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店 第五百三十七章 無性人

    因為吳莫愁的動作，鑽入張小佛鼻子裡的血腥味更加濃厚了。

    張小佛皺了皺眉頭，轉頭對精瘦男人說：「你先出去！」

    「這是我的店！」精瘦男人拒絕了。

    「我果然還是不適合從良呢！」吳莫愁苦笑起來：「剛一決定換個地方從新開始就變成了這樣！」

    「怎麼回事？」張小佛問。

    「你要幫我報仇？」吳莫愁牽了牽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會！」

    張小佛剛一說完，吳莫愁面上立刻浮現出瞭然的表情：「我說出來難道你不怕惹禍上身嗎？」

    「和他有關？」張小佛見吳莫愁吞吞吐吐，直覺認為是精瘦男人在場的原因。

    沒想到張小佛果然沒有猜錯，吳莫愁隨後點點頭：「嗯，把我弄成這樣的就是他！他強迫我接客，我不願意就……」

    「嗯，先去醫院吧！」張小佛點點頭，走過去彎腰就要抱起吳莫愁。

    「別，我髒！」吳莫愁躲閃。

    「比你早上好多了！」吳莫愁哪裡避得了張小佛，很快就被抱了起來。

    「張哥，對吧！你得給我個交代，不能就把人給我這麼抱走了！」精瘦男人攔在張小佛面前討要說法。

    「相信我，你惹不起我的！」

    精瘦男人咋舌，他沒想到張小佛到現在還能平靜的說出這話：「你也別裝了，你的底細我都打聽得差不多了，所以對我說話客氣點！」

    「所以你現在是在找回場子的？對吳莫愁是故意的？」張小佛問。

    「你早上對我的無理，總得有個交代。我彪哥在這一帶算是個人物，斷然沒有吃虧的習慣……」

    「你先休息一下！」張小佛把吳莫愁放在了一邊的沙發上，然後……

    「啊……」

    吳莫愁十分震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不敢置信。根本就是一邊倒的狂揍。伴隨著張小佛的拳頭每一次離開彪哥的身體，帶起的是飛濺的血滴。

    吳莫愁幾次欲開口，卻發現由於嘴唇的顫抖而無法言語。

    張小佛終於打累了，回頭對驚嚇到的吳莫愁笑了笑：「放心。他死不了，我下手有分寸的！」

    雖然張小佛現在臉上的表情算得上溫和了，可是這溫和的面孔之上卻是斑駁的血跡。

    張小佛在吳莫愁的眼裡看到了驚恐，也看到了自己臉上的血漬。於是歉意的抹了抹臉，卻不想讓臉看起來更加的恐怖。抱起吳莫愁，這一回暢通無阻了。

    「你不該和彪哥槓上的！」吳莫愁窩在張小佛的懷裡說：「他不好惹的！」

    「看起來沒多大的武力值啊！」張小佛看似並不在乎。

    「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彪哥很狠的！」吳莫愁的聲音越來越低。

    「能比我狠？」張小佛反問。

    吳莫愁打了個寒顫，心想還真不一定比你狠，這裡剛放下心。另外的擔憂又升起了。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那個所謂的彪哥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傷得很重，但是會很疼。人類對痛覺最敏銳的部分應該就是皮膚了，你不需要割多深，也沒多大傷害，但是卻可以給他製造痛苦……」

    張小佛的聲音仿佛催眠曲一樣，吳莫愁幾乎快要陷進去了。

    「我能不能像你一樣？」吳莫愁小聲的問。

    「有實力就行，沒實力就像你現在這樣！」

    吳莫愁吃吃的笑了起來：「如果我能活著的話！」

    ……

    醫院手術室外面，陳然給張小佛遞了支煙，張小佛謝絕了。自己從口袋裡掏了一支出來點燃。

    「情況不好，下身……」陳然觀察了一下張小佛的表情，揣測著手術室里的女人和張小佛之間的關係，然後斟酌了一下措辭：「會影響以後生育！」

    「就僅僅是生育？」張小佛反問？

    「好吧，全部被毀，可能需要重造，但是呢子宮是保留不了了！」陳然知道無法隱瞞說了實話：「全是傷口，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裡面的血都換了好幾波了……」

    「果然是在婦科呆的！」張小佛小聲的低估了一聲。

    「什麼？」陳然耳尖：「你看不起我的職業？你別忘了，你當初也是婦產科的！」

    「注意影響！」張小佛感覺陳然的唾沫打到了臉上，避開說。

    陳然立刻注意到有小護士對他側目。馬上改正了站姿，微微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一直到小護士紅著臉離開。這才重新對著張小佛垮下了臉。

    終於和以前一樣了，張小佛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陳然是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了，可他呢？

    ……

    吳莫愁的手術一直持續到凌晨3點才結束，而後就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張小佛守在病床前，等待著吳莫愁的清醒。

    吳莫愁並沒有讓張小佛等就很久，兩個小時之後就已經可以說話了。

    「我還活著？」吳莫愁有些驚訝：「人的生命力果然很強悍。我差點以為自己根本活不下來了！」

    張小佛沒吱聲。

    「我……很慘吧！」吳莫愁停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問出口了。

    「蠻慘的！」張小佛點點頭：「不能生育，就算要做女人都需要很多次手術！」張小佛最終還是有所保留。

    「如果不做手術是不是就連女人都不是了？」吳莫愁非常驚訝，她心裡竟然一點遺憾都沒有。

    「從生理和基因上來說是女人，但是功能上還需要手術……」

    噗嗤！

    張小佛總算覺得吳莫愁有些特殊了，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

    「別想了，我不會接受手術的！」吳莫愁十分的堅決：「我前半輩子做女人很悲慘，後半輩子就讓我做個無性人吧！」

    「你決定就好！」

    這就是張小佛的獨特之處，一旦明白對方決定好了，就不會再勸。

    「嗯！」吳莫愁點點頭：「謝謝你！」

    「舉手之勞！」

    ……

    「出來了？你和裡面那女的什麼關係啊？」陳然就像狗一樣，張小佛剛一走出監護病房，他聞著味就過來了。

    「坪路相逢，偶發善心！」

    「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我陪你出去吃點！」陳然知道張小佛沒有說謊的習慣，所以馬上摟著張小佛的肩膀往外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