反應。白天的孩子和晚上看到的很不同，是一副正常孩子睡著了的樣子。

「他們是什麼人？」村長問。

「他們是好人！」春花猶豫的說了出來，她還記得張小佛說要救人：「他們是真想救人！是想救我們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