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店第四百八十四章惡魔的氣味

「這……這總有道理的！」陸猴解釋不過，只能隨便搪塞過去。

張小佛也不追問，他只是看著頭頂上神經元一般的黑色物質發呆。沒有錯，和人腦之中的神經元十分相似，張小佛甚至覺得自己都能夠看到之間的信息傳遞。

瞧見張小佛似乎失了神，陸猴按耐不住，下定決心從腰上掏出了手槍，對著黑色的觸手連連數槍。

狹小的空間，子彈打中黑色的觸手之後，被水泥牆面擋住，幾滴黑色的液體濺到了陸猴的眼睛裡。

「哎呀！」

一陣鑽心的疼痛，陸猴抱著眼睛蹲到了地上。

「沒事吧！」張小佛移開陸猴的雙手，翻開眼皮看進去，卻發現除了一片充血通紅以外沒有其它的東西：「小心點！」

「嗯！」陸猴也後悔自己剛才太魯莽了。好半天，眼睛裡的疼痛減弱了一些，陸猴這才睜開眼睛：「現在怎麼辦？」

「如果是互相聯繫的話，只要切斷它們直接的聯繫就好！可是難就難在如何切斷！」張小佛不是不知道現在情況緊急，可是他也想不到辦法啊。黑色的液體具有很強的腐蝕性，陸猴射出去的子彈正在被一點點的腐蝕。

「操，死就死吧，老子受不了了！」陸猴突然從地上蹦起來，暴躁的狂吼：「哥，你跟著我，我為你開路。咱們不能都死在這裡！」說完，陸猴分別在左右手心裡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互相摩擦了一下，就準備衝出去。

張小佛眼疾手快，抓住了陸猴的衣領，把他向後一拖，凌空砸到地上：「別開玩笑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陸猴顯然已經快失去理智了，紅著眼睛問張小佛。

「這些黑色液體的源頭在哪裡呢？」張小佛向房間看了看，那裡只有一團黑乎乎的物質落在地上，所有的觸手都是從那團黑乎乎延伸出來的。可是怎麼看，這些延伸出來的部分遠遠要大於那團本體啊。這個世界不可能有突然出現的東西，所有的東西都是應該遵守質量守恆或者能量守恆的原理的，那麼這些凌空出現的多餘的體積是怎麼回事。張小佛眯起了眼睛。視線再一次模糊起來。

視線？張小佛突然想起自己遺忘了什麼，他的眼睛從店裡出來的時候視覺應該還沒恢復，可是問什麼一到這裡就恢復了？可是就在剛才，又在一次變得看所有東西就像是看沒洗的底片一樣？

不過變成底片那種視覺也是有好處的，起碼可以注意到原本被色彩擋住的隱藏的真實。原來在那團黑色物質的周圍還有一圈稍稍淺色的地帶。那是在普通視覺的時候沒有被發現的。打斷正在自尋煩惱的陸猴，張小佛指著那房子裡那團黑色的物質說：「看清楚那裡有什麼了嗎？」

「那裡有什麼？」陸猴煩躁的問。

「怎麼過去呢？」不在乎答案，張小佛迅速拋出了另外的問題。

「怎麼過去？」陸猴越發的煩躁，因為張小佛的問題總是天馬行空，讓他措手不及，總是插不上嘴的感覺不好受，心裡越發的渴望某種東西。隨著陸猴這種想法的出現，他的右眼又開始鑽心的疼起來，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右眼裡生長開來。可是這一次陸猴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開口。死死的咬住牙關，就是不開口。

「怎麼過去呢？」張小佛光注意著眼前，並沒有察覺到背後的陸猴的異動。

右眼越來越疼，陸猴只感覺鮮血從眼眶裡溢出，流過臉頰，有什麼東西爬出了眼眶開始像周圍蔓延，心裡的那種渴望越發的強烈，開始他還不太清楚要些什麼，可是漸漸的心底的那份渴望越發的明顯，漸漸實質化……

張小佛對血的味道十分的敏銳。察覺到身後的血腥，迅速的回頭一看，卻發現什麼都沒發生過，倒是陸猴一臉的冷靜問：「怎麼啦？想到辦法了嗎？」

陸猴猥瑣的臉似乎變了。變得有些不那麼猥瑣了，甚至有了一些威嚴，張小佛很確定陸猴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又指不出具體的變化，所以只能說：「小心點！」

「我知道！」陸猴還是那麼冷靜。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兩人周圍布下的天羅地網開始紛紛變得死灰。然後真的化成灰，紛紛從天花板上牆上掉落，落到兩人的身上。

一陣灰塵雨過後，張小佛撣了撣肩膀上的積灰，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