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仙錄 第195章:真人破欺誑,雲散月朗清

    公輸轅一聽,心下大為慶幸,這回不用死了,黃燦也大喘氣:「哎喲,我去,嚇死我了,我說司徒大俠,您快把我們帶走吧,可快嚇死了這一路哇。」

    司徒亮聽到這話都是一愣,他還從沒聽到過通緝犯主動要求把他們抓走的,但他還沒反應,信兒就被氣的罵起來:「你個叛徒,我白給你銀子啦!」

    梅大笑笑:「呵呵,信兒,你不用怕,司徒前輩跟吳太常的關係很好,他一定......」

    梅大還沒說完話就看到司徒亮走到信兒身邊蹲下身子,仔細打量信兒的臉蛋兒,一邊摸著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一邊詭異的笑:「小丫頭,伊玉玲是你什麼人?」

    信兒一聽這話頓時愣住了,這是被嚇的,司徒亮一眼看到自己就問出娘親,這說明他肯定見過娘親;那這人就不能隨便糊弄了,看來得好好想想怎麼騙過去。好在梅大沒聽說過伊太傅的千金名諱,因為信兒的娘親跟梅大的年紀差不多,所以他並沒聽過,當然也沒有在意司徒亮所問的人,只以為是在問信兒的關係,於是他就介紹說信兒是吳太常的學生。

    果然聽到吳青冥的名號,司徒亮的反應比較大:「什麼,你就是小信子?正方是你師兄?那你可見過司徒琮?還有,我聽章平說你失蹤之後生死不明啊?回答我,最好說實話......」

    信兒聽到司徒亮的話,正好轉移他的注意力,連忙實話回答:「我就是小信子,正方是我師兄,至於當年存活也是僥倖,但我被困在絕地三年才有幸脫險的;你跟司徒師兄很熟嗎?我只見過他一面。」

    司徒亮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喝了一口酒後隨手施展罡氣解開了其他八人的穴道,唯獨沒解開信兒,然後又笑道:「哈哈,好你個女娃娃,居然敢騙吳青冥,你可知道他一生從不收女弟子的?哈哈哈,不過我喜歡,那老東西居然也被你騙了過去,哈哈哈,爽!」

    信兒內心自然是鬱悶不已,小臉羞紅的低下頭弱弱道:「我也不是入門弟子,只是陪臨師兄身側而已。」

    其他人也湊到一邊,司徒亮擺擺手,又問:「既然你是老吳的學生,太傅為什麼還要抓你們?」

    「額,這個,他可能是,那個太傅被信兒姑娘說中了痛處,所以惱羞成怒要抓她的吧,至於我們二人純屬池魚被殃及的,我們主要是護送信兒姑娘的。」公輸轅連忙解釋。

    司徒亮皺眉:「痛處?什麼痛處?」

    黃燦補充:「還不是太傅和太常的老恩怨嘛,不然還能咋的?」

    司徒亮怒道:「放屁!太傅不可能因為老吳辭官的事發怒,更不會因此抓你們,快說!到底有什麼隱瞞?」

    信兒被司徒亮怒吼的一聲著實嚇了一跳,但他卻在快速的轉著思緒想著該怎麼騙過去,公輸轅和黃燦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司徒亮實在喝問他們三人有什麼隱瞞呢。黃燦畢竟還是年輕,一時間慌神把遇見太傅以及太傅認親的那晚上所知道的事情全都撂了出來;公輸轅重新回想起當晚的所有細節,忽然發現太傅曾經問信兒是不是他外孫女。

    而且太傅也曾經跟押運行的人說過信兒可能就是他外孫女,但是當天看到信兒折磨太傅時就給否決了這個想法,所以後來就一直沒想到這茬。現在經過重新篩選有用信息,公輸轅得到一個可喜又可氣的結論,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的問:「司徒大俠,請問伊玉玲跟伊太傅是什麼關係?」

    信兒一聽就知道要壞,但司徒亮還是淡淡道:「玉玲是太傅唯一的女兒,一直視為掌上明珠,但是自從十五年前失蹤之後就生死不知了;我就是看這丫頭跟玉玲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就問了句。」

    公輸轅又小心的問:「那個,太傅千金是否有一個水晶玉石手鍊作為信物啊?」

    聽到此言,信兒腦袋埋的更低了,不過司徒亮卻皺了皺眉:「這個我倒不曾聽說,怎麼回事?你且說說。」

    公輸轅把伊玉琦索要信兒手鍊的經過說出來,司徒亮轉了轉眼珠就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並不能確定,只是沒好氣的問:「丫頭,你是不是玉玲的閨女啊?」

    公輸轅看信兒低著頭支支吾吾的樣子氣急:「姑娘,你倒是說句話啊。」

    「不,不是......」信兒弱弱的回覆。

    周圍人都是一臉無奈,梅大也是苦笑,當事人不承認,誰能怎樣?不過司徒亮一聽信兒這個口氣,那不信的笑容就展露而出,作為已經凝成神識的高手,他當然能判斷信兒在說謊;但是他也不好對小姑娘動刑吧,而且八成是太傅的外孫女,萬一傷到了可不好交待。

    不過司徒亮卻有的是辦法,指著十丈外的一處紅色岩石對梅大說:「小朋友,麻煩你去那塊石頭下把冬眠的小蛇請出來陪小姑娘聊聊天,順便也讓小姑娘獻獻愛心,給小蛇暖暖身子。」

    「啊!不要!」信兒一聲這話,立馬嚇了一跳,渾身涼意透骨,小時候被子翊拿蛇嚇到過,之後就算聽到蛇這個名詞都能嚇著;如今雖然武功修為很高了,但是心靈的暗傷卻似乎沒有治癒。若是他功力全盛時期,那憑藉深厚的修為也不至於膽怯,但是現在功力弱的連風寒都扛不住,更不用說對心靈陰影的壓制了。

    雖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聽到信兒這近似於尖叫的求饒,司徒亮很有成就感的喝了口酒:「呵呵,我就說嘛,我對付女人還是有一套的,既然不想獻愛心,那就速速道來吧。」

    但是信兒卻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司徒亮臉上閃過一絲戲謔,右手食指微彈,一道罡氣就打到信兒腳心的穴位上;從湧泉開始,瞬間一道涼勁就從陰蹻脈鑽入小腹,然後又從任脈上衝到膻中穴為止。

    到小腹時就激盪的信兒渾身筋絡如漁網般一陣發麻,衝到膻中就又有一股勁力激發了渾身的經絡,導致他忽然一陣又酥又麻;人體膻中是一處敏感穴位,普通勁力無法催動,但只要內勁一催就會發出讓人又愛又恨的酥麻之意。不論男女都是一樣的反應,但是女子這裡更加敏感,信兒的身材跟女人一樣,所以他的反應更是敏銳複雜。

    酥酥麻麻的感覺在渾身千萬條經絡中陣陣發動,用一句話形容就是痛並快樂著,猶如有人被點了笑穴,雖然會有笑的樂感,但卻並不會喜愛這種感覺。信兒更是如此,這種酥麻的快感勝過笑穴百倍,那種麻麻的感覺又讓人有種搖搖欲墜的想法,但卻又墜不下去;那種感覺就處於一種時刻求墜落又絕不會墜落的地步。

    再用句話形容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卻又絲毫不痛苦,甚至都不會動一下,信兒就趴在地上絲毫不掙扎,現在他渾身已經從臟腑酥到了每一個毛孔,根本就沒有一絲力量,動動手指頭都沒力氣。

    最終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我說,我說,伊玉玲是我娘,太傅是我外公......嗚嗚嗚......」

    信兒說完就痛哭起來,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只是個引子,承認了跟外公的關係,那才是痛哭的根源;信兒感覺認外公是一件十分受委屈的事情,絲毫沒有高興的情緒。而且他還是被人逼著承認的,等於說無數人都在幫外公對付自己,沒有委屈才是怪了;在信兒看來自己才是正義的,他所說的壞人就是外公,原因很簡單,就是外公讓老師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孩子的思想是很單純的,信兒只有十四歲,而且還在世外谷被困三年,心智壓根沒有長多少;只不過是聰明心思增長了而已,聰明跟成熟卻是不能劃等號的。在信兒得知老師的事情之後就以為老師受了委屈,若太傅是別人的話,信兒最多也就是討厭官府;但最最讓他迷茫的就是傷害老師的人居然是自己外公,一個想要遠離卻又不可能遠離的人。

    信兒不可能傷害外公,但倔強的他也不會親近外公,但外公畢竟是自己的血親,而且特別是見到外公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之後,他內心就更加矛盾了。若說不喜歡外公,那是不可能的,信兒其實內心十分喜歡外公,只是他對老師的恩情卻讓自己故意疏遠埋怨外公;這就導致了他的矛盾心理,正猶如剛剛所受的酥麻感覺,極其想親近,卻又極其不能親近,這種感覺真正是生不如死。

    也正猶如一個特別嗜酒的人,如果見到了最喜歡的美酒卻得不到,這種心情比殺了他還難受;信兒就是見到了最親的人卻又不能親近,說不難受是騙人的。如果別人不知道倒還罷了,如今他承認之後,八成就會被送到外公身邊;那種感覺就好像酒鬼最愛的酒裡面被人摻了泔水,就算得到了也絕對不願意喝,猶如信兒如今就算被送到外公身邊也絕對不會開心。


    但是信兒知道這幾個人如果知道自己身份之後肯定會把自己帶回去,所以矛盾的心情和不自由的委屈一同發出,哭的那是一個梨花帶雨,司徒亮都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一樣,道歉也不是,不道歉也不是。

    公輸轅不知道信兒心中所想,從他的角度看問題,自然覺得信兒有些胡鬧,但他畢竟是老江湖,沒有急,只是安慰而又不失勸導:「我說,信兒啊,你這,這也太調皮了,那天你不認太傅,他老人家肯定很傷心,一家人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是吧,你也別太調皮了,趕緊回去吧,別讓太傅太擔心,你要有什麼委屈的話,有司徒前輩在這兒,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司徒亮對付女人不招供有一套,但哄小女孩可沒什麼經驗,聽到公輸轅的話,他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有我在,你有什麼委屈,我都給你做主,就算把他鬍子拔乾淨都沒問題!」

    信兒卻是又哭又鬧:「我沒什麼委屈!我也不要跟他有什麼關係,你們放我走吧......」剛說完,信兒又趴下痛哭,傷感之意沁人心脾。

    黃燦聽到信兒的話,卻是一陣鬱悶,跳將起來急急訴苦:「哎呀,我去!我說你放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不過,非要在江湖上跑什麼,你們這些富家子弟是不是都喜歡折騰人玩兒啊?大小姐,你也看見了,我跟叔倆人可是幾次差點死了呀,要不是有他們六個幫忙,咱們三人早去地府報到了!」

    信兒止住抽泣,抬起淚眼:「那你們回去吧,我自己走!」周圍九個人看著信兒那婆娑淚眼,楚楚可憐的樣子直讓人心疼,司徒亮都不敢說一句重話,生怕會傷害到信兒幼小的心靈;公輸轅和黃燦勸也沒用,梅城六劍倒是都變著法的勸了不少話。

    最後信兒終於不再哭:「司徒前輩,我真的到南寧府有事,你,你回去告訴外公,就說信兒現在還有急事要辦,等我辦完事自己回去,請他趕緊找娘親吧,不必為我費心。」

    司徒亮本是不想放信兒走的,他當然能夠看得出來信兒已經有劍意,但既然用不出來,那肯定就是有傷;如果這樣的情況下還放她走江湖,老太傅肯定跟自己發飆。但是看著信兒一臉可憐相,他可狠不下心抓她回去,怎麼辦?怎麼辦?

    司徒亮沒辦法只好將自己所想說明:「信兒,我看你身上有傷啊,劍意已成,卻施展不出劍氣,這樣還讓你行走江湖,你外公知道了,我肯定沒好日子過。」

    信兒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手腕遞過去,司徒亮略一把脈,眉頭皺了又開,開了又皺,沉思無奈:「這,這是什麼情況,你渾身氣息正常啊,但是劍意確實成了,功力這麼低,不可能啊。」

    信兒只好把自己中了毒又壓制下的事情告訴司徒亮,別人很難理解這種情況,但是司徒亮身為絕頂高手,那是能夠理解的;而且提到趙公元和慕容青,司徒亮也算放了心。但是對於信兒去青桓派,司徒亮卻非常支持,因為司徒亮聽信兒說王子翊跟他是幼年好友,憑藉信兒的關係說不定還能把青桓派重新合併呢!

    信兒也不知道為什麼司徒亮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反正只要這老傢伙不抓自己回去就好;司徒亮了解了信兒的身體情況之後就有所明白,伸手沖信兒的包裹一招,一柄被包裹著的寶劍就落入了手中。

    取出這柄略帶寒意的冷兵,司徒亮眼露驚訝:「這是?凝霜?」

    信兒眨眨眼,趙公元和慕容青都沒有跟他說這劍的名字,司徒亮看著信兒不解的樣子也是苦笑:「信兒,你師父不會就是劍痴吧?」

    信兒一陣無語,他已經聽說了劍痴的來歷,對於這位倒霉前輩雖然同情,但畢竟自己是把他分屍的人,信兒可拉不下臉認他做師父;但是秦大夫除了教自己一套功法,其實對於武功的指點非常少。若是讓信兒認秦大夫為師,那他也絕不會承認,如果再次見到秦大夫,估計他會毫不猶豫的掄劍就砍;所以信兒打算說自己師父已經死翹翹了。

    信兒反問:「前輩,您為什麼憑一把劍就這麼說啊?」

    司徒亮笑笑:「呵呵,劍痴的寶劍從來都是劍不離身,若非他的弟子,估計除非死了,不然是不可能出現在別人手中的。」

    信兒眨眨眼問:「前輩,能不能跟我說說這把劍怎麼樣啊?」

    司徒亮不疑有他:「嗯,這把劍可是三百年前的一位鑄劍大師所造,神秘的很,只知道這位高人是忽然就出現的,然後又忽然消失,他手中流傳世間的也只有五柄劍。而西叢國只有兩把,一柄凝霜在蒼山派,一柄鑄雪在邙山派,一百五十年前二派忽然間被人滅門,傳派寶劍也消匿無蹤。」

    信兒訝然:「那,是誰滅了他們?難道都沒人知道嗎?」

    司徒亮嘆氣:「唉,這個還真不好說,一百五十年的懸案,能破早破了;況且二派當時可是與現在五派並列為七大門派的;還有武林前五的高手各兩名,也有不少其他高手,但是都被一夜之間滅門!這種高手絕對是不世出的,就算真找到了,誰還會替他們二派報仇嗎?就算想報也得有那個功力啊,就連朝廷都不敢查,雖然暗中五大派查了,但卻沒有多少線索,甚至有傳言說是得罪了世外方仙,但各種說法紛紜,都沒有定論。」

    信兒又問:「那後來呢?這柄劍又怎麼出現的?」

    司徒亮:「說起來劍痴也是個天才,但卻是自學成才,早年曾被一些高人指點過,二十五歲就已經名列十大高手,但他四十歲就退隱江湖,從此之後就是神出鬼沒。說起來若是我跟他對戰,估計我是輸面比較大的,只有前四的那幾個老傢伙才能跟劍痴等列;劍痴是三十歲時跟人打賭贏了此劍,但是對方爽約不給,他就滅了人家滿門,然後搶過去的。」

    看著司徒亮的苦笑,信兒眨眨眼,很無辜的說:「前輩,這劍是公元叔叔送給我的,當時青姨也在場,我可跟劍痴沒有任何關係!」

    司徒亮爽笑:「哈哈哈,瞧你那樣子,那麼著急撇清關係幹嗎?又不是壞事,被滅門的那一家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家中出了好幾個武林敗類,為人所不齒,沒人會替他們出頭的。」

    信兒卻弱弱的說:「可我聽說劍痴是被仇家圍攻致死的......」

    司徒亮不以為意:「那有什麼,難道我就沒有幾個仇家嗎?江湖並不像表面那麼平靜,有時候對你笑臉相迎的人說不定轉身就會給你捅一刀,你還小,以後會慢慢明白,我也得提醒你們一下,不要輕信陌生人。」

    信兒嘻嘻一笑:「那信兒要不要防備前輩呀......」

    司徒亮傲然道:「哼,你防備的了嗎?趙公元來我面前也得老老實實的,武林排名只是一個笑話說辭而已,不必太過當真,隱世不喜出名的高人也很多。劍痴被人圍攻致死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就如蒼山和邙山二派的滅門一樣,所有奇怪的事情必有因由,只是我們或許不知罷了。」

    司徒亮將凝霜劍送還信兒手中:「此劍劍柄和劍身通體熔鑄,但是其中材質配比卻十分恰當,而且還有術士妙法運用其中,若說是一件法器也無不可。公元將此劍贈你,應該是看到你的資質配得上它,希望你也不要讓凝霜劍蒙塵,劍痴此人其實還是挺正派的。」

    信兒點頭接過來重新包好,但是他又問了一句讓梅城六劍簡直想噴血的話:「前輩,您看凝霜劍值多少錢啊?」

    司徒亮也是一瞪眼,不過卻還是較為平靜的苦笑:「呵呵,不說它的名聲價值,只說它本身的材質北幽寒鐵石,加上可遇不可求的高人手工,成本價就少說三千兩,如果再加上它的名聲以及此劍的內蘊玄妙,恐怕就算開價千金也有人搶破頭。」

    信兒眼珠都在放著可愛的光芒:「哇,好值錢!」

    司徒亮笑笑:「價值跟價格是有區別的,我和趙公元的武功不需要使用武器,所以此劍對於我們來說,實在還不如幾千兩銀子來的實在,但在劍道高人眼中,此劍比性命還珍貴的。」

    閒話商談之後,司徒亮帶著公輸轅二人迅速往回趕,梅城六劍則負責護送信兒去南寧府,本來六劍就是在漫無目的的遊歷江湖,既然現在有事情可做,而且又不與遊歷衝突,那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況且還能讓司徒亮欠他們一個人情,這可是天大的好處,最主要是他們也很喜歡帶著信兒遊歷。

    雖然自己的身份被逼說出,但沒有被抓回去,信兒十分高興,再次感受到自由的氣氛就把剛才哭哭啼啼的心情甩了個沒影;看著現在有說有笑的信兒,六劍都是會心一笑,真是天真可愛的孩子。其實要說害怕被抓回去,也是因為信兒被秦大夫困了三年,實在是對那種沒自由的生活害怕了,所以更不願被抓回去。

    好在現在是真的自由了,接下來的路程都是步行,雖然這是在琅琊城的郊外,但實際距離城門還有二三十里的路程呢;梅大很榮幸的背起了信兒的凝霜劍,讓他們六位劍客護送信兒,看得出來司徒亮對梅城六劍的人品很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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