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峒簫凝視著張瀟晗,他要怎麼做?他從來沒有想過那麼遠,他只是想過當下。
慢慢搖搖頭,峒簫緩緩道:「可能,會找個安靜的地方,也可能會在上仙域繼續這樣聲色犬馬,你以前說得對,不是真走到眼前這一步,誰知道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
張瀟晗聞言沉默了一會,她與峒簫之間的對話從來沒有這般沉重過,她急於擺脫這種氛圍,便道:「我會想其它辦法來提升實力,千杳的神晶你自己處置吧。」
這句話有些突兀,峒簫皺皺眉道:「你眼下確實是該先提升實力,如果因為千杳會找上來,梓冰還跟著你好了。」
張瀟晗搖搖頭:「不,提升實力的方法有很多種,我曾經也吸收過修士的修為,但現在,我不想再用這種方式,尤其是千杳的神晶。」
停頓了下,張瀟晗組織了下自己的語言:「不是矯情,是不願意,我想如果凰仍在,也不會這麼做的。」
峒簫搖頭嘆息道:「千杳太過狠辣,你又有時候太過不忍。」還想要說什麼,終究是長嘆一聲。
「其實,峒簫,我對凰……感覺很是複雜,她明明可以自己繼續做凰,我……終究,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女子,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了,這樣的高位,我無法……」張瀟晗不知道該怎麼說出自己的不安,彷惶。
「也許五界就需要你這樣沒有野心的人,就如你那個世界所說的那樣,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終究是壽命太過久遠,遠到有些時候,無法承受這樣悠長的壽元。」
峒簫明白張瀟晗的想法,她不想與他,也不想與千杳扯上任何關係,不想藉助他們的任何力量走上凰的頂峰,所以她不肯吸收大王后的神格,也不想吸收千杳的神晶,只因為有一天,她想要乾乾淨淨地站在五界的頂峰。
從一個凡人走上凰的高峰,期間究竟要經歷多少磨難?只要想想身邊的人一個個漸行漸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默默走向孤獨,就會悲哀,但張瀟晗就是這樣走過了萬年,還要繼續走下去,直到永遠。
兩個人在房間內沉默地安坐了很久,對峒簫來說,他知道再不會有這般獨處的時候了,他珍惜和張瀟晗在一起的每一刻時光,他猶記得他的身體內還存在凰的火焰,對張瀟晗來說,她知道走出這個房間之後,她將再無平靜,她所將要經歷的,只會比曾經還要殘酷。
但終有平靜被打破的時候,要面對的時刻,張瀟晗終於站起來。
無須告別,有些話不用說彼此也都相互明白,他們彼此都知道,再見面,一切都將會與從前不同,峒簫不會再是曾經的峒簫,張瀟晗也不會再是曾經的張老闆。
望著張瀟晗的背影被大門隔開,峒簫的神色終於一點點凜然,上位者的威嚴一點點出現在他的面龐上,曾經的峒簫終於在這一刻走了回來。
他還在安坐,但是身體內忽然浮現出五彩神光,識海中一顆璀璨神格搖曳出燦爛光芒,這顆神格好像在廣袤的識海內蹁躚,搖曳的神光好像是一個正在舞蹈的女子。
峒簫的眉宇間浮現出一絲哀傷,很快就隱沒在威嚴中,神光中的視線穿透了牆壁,他看到房間之外的張瀟晗,看到她的背影漸漸遠去,消失。
五色神光驀地衝破了屋頂,直衝向天際,黑暗的天空剎那被這道神光映照得五彩繽紛,神光所映照之處,黑暗紛紛向後潰散,忽然,一道光明從遙遠的天空灑向了這片被封印的禁地。
陽光與神光共同映照之處,一切都忽然生機勃勃起來,樹木恢復了蔥蔥鬱郁,青草也重新翠色慾滴,黑暗的禁止開始消融,這一處高大的靈山煥發了生機。
生機與翠色和光明追上了正在前進的張瀟晗,沿著她的腳下、身邊向前方鋪去,好像是為她鋪就了一條光明大道,雖然這條大道仿佛永無止境。
遙遠的一座山峰下,一個被禁止籠罩的所在,忽然空間出現了一點波瀾,很快這點波瀾就停止了,一隻近在咫尺的鳥雀狐疑地看著前方曾經發生波動的所在,警覺地注視了一會,又上前走了幾步,走到波瀾發生過的地方,仰著腦袋看了看,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很快它就忘記了先前的波動,低頭再尋找起食物來。
而在這個所在,卻是存在著一個平行空間,被陣法遮掩住的空間,空間內是極為秀美的的兩個人,只是此刻這兩個人的狀態卻不是那麼妥帖。
俊美的男人正壓在秀美女子的身上,二人正在做著極為旖旎的事情,可是兩個人的表情卻與這旖旎之事一點點也不搭邊,在下方的女子滿面恨意,眼睛死死地盯著她身體上的男人,恨不得用視線將這個男人的身體瞪出窟窿來,讓他粉身碎骨,而在上方的男人的眼睛裡也全是陰鬱與冷酷,他死死地看著下方的女人,眼神里已經判了這個女人的死刑。
兩個人的衣衫全都完整著,只在不得不密切的所在才分開一點,身體雖然糾纏在一起,可互相全是厭惡與憎恨。
好久,男人忽然停下了動作,閉上了眼睛,好像不想看到身體下邊的女子一般,然後又猛地加快了動作,表情也忽然猙獰起來,在最後剎那的停止,臉上浮現出極為享受的神態,而在他的身下,女子的視線聚集了全部的憎恨,面色忽然潮紅,跟著就慘白起來。
不過片刻,男子就睜開了眼睛,瞬間就收起了享受的神態,迫不及待地從女子身上站起來,馬上就整理好自己的衣著,這才順手將女子雪白的紗衣拂了下,遮住她已然不堪的身體。
「別這麼看著我,你等這一天不是也等很久了麼。」千杳先審視了下自己的體內,然後頗為不滿地皺皺眉,對還在草叢中倒臥的女子說道。
那女子正是綾夙,可惜她根本就無法言語,只能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我當然要為自己留有後路,還不止是一條。」千杳瞧著綾夙繼續道,「峒簫大王后的神格是一條,你也是一條,我真沒有想到你會沒有發現你體內的禁制,也是,只要你還愛著我,哪怕你同時也恨著我,你就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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